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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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对椿芽的支持是不言而喻的。
他爱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和革命传统有关。在战争年代里,部队上就提倡男女平等、反对封建压迫。新政权建立后更是如此,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在号召广大妇女走出家庭参加社会劳动。不过短短几年,女性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都得到了提高,从此也有了一个光荣称号——劳动妇女。
他了解椿芽,她不但聪明而且吃苦耐劳,有着自己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他喜欢她这一点,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椿芽,也愿意尽其所能去支持她、辅助她。
他想,他有理想有信念有追求,椿芽也一样。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精神上,他们都是平等的。对家庭的付出,无论他做了多少跟椿芽一比都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他主动做家务的原因之一。当然,他也喜欢这么做,跟椿芽和孩子们在一起那种快乐是无尽的,也是无法言表的。
齐明瑜的想法和做法,椿芽自然晓得。
她想夫妻之间就得这样,不能一方做出牺牲而另一方坐享其成,那样相互之间就会地位不等,打破了某种平衡。对家庭的付出也是一样,作为女性不能把自己圈在家里,日子一长就与社会脱节了,整个思维方式都跟不上了,眼界也变得狭窄起来,想不掉队都难。为了跟明瑜比肩同行,她投入再多都是值得的,那是在给自己做积累,也唯有保持着斗志心态才会年轻,人也就充满了活力。
一转眼,她和明瑜已是五口之家了。
想想也挺了不起的,生了三个孩子愣是自个儿养起来了。放在后世简直不敢想,可现在却是家庭常态,看看周围莫过于此。当然,这也跟国家的倡导有关。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之后,各单位的后勤保障就跟上来了。尤其是经过去年的那场跃进,几乎所有的全民所有制单位都办起了托儿所、卫生所,用来解决干部和群众的后顾之忧。
后勤保障到位了,家庭也就没了负担。即便是工厂里的女工,在生完孩子之后也能继续投入工作中去。另外,社会方面也有补贴,鼓励家庭多生孩子。这么一来,建国后的出生率是惊人的,儿童的夭折率也大大降低了,人口快速增长,为后续的发展也攒下了红利。
人多力量大,这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有关。荒地需要开垦,荒山需要种植,一切发展都离不开劳动力。百业待兴,没有人啥事都干不成。
而后世的那些“公知”一边享受着“人口红利”带来的成果,一边骂着国内人口数量。只看到后三十年的发展却刻意忽略了前三十年的铺垫,这对那些兴修水利、筑路建桥的工人、农民和工程兵战士是不公平的。在青春岁月里,他们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甚至生命,才为国家打下了工农业发展的基础。多少年后,那些镌刻着一九五几、一九六几、一九七几的建筑丰碑依旧,那工程质量更是彰显着那个时代的勤劳勇敢和智慧,那种奋发图强的精神是后世无法比拟的。
椿芽觉得自己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有困难不怕,只要想办法解决,走了弯路也不怕,只要改正了方向。“威武不屈,战无不胜”,这才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品德吧?而这个时代,更是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毕业考试来临了,考试时间安排在了星期天。
上午八点,椿芽进了考场,齐明瑜抱着壮壮守在树荫下。小娃娃刚满百天,一天要喂好几回,椿芽去考试了娃娃也不能饿着,就在外面等着吧。
果果和阳阳也跟着过来了。两个小家伙坐在椅子上看画书,果果看得很专心,阳阳翻了几页注意力就转移了。他见树下有一群小蚂蚁忙忙碌碌的,就蹲在地上找了一根小树枝拨弄着,看蚂蚁搬家。
齐明瑜心说,培养阳阳的专注力是首要的,今儿倒要看看小家伙能蹲多长时间?于是,装着没看见的样子,悄悄地掐着表。
可半个小时不到,阳阳的腿就麻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嗷嗷着:“爸爸,爸爸,我起不来了……”果果就跑过去,扯着阳阳的两只胳膊使劲儿往上拽,还大声说着:“阳阳,你跺跺脚,一会儿就好了……”
阳阳活动了一下,脚不麻了。可他不长记性,又蹲下来看蚂蚁搬家。齐明瑜让他拍拍屁股,说裤子脏了。阳阳就拍了两下,还撅着屁股说:“爸爸,看看干净不干净啊?”果果就过来帮他掸了两下,还吓唬他说:“阳阳,你再坐地上,小心妈妈打屁股……”
