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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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多天,就到“五一”了。
对姜大林和杨肖华来说,这是个大日子。他们结婚一周年了,杨肖华也怀孕三个多月了,能吃能睡的,身体挺好。大林给家里写了信,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姜茂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跟徐秀兰说:“哎,大林媳妇这是有了?咱姜家再也不用为子嗣问题发愁了……”
“是啊,只可惜咱爹咱娘没看到这一天啊……”徐秀兰也很激动。
为了大林的婚事,老爷子和老太太念叨了好久,一是想抱个胖娃娃,二是有些担心,怕孩子跟上几辈人一样弄得子嗣困难。因为大林结婚晚,村里早就风言风语地传开了,说:“甭看椿芽生了仨,那姜家男的可不保险,十有八九都有毛病”。这下可好,看看那些碎嘴子们还说叨不?不就是回绝了几门亲事嘛,这就记在了心里?
想到这个,徐秀兰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大林的事儿了了,那二林呢?这娃娃今年二十五了,也不小了。她忍不住叨叨了几句,姜茂山也说:“二林一直不让家里给他说亲,是想跟他大哥比哪?”
“是啊,这个娃娃还真是愁人啊……”徐秀兰叹了口气。
她知道二林干啥都以他哥为榜样,这找对象也想找个有知识、有文化的?这事跟椿芽念叨过好几回了,椿芽那边也操着心呢,说:“娘,咱不用犯愁,二林是军官,找对象容易着呢!”可说归说,这娃娃忙着工作都两年没回来了,即便介绍了对象,见不着面也是白搭啊。
说来也巧,第二天邮递员又上门了。
他送来了一封挂号信,是二林写的,说是请了探亲假准备“五一”节回来。这好事都赶到一块儿了?徐秀兰笑着说:“哎,趁着二林回来,干脆把相亲的事一块儿办了……”
姜茂山也是这个意思,就说:“椿芽她娘,要不咱去省城看看?省得二林跑来跑去的把大事给耽误了……”
“好啊,椿芽和大林不是早就请咱过去嘛?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去瞧瞧……” 徐秀兰笑呵呵地应道。
她也想椿芽和孩子们了。前一阵子外面闹腾着,现在好多了都忙着搞生产呢,开大会的少了,也没人扑腾了。再说,天气也合适,不冷不热的,不用带啥行李。
二人商量着,准备去省城。
徐秀兰说:“他爹,椿芽和明瑜都忙着,就不用给他们去信了,到了地方再打电话也不迟……”姜茂山也觉得信走得太慢了,人到了信还不一定到呢。可搭班车赶到城里天都黑透了,没人接恐怕不成,最后还是给椿芽和大林去了信,说“五一”节前去省城。
这事一定下来,二人就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椿芽收到信时,已是四月二十九号了。她赶紧腾出一间屋子,把阳阳和壮壮都挪到客厅里,一个睡沙发,一个睡行军床,再拉上一道布帘子,一点儿也不受影响。晚上,就和明瑜去车站接人,见了爹娘眼里一热,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茂山和徐秀兰来了,就住在北间里。
刚安顿下来,就跟椿芽提了二林的事。椿芽也一直操着心呢,给二林选了好几个,就等着人回来了跟人家见见面。说着,就从提包里掏出了一沓照片递给了娘,还说:“娘,这些都是,您先瞅瞅?”
徐秀兰拿着照片,看着哪个都觉得好。阳阳和壮壮也乐颠颠地凑过来,说要瞧瞧小舅的对象,被椿芽给轰到一边去了,还瞪着眼睛说:“你们两个赶紧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第二天中午,大林带着肖华也赶了过来。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这是娘下厨做的,有荤有素,弄了好几个菜呢。椿芽也不跟娘客气,她和明瑜上班时间太紧张了,来不及做饭就吃食堂,见娘要下手就没拦着,省得娘拘束。
爹也闲不住,说要去收拾菜地。齐明瑜怕爹累着,就劝他歇着。椿芽知道爹的脾气,就由着他了。
那块地刚种上菜,因为顾不上打理,长势不太好,稀稀拉拉的就像羊拉屎一样。爹说:“这是缺肥,多上点肥料养养就好了……”椿芽明白,可这阵子太忙就顾不上了。
阳阳和壮壮放了学,就跟着姥爷打下手,还往地里撒了几泡尿,惹得果果冲着他俩直瞪眼,说污染空气。
转眼到了“五一”。
这天中午,二林提着旅行包下了火车。他身穿军服头戴军帽,看着英姿勃勃,格外挺拔。按照事先约好的,先赶到姐姐这边歇歇脚。结果,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他,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
二林忙不
迭地打着招呼,徐秀兰见了就上前捶了两下,埋怨道:“二林啊,你这是忙啥呢?能两年不回来?”
