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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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平静下来了。
徐秀兰在家里却坐不住了。再过一个多月,大林媳妇就要生产了,她得去照顾。她跟姜茂山说:“哎,亲家母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人家是知识分子,以前家里请了保姆的,哪里干过这活儿啊?”姜茂山也点头称是,说:“椿芽她娘,你就放心去吧,我在家里守着,不用挂念……”
“椿芽她爹,你自个儿在家里能行嘛?”徐秀兰有些担心。
她知道丈夫连饭都不会做,总不能天天吃食堂吧?姜茂山考虑到大林那边住得拥挤,不好跟着过去,就说去粮店跟人搭伙吃。
椿芽怕爹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就想把爹接到城里,说冬天这边暖和,比老家好过一些。姜茂山也不放心椿芽娘一个人出门,就点了头。
临走时,还把那两只下蛋的母鸡也带上了,说杀了可惜,不杀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现在不能随便进城卖东西,就把鸡腿绑在一起装在提篮里,用布蒙着,不然人家还以为是搞投机倒把的。到了县里也不敢搭班车,就找到梁部长给联系了邮车,赶到了省里。
到了十一月,杨肖华生了一个女儿。
徐秀兰就在那边招呼着,姜茂山住在部队上,赶在星期天就过去看看。平日里听听广播,现在地方戏少了,都是样板戏,社论多了不少,听着也不大明白。齐明瑜怕爹着急,就抽空跟爹下下棋,陪着说说话儿。阳阳和壮壮也在一旁围观着,放学了就缠着姥爷下一把。
一来二去的,姜茂山习惯了不少,也不着急了。椿芽就跟爹说:“爹,这一回得多住一阵子,等到天暖和了再说……”姜茂山乐呵呵地答应了,说开了春就回去,家里不能没人啊。
一转眼,孩子满月了。
大林乐颠颠地请爹娘给娃娃起个名字,姜茂山客气了一下,觉得自己文化不高,就说:“大林,取名的事儿还是交给你岳父、岳母来办吧?他们都是文化人,水平也高……”
杨教授那边早有准备,听大林一说,就给外孙女起了大名叫姜艺虹,小名就叫虹虹。一家人都很喜欢,椿芽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反正,现在取名都不按照族谱来了,想怎么起就怎么起,也没那么讲究了。
远在部队的二林,也听到了侄女出生的消息。
他像受到了刺激,赶紧给家里写信汇报了自己的近况,说跟秦玉简相处得不错,还跟人家表白了,打算“五一”结婚,到时候就在部队上参加集体婚礼,不用家里操心。
二林就要成家了,姜茂山和徐秀兰笑得合不拢嘴,说:“二林这是跟他大哥比着哪?”还说结婚是件大事,得回去收拾屋子,好好准备一下。
椿芽不知说啥才好,秦玉简是不错,可二林跟她才见了两回面,是不是太仓促了?可又一想,相亲结婚的大都如此,只要条件差不多,彼此对眼儿,性格也相投,基本上就成了。
因为这个,椿芽又去统计局打听了一下。都说秦玉简同志思想端正,工作积极,性格也好,还能吃苦,是个好同志。椿芽想着等二林回来了,得等跟人家父母见见面,闺女养这么大可不容易,即便是参加集体婚礼,该有的礼节都得有,还得备一份厚礼。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年关临近,部队上杀了猪分了肉,还发了豆腐、粉条、海带、虾皮等副食品。姜茂山看着这么东西,呵呵直笑。椿芽就跟爹说:“这几年啊,部队上一边忙着备战,一边搞农副业,打得粮食都能裹得住吃喝了,还有副业也搞得不赖,养猪场、养鸡场、菜园子都有,生活条件还不错……”姜茂山也觉得部队上弄得挺好,秩序井然,比外面强多了。想着二林那边也不会差了,更是乐呵呵的。
今年“春节”照例不放假,说要过一个革命化春节。
“除夕”这天,椿芽和明瑜包了饺子,一家人先吃了一顿,其余的都冻了起来。到了初一,椿芽去上班,明瑜也要值班,姜茂山就在家里看着阳阳和壮壮,省得俩孩子出去乱跑。到了中午,大林带着娘赶了过来,又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大林说:“孩子太小怕见凉气,肖华在家里照看着,让我代她向爹问好”。姜茂山也不计较这些,现在干啥都讲革命,那些旧礼早就搁到一边去了。
过了两天,二林的信到了。
说过年要值班,等到下趟回来把事情一块儿办了。椿芽不放心,就跟秦玉简联系了一下,知道对方已经点了头,还说等那边的审核通过了,就去部队上跟二林办手续,方安下心来。
寒冬过后,又迎来了春天。
外部局势依然很复杂,随时都有打仗的可能
。内部斗争依然存在,可发展的脚步却从未停止过。到了二月,空间技术研究院成立了。椿芽从报纸看到这个消息,就跟明瑜说:“这个是专门用来研究人造地球卫星的,这也就意味着距离卫星上天不远了……”
“是啊……”齐明瑜也深有感触。
