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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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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含元真人已经应允血衣女子陈述冤情,但为了保留太一宗的颜面,许多小门派的人还是被礼貌地请去偏殿休憩,留下的大都是大门大派的掌门、长老等德高望重的前辈。

    叶归尘依旧坐在中间的位置,这倒不是他托大,而是其余人的有意为之。

    今日之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稍微处理不当便会结下仇怨,算来算去,选叶归尘做个见证主持公道也算众望所归。

    一则他平日处事公平果断,铁面无私,这是上界人人皆知的,因此他所做出的的裁决基本上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二来这到底是太一宗的家丑,无论结果如何只怕都会有人脸上无光,若是其他门派必然得罪不起太一宗这般的大门派,不过若换做斩星剑宗分量就不一样了,到底如今的修界,斩星剑宗才是排名第一的门派。

    注意到叶归尘不经意地捏了捏眉心,灵渊便知他此刻怕是有几分乏了,到底是受过雷劫之伤,方才叶归尘出手拦下含元真人便已经引发了体内真元震荡,只是为了不露出破绽他才一直咬牙强撑,不肯让旁人看出自己的虚弱。

    这却不是叶归尘执意逞强,而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毕竟如今的斩星剑宗备受瞩目,而他这个斩星剑宗的第一高手更是时时刻刻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哪怕只露出一丝破绽,只怕背后都会有无数暗箭袭来。

    叶归尘经历雷劫之后到底情况如何,这是所有的修士都关心的一个问题。方才他出手轻描淡写地拦下含元真人的一击,便教在场的人心里有数了,就算是受伤怕也是伤得有限,于大局无碍。

    斩星剑宗和天权剑主,轻易还是得罪不起。

    叶归尘隐忍惯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灵渊却心疼得不行,忧心忡忡地注视叶归尘笔挺的脊背。

    片刻之后,叶归尘忽然察觉胸前的灵犀之印传来一股精纯庞大的灵气。

    他没有回头,眼底的寒霜却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几分。

    沈崇诲和他身边的未婚妻月容仙子神色看似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隐藏着几分难以掩藏的焦灼。

    留下来的修士几乎都是人精,自然把两人的真实情绪都尽收眼底,只是碍于含元真人的颜面,人人都假装不知罢了。

    “你是”

    锦瑟夫人惊疑不定地望着浑身浴血的女子,那女子的模样长得竟然同她的长女月容仙子一模一样。

    “母亲,不要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欺骗了,我才是月容。”身着盛大嫁衣的新娘几步走到锦瑟夫人身边,伏在她膝头道,“这个女子不知是何人派来,怕是有人想要故意破坏女儿的婚典,阻碍太一宗与紫霄宫结盟!”

    结盟!

    一听到这两个字,在场的修士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人群之中的叶归尘。

    就连方才眼神动摇的锦瑟夫人此刻也犹豫起来。

    紫霄宫这次同太一宗的联姻,的确也带着几分强强结盟的意味。只是这种想法藏在暗处还好,若是摆在台面上,无疑会引发许多门派的猜测。

    叶归尘依旧不动声色,看着地上呼吸艰涩的血衣女子,吩咐南宫道怜先给她喂服一粒固元丹护住心脉。

    待女子服药之后,面色果然红润不少,叶归尘这才淡淡询问:“你方才称你身负冤屈,言语间又攀扯上太一宗的少宗主,其间缘故,务必如实道来。”

    女子立刻膝行至叶归尘面前,颤声道:“妾身乃紫霄宫月容,曾与太一宗的沈崇诲定下婚约。只是他被我撞破与医仙谷女修的奸情,我要退婚,他却不肯,干脆便将我谋害后推落山崖,反而让医仙谷贱人服下幻容丹伪装成我的模样继续婚典!”

    “你胡说!”听到‘月容’的话后,沈崇诲却忽然有了自信,指着地上的女人讥讽道,“不知何处来的女人,竟敢冒充我的妻子月容。你说你是月容,可有何证明?”