“娘……”二林自然不能明说。
部队上有纪律,见了爹娘什么都不能说,要保守秘密呢。他冲着爹娘嘿嘿直笑,姜茂山不错眼地看着儿子,怎么也看不够。
大林也看着弟弟,抿着嘴笑着。杨肖华是第一次见到二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走到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林呢,兄弟俩长得可真像啊。
椿芽在一旁看着,也是喜滋滋的。二林跟明瑜站在一起只矮了两三公分,快一米八了,看着比大林还要猛一些。齐明瑜也颇有感慨,见了二林都不敢认了,他变化很大,跟以前那个顽皮的半大小子截然不同。他见大家都站着,赶紧把人让到沙发跟前坐下。
一家人说着话儿,格外热闹。
没过几分钟,壮壮跟小舅混熟了,就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小舅,我妈要给你介绍对象哪,那照片有一摞子厚……”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二林脸一红,嘿嘿直笑。还说这次回来是带着任务的,首长说了给你们放几天假就是让你们回去找对象的,找不着是要挨批评的。
椿芽用胳膊肘捅了捅娘,徐秀兰会意地一笑。
要说二林的条件不错,军校毕业,长得也帅气,拿着照片跟人家一看,都觉得眼前一亮。可听说二林驻扎在外地,又有些犹豫,那两地分居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椿芽也明白这一点,城里的姑娘跟农村姑娘不一样,讲究也多,对随军看得不是那么重。再说,二林所属的部门随军也难,估计得再熬个几年吧。
这些情况,椿芽没做任何隐瞒,都给介绍人说清楚了,省得日后闹矛盾。就这么筛选下来,还是有不少姑娘愿意见面。椿芽心说,这也是一种考验啊,当军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看看她不也是熬出来的?
这趟回来,二林只有五天假期,基本上天天忙着见面。
他跟大林不同,脸皮厚着呢。椿芽跟他说,有合适的就定下来,可他愣是把所有姑娘都见了一遍,还说让人家等了那么久,不见面不合适。椿芽心说,这是真心话?还是想见见姑娘们?就不怕挑花眼了?
这一圈下来,最后相中了那个叫秦玉简的姑娘。她今年二十三,大专毕业,在统计局上班。姑娘眼睛大大的,个子也高挑,看着很不错。见二林上心,又跟人家见了第二面,还约好了日后写信联络,椿芽不放心又托人问了问详情,说是干部家庭出生,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椿芽松了口气,就跟爹娘报告了好消息。
送走了二林,她又侧面打听了一下,说是秦伯伯被打倒了,靠边站了。心说,这倒不要紧,只要不是造反派就成。
姜茂山和徐秀兰住了七八天,就要回去。
说家里还养着小鸡呢,再不回去就饿死了。椿芽知道爹和娘住着不习惯,就随他们意了。爹娘走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阳阳和壮壮都觉得少了好些,说暑期里要回老家看姥姥和姥爷。椿芽没敢答应,她想到时候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运动一波一波的,这一波算是过去了,但下一波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起来呢?
国内在闹革命,国际社会也不安宁。
这几年,世界各地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意识形态领域的争斗十分激烈,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对峙着,从而形成了长达四十多年的“冷战”。在相持阶段,米帝国主义是不甘寂寞的,先是在东南沿海一带布下了包围圈,接着又在南部邻国挑起了战争。南大门外,米军狂轰乱炸,还时不时地派飞机侵入我领空侦查。我空军部队立了新功,接连打下了不少敌机。
这天下午,齐明瑜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椿芽,快听广播,又打下来一架……”椿芽赶紧拧开了收音机。
就在昨天,米帝的飞机又来了。这一回是高空侦察机,刚一过线就被雷达发现了,在空军和雷达部队的紧密配合下,被一举打落下来。这一消息极大地鼓舞了人心和斗志,也激发了爱国主义情怀。
椿芽攥着明瑜的手,十分激动。
拒战火于国门之外,这是解放以来的宗旨。“抗美援朝”战争与米帝硬碰硬的较量,外加上对邻国的抗美援助,使米帝存着戒心,时不时地就要来侵扰我领空,一探虚实。周边局势依然很复杂,用强敌环伺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面对敌人的包围,却是无所畏惧,那种敢打敢拼的精神更是令人热血沸腾。
椿芽隐隐觉得这场运动的发起,恐怕也跟局势有关吧?这是基于未来的考量,很多人不理解,是因为看不到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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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晋-江-独
