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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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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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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进入了一九七三年。

    “元旦”过后,祁苏彦来椿芽这边串门,提到了柳怡秋。说她从农场回来了,恢复了原职。椿芽没说什么,只是记得这件事罢了。晚上,她跟明瑜提了一句,明瑜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怡秋能力很强,如果不是受了牵连也不会下放吧?他隐隐听说当年那位大姐下来了,一些同志受了影响,其中就包括柳怡秋,现在问题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过了几天,崔景先打了电话过来,提到了这事。

    他说:“去农场锻炼了一年,怡秋的身体好多了,比在城里要好……”椿芽说:“回来了就好……”她想,这事就过去了,当初是看在崔书记的面子上,跟柳怡秋没什么关系。

    转眼“春节”快到了。

    二林写信说:“部队上忙,今年就不回来了……”姜茂山和徐秀兰想小石头了,就说:“这个二林啊,又在忙啥哪,一年还回来不了一趟?当初啊,让孩子跑那么远干啥?想见一面都这么难……”

    听到这个,椿芽就抿着嘴笑。她想,那几年她跟明瑜也没回去,爹和娘是不是也这么叨叨过?大林带着虹虹和涛涛来了,就偷偷地问了问。

    大林说:“姐,娘哪舍得叨叨你啊?想你了,就让爹攒钱说要去省城看看……”椿芽知道爹娘心疼她,想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到了腊月二十八,阳阳那边放假了。

    他提着包兴冲冲地回了家,见到妈妈就扑上来,把妈妈抱了起来。还跟妈妈说:“妈,春节期间不用训练,也不打用比赛,闲着呢,让我好好陪陪你……”椿芽自然很开心。果果那边不放假在学校里呆着,家里就剩下壮壮一个了,感觉少了许多,现在阳阳回来了,还真是贴心呢。

    齐明瑜见儿子懂事了,也很欣慰。阳阳还不满十八岁,可做事已经有大人样了。他特意叮嘱道:“阳阳,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一天到晚地出去瞎跑,还有啊,不准抽烟喝酒,小心让我发现了,揭你的皮……”

    “爸爸,我晓得了……”阳阳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

    家里没有抽烟的,妈妈最讨厌这个了,姥爷以前抽过后来就戒了,说对身体不好。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在单位里还是在家里,从不抽烟,酒也喝得少,只有搬新家那天跟妈妈一起抿了几口,说是庆祝一下。他呢,也不能养成这种“恶习”,果果跟他说过,女孩子最讨厌烟味了。

    阳阳回来了,家里就热闹起来了。

    他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同学过来串门。他也出去会会朋友,忙得脚不沾地。椿芽怕阳阳影响壮壮学习,就说:“阳阳,来了客人就去小书房,别搞出太大动静……”阳阳答应了一声,说:“妈,您就放心吧,我注意着呢!”

    跟阳阳的欢腾乱跳不同,壮壮不爱活动。他放假了也不出去玩,就呆在房间里。雄子过来跟他做伴,俩人就一起写写作业,听听收音机,摆弄摆弄子弹壳,或者叠了纸飞机扔着玩。

    椿芽也不想让壮壮出去瞎跑,外面冷,男孩子们聚在一起不是打扑克就是学抽烟,总之不干啥好事。现在学习风气不好,没几个肯用心的,老师也不布置寒假作业了,她就找了几本参考书,让壮壮做题。这些都是果果用过的,包着牛皮纸封面,看着还挺新的。

    壮壮学习还算用心,只要布置下去的作业都能完成。雄子也受了影响,跟着一起学。祁苏彦很放心,就说:“书婷啊,这娃娃就交给你了……”椿芽也喜欢雄子,壮壮跟他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很难得。对男孩子来说,一辈子能交几个好朋友还是很重要的。

    “除夕”这天,部队上分了猪肉。

    未等椿芽下班回来,齐明瑜就剁好了饺子馅。徐秀兰也和好了面,准备包饺子。椿芽一进门,见都准备好了,就笑嘻嘻地说:“哎,赶紧洗手,先包几个尝尝……”