到了十点,第一场考试结束了。
收卷之前,椿芽勉勉强强地做完了。她交了卷子,就一个健步地冲出了考场。她从明瑜手里接过壮壮,就背过脸去给娃娃喂奶。齐明瑜用身子挡着,怕人瞧
见了。他知道椿芽很害羞,说大庭广众之下很不雅观。
休息了二十分钟,第二场考试又开始了。
这一考就到了十二点半。临到交卷时,椿芽是头昏脑涨,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可她出来的第一件事还是给壮壮喂奶。齐明瑜往她嘴里塞了块饼干,说:“椿芽,饿坏了吧?先垫垫……”
椿芽嚼着饼干,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娃娃。
她饿了,这娃娃也饿了吧?可一上午不哭不闹的,有点像果果小时候省心得很。仔细看看,壮壮的五官长得像她,也是圆圆脸、大眼睛,跟阳阳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齐明瑜在一旁给椿芽扇着扇子,还拧开军用水壶倒了一盖子凉白开,送到她嘴边说:“椿芽,喝口水吧?”椿芽也不客气,就着喝了一盖子,感觉好多了。
果果和阳阳见妈妈下了考场,也乐颠颠地围上来。
椿芽就问:“果果,你弟弟上午都做什么了?”果果说:“妈妈,阳阳在看蚂蚁搬家……”椿芽一抬眼,见阳阳屁股上有泥巴印子就知道小家伙又坐地上了。
这娃娃一天得换一身衣服,脏得可快了,如果有台洗衣机就好了。可现在哪有那个条件啊?都是手洗啊,攒在一起就是一大盆子。一到星期天,明瑜就系着围裙“吭哧吭哧”地劳动着,说比上战场还累呢。她知道这话不假,家务活儿是既耗时间又累人,真想雇个保姆啊。
下午两点半还要考试,就不往回赶了。
一家人坐在树下休息。大林提着饭盒赶过来送饭,大人和孩子都吃着菜包子,喝着白开水应付了一顿。本来可以下馆子的,椿芽想着那样太浪费粮票了,就省了。
到了四点半,终于考完了。
椿芽浑身一阵轻松,觉得这一回勉强能通过吧?她不再想那么多了,就和明瑜抱着壮壮,带着阳阳和果果搭乘公交车回了驻地。
进了家,她就一头扎在了床上。心说,三年的辛苦终于告一段落了,以后拿着文凭就能吃半辈子了吧?
暑假一过,就开学了。
果果升到了小学二年级,椿芽也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书。看着那红彤彤的封皮,她倍感踏实,还跟果果和阳阳说:“看看,妈妈努力了三年也变成大学生了,跟爸爸一样了……”
果果就睁大了眼睛,拍着胸脯说:“妈妈,将来果果也要考大学,就像妈妈和大舅那样当个大学生……”阳阳也跟着嗷嗷:“妈妈,阳阳也要考军校,就像爸爸那样当个大官……”
椿芽“扑哧”笑了。心说,小小年纪就知道当官了?还挺有志向的嘛。
可惜啊,这俩孩子都赶上了运动,高考停了只能想办法留在部队上了。倒是壮壮赶上了好时候,他毕业那年正好恢复高考,没准还能跟哥哥姐姐一起参加考试呢。不管咋样,对孩子的学习都不能放弃,不论什么时候知识都是有用的,也是将来的立足之道。
这天,椿芽收到了老家的来信。
是二林执笔写的,说暑期里都在参加补习,爹和娘都好、爷爷奶奶身体也不错。爹把镇子上的那两间房子带着半截院子一起买下来了,价钱不贵,文书也办好了。爹说,买卖达成后也不往外说,就当继续租房子好了。日后,那院子中间拉一道篱笆就跟那边隔开了,再从旁边开一道侧门,就变成了一所独门独户的小院了。虽然狭窄,可贴着院墙搭上两间棚子当灶屋和柴房,住一家人还是足够的。
椿芽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再等等价钱会更便宜一些,可她不想让对方吃亏,以免心里不平衡。
那房子她见过,青砖瓦房老手艺,很是结实耐用。地基打得很高带着三层台阶,屋檐下还有滴水檐和排水沟,很讲究。这种手艺已不多见了,日后基本上失传了,她喜欢那样的房子,老早地就想买下来,怕树大招风才一直忍着。现在敢买是因为爹娘是双职工,不会暴露当初隐匿的家产,再说对方也让了价钱,说要不是家里困难也不会想着卖房子。
在筹集房款时,她跟明瑜商量了一下就凑了一笔,这样就不用动那罐银元了。爹说,家里的财产也有她一份,都给她记着呢。她觉得心意到了就成,她和明瑜并不看重钱财,只要爹娘不偏心不搞重男轻女的那一套,即便付出再多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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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走亲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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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请忽略)
到了清明前后, 老天依然不肯下雨。
地里旱着,麦苗稀稀拉拉的不成样子。随着天气转暖,青沙河也见了底, 露出了大片的河床。河里存着的那么一点水,浅浅的,水车也派
不上用场了。姜家湾这边, 就指望着那几眼旱井浇地。为了保住水源, 村里组织起了护井队,维持着秩序。村民们排着号儿轮流取水用水, 日夜不歇。
就这样, 挺到了夏收时节。
为了防止灾民哄抢青苗, 村里还组织了护田队, 日夜巡逻。为了那活命的口粮就跟打仗似的,虽然只收了不到两成, 可总比颗粒无收要强些吧?
