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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理卫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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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

    尚书右丞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 提前两天就将开通商道的章程交予了太子,一封封诏令被送往域外。msanguwu

    陶都护按照魏琳的计划书安排好了棉花纺织厂的事宜,施工队又赶往安西都护府的各条官道上。

    纺织厂的工人们情绪异常高涨, 毕竟以前给部落中的贵族们当奴隶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不说, 还要负担繁杂的日常工作, 而现在他们只需要坐在宽敞的厂房内摘棉花, 就可以每天都吃上饱饭。

    在后世绝对违反劳动法的工作, 确是这些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魏琳坐在河堤上钓鱼,听着那些异族女娘们谈论起纺织厂的生活。

    得益于她们的小县令参与了纺织厂的建成工作,她们也知晓了许多关外的消息。

    纺织厂坐落在安西都护府内, 但是靠近西会州,异族女娘们之前帮大营的军士缝制过新衣, 她们在考虑要不要去纺织厂工作。

    魏琳心头警铃大作,我们鸣沙县的人,怎么能外出打工呢?

    人口流失的问题还是得重视起来。

    这些女娘们在此之前都是歌舞姬,被奴隶商人故意驯化, 身娇体弱, 让她们去施工队,或者去种植葡萄,都太过勉强了。

    但她们也并非吃不了苦的人, 只是有的人有些难言之隐,如果经常走动则非常麻烦。

    “我已经想好了,不知道秦师傅还收不收学徒。”有的女娘心思活络,想去酿酒坊帮忙, 不用风吹日晒, 也是条出路。

    虽然酿酒坊不一定就轻松, 但比起在施工队抹灰,或者在葡萄园种地,还是要好上一些。

    “姑丽,你是身强体壮,我们……”其他女娘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们若是在外走动久了,时常会流出恶液,离得近了就能闻到她们身上的咸鱼臭味。

    魏琳挥动着鱼竿,又转头看了她们一眼,思索着这些女娘们的去处。

    她们作为奴隶十几年,或多或少都会染上那方面的病症。

    几个女娘嘀嘀咕咕许久,又不敢说得太直白,只是叹了口气,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发愁。

    若是能嫁人,也算是一条出路,可惜鸣沙县的青壮年很少,而且更倾向于身强体壮的妇人,她们这些歌舞姬出身的异族女娘,脱去贱籍后,也只能找同为奴隶出身的异族人。

    但她们中有许多人也生不了孩子了,属于相亲大会上被拉上台也会被挑剩下的人。

    那名叫姑丽的异族女娘看了她们一眼,想到了什么,也闭上嘴不再说话。

    她已经是歌舞姬中最幸运的那类人了。

    魏琳听了半天,也钓了半天的鱼,最终一条都没有上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着她们笑了笑:“安西都护府的那个纺织厂只是摘棉花而已,我们鸣沙县也会有自己的厂的。”

    她改变主意了,就算来往路途会增加运输成本,还是要将真正的纺织厂落户于鸣沙县附近。

    安西都护府负责原料,西会州负责加工,共同促进两州商业也算不错。

    安西都护府多是异族人,那些异族人以放牧为生,除开奴隶外,又能有多少纺织工人呢?

    西会州有不少汉人,农户们家家户户都要自己纺布,他们家中负责纺织的妇人,都将是纺织厂潜在的工人。

    几个女娘看着她,惊喜道:“小县令!”

    魏琳一身庶民打扮,又戴着斗笠,她们在河边聊了半天,竟然没发现自家县令也在一旁钓鱼。

    魏琳笑了笑,收起鱼竿,又对着她们说道:“那个……你们要是不舒服,可以找王娘子看看。”

    她现在还是男子身份,就算她不介意,也要在意女娘们的感受,不好意思将话说得太直白。

    王婉因为这句话,被异族女娘们团团围住。

    魏琳好心的将一些常见的妇科疾病告诉她,并且将保持卫生这个理念告诉了她。

    对于王婉来说,小县令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挑战她十几年所受到的教育。

    家中的人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哦,还有生过孩子后,也要加强锻炼,”魏琳又想到不少异族女娘都流产过,又说道,“如果只是比较轻微的子宫脱垂……锻炼就好了。”

    王婉愣愣地听着她说的话,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魏琳摸了摸鼻子。

    “那个……子宫是什么?”王婉发出细弱的声音。

    魏琳一拍脑门,对于庶民们匮乏的生理常识又有了新的体会。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上课的时候讲吧。”

    王婉难得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小县令要、要在公开场合说这些吗?

