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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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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

    “陈叔, ”少女溜到中年人的身边,小声道,“朝廷的人又来了。chuoyuexs”

    朝廷的人, 自然是指那些前来分田的小吏们了。

    陈叔听见自己侄女的话,低声询问道:“他们又要来借工具垦荒?”

    少女点点头, 又告诉他道:“这次除了那些异族人, 还有好多汉人也在里面, 不知道要干嘛。”

    开垦荒地并不轻松, 河东道的刺史府上拿不出这么多的工具供人垦荒,小吏们就寻到当地望族,向他们借一些工具。

    以曲辕犁为交换, 再加上河东道就在关内道隔壁,世家大族很愿意卖朝廷一个面子。

    先皇就是关内贵族出身。

    只是借一借工具, 对于世家们来说,无伤大雅,再加上能卖给朝廷几分情面,借工具的时候异常顺利。

    管事将朝廷来的特使, 也就是小吏们领到田庄上, 再打开仓库,将工具交给他们。

    陈叔和少女站在田坎边,看见带头的年轻人领着呼呼啦啦一大群人来到田庄。

    他们之前就来过好几次了, 陈叔还记得带头的那个年轻人,好像是叫游胜。

    游胜为人随和,偶尔也会和他们交谈几句,田庄上的人都知道他也是农户子出身。

    陈叔也曾经感叹过, 这么年轻就是朝廷特使, 和他们这些庄稼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感叹完, 他又接着在田中劳作。

    陈叔帮余家干活儿,已经有十几年了。

    在陈叔还年轻的时候,因为他的阿娘生了场大病,为了治病,不得已将家中的田地低价卖给了余家,后来他的阿娘还是走了,陈叔没有了土地,只能依附于余家。

    和魏琳的看法不同,在大多数河东道人的眼里,余家人都是大好人,不仅能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还能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他们。

    陈叔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算余家又涨了地租,已经涨得比赋税还要高了,他也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怨言。

    直到分田小吏的到来。

    这些人是怎么说的?说要给异族人分田,只要自己能垦荒,就免除三年的赋税。

    陈叔在余家的日子并不算好过,他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自己的侄女,缴纳完地租后,日子一直紧巴巴的。

    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头一次在心里生出了不平,凭什么他们一直安安心心种田,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而那些异族人,明明打了败仗,却还能受到朝廷的优待呢?

    他心中有一股气,但是他已经老实了太多年,几乎养成了惯性,碰见这种事仍然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争取利益。

    直到他看见,许多汉人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陈叔看了一眼管事,悄悄凑近他们,问道:“钱二郎,你们来干嘛?”

    在他还没有投身于余家的时候,还是个普通农人的时候,和河东道的农人们相熟,此刻也找到了自己以前的熟人询问。

    钱二郎虽然姓钱,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东西和钱沾边,他看到陈叔靠近后,小声道:“朝廷特使要给我们也分田哩!”

    陈叔挠了挠头,没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钱二郎拽住陈叔,看了一眼管事,见他忙着招待分田小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这才继续说道:“朝廷开恩,只要是大夏人,都能分田!”

    他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打算,说自己打算再开垦四十亩地,这样他就有六十亩地了!而且那四十亩刚开垦的荒地三年内都不用缴纳赋税!

    但陈叔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之前是给异族人分田,陈叔不是异族人,还没有多大的感触,但这次一同前来的,可是和他一样的汉人!

    在十几年前,两家还是邻居呢!

    陈叔不甘问道:“要有户籍才行吗?”

    他们都是依附于余家的隐户,在进入余家家门的那一刻,户籍就已经被刺史府划掉了,相当于已经不是被朝廷认可的子民了。

    “那当然了,”钱二郎看着自己以前的这个邻居,又觉得他实在可怜,于是说道,“你去向特使求求情,说不定他们能让你也分田呢?”

    陈叔喃喃点头,但心头的希望已经被浇灭了大半。

    余家会放任他们向朝廷的特使求情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中年汉子,头一次开始思考,为什么余家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能活得那么滋润?而他们一年到头都在田里劳作,大颗汗水滚在土里,却还是吃不饱饭?

    陈叔隐约悟到了什么,但他的见识不足以让他形容出这件奇怪的事情。

    管事已经将工具交给了小吏们,眼见着就要回来了,陈叔还想问些什么,却被钱二郎打断:“,你家那个小娘子呢?”