这几年国防科技发展很快,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成果,从天上到陆地再到海洋,包括舰艇、潜艇都在加紧研制着。建国以来,一直被外界重重封锁着,想突破可不容易。想到这里,就握紧了拳头说:“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帝国主义都是欺软怕硬的纸老虎,有大杀器在手,别人就不敢随便欺负我们了……”
椿芽也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两弹一星、军用飞机、驱逐舰、核潜艇都是这个时期搞出来的,在艰苦的条件下有如此成就,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如果没有这些,就没有后续几十年的和平和发展。运动要搞,发展也要搞,在斗争中求生存,无坚不摧,是怎么打也打不垮的。
到了三月,天气暖和了。
姜茂山想回去。椿芽一再挽留,说:“爹,您就甭回去了,下个月二林不是准备回来吗?到时候就赶在一起吧?”可姜茂山觉得二林跟大林不同,他人在外面,成亲后总得有个家啊,他得回去收拾一下,给二林准备新房。
徐秀兰也想跟着回去,可这边离不开人,大林媳妇没啥经验,那亲家母就更不用说了,家务活儿是一点都插不上手,只会客气地说:“大姐,真是辛苦你了……”那亲家公也是如此,来了就背着两只手,笑眯眯地逗孩子,其他的都指望不上。
椿芽心说,难怪要改造知识分子?过去都是大家庭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是啥都不会弄啊。再看看明瑜,在部队上锻炼的里外都是一把好手。这对比太过强烈,就把明瑜夸了一通。齐明瑜嘿嘿笑着,论起干活他哪里比得过椿芽啊?
好说歹说,姜茂山还是提前回了老家。
爹一走,椿芽觉得很松劲,好几天才适应过来。到了月底,椿芽迎来了三十七岁的生日。她吃着煮鸡蛋,心说,本命年算是安然度过了,可接下来呢?事情却不少。
阳阳上初中后接触面广了,结交了不少大娃娃整天出去瞎跑,更不好管了。壮壮呢,脑子很好使,就是懒不用心,玩心也大。还有果果,这一参军就见不着面了,一个月才写一封信,说要锻炼自己。想到这个,就跟明瑜说:“瞧瞧咱闺女,一个星期写一封信就不算锻炼了?”
齐明瑜知道新兵训练都是如此,哪有时间天天写信啊?这个道理椿芽也懂,可就是感情上接受不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四月中旬,二林请了探亲假回到了省城。他跟秦玉简的父母见了面,正式提了亲。秦伯伯那边早就知道了,也打听过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对二林印象很好,就点了头。
秦伯伯说:“二林,家里给你们留着一间屋子,结婚后就住在家里吧?” 赵阿姨也说:“二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别客气啊……”
“秦伯伯,赵阿姨,那我就应下了……”二林痛快地答应下来。
秦玉简跟他提过,说家里房子大,哥哥们结婚后都搬出去了,弟弟在外地念大学,就剩下她和妹妹了,平日里她住宿舍,到了星期六才回来陪陪父母。
从秦家出来后,二林跟椿芽汇报了一下。
椿芽故意说:“二林,你这是被人家收了当上门女婿了?”二林呲着牙笑了笑,还厚着脸皮说:“姐,当年明瑜大哥不就是这样的嘛……”椿芽也咯咯笑了起来。要说,明瑜对大林和二林的影响可真不小。
事情定下来了,双方家长得见个面。
爹在老家赶不过来,椿芽和大林就陪着娘去了秦家,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儿。秦伯伯和赵阿姨也赞同集体婚礼,还说:“现在不兴大操大办的,要讲究个革命化嘛……”
见秦家这边思想这么开通,椿芽也为二林感到高兴。秦伯伯和赵阿姨都是干部,明白事理,这样的家庭很不错。
第二天,秦玉简去单位开了介绍信,就和二林一起去了部队驻地。他们在那边领了结婚证,参加了集体婚礼。秦伯伯亲自送女儿过去的,回来后就跟爱人说:“那边条件还行,二林分了单人宿舍,就是戒备很严,不能随便走动……”
二林和秦玉简从部队回来后,又赶回东平老家住了一个星期。回到省城,二林就要归队了。椿芽做了几个菜,给二林送行。秦玉简去火车站送他,还偷偷抹了眼泪。
椿芽心说,这就是军婚吧,聚少离多,日后会遇到好些困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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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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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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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涉及到的一些引用,作者君加了备注哈。