    开始包饺子了,阳阳和壮壮也动手帮忙,一家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椿芽把包好的饺子冻在阳台外面,说这是天然冰箱,随吃随用。

    到了“初一”,大林一家四口都来了。

    大人孩子们都聚在新房子里,有说有笑。只有肖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闲着没事就翻起了报纸,有点格格不入。椿芽注意到了,也没说啥。她知道弟妹就是这个性子,跟人客客气气的,一举一动都端着架子,很像肖阿姨。

    “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节后,秦玉舒来找跟椿芽,说她要换工作了,去统计局当办事员。椿芽估计是赵阿姨给跑的,玉舒在基层锻炼了两年多,被提拔上去也很正常。她跟玉舒说要好好复习功课,将来总能派上用场的。玉舒点了点

    头,说:”换了工作,要学的业务很多,一点都不敢放松呢。”

    知识改变命运,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有用。椿芽不知道玉舒能否坚持下来?工作了杂事很多,能静下心来看书可不容易。果果是个特例,打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有毅力,只要跟学习有关的都能拿下来。

    想到果果,椿芽颇感自豪。

    去了军校之后,果果还想读研究生,她就鼓励女儿,反正年纪还小,再读个几年刚刚好。其实,她也怕女儿分心,果果容貌十分出众,看着特别招人喜欢,正赶上青春期,若在军校里谈起了对象可了不得,这是要犯错误的,轻则批评,重则是要被退回来的。

    想到这个,椿芽就坐不住了。她跟明瑜一说,齐明瑜也紧张起来。

    那军校里都是人才,遇到中意的难保不动心。果果是个聪明孩子,也很稳重,可一旦恋爱就不好说了,换做别的都好办,可感情上的事却由不得家长。他心里一慌,就说:“椿芽,要不我去跟老战友打个招呼?请他关注一下……”

    “明瑜,打招呼干嘛?这都是没影的事儿,要相信咱家闺女……”椿芽知道关心则乱,瞎胡掺和会惹孩子反感的。

    不过,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得写信说叨说叨,果果应该能听进去吧?这娃娃走了之后,还没回过家,有些事当面谈谈会更好吧?她不想把娃娃教育成傻子,该讨论的一定要讨论,无论是感情、婚姻还是家庭,还有生理方面的常识,都要跟女儿讲清楚,以免将来走了弯路。

    可齐明瑜到底放心不下,就跟部里请了假。

    星期六晚上,他跟椿芽一起搭乘火车赶往军校。到地方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他借着老战友的关系进了校园,一通寒暄之后,得知果果正在听讲座,就跟椿芽一起溜进了教学楼。

    二人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女儿。

    果果穿着绿军装坐在第三排,正在做笔记,一举一动都很认真。椿芽眼圈一红,长这么大还从未跟女儿分开过这么久。果果长大了,眉目如画,怎么都看不够,那神情举止也越来越像明瑜了。

    下课了,果果看到爸爸妈妈站在外面,就赶紧跑了过去。她把二人引到了楼梯拐角处,小声说:“爸,妈,你们咋来了?让其他学员看见多不好啊?”尤其是妈妈还穿着便衣,多显眼啊。

    椿芽厚着脸皮,咯咯笑道:“果果,我跟你爸爸想你了,就过过看看,今天下午就要赶回去,只能呆四个小时……”齐明瑜也嘿嘿笑着,不错眼地看着女儿。

    到了中午,二人跟果果一起吃了食堂。

    果果想请假陪着他们,椿芽没答应。她和明瑜在教室外面看看就好,不能影响果果学习。下午,齐明瑜跟老战友告了别,就和椿芽一起去赶火车,星期一还要上班,得赶在明天八点之前抵达省城。

    回来后,椿芽和明瑜兴奋了好几天。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想果果了就过去瞧瞧,她想读研究生就由着她。反正,女儿没时间回来,他们可以去看她嘛。