    ‘月容’抬眸,恨恨地望着沈崇诲:“我自有办法证明我是真的月容,只是在此之前,我要揭破这个假月容的真面目,她,便是医仙谷的女修媚烟!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查验她是否服食过幻容丹,便知真假!”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都有几分犹豫。

    “你口口声声称你是我真的儿媳,但却无法证明,你说的话如何能采信?”此时,含元真人倒也看出几分蹊跷,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提议道,“不如你当着众人立下血誓验明正身,再来追究她的真假,岂不更令人信服?”

    众人闻言,倒也都点头称是。

    含元真人所言虽有几分偏帮自己儿子的嫌疑,却也不失为一个让地上女子自证清白的好办法。

    修道之人若以自己的血肉在天地间立下血誓,誓言内容便会禁锢自身,若誓言为真,她则平安无事,若誓言为假,她便会血尽而亡。

    闻言,锦瑟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她连忙起身道:“诸位道友,我自然是认得我的亲生女儿的,只需我来问她们几个问题便可知道真假,实在无须以血誓来验明正身。今日到底是我女儿成亲的大好日子,若是见血了反而不妥。”

    众人见状,下意识地看向叶归尘。

    叶归尘看了锦瑟夫人一眼,后者的眼底对他流露出几分恳求的神色。

    叶归尘微微颔首:“锦瑟夫人所言甚是,若她能分辨出新娘的真假自然最好,还请夫人提问。”

    锦瑟夫人感激地对着叶归尘点点头,转身就问两人:“你们可还记得,月容满十八生辰那年,我送她了什么礼物?”

    地上的月容沉思片刻才道:“母亲那年不曾送过礼物。”

    另外一个‘月容’也答道:“那年生辰,母亲同父亲本要去捉一只金翅鹰隼给女儿当做灵宠,只是那鹰隼乃是高阶灵物,轻易捉拿不得,你们失败了,父亲还为此被鹰隼所伤,便匆忙回山疗伤,故而并未送给女儿任何礼物。”

    两人的答案一模一样,但是穿着嫁衣的月容显然回答得更加详细。

    众人看向锦瑟夫人,谁知锦瑟夫人又继续问:“那你们可还记得,你们父亲最爱的花是什么花?”

    地上的月容轻声道:“父亲不喜欢花。”

    嫁衣月容也道:“母亲您忘了,父亲从来就不爱花,他更喜爱青松翠竹,因为父亲倾慕它们的风骨。”

    两个月容的回答都没错。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断定真假?

    就在此时,地上身负重伤的月容忽然双膝跪地,咬破自己的手指郑重起誓:“我在此立下血誓,我乃紫霄宫锦瑟夫人与五弦真人之女,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众人皆惊,然而誓言之后,地上的‘月容’仍旧好端端地跪在那里。

    沈崇诲震惊不已,喃喃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月容分明已经被我亲手炼化”

    话音未落,含元真人面色一变,一掌扇过去将沈崇诲的脸打偏,喉间的未尽之言也被他这一巴掌打散:“孽畜,浑说什么?”

    沈崇诲醒过味来,捂着自己肿胀的侧脸不敢再说话。

    锦瑟夫人却二话不说,突然拔出身边侍女腰间的长剑,猛地刺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嫁衣月容。

    “娘亲,你怎么了?我是月容,您的女儿啊!”嫁衣月容神色惊惶了片刻,下意识就往身边的沈崇诲身后躲去。

    沈崇诲抬手祭出七宝幡挡住了锦瑟夫人的长剑,跟着蹙眉:“岳母,你不要被奸人蒙蔽,这才是真正的月容。”

    他手中的法器乃是高等法器,锦瑟夫人手中的长剑落下时便立刻被反震之力推开,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沈崇诲倒是无意伤了锦瑟夫人,此刻见她狼狈倒地,立刻撤回手中法器,意图上前将地上的锦瑟夫人搀扶起来。