千万不要引起误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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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请忽略~)
椿芽有了个弟弟, 叫大林。
大林满月后,姜徐氏倚着床头柔声说道:“当家的, 这可都是椿芽的功劳啊!”姜茂山是连连点头。姜长福也发了话, 跟儿子说:“茂山啊, 椿芽可是咱家的宝贝, 到时候她是出嫁呢还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就按她自个儿的心意办吧……”
这时候,椿芽快九岁了。她穿着花棉袄,梳着小辫子,仰着小脸笑嘻嘻地说:“爷爷,爷爷, 我不嫁人, 我要招个上门的……”
姜长福捋着胡须, 哈哈大笑,说:“好, 都听椿芽的……”椿芽心知,这话说起来简单,可日后咋样还很难说。
有了弟弟, 在家产上怕会起争执。等他长大了,也不想有个姐姐、姐夫在前面挡道吧?她想,先借着这个由头把婚事往后拖一拖,等熬到解放了再说。现在是一九四零年, 距离解放还有八年多,接下来天灾不断,得帮着家人平平安安地度过去。
椿芽回顾了一下史料中的记载, 便有了一个计划。她想等到农闲时节,就跟爷爷商量一下。
小娃娃都是见风长的。
入夏之后,大林就会爬了。到了暑天,姜徐氏给他换上了花兜兜,让他躺在草席子上。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竖着耳朵听大人们说话。一见到姐姐就咿咿呀呀的,可他说得是啥?却没人听得懂。
椿芽很喜欢这个小弟弟。他浑身上下白生生的,小脸肉嘟嘟的,高鼻梁大眼睛,一看就是个俊小子。她想,得帮着他创造一个安宁的环境,该准备的都得准备起来。
这天放学后,椿芽拉着爷爷去了后院。她指着屋山后的那片菜地,小声说:“爷爷,咱家再挖个地窖吧?”
“挖地窖?”姜长福有些惊讶。
“嗯,就从这里开始挖,在屋子里留个洞口,后院的柴禾垛下面也留个出口。地窖挖得深一点,到时候在里面铺上石灰砌上青砖,留几个气眼儿,可以存放粮食,咱一家也能下去躲躲……”
椿芽这么一说,姜长福就明白了。
这是预测到了什么?想提前做准备呢?本来后院里有一个菜窖,冬天里专门用来储存白菜萝卜和红薯的,现在再挖一个更多的是出于安全考虑吧?
爷俩商量了一下,就敲定了细节。椿芽还专门画了一张草图,把出口入口都标明了。等爹回来了,就跟他连比带划地说了一通。
姜茂山考虑了片刻,就点了头。还说:“那明儿就开始准备吧?这活儿只能咱自家干,省得被外人知道了……”
工具备好了之后,三个人就忙乎起来。
先从屋子里开挖,土就堆在菜地里。干活时,听到外面有响动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借着收拾房子的契机,姜茂山又从外面买了一批青砖。为了遮人耳目是分批拉回来的,上面还盖着一层麻杆。有人问起来,就说买了麻杆搓麻绳用的。
这事除了自家人之外,旁人一概不知。
就这么一连挖了几个月。等到地窖挖好时,已是来年春天。距离那场饥荒,也越来越近了。椿芽看着存好的粮食,稍稍安了心。
她跟爹讲过,今年家里不卖粮食也不要明着去买粮食,省得惹来麻烦。反正打洪灾过后连年歉收,谁家都不宽裕。若有来借粮的,推说没有就成。她想帮着村里,但绝不能把自家给舍了。因为她明白,即便舍了自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人都是自私的,到了饥荒年景为了填饱肚子啥事干不出来?
椿芽把她所知道的减灾方法,一条一条地列了出来。
记得一九四二年的那场饥荒是从干旱开始的。一连数月不下雨,禾苗都旱死了,外加上蝗虫来袭闹得夏秋两季颗粒无收。如果能解决水源问题就好了,想着后世农村家家户户都打旱井,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椿芽把思路捋了捋,就扯着爷爷出了门。
她先去村边地头瞧了瞧,又跑到河提上看了看。她估算了一下从河湾到自家农田的最近距离,又跟爷爷打听了周边的地主,对村子整体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回到家后,她趴在窗前画了一张草图。等爹一回来,就拉着爹去后院跟爷爷商量事儿。
“打旱井?修水渠?”姜茂山吃了一惊。
他看着椿芽,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冒出这个念头?姜长福虽然有所猜测,可听到椿芽的打算还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椿芽,快跟爷爷说说,这是咋想的?”