    陈叔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明明刚才少女还同他站在一起,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我去找找!”

    眼见着管事马上就要调头转回来,他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赶紧和钱二郎分别了。

    余家占地千顷,田庄覆盖的范围很大,但陈叔很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女,她一向只会跟在自己身边,从来不会到处乱跑。

    像他俩这样相依为命的苦命人,在余家还有很多。

    陈叔从白天找到黑夜,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少女的踪迹。

    管事挥着鞭子,将他赶回了田里,大声呵斥道:“你在乱跑什么?!”

    “没什么。”陈叔讷讷出声,依旧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管事对着分田小吏们点头哈腰,那是因为他们是朝廷派来的特使,对着这些依附于余家的农人,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他知道陈叔的为人,轻轻朝他身上抽了一鞭,并不算太过分,又说道:“你们这条命,都是余家给的。”

    “余公心善,这才收留了你们,若不是余家,你们早就被饿死了!”

    这样的话,十几年来陈叔几乎每天都会听到,他一向是很感激余家的,如果不是余家,自己可能早就饿死在了路边。

    但这一次,他察觉到了有什么不一样。

    余家收留了他,但是,但是,当初压低价格买下陈家的田地,也是余家干的啊!

    他们家的地都是上好的良田,却被余家压价以荒田的价格收购了去,而除了余家,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来买他们家的地呢?

    是不知道吗?陈叔想到,不,他当时求爷爷告奶奶,几乎周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要卖田。

    是不想吗?但当时陈家开出的价格已经很低了,陈叔还记得,当初县上有家人有意愿买下他们的田地,但第二天等他去找人时,那户人却突然改口,说什么也不愿意了。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陈叔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多出了许多纷乱的思绪,他好像捉住了一点线索,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陈叔!陈叔!”

    有人在远处呼喊,将他的思绪打断,把他从一谭泥沼中拉了出来。

    陈叔看着眼前急急忙忙敢来的小个子,他还记得,这人就住在他们隔壁,前几年雪灾的时候,他们家没饭吃了,还是少女捉了几只老鼠,分给了他们。

    小个子慌里慌张地赶过来,指着远处道:“陈叔!快去看看!那是不是小妮儿!”

    他指的地方,是他们晒粟米的地方,有许多麦秸都堆积在那里。

    陈叔看见他的模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马上陷入了另一谭泥沼中。

    自从秋收之后,陈家的小娘子,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那里了。

    他抛下小个子,不管不顾地往远处奔去。

    堆起来的麦秸在黑暗中像是一团庞然大物。

    陈叔有夜盲症,他们也点不起火,于是他只能用双手摸索,在麦秸堆中摸到了一具柔软的躯体。

    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不停地用双手描着这具躯体的脸庞。

    真是熟悉的轮廓。

    于是陈叔低低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摸着这具年轻柔软,又浑身光溜溜的身躯,摸到了身躯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小个子站在他的身后,也不停地抹着眼泪。

    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招惹到沉睡的管事,招来一顿毒打。

    但陈叔哭着哭着,突然不想管那么多了。

    他抱着少女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连为自己的亲人哭丧,都要惹来余家的怒火,那余家又算什么善人呢?

    那一刹那,陈叔突然就想明白了。

    ……

    游胜写完了自己的工作报告时,熬了个大夜的他正准备躺下睡觉,就被刺史府的官吏吵醒了。

    他们涌进游胜的房间,将他拉了出来,焦急道:“游特使!不好啦!余家起火啦!”

    分田小吏们白天的时候才去过余家,正是为了自己借农具。

    游胜打了个哈欠,不明白余家起火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起火了就去救火,找他们这些管分田的人有什么用?

    “余家的那些人,闹起来了!”有官吏补充道。

    游胜的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是魏左丞提到过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赶紧从被窝里把自己的同僚拽起来,拉着他们一路跑到了余家。

    整个余家不仅火光冲天,还从中传来了阵阵呐喊声。

    游胜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儿,不外乎就是要让余家偿命。

    “这个,余家一向名声在外,也不知道这些刁民为什么会闹起来。”官吏们擦了擦额头的汗,告诉他道。

    十里八乡都在赞扬余家的名声,游胜去借农具的时候,也有所耳闻。

    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游胜想起来魏琳交代过他的事。

    “可能会有人起事,没关系,你只需要看好本地的驻军,让他们不要插手就行了。”当初他还在长

    安的时候,魏琳就预料到了这些事,一一交代好了。

    游胜稳了稳心神,让同僚们回去看顾好各州参军,又对着刺史府的官吏们说道:“此事不知从何而起,但是我等既为朝廷特使,既然看见了,那就不能不管。”

