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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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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了一九六二年。
椿芽和明瑜也迎来了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这个日子是她和明瑜特意定下的,本来他们的结婚日是农历十二月十二,也就是一九五二年一月八号,她觉得农历不好记就换成了公历,还说:“明瑜,咱这样就可以过两遍了……”
这天正好赶在星期一,她和明瑜都得上班。为了好好庆祝一下,就趁着星期天提前过了。她跟明瑜先睡了个懒觉,又吃了顿好的,就带着三个娃娃进了照相馆。
今天,娃娃们都换了干净衣裳。果果穿着小大衣蹬着小皮靴,看着可神气了。壮壮摘掉了围嘴嘴,显得利落了不少。阳阳也穿着军用外套,小脸抹得油光光的,透着一股香气儿。
摄影师傅一见,就把娃娃们夸了一通。椿芽就抿着嘴笑,赶在困难时期也没条件做新的,这都是以前的旧衣裳,有些短了,她就把边放下来从里面帮了一块,烫了之后一点也看不出来。
在摄影师的指挥下,一家人先照了一张全家福。椿芽又哄着果果带着两个弟弟单独照了一张,这样她跟明瑜就自然而然地也照了一张合影,还让师傅在照片上加上“结婚十周年”的字样,还跟明瑜咬着耳朵说:“这一张得放大了,挂在帐子里……”齐明瑜咧着嘴笑着,家里的事椿芽说了算,他只要照办就行成。
第二天才是正日子。一家人除了吃顿好的,就是晚上早早地上床休息。天冷了,窝在被子里才是最好的享受吧?
一九六二年初,国民经济有所恢复。
随着各项政策的落实,工农业生产逐步走上了正轨。尤其是农村地区,权力下放到了各村各队,实行以生产队为基础的三级集体所有制,极大地稳定了农业生产。与此同时,“精兵简政”也开始了。上面发了通知要求全国各机关单位精简职工九十四余万人,各类社团组织该撤销的撤销,该合并的合并,彻底改变机构庞杂、人多政繁等现象。
文件到了省里,各级部门积极行动起来。财政局也不例外,精简指标占了五分之二,这边谈话之后,那边就开始办手续,工作效率很高。半个月下来,各科室走了不少人,大多是后来安插进来的富余人员。财务科这边还好,一个是人手本来就紧张,另一个是专业性较强,不是什么人都能安插进来的,想精简也没啥可减的。
靴子终于落地了,椿芽也松了口气。
心说,多亏了钱科长把关,不然科里也跑不了。拆庙瘦身可不容易,得罪人是肯定的,也唯有这个年代才有这种魄力吧?这时候城乡差距已经拉开了,换做是谁也不想下去,可不下去又不行,那调令一发不想走也得走,不然吃饭都成问题。
相比起来,部队上还算稳当。早几年就裁了几轮了,军队规模刚刚好,武器装备也焕然一新,跟过去相比可谓“天壤之别”。齐明瑜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对此深有体会。
他跟椿芽说:“过去都是靠缴获敌人的武器弹药为主,那些破铜烂铁打坏了都舍不得丢下,一定要修修补补的回炉再造,直到“抗美援朝”战争才有了更新换代。建国以来,军工科技在不断地发展着,自主研发的武器装备不少,即便境外敌对势力在疯狂地围堵,可依然阻挡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
椿芽听到这个,眼睛就闪闪发亮。
按照国家的整体规划,军工科技自成一体,多年下来可谓战果累累。尤其是后世“黑科技”频出,光想一想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二林学的就是装备设计,那边保密性要求很高,平日里不方便写信,跟她和爹娘都断了联系。爹说二林真成国家的人了?这寒假不回来,暑假也不回来?自从去了军校就石沉大海,连家都不要了?她知道爹娘想二林了,可再想也没办法啊,军令如山这个她早有体会。
她跟明瑜说,二林的性子磨一磨也好,这样才有出息。齐明瑜猜测,二林可能参与了某项攻坚任务。像他这样的年轻学员不一定能接触到核心技术,可作为外围成员也得遵守保密纪律。
家里面,对小舅舅最挂心的要数阳阳了。椿芽为了激发他的理想,常常跟他讲舅舅发奋励志的故事。她觉得阳阳的性子跟二林有点像,都是坐不住的,啥时候能沉下心来才算开窍了。
