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后续与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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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拆除那家赌场前发生的事了。moweiwenxuan总之，真是一段神奇的经历不是吗？”
距离金蟾蜍彻底倒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商业街的运行也渐渐走上正轨。
在第一批不合格店主全部离开后，景茗又抽时间进行了一次巡视，得到的结果还算满意。
此时，披着猫头鹰皮的景茗正坐在一家露天小店里：做成餐车造型的店门上挂着“怪谈餐饮”的牌子，旁边支起一把巨大阳伞。阳伞下放置着几套造型独特的桌椅。
一边说着，景茗从面前的托盘上拿起杯子，递到鸟喙边悠然饮下。
杯中的液体是红褐色的，有点像沉淀不匀的血浆。但喝起来却像是浓浓的热巧克力，也不会显得过分甜腻。算是这家店的特色饮品。
“hohoho，听上去真有趣啊！那后续呢，你又是怎么处理那些赌徒的？毕竟按照你们这里的规矩，它们也算触犯规则了吧？”
怪谈都市的气候四季宜居。但此时，坐在景茗对面的怪谈却身着一套完全反季节的装束：头上带着红色的绒球帽，身上穿着厚厚的红色棉衣，棉衣和棉帽的边缘都滚着一层白边。
听着猫头鹰先生的叙述，那张慈祥温和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雪白的胡须也随笑声一抖一抖。看上去完全是个友善的老人。
——假如不把注意力放在衣服边缘那些可疑的暗红色血迹、以及身后巨大包裹的斑斑点点上，可能景茗也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您说的没错。那些参与者虽然不算直接犯罪，但也间接触犯了规则。”
猫头鹰转了转杯口，换到另外一边，然后继续低着头小口啜饮，“联系到它们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破坏，本人就姑且选择了轻判——没收一部分能量并罚义务劳动。
如果没有它们的参与，那些店铺的改建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
杯中的饮料逐渐见底。祂抬起喙部，掏出手帕，优雅地擦干了上面的污渍：“毕竟按照本人的观点，商业区应该是一个更具自由和创意的场所。”
“hoho！说得没错！”
红棉衣老人再度发出奇怪的笑声。它对整理衣服的猫头鹰先生挤了挤眼，像个调皮的老顽童，“为什么老夫会更喜欢你？
就是因为你对待规则比其他监察者更灵活！一点也不像那个死脑筋。”
说到这里时，它的五官都忍不住挤到一起，像是想到了之前遭受的折磨。
闻言，景茗若有所思：是说我的第一个马甲？
这样想着，此时批猫头鹰先生皮的景茗却毫不心虚。她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托盘里，和托盘轻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您是指【无面者】吧？”
“对，就是管居民区的那个。hoho，原来祂是叫这个名字吗？”
扬起白色的眉毛，老人忍不住大吐苦水：“老夫当时明明和祂强调过很多次，但祂的回答始终是【没有临时居民证不可前往商业区】、【没有商业区的摊位不可办理临时居民证】。就这两句回答翻来覆去说！
如果不是后来见到你，老夫现在也没法出现在这了！”
“那是因为前段时间规则开始正式运行了吧，祂那么做也算情有可原。”
简单解释了一句，套着新马甲的景茗便火速进行神圣切割。
穿着休闲西装的猫头鹰耸了耸肩：“事实上本人才是少数派。据本人所知，监察者中大多是祂那样的怪谈。”
“是么？！这可真令老夫大开眼界！”
听到猫头鹰先生对自己同事的挖苦，红棉衣老人简直是乐不可支：胡须笑得一翘一翘，不停拍打大腿。
见对话发展顺利，景茗暗暗在心中点头：这下两个马甲形象应该就成功区分开了。
想到这，她直接说回之前的话题：“所以在您看来，这个关于赌场的故事是否满意？”
“满意，老夫非常满意！”
老人的腮帮子鼓动，像是在咀嚼什么。
过了会，它笑着咧开嘴，露出略微泛黄的牙齿。然后转过身，从鼓鼓的巨大包裹里往外掏，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等老夫找一找……”
