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局部强降雨
《信子[港风]》最快更新 [lw77]
她一向大胆,说话没有忌讳。nianweige
却又很爱害羞,夹在这两种极端之间游离,酝酿着独属于越灵雨的甜蜜。
让戴鸿深似饮下了一口她最爱的果汁,丝丝清新之意入心,便更加宝贝她。
连挪位置的功夫都没有
她坐在他腿上,也攀进他心里。
越灵雨虚捧着他的脸,靠在他耳边呻吟,葱白的指尖上一抹粉,指甲圆润修剪整齐,偶尔被他过于用力地欺负,会收紧,却也克制着不抓痛他。
她衣衫凌乱,戴鸿深可不是,他仅仅半卷起一只袖子,将手表摘下随意摆在餐桌上,小臂在她睡衣摆沿若隐若现
除此之外,无一处裸露,衬衫上甚至没什么褶皱,仿佛他不曾情动。
不是那样的
因为他的喘息亦铺洒得广,还会时不时啃咬下她的肩膀,湿湿痒痒,令她瑟缩。
“daddy~戒指戒指硌到我了”
戴鸿深动作一顿,眉头轻挑的瞬间,眼里陡然生出道光来缠着捉弄的坏。
她没看到,还趴在他左肩上等待,等下一次的烟花绽放。
像亲人的小动物一样嗅他的气味,那让她好安心,鼻头反复游移在侧颈,蹭来蹭去,永远不够。
之后她便感觉那戒指次次都能刮到她
一下刮得重,一下又刮得轻
冰凉很快被捂热,只剩突兀的触感,半疼不痒,好难受好难受
“戴鸿深我要讨厌你了”
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用这么细碎的方法。
“讨厌我?”
“那你喜欢谁啊?”
原本矜贵低沉的声线此刻几分暗哑,好听到她快痉挛,但越灵雨才顾不上回答,她的注意力全被他手指吸去,恨不得每一节指骨的形状都能感知到
迟迟听不到她说话,戴鸿深撤了手,换了方法,只在边缘处缓缓地戳,轻飘飘的力道,若有若无。
戒指终于硌不到她了
却更难忍
“喜欢你喜欢你还不行嘛~不要这样的了”
她提上要求,不满意他的手法,扭着腰往他皮带上蹭,赤裸裸的暗示小狐狸一般。
但他无动于衷,不管她。
使她眼角恍惚间蓄上泪水
“你和戴子御在中国会认识的。”
他说得是肯定句,也没有质问她的意思
越灵雨脸红更甚,原来她的小伎俩,戴鸿深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并且无限纵容。
“小混蛋,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
他话里的宠溺满得快溢出来,也助长了她的胆子,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那你吃醋了吗?”
会不会因为她遇到事情不找他帮忙而生气呢?
戴鸿深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指,顺带把她的衣服扯开扔到地上,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她汗毛竖起,但她坚持与他对视。
当着她的面,把中指上的银戒摘下,又戴到她手上,大出一圈,老是下滑
“可不许掉了。”
“它要是掉在地上”
“那你也得跟着下去了。”
像是警告如果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会惩罚她。
她有点喜欢他的惩罚。
怔楞之间,她被调转方向,后背朝着他,跪坐在他腿上,条件反射性的越灵雨居然怕自己的腿骨会压疼他
一时也没想到这姿势多没安全感,她简直摇摇欲坠,只能依靠腰间那双手。
她下意识扶上餐桌的边沿,仅一个动作,戒圈便滑落至指尖,又被她赶紧握住
“啊——”
一惊挨着一诧
戴鸿深非常不满意她交叠胳膊打算趴在桌子上的作弊行为,略往后一退,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一声响,她和餐桌的距离骤然拉开
即将失衡的瞬间,越灵雨下意识后仰进他怀里,双手撑在他的小臂上
惊魂未定,只依稀听得到皮带的声音快到她来不及反应
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她似乎除了依赖他,别无他法。
戴鸿深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使出全力鞭挞她,眼神布满侵略,壁炉的火还在烧,屋外似乎下了雨,一通噼里啪啦分不清是哪里发出来的
越灵雨不冷了
相反,她烧得滚烫
双手被反剪,按在他的腹肌上,那戒圈又快掉了,她不由得用手指蹭蹭,想把它蹭起来一点
要是真掉地上,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他弄成什么鬼样子。
“嘶还摸?”