    他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放下了心。

    这件事事关本地望族,他们谁都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既然朝廷特使们想当这个冤大头,那就让他们去当好了。

    游胜说完,见众人脸上并无异色,才招了招手,让跟着他们来的军士们一道过来。

    桂五娘摩拳擦掌,很是激动,终于轮到他们出场了。

    参军们被告知了这件事,暂时无人想掺和这件事,倒都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地府上。

    游胜领着人撞开了余家的大门。

    火势是从田庄开始燃起的,但田庄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破坏,反而是余家的大宅子里一片血色,看着颇为骇人。

    许多人正拿着锄头,往余家家主的头上敲去。

    军士们冲了进来,他们也没有停下,直到把余家家主的脑袋敲开了花,他们才丢下手中的锄头。

    “刁民……刁民!”站在门外的官吏们目睹这一切,颤抖着说道。

    游胜挥了挥手,让人将大门关上,对他们说道:“情况惨烈,诸位还是少看。”

    以免回去要做什么噩梦。

    官吏们一边害怕,一边又赞叹游特使体贴,纷纷往后退了几百米,还不忘提醒他道:“游特使小心!”

    游胜朝着他们点点头,关上了门后,他才转过身,面对着这一群所谓的“刁民”。

    大部分人丢下了手中的锄头,虽然他们一时冲动闯进余家闹事,但看见军士们前来,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畏惧的情绪,跪在了地上。

    陈叔看了他们一眼,又拎起钉耙,摸进了余家的后院。

    有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前去。

    “干什么!”有军士怒吼出声。

    游胜挥了挥手,并没有阻止他们,而是先让军士们去救火。

    桂五娘一边打水救火,一边往后院的方向望去,看见那群人拎着家伙冲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我们……不去阻止他们吗?”桂五娘奇怪地问道。

    游胜瞥了她一眼,知晓她与魏左丞有旧,才仔细地告诉她道:“魏左丞说了,这些事情都不用管,我们只需要善后便可。”

    桂五娘嘶了一声。

    饶是她在军中历练了一段时间,自觉见过了不少,也不得不感叹魏琳心黑。

    哪有先不救人的道理?

    很快,这群人又从房间里踢了一个看不出模样,稀碎的头颅出来,不少人泄了愤,将手中的农具一扔,也和大厅中的人一样,跪在地上。

    他们并不说话,也不为自己求饶。

    游胜叹了口气。

    就算是魏琳已经提前告知过他,他也忍不住为这副惨剧叹息。

    他点了几个军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人,自己也拎了把刀,继续往后院摸去。

    农人们聚集起来闹事,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余家只死了几个人而已,其余的人都还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游胜踹开门,像缩成一团的余家人问道:“你几岁了?”

    “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二十七……”

    二十七岁,那就是已经成丁了。

    他意识到有人进了余家,或许是来救人的,赶紧抬起了头,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们。

    迎接他的是一柄锋利的刀。

    “成丁了的就都杀掉,其余人关起来。”游胜第一次杀人,拿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力没使对,那人还没有完全咽气,发出凄厉地惨叫。

    桂五娘很快补了一刀,让他赶紧下地府,这叫声怪人的,把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军士们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们一向服从命令,于是挨个房间的搜寻,将剩余的余家人绑的绑,杀的杀。

    有清醒过来,开始后怕的农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发展。

    火势渐渐平息,余家人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游胜这才复又打开门,对着远处的官吏们说道:“已经没事了。”

    官吏们这才敢上前几步,不过也不敢靠得太近,毕竟游特使身上都还有乱七八糟的血腥味儿。

    这副架势,足以将这些连杀鸡都没见过的官吏们镇住。

    游胜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可惜刁民行事冲动,我们来得太晚,余家人……”

    他话没说出口,但官吏们已经明白了,余家人恐怕是一个活口都没被留下。

    “此事事发突然,还需仔细调查,还要仰仗诸位了。”他又拱手道。

    官吏们连声称“不敢”,也根本不敢靠近余家的大门。

    游胜的同僚看见后,挠了挠头,又去询问参军们,得到的结果却也

    一样。

    余家是当地望族,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去找那几位刺史,来找我们干嘛?我们就是个当兵的!

