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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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人家走了，段夫人让下人把季青临送来的礼物拿上来，别说两个儿女，就是她也好奇。mqiweishuwu
下人把食盒拿上来，段夫人打开，一双儿女的脑袋都往里面瞧，看到是一个很漂亮的宝塔形状，颜色粉粉嫩嫩的像是糕点，又跟糕点不一样的东西。
段夫人还在想着怎么吃的问题，就见女儿伸出食指沾了一些放在嘴里尝了尝，随即双眼瞪得大大的：“娘，香香甜甜的，很好吃，你们也快吃。”
段夫人让人去拿了勺子，反正也没外人在，关起门来，娘三人拿着勺子挖着吃，蛋糕松松软软的，外面的奶油很丝滑，真好吃。
等着段大人下衙回家，准备和家里人一同进晚饭，段夫人告诉他，自己和儿女已经吃过了，让他今晚自己一个人吃，段大人疑惑不解，问了段夫人，段夫人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带着儿女把人家带来的蛋糕吃完的事，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段大人看爱妻这个样子，更是好奇，问了下人才知道原由，心中不由的感叹这个季青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把他府上的人一个个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得不说他也很好奇，这个蛋糕是什么味道。
转眼间开春后万物复苏，到了二月春耕的时节，村里的人逐渐忙了起来，姜愿家还是一样，他们家没地，春耕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家也有一件大事，姜愈今年要第一次下场县试，县试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聚齐，就连在段府读书的姜慈都回了，他们由姜愿领着祭拜姜父姜母，求姜父姜母保佑姜愈考过。
姜愈进学堂大半年了，虽然觉得十拿九稳，但是毕竟头一回进入考场，姜愈还是紧张的不行，在看到家里人这么隆重，他又突然觉得不紧张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他有信心，他的目标是高中，这才不过是刚刚开始的头一步。
姜愿虔诚的祭拜了很久，碎碎念念求父母保佑，这与平时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很不相同。
姜愿心里是想着弟弟一定要高中，嘴里说的是：“阿愈，我们这是头一次下场，你年纪还小，中不中都没有关系，知道吗？”
姜愈心里暖暖的，大姐最好了。
忽而姜愿话舌一转：“虽然过不过关系不大，但是你最好还是要过，给我们家争口气。”
姜愈无奈，这才是她长姐的性格：“知道了，大姐放心，我会过的。”
姜慧和两个妹妹，语言简洁的鼓励：“阿愈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嗯，二姐我会加油的。”
季青临笑了笑道：“今年不过还有明年，明年不过还有后年，实在过不了你就跟着姐夫做账房先生吧。”
“姐夫，我会过的。”姜愈才不愿意做什么账房先生，他闲的时候也帮家里人理账，看着一堆堆的账本，他脑袋发麻，他不明白了姐夫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什么都懂，怎么账的理的乱七八糟。
季青临看到了姜愈听到帮他理账之后，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笑的不行，这下子竟然还嫌弃他来了。
县试要考五天了，为了方便姜愈休息，提前在考场附近租好了房子，由姜慧照料他，主要是因为姜慧心细，她照料妥当，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姜愈的精神头很好，接下去就是等待放榜了，一家人又是集聚在这一天看榜，江陵府文风盛行，虽然只是县试，那也是挤得人山人海的，姜愈费了不小的劲挤进去又挤出来。
姜愿第一个问：“怎么样了，上榜了吗？”
姜愈矜持的点点头。
姜家人欢呼，太好了，过了，过了，等着四月份参加府试，再过了就是童生了，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看到姜愈似乎没说完的表情。
还是围观的人谈论传到了他们耳中：“今年的县案首又是我们青莲书院的。”
“是啊，你认识吗？一个叫姜愈的人。”
“不认识，我们不在一个班，回头问问去。”
姜愿听到学子们谈论的名字后，压抑心中的激动问姜愈：“你是第几名，他们说的姜愈是你吗？”
“恩，是我，大姐，我考的第一名了。”
这下姜愿一家人更高兴了，第一名啊，自己的弟弟竟然是第一名，那就意味着姜愈比府城里很多读书人还要厉害。
姜愿大手一挥：“走，我们去满香楼吃饭。”