越灵雨攥了拳,努力把戒指挤住,跪在他身上也累,动作逐渐保持不了
这里脱力那里也脱力,偏偏他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问题不再需要回答,他毫无疑问在生气。
因她一声不吭搬进别的男人的房子,不联系他,还打架让他担心
或许也吃了醋,在即使知道那不过是她小把戏的前提下,他还是在意了。
心底里绵绵得发甜伴随他侵略的动作,她更往后贴,服软。
“我错了”
在他面前,就算是服软,也开心。
“错?你错哪了?”
戴鸿深缓下打磨她的频率,顺势把她往后揽,吻上她的耳根,痒意渗人,越灵雨急忙要躲,却被死死按住。
他的语气不严厉,朦朦胧胧中还带点缱绻
“说。”
“我不该搬家不告诉你,耍小聪明赌气住进别人家我还——还打人。”
“还有呢?”
“我我这些天很少跟你说话,以后不会了”
“没了?”
还有吗?
她也没干什么啊
看出她是真的想不出来,戴鸿深拧眉咬上她后颈的软肉,不轻
松开原先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再怜惜她的支离破碎。
直至戒指轻松坠地,越灵雨才知道,他对她始终留有余地
“掉哪了?”
恍若吸血鬼
转瞬间,她便被扔在地毯上,更靠近墙角和壁炉,更暖些,也更燥些,双膝沾地那一秒,他便跟了上来。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她都失了声,戒指在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她都快不知道
只觉沉重,说不定哪下,她又会变轻,飘飘荡荡一会,再落地被他抓住,循环往复。
“汪汪~唔~”
“啊!”
越灵雨再也撑不住手臂,趴倒在地毯上,几乎脸贴地。
她今天一天都没有想起来这三个家伙
“中午你还没醒的时候,我把他们带到了一楼的房间里,虞砚辞不喜欢动物。”
那怎么自己出来了?
小十对上主人的脸,宝石眼睛滴溜溜转,绝对的晶莹剔透,它不知道她为什么趴在地上,还以为和在从前那个家里的地毯上一样呢
于是领着两只猫也趴在地上,趴在她旁边摇摇尾巴,不凑巧的时机,它却尽情开朗。
将嘴里的银圈摆在她眼前用爪子扒拉着,带点邀功的意味。
越灵雨简直要失去呼吸。
“我不做了!”
抗议当然是无效的
戴鸿深就没停过
“小十真聪明,能自己开门,还能找到戒指,比你强多了。”
他在笑,笑得开怀。
“灵雨你瞧,它在看我们。”
萨摩耶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越灵雨被盯得脸皮通红,薄汗冒出,只能侧过脸闪躲,却又撞进两双猫眼
一双比一双亮。
“戴鸿深!”
她羞愤得想死。
“不许再挂我电话,听没听见?”
他骤然压上她的身,将她死死钉在地上,耳边传来的话十分恶狠狠,他又掐住她的脖子,重重吸吮。
越灵雨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
“听见了~”
挣扎着回头去吻他,近乎讨好,渴求放过
也许足够真诚,总之,她被宽恕。
五只动物伏在地上,一片杂乱,越灵雨的报复计划改了,觉得永远这么和他缠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他会爱她,只爱她。
她再也不会被遗弃。
越灵雨一大早缩在被子里不吭声,后背上贴着个暖炉,烘得她粉嫩嫩。
连日的烦闷有了理由原来是经期将至
昨天睡得早,却在半夜惊醒,一溜烟跑去卫生间紧急处理。
例假时间紊乱,腹痛也来得迟缓剧烈,刚躺下就开始冒冷汗,把戴鸿深生生抖醒。
然后,他就强迫她喝下一整杯姜茶,还这样抱着她一夜,几乎没动过。
窗外下了一夜的雨,现如今停歇,留下满目湿漉,没有太阳,一切都雾蒙蒙。
“醒了?肚子还疼吗?”
戴鸿深坐起身,把枕头垫在腰下靠在床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柔声道。
“不疼了。”
肚子是不疼了,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越灵雨也跟着坐起来,挂在他左边肩膀上看他划手机
“你在工作吗?”
