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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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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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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过后,情况有所好转。

    在城里还不觉得,农村变化却很大。椿芽从报纸上关注着这种变化,爹也写信说,老家那边家家户户都分了玉米、高粱还有红薯,再配上南瓜、小米、黄豆等,只要省着点,吃到明年夏天应该没啥问题,再也不用像去年那样见啥吃啥了。不过,市面上粮油供应依然很紧张,尤其是食用油基本上看不到了。

    城里吃油困难,农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爹说,甭管是村集体还是自留地都改种高产农作物了,像芝麻、花生这些油料作物锐减,哪里还能榨油啊?现在都不种棉花了,那棉花籽油也没了,就靠春天那一茬油菜顶着呢。等到明年咱自己种点拿去榨油,够自家吃的就成。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每月那二两油真不够吃的。

    椿芽晃了晃油瓶子,早就见底了。炒菜不放油,那味道自然不会好了,肚子里没啥油水就饿得特别快。为了弄点香油,齐明瑜和大林去乡下赶集,可集市上冷冷清清的啥都没有,更没有卖油的,最后拿二斤粮票换了三斤苹果驮了回来。椿芽没撤,只好等着部队上发副食补贴。相比起来,部队上“副业”搞得不赖,养了十几头猪,就等着杀猪吃肉呢。

    赶在“国庆节”,后勤上宰了两头猪,给机关单位改善一下生活。一听说分肉,齐明瑜攥着半斤肉票赶紧去排队,椿芽叮嘱他一定要挑块肥一点的。可到了案子前,那肥肉早被伙房里的大师傅片下来弄走了,只剩下一些瘦肉。没办法,他只好挑了一块带点油花花的,好歹能见点油星儿。

    回到家,椿芽已经焖好了米饭,正在蹬缝纫机。

    齐明瑜就扎上围裙,进了小棚子。他把那油花花一点一点地片下来,搁在锅里炼大油。一会儿功夫,那油就炼出来了,浅浅地盖着锅底,嗞嗞作响。三个娃娃都钻到小棚子里闻香儿,齐明瑜看看差不多了,就把油渣夹了出来,把油控在了碗里。

    刚炸好的油渣是又香又酥,特别好吃。阳阳一边盯着,一边吸溜着鼻子说:“爸爸,这个可真香啊!”壮壮也跟在哥哥和姐姐的身后,举着小手要吃肉肉。齐明瑜看着娃娃们,笑着说:“来,张嘴,一人一个……”

    说着,先夹了一个吹了吹,送到了壮壮嘴里。阳阳也赶紧长大了嘴巴,一口咬住,“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果果也吃了一个,一咬一包油,真是满嘴飘香啊。

    齐明瑜就着油锅,把一盘瘦肉片儿掺着青椒爆炒出来。香味四散开来,椿芽在客厅里也闻到了。她正在给阳阳补裤子,就忍不住进了棚子。

    见明瑜炒好了菜,就赶紧发令:“果果,阳阳,去摆凳子,准备开饭!”一听到开饭,果果和阳阳就兴高采烈地去摆凳子,壮壮也跟在后面瞎起哄,嘴里说着“吃肉肉”。

    椿芽看着壮壮,是一脸自豪。

    小家伙两岁半了,长得瓷实,走路也很稳当。祁苏彦见了就说:“瞧瞧,雄子应哥哥呢,还没弟弟长得高,也没弟弟壮实……”椿芽听了就抿着嘴笑,心说,这是老爷子给起得名字,敦实着呢,再说存了那么多东西总得见效果吧?