夏收过后, 姜茂山就把那仅有的那几袋粮食都藏了起来。
他活了三十多岁, 这么紧巴的日子还是头一回遇到。家里的猪羊早就牵到集上卖掉了, 实在是没啥东西可喂。还有那鸡鸭也都进了自家肚子,大牲口也卖了,剩下的那头草驴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椿芽说, 得到来年夏天收了麦子, 情况才有所好转。也就是说,一家人还得咬紧牙关挺过这一年。
就在这时,姜徐氏发现自己怀孕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娃, 可不是件好事。她有些发愁,大人都没得吃这娃能养好吗?若是不要,又舍不得。
姜老太太踮着小脚说:“茂山家的,这娃就好好养着吧?那地窖里不是还存着点粮食吗?都先紧着你和大林、椿芽他们吃。咱姜家好不容易才改了门风,说啥也要把娃生下来……”
椿芽听说后,跟娘细细询问了一番。
原来,娘肚子里的娃娃快三个月了,若是不要了恐怕会伤身体。看爹和爷爷的意思都想要这个娃。爷爷说爹都三十六了,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可娘呢,打着饥荒生娃娃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她哪里舍得?
最后,还是姜徐氏自己拿了主意,决定把娃生下来。椿芽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好让娘多养着点,家务活儿她全包了。
姜徐氏心疼闺女,就劝道:“椿芽,你才十一别太累着了,以后还要长个儿呢!”椿芽抿着小嘴笑道:“娘,我不累,这点活儿不算啥……”
这几年下来,无论是家务活儿还是地里农活儿,她是愈发熟悉。她觉得自己离后世是越来越远了,那个识文断字的姜书婷早已成了过去。
靠着那几眼旱井,姜家湾这一带的秋庄稼终于种上了。
等到长出小苗苗时,蝗灾也如期而至。
这天中午,天气晴好。
椿芽正在院里跟大林玩耍,就听到村口的大钟“当当”地敲响了。
“蝗虫来了,蝗虫来了!”有村民大声喊着。椿芽赶紧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一看,见远处黑压压地飘来了几团浓雾,正朝着庄稼地而来。
“爹,快下地,蝗虫来了!”
说话间,村民们不分男女老少,都拿着扫帚、掸子冲到地头,往沟里撵。可那绿麻麻的一片,哪里赶得净?而那些蝗虫一点也不怕人,“咔嚓咔嚓”地咬着绿苗、吸着汁液,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就连高粱秆子、枯树叶子都啃得一干二净。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比干旱还要吓人。
椿芽这边早有准备。她提前让爹在地头上架了几眼土灶,准备好了艾草和枯枝败叶专门用来对付蝗虫。一把火点燃后,狼烟四起,呛得人鼻涕泪眼一大把,可效果却奇好。那虫子怕火,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其他村民见了,也点起火来。
地里、沟里顿时落下来一大片,绿麻麻的看着渗人。
第一批蝗虫被打退了。可接下来呢?还会有第二批和第三批,甚至更多。椿芽心想,对付蝗虫,光靠老办法恐怕不行。
这时候,老百姓们都很迷信。对这天上飞来之物,不知道是啥?见它们从天儿降,就说那是“蝗虫”,也就是神虫。只知道驱赶不敢随意扑打,怕惹到了老天爷。
椿芽心说,饭都没得吃了,还怕这蝗虫不成?她跟乡亲们说:“别怕,这个虫子可以烧烧吃,那味道很不错哦!”
说着,就往火里丢了几只蝗虫。等到烤焦了,就把两只大腿扯下来,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还边吃边说:“嗯,这味道很不错!”
乡亲们看着,不禁瞪大了眼睛。
神虫也敢吃吗?就不怕招灾?可椿芽不凡,大伙儿都知道。见她一连吃了几个一点事都没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就跟着尝试了一下。
“哎呦,还真有肉味呢!”