    “其实也没什么,”魏琳安慰道,“就是生理卫生课。”

    她上学的时候,学校每学期都会安排上一堂生理卫生课,魏琳虽然表面上在安慰王婉,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鸣沙县的女娘们,会接受这样的一节课吗?

    ……

    魏琳跑去市集上课,与以往不同,她用粘土捏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模具。

    虽然做工粗糙,但也能勉强看出来子宫的形状。

    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这个模具,有人问道:“这是什么?”

    “子宫,”魏琳答道,“就是生孩子的地方。”

    这一下惊动了上课的人群,不少人吵吵嚷嚷,惊讶不已。

    汉族女娘红着脸和身边的人说话,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魏琳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在开课前,她认真地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从这里出来的,所以我希望每个人都能认真听完这节课。”

    她并没有只给殪女娘们上课,而是和往常一样,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在解剖学还没有发展的今天,这个子宫模具给了学生们极大的震撼。

    后世在鸣沙县老城的遗址上发现了这个模具,认为在距今几千年的大夏,就已经出现了解剖学的雏形。

    魏琳并不知道自己手中这个粗糙的模具会给后世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只是继续讲解着关于子宫的知识。

    伊利哈木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又转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些知识,对你很有用,你要认真学。”

    他的女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魏琳手中的子宫模样,听到这话,认同地点点头。

    牧民们的原始信仰其实就是生殖器信仰,他们画的许多符号都状似子宫,也许是有人偶然看见了被剖开的尸体,从而发展出了这种信仰。

    因此异族牧民们接受良好,但汉族的女娘们则羞红着一张脸,偶尔也有胆子大的女娘,不理会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认真地听着魏琳上课。

    课堂秩序比她想象中好很多,魏琳稍微放心一点,说着说着又提到了剖腹产手术。

    生剖活人,这刺激可比一个简单的模型大多了,台下顿时哄闹了起来。

    “现在的技术还不能做这种手术,”魏琳看着他们,又说道,“因此对于孕妇来说,生孩子就是过一次鬼门关。”

    她的说法得到了生过孩子的妇人们的支持,和后世医院里的情景不同,为了能让婴儿更快出生,她们大多都是站着生产的,其中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鸣沙县的产婆拿着纸笔不停地记笔记。

    作为鸣沙县唯一的产婆,魏琳将县衙内的纸笔挪了一点给她,希望她能记录下有关生产方面的知识,以帮助更多的产妇。

    相亲大会结束后,鸣沙县有了不少新婚夫妇,这些人在将来也会成为产妇。

    “说起来,我们可以用产钳将婴儿夹出来,”魏琳想了想,又在土墙上画出产钳的模样,“这样可以帮助那些顺产的孕妇。”

    她讲了讲产钳的用法,又笑道:“多一分希望,就多一分母子平安的可能性。”

    产婆敏锐地察觉,小县令画的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活下来。

    魏琳看着她发亮地双眼,笑着点点头,表示县衙会帮忙制作产钳给她使用。

    她说了一会儿有关生产的知识,又提到了几种常见的妇科病。

    大肆谈论生产,已经让许多人难以接受了,还是她说这和每个人都有关,才让躁动的人群平静了下来。

    但提到妇科疾病,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这话戳到了部分女娘的心窝,她们忍不住道:“小县令……这种事情,就不用上课的时候说了吧。”

    她们的观念根深蒂固,魏琳也很难在一时半会儿改变她们,只能左右看了看,叹息道:“既然这样,那想听的留下,不想听的自己走吧。”

    有几位汉人站起身,陆陆续续离开了市集。

    魏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说道:“谁没有阿娘姊妹呢?”