-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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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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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抱歉哈~
(以下请忽略)
姜长福瞅着椿芽那机灵劲儿, 心里一动。
这娃娃这么聪明,得好好培养一下。就说:“椿芽, 等到农闲时节, 爷爷送你去学堂里念书, 跟着梁先生长长学问……”
“爷爷, 您不是教我认了好些字吗?咱还花那个冤枉钱做啥?”椿芽一听,连连摇头。
“呵呵,椿芽小小年纪就知道疼钱了?” 姜长福哈哈大笑。
他果然没看错,椿芽是个管家的料子。他们家虽然世代务农,可甭管是他还是茂山都进过私塾念过几天书, 虽然学问不多, 可写个名字记个账还是绰绰有余的。
姜茂山明白爹的心思, 就哄着闺女说:“椿芽,听爷爷的, 赶明儿就去念书吧……”
“好……”椿芽嘴里应着。心想,去学堂里混混也好,这样说起来就是念过书的, 身价也有了不同,等到解放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为了哄爷爷开心,就跟爷爷说:“爷爷,您教我的那些字我都记着呢!”说着, 就用手指头沾着清水,在桌子上写了“椿芽”两个字。
这是爷爷给她起的名字。说她出生那天,院里的香椿树上冒出了点点嫩芽, 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椿芽。
三天过后,椿芽跟着爹娘离开了镇子。
一路上,她戴着草帽趴在驴车上看着。到处都是泥巴水儿,黄澄澄的一片。
这会儿老百姓们还不知道黄河决口的原因,以为是天灾。殊不知是国民政府干了一件惊人的蠢事,把花园口子给炸开了想阻挠日寇西进。结果,却把东南一带大片的农田和土地给淹了,昔日最富庶的豫东大平原也变成了沼泽地,你说害人不害人?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椿芽到了村口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偌大的庄子,一幅破败景象。砖房尚好,那些土坯房子塌了一大半,好些房顶都被洪水冲走了只剩下半拉子山墙。村子里到处都搭着小棚子,挤满了小娃娃,一个二个穿着破衣烂衫,浑身上下都沾着泥点子,就像逃难似的。还有那些婆婆婶婶们,蹲在地上烧着地锅,锅里不知熬得是啥?清汤寡水的泛着花儿。
看着那种种惨状,椿芽是揪心不已。
可世道如此,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怎样?好在村民们在这场劫难中幸存了下来,虽然饿得头昏眼花的,可命算是保住了。
他们一家进了村,就有村民上前打着招呼。
“哎呦,是茂山兄弟回来了,这一回可多亏了你啊……”
也有一部分村民瞅着他家的驴车,神色复杂。说起来,如果不是茂山提醒只怕情况会更糟,可看到他家完好无损,又有些不忿。
椿芽也感觉到了,只觉得心里发凉。
这一趟回来,爹和娘只带了随身衣物和一点吃的。爷爷奶奶还在镇子上守着,家里的物件太多了一下子搬不完,还有粮食不好让人瞧见了,就一并存在了那里。爹说,财不外露以免招灾。她心知这话极是,丰收年景尚有土匪在乡间出没,更何况是遇到了饥荒?为了显得低调一些,她和娘都穿着旧衣裳,脸上黄巴巴的跟灾民一样,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眼红。
姜徐氏也侧了侧身子,把草帽盖在了粮食口袋上。姜茂山也加快了步伐,赶着驴车从村道间穿行而过。到了家门口,方松了口气。
他卸下驴车,顾不上休息就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姜徐氏忙着打扫屋子,椿芽也在一旁帮忙。娘俩刚铺好了床,就听到院门被人拍响了。
姜徐氏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姜二婶子端着簸箕过来借粮,说:“家里断粮几天了,先救救急”。
姜徐氏有些为难,可还是解开了粮食口袋舀了两大瓢玉米粒子,倒在了簸箕上。还略带歉意地说道:“石头她娘,这会儿家家户户都紧张,可别见外啊……”
“哦呦,终于能见到一点粮食星星了,这就很不错了……”姜二婶子忙不迭地道了谢。又客套了几句,就端着簸箕颠颠地走了。
这个头一开,可了不得。不过半个时辰,来借粮的就有七八个。眼瞅着那大半口袋玉米飞快地瘪了下去,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却不好开口拒绝。
见娘唉声叹气的,椿芽也有些发愁。
听爷爷说,乡里有吃大户的习俗。像保长和那几个高门槛的自然是攀不上,可他们这样的中户人家却被人盯上了。搁在往年还好,只要收了秋就会还上,可像今年这样怕是有借无还吧?要说接济一下也没啥,可来借粮的实在是太多了,再厚实的家底也会被掏空的。
想到这里,椿芽跟娘说:“娘,实在不行咱也跟着哭穷吧?”