    事不关己,参军们也不想掺和进这件事中。

    这种事情,本事就谁上谁惹一身泥,谁愿意接手呢?

    于是众人联合起来,希望朝廷特使能为此事负责。

    游胜看着他们互相推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被魏左丞说中了。

    他清点人手去调查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比他想象中要简单,余家的郎君们喝醉了酒,将陈家小娘子轮|奸|虐杀致死,被发现后,引起了众怒。

    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但以往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余家总会找到理由,说这些女娘们都是自己不小心摔死,或者就是自己跟人跑了。

    总之不论是什么借口,都和余家没有关系。

    但这次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余家人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将人甩在了麦秸堆中,连掩饰都没掩饰一下。

    陈叔很快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愤怒的人群聚集起来,在余家放了一把火,这把火将余家烧得干干净净。

    游胜从农人们的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又让人去将陈叔找来。

    军士们搬来一具烧焦的尸体。

    “敲死了几个余家人后,他就了。”桂五娘皱眉看着他的尸体。

    钱二郎作为陈叔以前的邻居,从这副面目全非的尸体中认出了他来,又向军士们乞求道:“我能带他回陈家祖坟吗?”

    “去吧。”游胜吐出一口气。

    陈叔死了,但一同起事的农人们还可以作证,还有陈家小娘子的尸体作为物证,人证物证具在,余家只能自认倒霉。

    就算将这批闹事的“刁民”抓起来,但余家人都死光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官吏们也许想将闹事的人群抓起来,以儆效尤,但是人实在太多了。

    几千人聚在一起,你现在敢抓他们,焉知下一次被烧的会不会是自己家呢?

    只要不是农民起义,参军一向是不愿意管这些事的,管了只会徒惹一身骚。

    游胜想了想,对官吏们说道:“罚还是要罚,只是将几千人都抓起来,难免民心不稳,不如就让他们去开垦荒地吧。”

    这就是要让他们行劳役了。

    官吏们纷纷对着他狂吹彩虹屁,不断感谢着朝廷特使,又问道:“那余家……怎么办呢?”

    余家占地千顷,人又都死光了,不知道多少人都眼红着这些土地。

    只可惜这件事是由朝廷特使全权负责的,他们来带来了不少军士,官吏们暂时不敢违逆他们的意思。

    “既然要分田,就分给庶民们吧。”游胜答道。

    官吏们一边吹嘘他的决策有多英明,一边又暗自算计着,希望自己能在余家捞一点油水。

    游胜看见他们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他来到河东道后,每一件事似乎都被魏琳说中了,按理来说,按照预想之中来发展,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魏琳每说中一件事,他就感到更深的无力。

    他想起陈小娘子骇人的尸体,和选择的陈叔。

    陈小娘子是被人欺压致死,但陈叔呢?他明明能活下去,为什么非要这么偏激地赴死?

    连他感到无力,魏琳都已经预见了。

    游胜想起那位年轻的尚书左丞对他说的话。

    “你会碰见很多肮脏的事,也许会觉得无力吧。”魏琳对他笑了笑,“想要改变,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魏琳想到史书上的农人们,能被记载到史书上,除了大灾,就只有起义了。

    “能撼动他们,也许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有人会在这条路上死去,但不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世道,要吃人啊。”

    那时候的游胜还并不明白魏琳话中的意思,只是问道:“为何不能改变呢?”

    他一开始只是因为背负着全家的期望,才来到了长安,但进入尚书省后,和各种各样的人交谈,才明白很多事情和他预想中不一样。

    尚书省的官吏们,除了魏左丞之外,全都是世家大族出身。

    他开始有些明悟,固执地想要改变这一切。

    魏琳对他笑道:“当然可以改变,我就改变了很多事。”

    “但是很难,尤其是你要去分田,会接触大量的庶民,底层的反抗,几乎都掺杂着鲜血。”

    游胜看见冲进余家的农人们,他们也并不是毫发无伤,有不少人都在途中死去。

    他看见这副场景,脑海中只有魏琳说过的这句话。

    “这是一个漫长又艰苦的过程,也许要经历好几代人,我们能做的,只有从现在开始,一点点的去改变。”

    “从我辈始。

    ”

    作者有话说:

    刺史府和当地驻军:余家倒了关我屁事。

    没关系,马上就到你们了(。

    感谢在2023-04-18 20:27:07~2023-04-19 21:0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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