    此话一出,家中有女性亲戚的部分人选择留下,其余的男子则都离开了市集。

    魏琳看着留下来的人,继续说起如何防治妇科疾病。

    这堂课上完后,她已经预料到县内会有着怎样的风言风语,接连几天都窝在县衙内不出门。

    王婉也上了这堂课,虽然魏琳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神经紧绷,但她努力坚持到了最后。

    反正来到鸣沙县后,她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家里人视为离经叛道的行为,王婉看似一面破罐子破摔,一面又忍不住自责自己的行为。

    魏琳瞅了她一眼,安慰道:“你家里人又不在这里,你做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提起王婉的家里人,她就忍不住来气,怎么会有这种把女儿仍在边疆不管的父母啊?

    王婉长舒了口气,又恢复成温婉模样,笑道:“魏县令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不敢出门吗?”

    魏琳:……求别提。

    她讲完课后就在县衙内当鸵鸟装死,已经好几日没有去河堤钓鱼了,也没有去葡萄园看情况。

    她正对着王婉辩解这不叫装死,只是暂

    时性地避避风头时,刘大郎跑了进来,大喊道:“小县令!不好啦!牧民和农户又打起来了!”

    ……

    自从魏琳来到鸣沙县后,对于牧民的态度一向是比较柔和,汉人和异族人之间的相处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双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还是她两年来头一次碰见牧民们和汉人动粗。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县衙,伊利哈木和几个异族人站在河边,对着农户们高声吼着什么。

    “伊利哈木!怎么又是你!”魏琳上前,挡在农户们身前。

    “不是已经规定好了牧场的区域吗?你们又把牛羊赶到田里了?”魏琳指指脚下的土地,很明显,伊利哈木他们已经越界了。

    牧草轮种后,她又在分界线竖立了栅栏,避免有不长眼的牧民又一个不小心,让牛羊踩踏了农户们的农田。

    伊利哈木看着她,委屈道:“我没有!”

    “是他们!说小县令你的坏话!”

    魏琳挠了挠头,听了好半天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汉人们对于她的生理卫生课颇有微词,正凑在一起议论她时,被路过的牧民听见了,于是两方人就吵了起来。

    牧民们认为,魏琳能发现他们所信仰的母神的符号来源,说不定就是母神的化身,只有母神的化身,才会了解这么多的知识。

    伊利哈木身后的牧民们举起泥塑人偶,冲着汉人们吼道:“一定是母神!母神会告诉我们世间的一切!”

    举在手中的人偶仔细看去,甚至有几分魏琳的影子。

    “愚蠢的凡人!”他又朝着农户们叫嚣道。

    魏琳:“……”你也是凡人啊!

    还有那个人偶怎么回事!不要照着我捏啊!!!

    牧民们相信她就是母神的其中一个化身,要是告诉他们世界上没有神仙,怕是要连她一起殴打。

    罪名都想好了,不仅假冒母神化身,还对母神不敬。

    魏琳扶额叹气,又转过身对着农户们说道:“说吧,对上次的生理卫生课有什么意见?”

    农户们虽然私底下唧唧歪歪,但对着魏琳本人,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信仰原始神灵的异族牧民是愚昧的,但这些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魏琳见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气不打一处来:“那就是普通的一节课!”

    她又指着其中的女娘道:“难道你们也觉得羞耻吗?”

    因为鸣沙县的青壮年流失问题,种地的农户不仅仅有男人,还有不少健壮的妇人,她们被魏琳捅破心思,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魏琳瞧见她们的模样,脾气一下子被顶了上来:“谁不是阿娘的肚子中出生的?这是每个女娘都会面临的问题,没什么好感到羞耻的。”

    她又看了一眼挤在一起的汉人男子,冷声道:“生理卫生问题也不仅仅关系着女娘们,你们也是。”