戴氏旗下产业众多,遍布全球,追根溯源,可以到百年以前的英国,如此枝繁叶茂生生不息,少不得精明睿智的战略制定者和专业严谨的战术执行者。
戴鸿深从初中开始一直在伦敦最好的学校读书,直到二十六岁博士毕业。
之后的五年时间,是属于他的试炼,试炼他是否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
如今他踏在香港这片无论是法律、税务、设计、金融、物流、管理都堪称亚洲天花板的繁华地,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以及家族对他的期望。
“法国的并购出了点插曲,这一趟解决得差不多,不过年后复工,会更忙。”
法国
也许,她父亲会更了解一点
说曹操曹操到,越灵雨立刻接通电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谨和警惕。
“喂,爸爸。”
“灵雨,明天回家。”
“好的~”
一月一次的考核日又到了,是她不祥预感的根源,她得想办法遮掩自己的伤。
前天夜里的那些人被虞砚辞先一步处理,刘叔过去扑了个空,他不会说,那父亲便不知道。
戴鸿深坐在一旁,百忙之中抽空看她,发现她神色郑重,随即拧眉,有些疑惑和担忧
“你父亲?”
“嗯,明天我得回家去,爸爸要听我的琴。”
再度记起自己从前的调查结果,越尧,中法混血,出身法国著名奢侈品家族,却从不过问企业事务,一心只做个温文尔雅的音乐家,在国际音乐界享有盛名,地位非同凡响,不过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似乎太严格了些
“你的手受伤了最好不要拉琴。”
“而且你不是身体不舒服?”
“爸爸不管这些的,他和我说过,小提琴是无论什么状况下都不能荒废的事。”
越灵雨翻身下床,进到浴室洗漱,言语间丝毫不见委屈或者忍耐,她早已习惯,并且对越尧的话深以为然。
她如果不拉琴,的确没什么能干的,创造不了一丁点的价值。
那便与废物无异。
“只是小提琴而已,我觉得应该比你这十几年的工作轻松多了。”
“和我比什么?”
戴鸿深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虚抱住她一起刷牙,模模糊糊地说话。
他私心不想她那么辛苦,本以为学艺术的女孩子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应酬,可以很轻松快乐地生活
却不是。
“你一会要做什么?”
越灵雨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遂询问起他的计划
浴室的光很亮,偌大的镜子前交叠着两个身影,无比和谐的一幕,仿佛老夫老妻,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
墨绿色的磨砂瓷砖用金线填缝,优雅高级,戴鸿深靠在一边看她,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借你的书房开个会。”
“好,那我不打扰你,我到后面泳池边练琴。”
好像在一起过了三十年日子
“不行,到客厅练,外面冷,自己怎么回事心里没数吗?”
他啰啰嗦嗦的,真像个daddy了。
但她听他的。
越灵雨站在壁炉前,面对乐谱,握好琴,摒心静气,她最近重新拾起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a小调第24号是她明天要带到越尧面前的作业。
她手指依然伴有细碎疼痛,但仍旧要做到轻巧灵便,若她拉得不好,父亲势必会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到时她将百口莫辩。
若她做到完美,他便不会看到那么多。
于是一遍又一遍十个4分23秒过去,戴鸿深现身,静坐于她身后,看她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演奏。
谱子只是摆设,她早已烂熟于心,甚至形成肌肉记忆
几乎感受不到疼了。
戴鸿深实在要感叹,她的水平之高不过二十六岁而已,国内外有含金量的奖项拿个遍。
极有天赋又付诸无限努力,方有今日。
他的欣赏不必隐藏,堂而皇之地悬挂双眸,可惜越灵雨没瞧见,她过分专注,连他来了都没察觉。
直到听到掌声,她才从乐声中抽离。
“你的会开完了?”
她有些羞赧,在他面前拉琴,总会带点局促却和在越尧那的不同。
“其余的事,有ibd的s&t管,我只需要看结果。”
突如其来的金融专业术语,砸得越灵雨有些懵,望向戴鸿深的眼神里也带上纯粹和茫然,头上的翘毛更添可爱
素净小脸蛋写满疑惑却又好像不敢开口询问似的
“ibd是指投资银行部,帮助我们执行并购,s&t是股票销售,会根据市场走势为客户提供意见。”
他挂着明显的笑意,耐心柔和地替她解惑
其实这些东西告诉她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向她解释
“我从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本科硕士期间都是半工半读,做得便是这个。”
越灵雨一阵稀奇,他竟开始愿意和她讲过去。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已将她划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