    可惜,那些存货早就见底了,就连那海带都吃完了。好在那片菜地和那几只小母鸡都派上了用场,每天能收几个鸡蛋,保证三个娃娃的吃喝。她跟明瑜看情况,鸡蛋多了就跟着吃点,鸡蛋少了就先紧着娃娃们吃。壮壮年纪小,又没别的可吃的,就一天吃两个,这才养得结结实实的。雄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粘在他舅舅家里蹭吃蹭喝,可也不能保证天天都吃上鸡蛋啊。

    椿芽正乐着,齐明瑜夹了一块油渣送到她嘴边,说着:“椿芽,快吃,香着呢!”椿芽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她最喜欢吃这个了,明瑜也爱吃,不过都让给她了。

    “爸爸,妈妈,凳子都摆好了……”果果跑过来报告说。

    “好,开饭喽!”

    齐明瑜端着一大锅米饭进了客厅,椿芽端着那碗油渣跟在后面。

    今天是“国庆节”,就好好改善一下生活。家属区都在吃肉,也不用掖着藏着了。可惜大林没过来,还在研究所里呆着。他考上了研究生,导师是陈教授,跟研究所合搞了一个项目,星期天都顾不上休息,大林也跟着忙乎,恨不得住在那边。不过,所里管饭倒是饿不着,就是吃不上这顿肉了有些可惜。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最后连盘子底儿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这一顿饭就吃了半斤肉,也真够奢侈的。齐明瑜吃饭的原则是“有了狠着,没了忍着”,这半斤肉一顿吃完,就是他的主意。说让娃娃们吃个够,反正就这么点儿,即便省着也省不出来,还不如一次过个瘾呢。椿芽心说

    ,这就是家里的存货提前吃光的原因吧?如果省着点,估计能撑到年底。好在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明年是个丰收年呢。

    椿芽记得明年不光是个丰收年,国家还拿出仅有的外汇购买了大批粮食。一些困难地区吃到的返销粮,就是进口过来的。各省情况不同,有些省灾害十分严重,有些省稍微好一些,如果不是下面隐瞒了真实情况,上面早就做出决策了。

    说起来,那些“放卫星”做假数据的,真是害人不浅。也正是因为那些假数据让人头脑发热,误以为粮食无忧把库存都给吃光了,赶上灾年就抓了瞎。而这一切都成了经验教训,促使着一代又一代的领导人,抓住粮食这个命根子,最后彻底解决了十几亿人的吃饭问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十月十八号,是果果的生日。

    她九岁了,个子长高了不少,那门后的杠杠又多了一道。生日这天,椿芽搂着女儿,使劲地抱了抱,都快抱不动了。齐明瑜也蹲下来,让果果趴在背上要背着她跑两圈,可果果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大娃娃了,不能再让爸爸背着了。齐明瑜听了,掩饰不住地失落,心说果果长大了,就不跟爸爸亲近了?

    椿芽知道女儿害羞,就笑着说:“壮壮,过来,让爸爸背背……”壮壮就“嗒嗒嗒”地跑过来,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小腿一蹬就攀了上去,动作可熟练了。

    齐明瑜背着娃娃在屋里跑了两圈,才放了下来。阳阳早就排上队了,也抱着爸爸的脖子在屋里兜了一圈。果果在旁边看着,一脸羡慕。她也想让爸爸背着,可她九岁了是大娃娃了,不能再缠着爸爸撒娇了。

    椿芽看着女儿,掩饰不住地笑意。

    从小到大,果果都留着齐眉短发,看着格外秀气。她上学早,读小学四年级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有条理,是块好材料。在学习上不用家长操一点儿心,一回家就办作业,办完了才跟弟弟玩一会儿。

    阳阳正好相反,好动坐不住跟他小舅很像。因为这个今年就没去上学,一个是有年龄卡着,学校里规定不满七周岁的娃娃不给报名,另一个她也想晚点,阳阳高中毕业时正赶上“上山下乡”,若当不了兵就要去农村插队落户。她舍不得娃娃去受那个苦,就想让他在家里多呆一年。

    今年英子也没上学。祁苏彦本来想走个后门让女儿提前上学,可英子听说阳阳不去报名,她也不想去了。祁苏彦找到椿芽,椿芽说娃娃还小,就在托儿所里多呆一年吧?就这样,两个小伙伴就蹲在大班里,继续做伴儿。