“爷爷,您看自打入春以来干旱少雨,夏粮极有可能减产,秋粮也会歉收……若是灾情持续下去,到了明年情况还会进一步恶化……”
“椿芽,此话可是当真?”
“爷爷,这是百年难遇的灾情,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闹不好饥荒就要开始了……”
椿芽怕吓着爷爷,尽量说得委婉一些。可即便如此,姜长福还是大惊失色。他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饥荒年景。那时乡里还算太平,可也饿死了不少人。
姜茂山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他知道缺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像洪灾过后,家家户户都过得紧紧巴巴的,昔日富庶的大平原也变得贫瘠起来。以往都是从这边往外走粮食,现在正好翻了个个儿。而沦陷区那边被日本鬼子持续封锁着,经贸往来基本上都中断了,想调粮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来,真要发生了饥荒,老百姓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想着这几个月来忙着挖地窖,不就是做着这种应对嘛?椿芽不凡家里人都知道,可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
说起来,村里有水井的人家是屈指可数。他家后院里的那口水井还是祖辈上传下来的。据说那年丰收了,老太爷花了大价钱请人打的,这样就不用出门挑水了。而村里,除了保长和那几个大户人家,乡亲们大都是去村口的大水井里挑水喝。平日里洗洗刷刷要么去河边,要么去大水塘,多少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
再说,这一片本属于平原地带,向来风调雨顺,很少出现极端天气。老百姓们大多靠天吃饭,迷信得很。一到节气上,就要敬农神雨神,虔诚得很。可洪灾过后,气候就变了。要么雨水多的,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要么一连几个月都旱着。老人们都说:“这是老天爷生气了,等气消下去了就好了……”可老天爷啥时候才能消气哪?这个谁都说不准。
想到这里,姜茂山说道:“椿芽,这事靠咱一家可弄不了,得村里人一起干才成……”
“嗯,这个得跟保长说说,听听他的意思。咱这村里就数他家和徐大户家的地多,只要他俩点了头,这事基本上就成了……”
椿芽明白这事做起来很难。
修水渠还好,只要把原来的水道改造一下,再在河边架上一台大水车,把河水引到岸上就解决了。可打旱井却没那么容易,一个是选址,一个是费用。谁都想离井口近一点,这样浇起地来就省劲儿许多。还有就是费用问题,那些没地的自然不肯出这个钱,那些地少的也不乐意,到时候难免会吵吵。
可这事虽然麻烦,总比到时候没吃的要强吧?想想光一个省就饿死了三百多万人,那种惨状令人不寒而栗。
椿芽鼓起了信心。心想,只要这事成了,就等于救了村子,救了村民。她来到这里是担负着某种使命的,不能白白浪费掉了。
可姜茂山却有些犹豫。
他看着闺女,担心地说道:“椿芽,要说这事啊实在是太大了,爹想来想去只要咱自家过好了就成,村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就随他去吧?”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到时候就由不得咱了。那些饥民一批一批地涌过来,谁都抵挡不住,除非咱村里抱成团儿。可如果咱村里也闹起了饥荒,缺吃少穿的,弄不好又要吃大户了……人饿急了,啥事干不出来啊?”
“这个……”听了这话,姜茂山沉默良久。
他想起了太爷爷跟他讲过的往事。有一年赶上春荒,外地来的灾民就跟村里对上了。那些人打起架来可是不要命的,亏得村里团结一致才给扛了过去。否则,半个村子都被毁了。还有就是土匪,哪家起眼抢哪家,根本就不带商量的。
“爹,您看这事?”
“这个……”
姜长福又何尝不知?他六十好几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就跟儿子说:“茂山啊,椿芽说得是这个理儿。咱村里好不了,咱也脱不了身,除非是躲到外面去,可出门也得花钱啊,再说那也不是个长法……”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去找保长。
临出门前,姜茂山把想说的话细细捋了一遍。他进了保长家,姜长贵正好在院里。听了这个建议,就唬着脸不高兴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茂山,你是咋想的?咋弄出这个念头来了?咱这边一向风调雨顺水草丰茂,瞧瞧就是民国二十七年的那场洪灾不也照常挺过来了?除了那些被水冲跑的,没听说过饿死人啊?咱还费那个劲干嘛?要说这事啊,甭说我不答应,就是咱村里也没人乐意啊?”
一席话,说得姜茂山是脸色发白。他耐着性子,跟保长讲道理。
“保长,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您瞧瞧打去年冬天开始地就旱着,到现在才下过几场雨?瞧瞧那麦苗稀稀拉拉的,都是缺水造成的……”
姜长贵虽然不做农活,可也知道今年缺雨。瞅着这旱情无缓和余地,夏粮减产是妥妥的。想着这个,他心里一动,就问道:“茂山,你跟我说说,这个是不是椿芽测算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