    三月里,桃花开了。

    二林来信说玉简又怀上了。他想要个闺女,可玉简说跟怀小石头时一模一样,恐怕又是个小子。一家人都为二林感到高兴,他跟玉简过得不错,和和睦睦的,小石头也三岁多了,再生一个刚刚好。

    徐秀兰说:“到时候亲家母走不开,咱去照顾玉简……”说着,就算好了日子,准备提前过去。椿芽也准备做两套小衣裳,让娘捎过去,这也是一点心意。

    赶在八月底,玉简生下了一个男孩。

    二林写信给家里报喜,秦子雄就给外孙子取了个小名叫毛毛,因为小家伙生下来营养好,头发乌黑浓密,看着毛茸茸的,大名就延续着他大哥和堂哥的名字,叫姜海波。姜茂山说:“家里又添了一口人,是喜事啊……”如果不是离得远,他也想过去瞧瞧。

    椿芽不敢让爹跑那么远。她知道爹恋家,去了新地方要适应好半天,二林那边房子窄简,挤在一起恐怕不方便。姜茂山也晓得,只是不想跟椿芽娘分开。人老了,就想有个伴儿,椿芽娘得到明年才能回来,还真是挂念啊。

    到了九月,学校开学了。

    壮壮读初三了。他是个十四岁的大娃娃了,个子长高了不少,细细条条的,像个竹竿子似的,跟小时候那瓷实样儿有了不同。报到那天,椿芽忍不住抱了抱儿子,以后这种亲昵举动就少了,儿子呢,还会像小时候那样跟她亲近吗?

    壮壮去学校了,椿芽有些惆怅。

    她跟明瑜说:“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翅膀也硬了……”齐明瑜也感叹道:“是呀,下个月我就满四十九了,明年就五十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说着,就紧紧地攥住了椿芽的手。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经济在快速地发展着,化纤、化肥、石油工业都取得了可喜成就。国家投资兴建了几个大型化肥厂,还从国外引进了先进化纤设备,为解决穿衣问题提供了有利保障。接下来,又自主建成了输油管道,开始了化工行业的发展。

    看到这些变化,椿芽知道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南部邻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危机稍有缓解。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运动虽然还有可都是一波一波的,没有太大起伏。当运动结束了,一切都将归于平静,新的时代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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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以下请忽略)

    姜家多了一口人, 这粮食自然得多缴一份。姜茂山瞅着襁褓中的二林,心说这才六个月大的小娃娃都给算上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可这话却没人敢开口。若是抗着不缴,就等着坐牢吧。

    一番搜刮之后,催粮的就押着几辆大车回了县里。那车上除了粮食之外,还堆着布匹、家禽和土特产, 车后面还牵着羊赶着猪,收获颇丰。

    村民们是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之后, 关于新四军游击队的传言, 也悄悄传播开来。说那支队伍是专门替老百姓说话,给穷人当家作主的。他们活动的地方,都是按照田亩多少纳粮, 那些地主老财们都乖乖的, 不敢欺压老百姓。可惜,姜家湾这边尚未动员起来, 都是那些地主乡绅们拿主意,哪里轮得到穷人说话?

    希望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这年秋天, 日本鬼子要来根据地扫荡, 吓得躲在县里不敢动窝。独立团却悄悄开赴前线,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这天晌午, 一支军队从姜家湾经过。他们穿着灰色粗布军装,戴着军帽,打着绑腿很是精神。部队来了却没有进村, 只是在村头的漫野地里休整。一夜过后,战士们浑身上下都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

    第二天,村民们看不过去就邀请他们进村歇息。

    可那个领头的军人却说:“老乡们,我们是新四军独立团的,是专门来打日本鬼子的,也是给咱穷人撑腰出气的……部队上有纪律,不能影响到老百姓……”

    这番话,令村民们很是动容。去年不就是这支队伍把土匪赶跑的吗?都说独立团作战勇敢,还爱护老百姓,这一下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椿芽也很激动,还专门跑去看了看。