    到了月底,齐明瑜的生日也到了。

    他今年三十七了,看着还很年轻。椿芽就羡慕他这一点,知道这是天生的,不发福也不油腻。当然,赶在困难时期想发福也发不起来。她自己也格外注意,不想早早地就进入大妈行列。明年一月八号,就是她和明瑜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从初识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感觉还像昨天一样。

    明瑜过生日,椿芽就亲自下厨张罗。

    齐明瑜吃着长寿面,是满心欢喜。这是椿芽亲手做的,就像椿芽过生日他会特意下厨一样。这个习惯已经保留很多年了,可每次吃面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看着那个鲜活的身影,就想起了一起走过的日子。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在他眼里椿芽还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每天忙忙乎乎地,关注着国家大事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天,北方某超级大国进行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核试验,那爆炸威力震动了整个世界。从此以后,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与大洋彼岸的米帝国主义分庭抗礼。当然,也给了共和国以震撼。三年后,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同样震惊了整个世界。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年底,周边形势变得复杂起来。北边邻国以势压人,通过舆论吵吵不休。东部岛国有米帝常年驻守,可谓虎视眈眈。东南一带也不平静,海峡那边反攻大陆不成就搞起了游击骚扰,时不时地炮轰大陆渔船,还跟米帝搞起了军事同盟。二者狼狈为奸不说,还把我国253件珍贵文物通过米帝军舰盗运至米国,干尽了丧权辱国之事。在西南边境线上,某邻国借着地理位置优势得寸进尺,不断地蚕食着我方领土,我方与之展开了军事对峙,守护着我国领土,摩擦一触即发。还有南部边境某国内战不休,引来了豺狼窥视。就在十二月中旬,米帝国主义派遣了飞机集群和航母掺和进来,情况变得愈加复杂。

    来者不善者有之,趁火打劫者有之。

    椿芽虽然不懂军事,可也看出了包围态势。齐明瑜说:“自建国以来,我们从未放松过警惕,备战一直在进行着,如果不是“抗美援朝”战争啃下了一块硬骨头,只怕这几年都不得安宁……”

    椿芽深以为然。那一仗付出了无数鲜血

    和生命,也换来了几十年的和平。直到后世,依然起着震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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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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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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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晚了,抱歉哈~

    今天忙了一整天,还卡文,码得很慢,一会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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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请忽略~)

    进入腊月之后,天气愈发冷了。

    相比起去年, 今年冬天可谓湿润。一连下了几场大雪, 整个田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干涸的大地被雪水滋润着, 这也预示着来年会有一个好收成。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场饥荒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了。

    姜家湾的村民们饿得是见啥吃啥,树皮、草根子只要是能挡饥的都塞进了肚子里。因为饥饿,体弱的大都躺倒了, 一动也不想不动。那些当家的就去地里踅摸着, 如果能翻出几块烂红薯,那就是得了宝了,如果能扒出一窝老鼠洞,更是烧了高香了。有些农户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卖儿卖女想寻条活路。而大部分人家都在硬撑着,想熬过年节再说。

    这个大年,是在寒冷和饥饿中度过的。立春之后,麦苗返青了,野菜发芽了,村民们终于熬过了这个漫长的冬天。

    姜家的日子也很艰难, 可还是挺了下来。椿芽松了口气, 在这个年景里能活下来算是幸运的。他们家底子厚实尚且如此, 那些底子薄的穷苦人家该咋活啊?