这么一来,村民们算是找到了填饱肚子的办法。那些灾民们听说后,也加入了捕捉蝗虫的行列。还有的干脆把那些枯死的庄稼连同虫子一起烧了,最后专门捡着虫子吃。
这个办法很快就传了开来。
那个李神婆也加入进来。她家没地全靠她那张嘴忽悠着弄点钱花花,可赶上饥荒年景也没人肯听她叨叨了,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现在,有了这个吃法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再说,饿了快一年了,哪里闻过肉味?
对椿芽,她是信服的。总觉得她是妖孽附身,很不一般。本来她还想降服她,可试探了几回发现根本就收不住她。她知道遇到了对手,就不动声色地收了手。还借着椿芽的预测,很是得意了一番。见椿芽想出了这个法子,就揽到了自己身上。还在村里神神叨叨地说:“这是老天爷来救咱的,那蝗虫过油一炸,又焦又酥,可好吃了……”
椿芽听说后,撇了撇嘴。
心说,连
饭都吃不上了,哪有油吃?不过,后世倒是有这道名菜,专门油炸蚂蚱,说是高蛋白,可有营养了。
饥荒开始后,姜保长一家就躲到了城里。
可有管事的留在村里守摊子,向他传递着消息。他听到灭蝗之事后,就动了心思。觉得椿芽还真是个旺家的,不如娶进自家门里吧?
他唤了太太出来,让她跟二奶奶说一下。二奶奶见了婆婆,就把当初去姜家说和被婉拒的事大致说了一通。
姜老太太说:“哎呦,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茂山家不是有了儿子嘛?还会让椿芽再招个上门女婿?再说,那个姜徐氏又怀上了,没准又是个儿子呢?有俩儿子傍身,那小闺女家家的留在娘家成何体统?咱祖上也没这规矩啊……”
姜二奶奶一听,也来了劲。
她家小宝还没说到合适人家。搬到县里后,小宝还跟她念叨着要娶椿芽当媳妇儿。虽然是孩子的玩笑话,可见二人是有缘分的。
晚上,她跟丈夫一说,姜二爷就呵呵笑道:“要不,就趁着过年回去派人上门提亲吧?”
二人合计了一番,恨不得立马就到年节好把这事给定下来。
一番辛苦劳作之后,终于迎来了秋收时节。
跟周围的村落相比,姜家湾这边多少打了点粮食。虽然是紧巴巴的,可总比啥都没有要强些吧?
姜茂山看着院里晾晒的高粱和玉米,核算了一遍又一遍。一家人熬过这个冬天是没啥问题的,如果不是椿芽娘又怀了一个,这日子凑合着就过下去了。可现在,得想法子吃点好的,给娘俩补补。还有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大好见天在床上躺着,家里的事就靠椿芽自个儿担着。
想想闺女还不到十二,干起活来却像个小大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得就是这个理儿吧?他心疼着,可又没别的法子。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光地里的活儿就够他忙的了。老爷子今年六十六了,已是高龄。不让他下地,可他不依。可真要下了地,也不敢让他干重活,怕闪着了。
椿芽也知道日子很艰难,就一声不吭地咬牙扛着。她想,最困难的时候就要过去了,等到明年春天就好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这天上午,天气有些阴沉。
椿芽扯着大林在后院里择菜,就听到村口的大钟“当当”地敲响了。她心里一惊,这是出啥事了?冒不通地就敲起钟来?
姜茂山正在地里锄地,也听到了钟声。他扛着锄头急匆匆赶了过去,见村民们黑压压地聚在场地上,交头接耳,神色不安。
原来,刚才有赶车的回来报信说:“北边的张大杆子带着几股土匪来了,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沿途的好些村子都遭了殃,听说还死了人呢……咱姜家湾离官道不远,也是必经之地,乡亲们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
听到这个,村民们吓得浑身直哆嗦。
姜家族长站在土台子上,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如果来得是小股的土匪,咱村里团结起来倒是不怕。可这大股的土匪有好几百人,骑着马赶着车,长枪短炮的,谁敢招惹啊?就连县保安大队都避着呢,咱要想活命就只能跑路了……”
其他几家大姓,也没啥意见。于是,就商量着去漫野地里躲一躲,如果城里有亲戚可以投靠的,就去投靠亲戚吧?
散了会,村民们一个二个都缩着脑袋往家赶。
姜茂山也赶紧跑回家,让椿芽收拾东西准备跑匪。姜徐氏挺着个大肚子,面带愁容。她已经七个多月了,再过俩月就要生了。可天气渐凉,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椿芽也是第一次经历跑匪,毫无经验可言。
以前听爷爷讲过,乡里为了躲避土匪侵扰,采取“跑匪”的法子。就是听到土匪经过时,赶紧去山上或林子里躲一躲,等到土匪走了再回到村里。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漫野地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