反季节的红色棉衣，巨大的礼物袋，和蔼的白胡子老人形象。
是的，面前这个怪谈的身份正是【撒旦老人】。或者说，【邪恶圣诞老人】。
‘童年的一个冬天，父母叫我给圣诞老人写信，讨要这个圣诞节的礼物。
于是我开心地给圣诞老人写了贺卡，然后在床边挂上长筒袜，满心期待地入睡了。
——但是圣诞老人并没有来。
因为那份贺卡上的收件人并不是【santa】，而是写错成了【satan】……’【备注】
撒旦老人的怪谈大概起源于此。但组成它的能量也可以追溯到对未知收件的怀疑，以及一些孩子对于老人的天然恐惧。
最终，这些负面情绪造就了撒旦老人的诞生：在每个圣诞夜出现，乘坐驯鹿拉的雪橇划过天际，给那些睡着的孩子送去一份“难忘的礼物”。
如果有醒着的孩子见到它，它就会要求那个孩子讲述故事。若对听到的故事满意，则送上一份真正适合孩子的大礼；若不满意，那个孩子就会被收入礼品袋中，转化为礼物中的一份。
“沙拉沙拉。”费了半天力气，撒旦老人成功抽出两个礼物盒放到桌上，然后笑眯眯地双掌合拢贴在侧脸，
“这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了！——对了，也顺便给那边的乌鸦先生拿了一份。”
“嗯……”
景茗注视着桌上的礼品盒：用防水牛皮纸包装，大小只能装得下一个马克杯。
看起来不大，里面会是什么？
心中升起好奇，她托住下巴，上下打量这份神秘的礼物，“谢谢，本人很想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hoho，这可是连老夫也不知道的秘密啊！”
撒旦老人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长胡子，把椅子的靠背靠得“吱呀”一声，“直到真正开启前，没有人能知道礼品盒的内容会是什么。但老夫敢保证，这绝对是最适合你的礼物。”
闻言，景茗扬起眉毛，想要下手拆开。结果动作又被对方打断：“——不要这么着急。先想一想，现在有什么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似乎并没有。”能量算吗？
“那再等一等吧！到了你真正需要某种东西的时候，礼品盒就会自动开启了。”
“原来如此。”
心中的好奇越来越重，但景茗仔细想了想，又确实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真正的需求：除了能量——礼品盒应该开不出这个。
这样想着，她只能略带遗憾地把礼物收了起来，顺便指挥找不到拿走他的礼盒：笑死，那个粉色外皮的礼品盒看起来更小。
估计都装不下缩水前的金蟾蜍。
“——所以，您这次的行程就要结束了？现在就直接离开？”
阳伞不远处的巷子口停着一辆红白雪橇。因为街道上还没有开辟交通工具停放区，所以只能暂时停在这里。
还好这个巷子是封闭的，两侧也没有什么暴脾气的店家。不然少不得因为“区域占用”理论一番。
谈话间，两怪已经走到雪橇前面。景茗和被系住的几只驯鹿面面相觑：其中一只用褐色大眼睛木呆呆地看着她，嘴里慢慢咀嚼着什么。
过了会，那只驯鹿略微张开嘴角。牙缝中掉出一串老鼠的骨头。
“是啊，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毕竟老夫可不喜欢加班。”
胖胖的撒旦老人踩着脚蹬坐进雪橇里。随着车座向下一沉，车前的驯鹿也纷纷站了起来……
它们两足而立，前蹄渐渐伸长，整个身体变得畸形。眼睛也冒出红光，大嘴向下张开，露出还带有血迹的利齿，呼吸时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驾驶一群温迪戈的“圣诞老人”，这可真够邪典。
景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便友善地向对方道别。
“站在本人的角度，为您没有选择在此居住感到些许遗憾。”
她一边说着复合结构的长难句，一边摘下头顶的帽子放在胸前，“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此故事源于reddit，并非原创。但这个怪谈的相关设定是原创的。而温迪戈属于北美经典都市传说了，简单理解就是长得像鹿的食人怪物。目前可透露的信息——怪谈居民们私下里把【无面者】吐槽成外包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