    像曾祖父一家就跟着徐大户去了县里。爹给人家护院, 娘和妹子给人家当起了佣人,好歹混口饭吃。她没跟曾祖父说过话,只是远远地见他赶着大车进村。曾祖父是个高大硬朗的小伙子, 从他的五官轮廓可以隐隐地看出祖父的模样。

    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可惜她只是个小娃娃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只要平安就好,在这个乱世里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是莫大的幸福。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

    姜保长带着家眷回到村里时,已是清明时节。

    他背着手在村里晃悠了几圈,也颇为感慨。饥荒过后,好些村子都衰败了下来。尤其是黄泛区,几百里地无人烟成了常态。这种惨状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可日子还得过下去,失去的还得想办法找补回来。算下来,整个村子就没几家不欠债的,得让他们尽快还上来。

    姜二奶奶安顿下来之后,就托人去了茂山家。

    这天下午,姜徐氏正抱着二林吃奶,就见村西头的邱嫂子进了门。一问,是来给保长家保媒的。她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她嫂子,您也知道早几年椿芽她爹想给她寻个上门女婿来着……”

    “哎呦,那不都是老皇历了嘛?那时还没有大林和二林,就椿芽一棵独苗苗……现在家里有了顶梁柱了,那闺女哪有不出门子的?”

    “这个……”姜徐氏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邱嫂子一见,就大声说道:“哎,我说椿芽她娘啊,您还犹豫个啥哪?就保长家那田产那生意,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只要椿芽嫁过去了就是少奶奶啊,吃香的喝辣的,啥活儿都不用干,净等着享福呢……”

    邱嫂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把保长家夸得是天花乱坠。姜徐氏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想了想,说道:“她嫂子,我家椿芽还小着呢,就再等几年吧?您也瞧见了,家里是老得老小得小,就指望着椿芽呢!再说,二奶奶那边门槛高,咱也攀不起啊?”

    “哎呦,看您说的,这事可是二奶奶亲自过问的,要我说啊您就点头应了吧?”邱婶子拍着大腿说道。

    可姜徐氏知道闺女的心思,说啥也不敢答应。

    她想,椿芽是个有主见的,得听听她的意思。于是推脱道:“她嫂子,您的心意咱领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等椿芽她爹回来,我再问问?”

    “哎呦,椿芽她娘,您可得早做决定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媒人把话带到了,就款款起了身。临出门前,见椿芽从后院过来,就围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啧啧称道:“哎呦,椿芽是越长越出息了,瞧瞧这小模样,可真是招人疼啊!也难怪二奶奶一直惦记着……”

    椿芽看到来人,立马警觉起来。

    这个邱婶子是个媒婆,整天走街串巷帮人说和,好混个谢礼糊弄点吃的,她今儿上门准没有好事。果然,邱婶子一走,娘就跟她说了姜二奶奶的意思。

    椿芽是哭笑不得,都过了好几年了还惦记着呢?得打消那边的念头才是。可保长家势力颇大,不好轻易得罪,得找个说辞。

    她眼珠子一转,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娘,有件事怕您担心就一直没敢跟您说,这些年来我经常做梦来着,在梦里老有人跟我说:“椿芽,你可不敢轻易说亲啊,不然会有妨碍的……”具有啥妨碍,却未明说,反正就是不能随便订亲……”

    “哦……”姜徐氏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

    闺女不凡,她当然知道。这早早订亲会有妨碍?那就避开好了。想着椿芽自打开口说话,不但救了一村人,还招来了两个弟弟,说啥都得护着她。再说,椿芽才十二,还小着呢,等个几年再说亲也不迟啊?

    到了黄昏时分,姜茂山从地里回来了。

    姜徐氏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一通。姜茂山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椿芽不愿意,那就推了吧?你见了邱嫂子,就按椿芽的意思说,省得闪了人家的面子……”

    说着,就去后院跟爹也说了说。

    对椿芽的婚事,姜长福本就挂在心上。现在有了这个说法,哪敢轻易冒险?他跟儿子说:“茂山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起了,就权当没这回事好了。”

    老爷子很开通,倒是姜老太太觉得有点可惜。那保长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得上的,椿芽真是有福也不会享啊。

    椿芽却暗自窃喜。

    心说,这招一出不但推了保长家的,还捎带着把其他人家也给推了。那接下来的几年里,就能安生了吧?