    谁知地上的锦瑟夫人双目赤红,并不接受他的好意,手中长剑虽然落地,然而她衣袖中尚藏着一柄短匕,趁着沈崇诲不防备的时候猛然将匕首推出,锋锐无匹的刀刃瞬间将他的掌心扎了个对穿。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沈崇诲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本能地一掌拍出。

    好在旁边的白媺人眼疾手快,抬手挥出道掌风抵消了沈崇诲这一掌之力,两股掌力在空中猛然相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对冲之力接连掀翻了地上的数片地板才逐渐消散。

    “沈崇诲,你想杀了夫人吗?”陆妙韫也看不下去了,猛地起身拦在锦瑟夫人身前。

    众所周知,锦瑟夫人虽然出生高贵,但修真天赋实在寻常,如今也不过是金丹初期的修为罢了。

    方才那掌若是无人拦下,只怕锦瑟夫人此刻已经身死道消了。

    “母亲,您怎么样了?”血衣月容见状,立刻扑上前将地上的锦瑟夫人搀扶起来。

    嫁衣月容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装模作样,悄无声息地藏身在沈崇诲身后,冷眼旁观。

    “你这个死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沈崇诲忍痛拔出短刀,捧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颤抖不止,随后咆哮着质问道。

    “我在发疯?”锦瑟夫人在‘月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似哭非哭地伸出掌心,将掌心一枚月牙状的碎玉展示给众人看,语调悲怆,“这是我的容儿的本命玉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碎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在场人皆知,修道之人都有一块本命玉佩,大部分存放在宗派内专门的密室之中,由专人看管,借此便可掌握宗门内部所有弟子的情况。

    无论是生、死、病、伤,都能通过他们的本命玉牌看出。

    本命玉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碎裂,那便是玉牌的主人已经殒命。

    “这、这”就连含元真人也没想到,真正的月容竟然已经在十几天前就身亡了。

    但他毕竟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油条,很快便抓住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夫人说月容姑娘已经去世,那这位姑娘又是谁?”

    “我叫月颜,与姐姐是同胞姊妹,天生就长得相似。幸亏我命大被人救下,否则差点也死在沈崇诲的手里了。”月颜搀扶着锦瑟夫人站在殿中,仇恨地望向慈眉善目的含元真人,“为了逼沈崇诲认罪,我才故意扮做姐姐的模样。”

    在场的人闻言,瞬间了然为何月颜方才发下誓言却能全身而退,她只在誓言之中承认自己是锦瑟夫人之女,却并未说明是长女还是次女,难怪无事发生。

    含元真人顿了片刻,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随手便挥出一道灵气将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治愈,沉声追问道:“崇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老实说来,放心,有父亲在,无人胆敢冤枉你!”

    言下之意,竟还觉得这些变故是有人栽赃陷害。

    当然,这倒也不是含元真人刻意为自己的儿子脱罪,而是身份地位特殊,逼得他不得不多想。

    他乃太一宗掌门,这个位置便足以引起无数人的眼红。而今又要与实力不弱的紫霄宫联姻结盟,保不齐便有其他门派为防止他们两家坐大,刻意从中作梗,破坏两派结盟。

    即便不是其他门派暗中出手,他这个掌门之位也有不少宗门之内的人盯着,也有可能是宗门之内的人不愿见他坐稳掌门之位

    一时间,含元真人疑心四起,看着在场的人几乎都十分可疑,似乎每个人都有陷害他的理由,每个人都像是背后作乱的凶手。

    若是凶手真的混迹其间,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道友,静心!”

    忽然,一道清澈宏亮的剑鸣将含元真人从纷乱无序的幻想中拉出。

    叶归尘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在场众人,注意到含元真人的真气忽然变得紊乱之后,立刻取出故渊剑,屈指轻弹剑身,以仙剑的剑鸣之音将含元真人从幻境之中惊醒。

    回过神来的含元真人立刻反应过来:“此处有魔修!”

    他原本道心稳固,魔修根本没有可乘之机。只是方才事发突然,又与他的宝贝儿子息息相关,这才让他的元神不稳,给了魔修可乘之机,就连他这般深厚修为都差点儿被魔修迷惑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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