一恍两个月过去了。
到了四月,上面发了通知,要求地方上对前几年的偏激做法进行修正,对受处分的干部进行甄别,错划了的要平反恢复工作。接下来,教育部也做了进一步调整,把原有的高等院校和中专学校裁并了近一半,精简教职工三十四万人。紧接着,企业职工和城镇人口又进一步压缩了,该下放的下放,该返乡的返乡,一切都要听从国家的安排。
这番精简下来,考大学就更难了。椿芽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已经过了三十一岁的生日,思想也成熟了许多。家里除了三个孩子,也没什么可操心的。爹和娘在粮店里吃喝不愁,爷爷奶奶身体还算硬朗,二林去了军校就是国家的人了,也不用操什么心了。大林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埋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星期天都顾不上休息,跟他的性格倒是相符。明瑜在机关里按部就班,只要自己不主动犯错误,也没啥可担心的。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到了夏收时节。
抢收过后,全国夏粮取得了丰收,从而结束了长达三年的困难时期。城里的供应逐渐恢复了,虽然是凭票供应,货架上好歹能看到商品了。随着招工停止和人员下放,农村劳动力富余了,生产也有了发展。这时候,城乡差距在逐步拉大,可进城无望靠那几个工分只够吃饭的,要想挣钱就得想别的法子。
这时候,西北边疆传来了好消息。那些大农场正在招工,这是既有粮本又挣工资的好差事,虽然离家乡远了点,可去了之后吃的是细米白面,粮票布票都有,还能按月挣工资。一时间,农村小伙子们踊跃报名,光姜家湾就去了十多个,扛着行李在县里集合,准备乘坐大卡车奔赴远方。
这场人口迁徙,影响是极其深远的。多少年后,那些农场不但变成了粮仓和瓜果盛地,还对边疆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就是第一代领导人的战略眼光,考虑的不是眼前得失,而是百年大计。
椿芽心说,这个时代有多困难?就有多努力。希望就在前方,我们从未放弃过抗争,也终将迎来胜利。
到了下半年,周边局势变得愈加复杂。
随着台风季的到来,海峡对岸是蠢蠢欲动。在米帝国主义的军事援助下,妄图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建立反攻大陆的桥头堡。而米帝国主义也在不断地试探,想借着军事冒险行动浑水摸鱼。在这种情况下,东南沿海一带军民团结,一举破获了敌人的阴谋。不论是空降下来的匪兵还是潜水过来的敌特,刚一冒头就被民兵发现了。那种全民皆兵的场面,任谁都会吓得浑身发抖吧?
椿芽看着报纸,忍不住笑了起来。
军民一家亲,这种光荣传统一再发扬光大,还延续到了后世。她记得渔民们下海捕鱼时,不光捕鱼还专门打捞声纳系统。那些心怀不轨的国家借着各种名义闯入我近海海域,用水下探测仪器刺探我方情报。渔民捞到那个就上缴,相关部门就奖励几百元到上千元不等,比捕鱼还赚钱呢。渔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成了名副其实的海上情报员。
海岸线上不太平,天空也不安宁。
米帝国主义仗着空中优势,不断派遣侦察机侵犯我国领空,接二连三地刺探情报。当然,雷达部队也不是吃干饭的,克服了经验不足、设备落后等不利因素,与之展开了顽强对抗。就在这年九月,我导弹部队成功击落了米国u-2高空侦察机,一吐窝囊之气,也给了敌人极大的震撼。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我方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从无到有不断摸索,既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又开启了军工科技之旅。
齐明瑜专门研究过这个,讲起来是绘声绘色,滔滔不绝。椿芽听得很入迷,她想起了后世的超级雷达,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硬是创造出了奇迹,光想一想就令人肃然起敬。
国家遇到了困难,趁火打劫者岂能放过?