    她举例了几种男科疾病,农户们大惊失色,提着锄头,仿佛要上前和她干架。

    牧民们上前将魏琳挡住,两方人互相推搡,谁也不服谁,一时间好不热闹。

    刘大郎赶紧去找自己的同僚来维持秩序,魏琳被人群裹挟,抿着嘴,冷眼瞧着他们。

    庶民们的愚昧不是上了几节课就可以改变的,她感到无力,不知道从何做起。

    现场的秩序被维持住,魏琳并没有治任何人的罪,只是回到县衙后,给赵务和蔡卓写了长长的一封信。

    王婉担忧地看着她:“魏县令……”

    “我没有做错,”魏琳鼓着腮帮子不服气道,“只是他们不能理解。”

    “对,只是他们不能理解。”王婉其实也不理解她的做法,但还是安慰她道。

    魏琳看着满篇长信,又思考起庶民们的想法。

    鸣沙县的传言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她是地府爬上来的恶鬼,会剖开女娘们的肚子。

    有人反驳这些流言,却被质问如果不是生剖开了女娘们的肚子,又怎么会知道子宫长什么样子呢?而且他所说的那些什么妇科疾病,一定是恶鬼降下的灾祸。

    不然其他州县都没有这些问题,怎么偏偏鸣沙县的女娘们有这些病?

    他们的说法说服了大多数人,不久前还受到全县爱戴的小县令,顷刻间就变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恶鬼。

    魏琳对于这些传言,充耳不闻,她想起几年前和范闲论道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话。

    “无人思救民,但我想救。”

    魏琳垂着眼问自己。

    就算是如此愚昧的庶民,你也要救吗?

    ……

    陶都护收到魏琳的来信,要求将纺织厂落户于敦煌郡附近,至于鸣沙县,也会开一个小纺织厂。

    他看着这封信强硬的语气,忍不住抖了抖眼皮。

    鸣沙县的这个县令,终于暴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吧!

    殊不知魏琳只是这几日心情不太好而已。

    他

    召集的匠人还在与珍妮纺纱机作斗争,陶都护去看过几次,但他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珍妮纺纱机……珍妮?一定是某个聪明的异族人想出来的吧。他这样想到,对异族人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棉花厂房内的异族人受宠若惊,干起活儿来更加卖力了。

    俞刺史得知魏琳想在敦煌郡附近开办纺织厂后,大笑了几声:“这个刺史让他来当好了!”

    他无所谓地想到,甚至给林少傅写了封信,想让魏琳当他的接班人,但刺史府上下因为这句话胆战心惊了许久。

    别架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忍不住骂人。

    我怎么就不知道俞刺史以前是个这样不靠谱的人呢!

    按照魏琳的想法,棉花在安西都护府内种植,再进行分籽脱离,运送到鸣沙县后,由鸣沙县的小纺织厂纺成一个个纱锭,再将这些纱锭运送到敦煌郡,由敦煌郡的纺织厂纺成棉布,构成一条完整的棉花加工路线。

    虽然会增加不少运输成本,但这种产业布局也促进了西会州的发展,对于两州来说,是共赢的局面。

    俞刺史看着魏琳的计划书,将它丢给别架,自己锤了锤腰,唉声叹气道:“哎哟,年纪大了,懒得想了,就按这个来办吧。”

    别架:“……”您老装病装了几十年,还没腻啊?

    俞刺史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扶着自己的老腰,现在他的人设不再是哮喘病人,而是腰间盘突出的病人了。

    他将计划书扔给下属,自己轻轻松松地溜达出刺史府:“这个计划蛮好的,快去办吧。”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魏琳在信中发的牢骚,说她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恶鬼。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俞刺史拢着手在街上闲逛,对着身旁的随从感叹,“小年轻还是经历得不多。”

    “管那么多事,总会有人不满意的。”

    他抬头望着敦煌郡的天空,在心里想象着鸣沙县的模样。

    “只要吃饱穿暖,庶民们就会很满足了。”

    “年轻人,你想开民智?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作者有话说:

    异族人:母神! 汉人:恶鬼!

    都挺愚昧的

    魏老师甚至没想到开民智,她就是用义务教育的做法套给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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