    这就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据史料记载,这支队伍一直活跃在豫苏皖边区,是抗击日寇的主要力量之一。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保住了这片敌后武装根据地。姜家湾就是夹杂在其间的一块,这边距离县城六十多里地,除了征兵纳粮,县里是鞭长莫及。这就给了敌后抗日武装一个发展空间,也渐渐成了根据地的前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青沙河流域逐渐恢复了生机。

    到了一九四四年,在全民统一抗战的感召下,大大小小的村落都被动员起来了。像姜家湾一带,除了村公所之外还成立了农会组织,姜茂春被推举为农会会长,专门代表穷人说话。妇女们中间也搞起了妇救会,号召广大妇女加入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中来。

    对这种举动,大部分人家很是保守。也不想让自家闺女媳妇去抛头露面。

    选妇救会会长的那天,李神婆和邱婶子都跳到了台子上,想弄个官当当。村公所也想糊弄人,就点了邱婶子当会长,李神婆当副会长。这下可好,一个媒婆一个神婆揽下了大权,这妇女能发展起来?

    椿芽心知,这些人都在闹笑话。

    那村公所由几个大户把持着,就是换汤不换药。老百姓们胆子小,不敢轻易冒头。农会倒是站在村公所的对立面,专门替穷人说话的。那个姜茂春是她远房大伯,是个胆大的,可他爹却吓得一连几天睡不好觉,生怕人家打击报复。现在有游击队撑腰尚好,一旦队伍走了,那村公所可就抖起来了,到时候能有好日子过?

    老人家看得明白,自然是小心谨慎。

    姜茂山一家也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对外界的事情既不掺和,也不积极。逢到出工纳粮时,就随大溜。反正,人家咋做他就咋做,不想招惹任何事儿。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战胜利了。接管了整个沦陷区,主要驻守在县里。而遍布乡野的根据地,也蓬勃发展起来了。姜家湾水路交通十分便利,正好夹在国统区和根据地中间,各路人马就像走马灯似的轮番上阵。

    这时候,椿芽已经十四了。放在后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可现在却成了家里的壮劳力,纺线织布、洗衣做饭、养猪养鸡、看护弟弟,是样样都会。

    她很勤快,家里的账是她做的,对开支情况十分了解。现在不同于以往了,苛捐杂税甚多,怎么都裹不住。弟弟还小,奶奶又生病了卧床不起。她跟爷爷和爹商量了一下,说趁着这

    个由头,把地卖掉一些吧?都换成银元藏起来。

    听到这话,姜长福很生气。

    椿芽这是咋得了?好端端卖啥子地啊?饥荒年景那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稍微能喘口气了咋又想着卖地?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啊,说啥也不能在他手里败落了。

    “爷爷……”见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椿芽好一番解释。

    她明白现在不卖等以后再卖可就晚了。她家人口虽然不少,可平均下来还是合个七八亩地。等到土改时,即便划不上地主可划个富农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家里劳动力少,雇短工是在所难免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姜茂山也有些纳闷。

    这几年来,椿芽那账算得可精明了,一个铜板都抠得死死的,这会儿咋昏了头想着卖地了?对椿芽的解释,他有些疑虑。打土豪分田地,的确听到过这个说法。可他家跟保长和徐大户他们比,差得太远了。瞧瞧保长家,把那些欠债的逼得都出去逃荒了。他家可是老实本分的,既不去借贷也不欠债,就是关门闭户过着小日子。

    可椿芽说:“爹,您瞧瞧村里有多少户人家没地的?一旦上面号召分地,比谁都积极。到时候,不但财主家的地保不住,就连富裕户也要被分出去一块。既然是这样,还不如趁早卖了吧?对外说起来,就说是给奶奶瞧病花费的……”

    一席话,说得姜长福也迟疑起来。

    这是想保住家业呢?以后又会有大变化哪?他考虑良久,终于下了决心。就跟儿子说:“茂山,就这样吧?赶明儿爹也闷在家里就说生病了,把地再多卖上几亩吧?”