到了十月,西南边境冲突再起。某邻国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再度进犯。我边防军忍无可忍予以自卫反击,一举歼灭了来犯敌人,还俘虏了对方的高级将领和大批装备。这场局部战争发生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地带,并不为人所知,国内也未做过多宣传。可这一仗却打出了大国地位,让对方老实了不说,还憋屈了几十年之久。
这就是勇气和决心,国家虽然处在困难之中,却从未惧怕过什么。这时候,还谈不上什么国际地位,除了第三世界和社会主义阵营,西方国家拒不承认,甚至还想法设法地围追堵截。可即便如此,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前进的步伐从未停止过,站起来了就不想再跪下去,不屈不挠才是民族本色。
椿芽心说,这就是一九六二年,刚刚走出灾害年景,又迎来了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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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的担心并非多余。
未等第一批伤员归队, 保安团就来了。
那天上午, 是车把式老姜头最先发现的。他前一天赶着马车去县里送货, 就在城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准备返程, 可刚走到城门口就觉得不对。跟人一打听,
说是保安大队出城了,具体去了哪里?却不晓得。
他知道村里藏着伤员, 就急匆匆地往回赶。在半道上果然看到一队穿军装的,正扛着枪坐着马车行进着。见其他车辆从官道上经过, 就拦下来征用, 说是去剿匪。
老姜头吓得赶紧绕道, 沿着小路避了过去。
他紧赶慢赶, 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村口。他顾不上喘气,就解开钟绳“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嘴里还大声吆喝着:“保安团来了,保安团来了……”
这一下,把全村人都给惊动了。
游击队的梁队长也闻讯赶来。老姜头一见, 就气喘吁吁地说:“梁队长, 快撤吧!保安团就要来了,估摸着快到青溪镇了, 再过半个时辰就杀过来了……”
“什么?”梁队长吃了一惊。他立马召集游击队员, 掩护伤员撤离。
这时候, 村子里已乱成了一团。
姜茂山也慌了神。他家里可是藏着重伤员哪!这一阵齐同志虽然恢复了一些,可还无法下地走路,这保安团来了咋办?
“椿芽, 快去招呼你二表哥!”他吩咐了一声。就让椿芽娘赶紧收拾东西,自己去后院套上驴车,想带着一家人去漫野地躲躲。
椿芽背着包袱,蹬蹬蹬地跑进西间。
见齐同志正下床呢,就想上前搀着他。可齐同志摆了摆手,硬是单臂撑着从床上挪了下来。可脚刚一挨地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椿芽一把扶住他,可他伤到了左肩和右腿行动实在不便。
正在为难之际,见两名游击队员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赶来了。
“快,上担架,咱抬着走!”领头的压低了嗓门说道。椿芽就扶着齐同志上了担架,还给他盖上了一床棉被。
这时候,大林和二林都上了驴车,姜徐氏在后面跟着。可姜老太太死活不愿出去,说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就躺在家里吧?姜长福一听就恼了,厉声喝道:“老婆子,你就甭再添乱了!”说着,就扯着姜老太太上了车。
村道上乱哄哄的,大人和孩子都挤作一团。
村民们挑着担子推着车,急匆匆地往外赶。那些农会积极分子和家属们也夹在中间,有伤员的都带着伤员跑了,姜红梅跟着游击队在后面垫后。
姜茂山也赶着驴车随着人流往外跑。
可刚出了村子,车轮就陷进了沟里。游击队员们上前帮忙,把车轮抬了出来。可好巧不巧,就听到“咔嚓一声”车轴断了,差点把人颠了下来。
椿芽急得一头汗,心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姜茂山只好弃了驴车,把大林和二林搁在驴背上,让老爷子牵着走。椿芽和姜徐氏背着包袱,他自己驮着老娘跟在后面。
两名游击队员抬着担架飞跑着,齐明瑜要下来可哪里肯答应?就这么一口气跑到了土坡那边,方停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收了秋,地里光秃秃的没地方躲藏。
梁队长就大声指挥着:“老乡们,不要挤在一起,都分散开来!” 可村民们却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游击队员就把村民们分成了几路,里面夹杂着伤员往几个方向撤离。
姜茂山一家跟着梁队长往西而去。
一行人走走停停,净往背地里钻。直到进了老树林子,才停下来歇了歇脚。梁队长派人去村外打探消息,说保安团离开之前都不要回村省得被逮住了。
可树林子里,风呼呼地吹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姜老太太咳嗽起来,大林和二林冻得直流鼻涕。椿芽就抱着两个弟弟,给他们暖一暖。姜徐氏忙着照顾婆婆,可野地里连口水都没有,就只能忍着。齐同志那边也不好受,他把被子让给了姜老太太,可躺在担架上身体不能活动就觉得更冷了。
椿芽有些后悔,不如带着齐同志下地窖好了。可这么一来,地窖就暴露了。要知道,这是她家的秘密,就连游击队那边都不晓得。
这一番折腾,村子里跑了一大半。
只剩下村公所的那几位在家里候着,准备迎接保安团的到来。
不过一袋烟的功夫,保安团果然来了。领头的一声令下,就把村子团团围住了。接着,就浩浩荡荡地杀进了村里。还派人敲着锣,让村民们去村公所开会。
留在村子里的多是老弱病残,稀稀拉拉地聚在了台子下面。那个高队长瞅着台下,先是拔出枪来恐吓了一番,接着就叫保长出来问话。
姜保长弯着腰上了台,见那位高队长挺胸凹肚、气势汹汹,就吓得缩了缩脖子。高队长一见,就拍着枪厉声喝道:“你就是保长?县里接到了举报,说是姜家湾这边收了独立团的伤员,你身为保长为何不报?”
