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追寻
看左婧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曾艾佳也没再劝，她拿什么资格劝？默默拿了两盒自热米饭回来，准备开饭了。
之前当被子盖的桌布也没浪费，又垫到桌子上行使自己原本的职责去了。左婧媛心里憋着事，扒拉了几口就不动筷子了，几次看着曾艾佳欲言又止，又都压了下去，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饭菜，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的，但就是不开口。
曾艾佳看到她这个纠结的样子，开口了：“怎么了，要问我什么问题吗？”
左婧媛：“……剧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唐莉佳去哪了？
这件事她一直想问，硬是一直拖着，也算是一种精神自虐了。
曾艾佳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左婧媛都快把那张桌布抠漏了，“谁在意她，我就想知道她死没死。”
此刻要是有个ky精在就要问一句“她是谁啊”了，但艾佳不是哦，曾艾佳只是叹了口气，不知道叹给谁的。
“你多吃点饭，我边吃边跟你讲吧。”
曾艾佳坐的那班高铁快到花城时紧急停了下来。
左婧媛：“你之前不在花城？对哦，你不是去沪城出外务了，那怎么会到了剧场的。”
“……”
“你好爱她。”
曾艾佳脸色一变，啪一下把筷子放下，翻手就把手机从空间变出来了。
“……怎么了？”左婧媛感觉曾艾佳的表情不善，有点不安了。
曾艾佳不理她，在手机上滑了两下，点开最新拍摄的一段视频，把手机屏幕亮给左婧媛。
画面中躺着的正是发烧的左婧媛，她似乎是做了噩梦，双颊绯红，不断地摇着头，还死死握着曾艾佳的手不撒开。画面一阵抖动，曾艾佳拿握着手机的手抽了一张纸给左婧媛擦泪，手机凑的近了，还能看到左婧媛的嘴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曾艾佳道：“需要我把静音打开，听听你喊的名字吗？”
看到一半左婧媛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恨不得变成个鸵鸟一头扎进沙子里，听到这一声问连忙猛烈摇头，一声也不敢再吭了。
曾艾佳见左婧媛一时半会不会ky了，满意地收了手机，敲敲桌子道：“我继续讲了。”
高铁开到快进花城城时突然紧急制动，曾艾佳从睡眠中醒来听到车厢上议论纷纷，什么病毒什么封城说的煞有介事的。打开手机一看，网络上铺天盖地说花城沦陷了，有鼻子有眼的，还附上一段视频，曾艾佳还没点开，那个画面和视频就消失了。
列车上人心惶惶，但大多数人是不太信的，所以情况还控制的住。
直到第一只土豆人高清视频出现在网络上为止。
只有几秒钟微博平台直接就垮掉，但这段视频已经在微信群各种群疯传起来。
车厢内霎时间成为了尖叫的海洋，把车上的保持镇定广播都压了下去，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反正曾艾佳这节车厢有个坐在窗户边的大哥拿起破窗锤一把就把窗户砸开，钻出去逃之夭夭了，人群纷纷效仿，就听见车内大喇叭被调到最高音量：请旅客们不要惊慌，本次列车即将返航，请保持镇定，请不要随意离开本次列车，若离开行为后果自负……
有穿着制服的列车员来到各车厢维持秩序，车长也急匆匆地跑到高铁另一头准备发车，人群的惊惧不安慢慢地发酵着，好在没等再酿成事端，就传来一声代表着启航的汽笛声。
车厢里一双双紧张的眼睛都盯着外头的景色，不知不觉窗边已经围了一堆人。曾艾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把手机贴身放好，走到被打烂的那扇窗户面前，礼貌地请正在看热闹的那堆人给自己让路。
“要是病毒要是顺着风吹进车厢就不好了。”
这句话比扔雷还有效，还在破洞旁看热闹的人轰地作了鸟兽散，逃命一般逃的离那个破洞足有三四排座位。
“你……你怎么不躲？”
现在曾艾佳是车厢内离那破洞最近的人了，她随意回了一句：“拿窗帘把窗户遮住。”就向破碎的窗户口走去。
此刻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高铁已经向着花城的反方向缓缓启动，脚下的景色开始流动起来，曾艾佳极目远眺，已经能看见被遮在黑云中的花城，风中似乎隐隐约约能听到惨烈的尖叫声。
左婧媛正在便利店与土豆人生死搏斗时，曾艾佳怀着一腔迷惘，在一车厢人的惊呼中跳了下去。
曾艾佳跑了一段路逃开高铁上追捕的视线，开了个导航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奇怪，卫星似乎失去了效力，连她的位置都定位不了了，曾艾佳只得摸索回去，沿着已经无车通行的铁轨，望着花城塔的方向走着。
走了一段，她运气好找到了一辆不知被谁丢弃的共享单车，试探着点开支付宝付款，本来已经没信号的手机硬是展现出资本家的面貌，垂死病中惊坐起，把她的钱扣了才罢休。
又骑了有半个多小时，曾艾佳发现了哨卡。
发现了——曾经的哨卡。
那个视频，居然是真的。
泥土都被浸成了红色，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曾艾佳揪着背包带，指尖用力到发白。她闭着眼为烈士们默哀了三分钟，这才咬了咬牙，睁开眼。
天已经阴得不像话，又刮起了很猛烈的风，能见度很差。曾艾佳忍着恶心靠近丧尸尸体，把插在它脑袋里的一把工兵铲拔了下来，顺着这股力道，有个红色的东西也飞了出来，正好打在曾艾佳的手上。
曾艾佳看清那是丧尸脑壳里飞出来的一块红色晶体，接触到她的皮肤之后立刻像是融化了一般甩也甩不掉，有一股冷意顺着血液流到全身，而那颗红晶也迅速暗淡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时候已经就像一块灰扑扑的的石头了。
一阵头痛欲裂，在昏迷之前，曾艾佳踉踉跄跄地把自己藏到了灌木丛里。
醒来之后天色已经不见一丝阳光，而曾艾佳变成了个鸢尾花味的超能力者。
接受这个事实废了曾艾佳一番功夫，等她冷静下来观察了下四周，之前死了很多丧尸的那片地方又重新建立起哨卡，趴在地上能看到火光掩映下，有荷枪实弹的人影在巡逻，还勉强能看到几辆被布蒙住的大卡车，她便打消了再去摸几块丧尸红晶测试的想法。
好在她已经在哨卡里面了。
曾艾佳摸索了一番，把工兵铲折成三节塞到背包里，快步向星梦剧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