    听了这话,椿芽松了口气。

    心想,只要开了这个口子就成。她核算过了,家里最多只能留二十亩地,这样能勉强划个中农。只要归在中农行列,那日子就好过多了。

    时光飞逝,转眼进入了一九四六年。

    虽然和平了,可老百姓的日子却不好过。上面各种摊派,苛捐杂税繁多,庄户人家打下的粮食还不够缴税的。若再遇上了麻烦,那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像姜家就是如此。姜老太太卧病在床,姜长福也对外称病,大林和二林年纪尚小,正是花钱的时候,姜徐氏也时不时地有个头疼闹热的,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姜家就陆陆续续地卖了二十多亩地。

    因为这个,村里说啥的都有。有说姜茂山家的运势到头了,有说那个椿芽不是旺家嘛?咋就转了运了?那个李神婆更是神神叨叨地说:“椿芽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从今往后就不灵验了……”

    这话传到了椿芽的耳朵眼里。

    心说,打七岁起就顶着个仙姑的名号,别人不敢轻易招惹,生怕被影响到了。可解放后破除封建迷信,神棍神婆们的日子可不好过。那些改邪归正的还好,那些装神弄鬼的都是要被批评教育的,严重的甚至得参加劳动改造,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褪了仙姑的光环,做个正常人吧。

    于是,椿芽收起了那股子机灵劲儿,很少出门。对村里的事儿从不发表意见,妇救会找上门来就抱着弟弟两眼发呆,沉默不语。

    姜二奶奶听说后,是暗暗称奇。心说,这说妨碍就妨碍到了?亏得当初没有结亲,不然怕是会影响到自家吧?想着小宝的大好前程,可不能白白地耽误了。

    这个消息一传开,椿芽的婚事也没人再主动提起了。家里知道实情,怕妨碍了她。外界摸不着头脑,怕她影响了自家的运道。这事,也就搁下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春天,内战爆发了。省城风云突变,地方上也变了脸,合作的双方分道扬镳对峙起来。那些公开活动也纷纷转入了地下,局势变得十分紧张。

    城镇大多被控制着,城外却是大片的根据地。青沙河流域一马平川,属于拉锯地带。保安团来了,游击队就走了,反正是你来往,十分热闹。姜家湾临着水陆码头,交通十分便利,被两股势力交织在一起,更是纷乱一片。

    随着风声日紧,农会会长姜茂春跟着大部队走了,村里有几个壮小伙子也跟着走了。农会组织由公开转入了地下,即便有人领导也不敢轻易冒头了。妇救会倒是改了组,那神婆和媒婆都被拉下了马,村东头的姜红梅被推举了出来。她是姜茂春的侄女,今年十七岁,是个泼辣姑娘,梳着一条大辫子扎着红头绳,因为没裹脚走路生风,很是积极。

    椿芽很看好她,觉得这才是个妇救会会长的样子。可乡里的形势颇为复杂,姜红梅来动员她时,爹不让她出头,她也不敢参与。

    在解放前,农会会员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尤其是内战爆发后,保安大队就翻了脸,那些民团组织更是猖狂,在乡野间横行霸道,谁都不敢招惹。有些村子甚至出了血案,好几个积极分子都被砍了头,说是杀鸡骇猴吓唬老百姓的。

    在这种情况下,椿芽做事虽然不积极,可遇到支援子弟兵的也都参与。心想,做事不需要张扬,落到实处就好。

    一九四六年的秋天,大扫荡开始了。

    县保安大队召集了一千多号人马,浩浩荡荡地下了乡。一场遭遇战之后,被独立团打得是丢盔弃甲逃

    回了城里。省里发了怒,要一举剿灭在省界一带活动的敌后武装。于是,又纠集了几个团的兵力前来围剿。独立团采取迂回战术,牵着敌人的鼻子走,游击队也积极配合,冷不丁地就从后方冒了出来,打一场伏击。

    日子颇不太平,村里也在密切关注着外界的动向。

    这天清晨,一支部队渡过了青沙河,在姜家湾一带休整。村民们很是热情,拿出家中仅有的吃食款待战士们。战士们却说:“部队上有纪律,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可越是这样,就越受到村民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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