姜徐氏点了点头。回来不过半天,半口袋粮食就没了。公爹和婆婆在镇子上住着,就是想防着这一点。可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啊。
一家三口安顿了下来。
地里的活儿太重,姜茂山舍不得她娘俩下地,就雇了七八个短工。忙乎了整整两个月,田里的淤沙被清理一空
。秋庄稼也种上了,半个月下来就长出了小苗苗。虽然稀稀拉拉的不如往年,可也还凑合。
姜茂山舒了口气,给短工们算了工钱。椿芽在一旁拿着木瓢,给舀粮食。
这都是提前说好的,拿玉米和高粱来抵工钱。现在市面上粮食很紧张,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短工们都是熟客,知道姜家为人厚道也愿意过来干活。临走前,还特意打了招呼说等到收秋时还过来帮忙。
姜茂山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知道乡亲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自从省城沦陷后,大批人员朝东南一带迁移。听说县里也涌来了一批军政要员,还有部队在城外驻扎着,一时间人口剧增,物价飞涨。再加上洪灾过后生产尚未完全恢复,日子艰难了许多。他这边帮不上别的,给口饭吃还是能做到的。
对爹的举动,椿芽也很赞同。
她家不雇长工只请短工,日后也能避免很多麻烦。他们一家都干活,爹下地、爷爷奶奶在镇子上养猪养鸡,娘除了做家务就是喂牲口。家里就数她最清闲,偶尔也会发发呆,想想心事。
这段日子,她把县里的情况大致摸了一下。
东平县在青沙河的下游,位于两省交界处,历来属于三不管地带。这里土地肥沃,民风彪悍,舞刀弄棍的不少,多有土匪出没。民国之后,督军府多从这边征兵抽调,扛枪吃粮便成了农家子弟们的首选。一来二去的,靠这个发家致富的不少,老城也随之兴旺起来。
说起来,东平老城已有千年历史,街道平整商铺林立,颇为繁华。一条青沙河自西向东穿城而过,把城区一分为二。沿着河道顺流而下,两岸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姜家湾就是其中之一。村里有八百来户人家,靠着种地、跑船、做生意,日子过得相对安逸。可战事一起,却打破了这种平静。
她记得这一片属于国统区,也是敌后武装根据地。就在这年秋天,上级组织派了骨干人员带着队伍在敌后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相比起沦陷区,老百姓的生活还算安定。只要不被土匪盯上,熬到解放还是没啥问题的。
一转眼进入了农历九月。
收了秋之后,麦子也种上了。爷爷奶奶从镇子上回来了,椿芽也搬着小板凳、背着小书包进了学堂。
学堂就设在姜家祠堂里,教书的就是梁先生。他三十来岁,穿着灰布长衫,戴着黑框眼镜,看着十分文气。梁先生把她安排在了第一排,单独坐着。
一屋子的小子,忽然来了小闺女自然很稀罕。
可椿芽抿着小嘴,谁也不肯搭理。她穿着花布衫,梳着两个小揪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怎的,第一眼看到梁先生,就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地下组织。听爹说梁先生是保长介绍过来的,以前在城里教书,京城沦陷后才躲到乡下来避避。
正想着,就觉得头皮一紧被人抓住了小揪揪。可她哪里是个好惹的?立马拿着课本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只觉得手背一疼。
坐在后面的姜小宝赶紧松开了手。他不过是看到那两个小揪揪扎着红绳子很好玩,手痒痒了就想揪一把,结果挨了一下还怪疼的。见椿芽扭过脸来瞪着他,就撇了撇嘴做了个怪相。椿芽没理他,就转过身去看着黑板。
梁先生正背着脸在黑板上写字,听到这边的动静就看过来。见椿芽跟没事人似的,其他小同学也都装模作样地看着黑板,就继续讲起课来。临到下课后,才走过来询问二人。
椿芽说后面的这个同学揪她小辫子,姜小宝说椿芽拿书打他。梁先生听了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姜书涵同学,在学堂里大家都是同学,不能动手动脚的……”
“是,梁先生……”姜小宝一听先生喊他的大名,就装出一副老实样子。
这位梁先生就住在他们家的侧院里,是他三叔的大学同学,也是爷爷格外看重的人。爷爷跟他们几个说:“梁先生很有学问,是从京城里来的,你们这些小子可得跟着好好学习……”
本来他们家请了先生的,在书房里教他们几个读书识字。见梁先生来了,就跟着上了学堂。几个月下来,这学堂就弄得跟他家一样,他也成了班里的小霸王谁都不敢招惹。今儿算是头一回吧?看在椿芽是个女娃娃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梁先生也就是梁弘之,见姜小宝态度还算端正就过了关。而椿芽算是自卫反击,就没再说啥,只是让姜小宝给她赔了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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