姜愈没答应，拉着姜愿：“大姐，四月份就是府试了，我想回家安心备考，等着过了府试我们一家人再去吃。”
“好好好，府试再去吃吧。”姜愿本来想着府试万一没过怎么办，那到时候吃还是不吃，想着又怪自己想多了，自己弟弟读书多有天赋啊，怎么可能不过。
姜愈不骄不躁，成为了县案首也没有过分张扬，安安分分的读书，原本夫子们对姜愈没什么印象，毕竟书院里的学子那么多，但是考了县案首就不一样了，自然就引来了不少目光，在看到姜愈这幅表现之后，更是看好他，姜愈今年才十一岁，这个年纪过了县试已经个很了不起的事，还是第一名，难得的是这个学子的心态，小小年纪沉得下心，不贪玩，一心读书，很得夫子的赏识，夫子让他不懂的私下去问他。
段如璋他们也没有打扰姜愈，让他安安稳稳的读书，转眼到了四月，府试开始，一家人又是祭拜父母，把之前的流程走一遍。
考完等着半个月之后一家人又在院门外等着，满香楼的席面已经提前订好了，姜愿想着不管弟弟府试过没过，总归都是要在满香楼吃上一顿，好给姜愈信心嘛。
等着姜愈自己从人群中挤出去，这次姜愈接连问了两个问题：“过了吗？第几名？”
姜愈紧紧绷着一个小脸，干巴巴道：“第一名。”
这要是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姜愈落榜了呢，第一名说的这么苦大仇深的也只有他了。
姜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爹娘保佑，祖先显灵，小愈不但过了，又是第一名。”
通过了府试，就是童生了，姜愈也迈入了科举一途，姜愈又是县案首，又是府案首的，他今年才十一岁，季青临发现这个弟弟真的很有读书的天赋，以后说不定还真能当当官什么的。
季青临拉着一家大小到了城南的满香楼，满香楼的生意极好，尤其是像在这种放榜的时候，来这里庆祝的人就更多了，季青临也是提前半个月跟吴掌柜订好位置，先前季青临来找吴掌柜订包厢的时候，吴掌柜还以为季青临又是来送什么东西给东家的，没想到是因为家里弟弟考学的事。
现在吴掌柜看到季青临一大家子，又看到他们春风满面的，知道姜愈是通过了开始，因而问道：“考的如何？”
姜愿高兴的那仿佛跟自己通过了一下：“考的还行，县试和府试都是第一名。”
吴掌柜暗自惊讶，这起止是还行，这不要太好了行吗，虽然童生不算什么，但是第一名的童生还是不一样的，这说明有读书的天赋，吴掌柜真心实意的恭喜。
这时候正是忙的时候，季青临和吴老板说了几句，就带着家人去先前订好的包厢。
姜愿实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因为弟弟是童生来这里，一时间激动把这里的招牌都点了一遍，一家人吃的饱饱的回去。
姜愈考中童生，还是两回第一名的事传回村里，村里的人都来道喜，村长更是激动的拉着姜愈的手不肯放开，他们村虽然有姜槐这个童生，但是跟姜愈还是不一样的，姜愈还这么年轻，未来前途一片大好，村长就盼望着姜愈能考上秀才，举人，为他们村里争光，除了姜松和姜槐家，村里的人都去了。
这难免不让村里人说闲话，正经的侄子现在是童生，也不恭贺一下，姜愿反倒心里轻松，不用和他们虚与委蛇是最好不过的事。
姜松此时正和大儿子姜海在一起喝闷酒：“这回你怎么不让耀祖参加考试，说不定也能考个童生回来。”
姜海对自己儿子还是了解的，他勉强认得几个字，让他去考试，那纯粹是浪费钱，但是这时候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爹，耀祖还小，等着明年让他下场试试，铁定能给您考个童生回来。”
姜松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老三家是起来了，城里三间铺子，姜愈那小子也是个会读书的。”
姜海不愿意承认这个事：“爹，城里有铺子那里比得上我们家的土地啊，土地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姜愈现在还只是个童生，你是不知道府城里童生一抓一大把，你不看看四叔也是童生呢，考了一辈子，结果怎么样，连秀才都考不上，还不是童生，一辈子的童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姜松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后又和大儿子喝起酒来。
姜松一家还好，受打击最大的是姜槐，姜槐二十岁考中童生，现在快四十岁了还是童生，秀才是三年考两次，他次次都去，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是考不上秀才的，他去不过是为了心中那口气，现在姜愈才十一岁已经是童生了，和他平起平坐，这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姜槐觉得自己没脸出去见人。
王香兰知道丈夫的心思，她从前还以为那个小兔崽子早晚会饿死，哪里想到这么快就考上童生了。
姜经姜纶看到家里的氛围不对，都不敢说话，唯独姜纭心态平和，甚至高兴，她当堂姐的当然会为堂弟考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