    几天后,姜二奶奶听到了回话。

    一开始她有些生气,觉得姜徐氏托大,把闺女看得太精贵了。晚上跟姜二爷一说,姜二爷倒不觉得。他说:“这个椿芽虽然是个旺家的,可也忒玄乎了吧?既然有妨碍,那就搁下吧?”

    姜保长听说后,就找到李神婆询问了一番。

    那李神婆为了抬高自己,自然认同这个说法。还神神叨叨地说:“保长大人啊,这世间凡是带着灵气的都非常人,哪能轻易跟凡人绑到一起?那红线可不是随便乱牵的,闹不好就把灵气给搞没了,到时候不但旺不了家没准还招灾呢……”

    姜保长唬了一跳。

    心说,真有这么多讲究?亏得椿芽事先得了预警,否则还真是麻烦哪。日后,对那个椿芽得敬着点,再也不敢多想了。

    五月过后,地里的麦子泛了黄。

    经过十多天的暴晒,已是黄澄澄的一片。而村民们也终于等到了开镰的这一刻。这天一大早,一群庄稼汉子跪在地头激动得热烈盈眶。饿了快两年了,终于能缓口气了。

    椿芽也跟着爹娘下了地。甭管平日里多娇惯,都得参加夏粮抢收。她戴着草帽,挥舞着镰刀,在地里忙碌着。日头火辣辣的,烤得脊背和两臂都脱了一层皮,整个人也黑了一圈。可在经历了那场饥荒之后,还有啥苦不能吃的?

    粮食是宝贵的,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县里自然也盯着,还没等到夏粮入库,催粮增缴的就赶着一溜大车进了村,还有保安大队的押着阵。姜保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把几个头面人物都召集起来商量对策。当然,甭管上面征集多少,最后还是摊到了每户人家的头上。

    姜家多了一口人,这粮食自然得多缴一份。姜茂山瞅着襁褓中的二林,心说这才六个月大的小娃娃都给算上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可这话却没人敢开口。若是抗着不缴,就等着坐牢吧。

    一番搜刮之后,催粮的就押着几辆大车回了县里。那车上除了粮食之外,还堆着布匹、家禽和土特产,车后面还牵着羊赶着猪,收获颇丰。

    村民们是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之后,关于新四军游击队的传言,也悄悄传播开来。说那支队伍是专门替老百姓说话,给穷人当家作主的。他们活动的地方,都是按照田亩多少纳粮,那些地主老财们都乖乖的,不敢欺压老百姓。可惜,姜家湾这边尚未动员起来,都是那些地主乡绅们拿主意,哪里轮得到穷人说话?

    希望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这年秋天,日本鬼子要来根据地扫荡,吓得躲在县里不敢动窝。独立团却悄悄开赴前线,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这天晌午,一支军队从姜家湾经过。他们穿着灰色粗布军装,戴着军帽,打着绑腿很是精神。部队来了却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头的漫野地里休整。一夜过后,战士们浑身上下都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

    第二天,村民们看不过去就邀请他们进村歇息。

    可那个领头的军人却说:“老乡们,我们是新四军独立团的,是专门来打日本鬼子的,也是给咱穷人撑腰出气的……部队上有纪律,不能影响到老百姓……”

    这番话,令村民们很是动容。去年不就是这支队伍把土匪赶跑的吗?都说独立团作战勇敢,还爱护老百姓,这一下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椿芽也很激动,还专门跑去看了看。

    这就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据史料记载,这支队伍一直活跃在豫苏皖边区,是抗击日寇的主要力量之一。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保住了这片敌后武装根据地。姜家湾就是夹杂在其间的一块,这边距离县城六十多里地,除了征兵纳粮,县里是鞭长莫及。这就给了敌后抗日武装一个发展空间,也渐渐成了根据地的前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青沙河流域逐渐恢复了生机。

    到了一九四四年,在全民统一抗战的感召下,大大小小的村落都被动员起来了。像姜家湾一带,除了村公所之外还成立了农会组织

    ,姜茂春被推举为农会会长,专门代表穷人说话。妇女们中间也搞起了妇救会,号召广大妇女加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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