姜保长自然不敢说实话,就连连摇头。
还陪着笑脸说:“高队长,最近一段时间鄙人在城里养病,对村里的情况是一概不知。不过,独立团的伤员倒是没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没见有陌生人进来……”
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钱袋递给了高队长,点头哈腰地说道:“高队长辛苦了,这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请多多笑纳!”
高队长捏了捏钱袋,口气缓和了不少。
他叉着腰,继续训斥道:“你们这些做保长的可得竖起耳朵,有啥动静要立即报告!”
接着,就让村公所的带队,挨家挨户地搜查了一番。这一搅合不当紧,有顺手牵羊的,有敲诈勒索的,闹得村里是鸡飞狗跳。不过片刻功夫,就搜刮了好几车东西。
高队长看看差不多了,天也黑了,就带着人马跳上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姜家湾。
村民们见人走了,才悄悄返回了村子。
那些胆小的还在外面躲着,防止保安团杀个回马枪。可到了大半夜也没见动静,就陆陆续续地折了回来。那些伤员们被集中到了一起,还在树林子里呆着。姜茂山一家也没敢动窝,一直守在齐同志的身旁。
这一下,就到了后半夜。
梁队长觉得形势有变,得改变计划。就让老乡们先回去,他和队员们商量一下,做出了决断。他说:“同志们,凡是行动便利的,就提前归队吧?那些伤势严重的就等到明天夜里再回去,对外就说人已经送走了……”
像齐同志这样的自然无法撤离。
到了第二天夜里,两名游击队员把人送回了姜家后院。姜茂山心里很不踏实,可又不好拒绝。椿芽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心说,日后得警醒一点,发现不对就下地窖。
一连几天,外面毫无动静。
姜茂山渐渐松弛了下来。他找人修好了驴车,就像往日那般在田间劳作着。椿芽在家里除了做家务,就是照顾着两个弟弟。大林和二林很喜欢二表哥,就常常跑到后院玩耍。
齐明瑜也喜欢小孩子,就倚着床头给他们讲故事。他口才很好,讲起来是绘声绘色,大林和二林听得津津有味,就粘着他不肯走。
椿芽见了,抿着嘴笑了笑。
心说,齐同志不愧为文化人,一肚子墨水不说还特别会哄小孩子。她见齐同志总是单腿着地在屋里挪动,怕影响到他恢复就跟爷爷商量着做了一副拐杖,让齐同志试试。
齐明瑜是欣然接受。这会儿他腿上的夹棍还未拆掉,就撑着拐杖在屋里练习。对这份情意,他无以回报,只想着快一点恢复好帮着姜家做点事。
这天,齐明瑜冒出了一个念头,想教两个娃娃识字。本以为他们还未到读书的年龄,不认得什么字。可很快就发现不光是大林,就连二林都会数数。他有些惊讶,一问才知道是椿芽教的。大林还得意洋洋地说:“二表哥,我姐姐念过学堂嗳……”
想不到椿芽还上过学?齐明瑜不禁刮目相看。
他的妹妹也在学堂里念书,算起来该去省城读女中了。如果不是早早地订了亲,恐怕会去念大学吧?妹妹很聪明,只盼着她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而他呢?如果不是家里订下了柳家长女柳怡秋,只怕会继续做那个白面书生吧?
可柳怡秋去了哪里?自省城一别就没了音信。不知道是接了秘密任务?还是光荣了?一想到这个,心就会疼痛。她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革命的引路人。如果不是她逼着,恐怕他还舍不得丢下书本离开学校。他不想被她视作落后分子,就毅然决然地弃笔从戎,走上了革命道路。本想着能与她携手同行,谁想却是天各一方,生死未卜。
这两年他奔赴在山区,在枪林弹雨中早已忘了过去,甚至都记不起她的面容。可她对他的影响却是深远的,最初是为了赌一口气而后来却真得成了一名革命战士,甚至还立了功当上了连长。这一回,在执行突击任务时负了伤,出于安全考虑上级并未透露他的职务,就连游击队那边都不晓得。
说到安全,不禁想到了椿芽。
这个小姑娘考虑问题可真周全啊,不但给他化了妆甚至把他变成了二表哥。想着这个称呼,不由得笑了起来。
“二表哥,你在笑啥呢?”二林趴在床前,好奇地问道。
“呃……”齐明瑜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轻松?自从来到姜家,就有一种亲切感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