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墙
成林华苑位于太一城的东南区，是集聚了太一城大部分富豪的别墅花园。
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有些闲钱的退休老人也会选择在这里买一栋小别墅养老。
三家的上官家大宅就坐落在那山的深处，有传闻说这成林华苑的地块原本属于上官家，但上官家的老家主为人慷慨，就把这地块拿出来做了地产，后来才逐渐发展成了富人居住区。
成林华苑总共有五个出口，每个出口都有两个身材健壮的退休军人作为保安看守着，把一些试图入内捣乱的流氓混混吓在了离门二十米远瑟瑟发抖完了撒腿就跑。
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保安瞧见衣着普通毫无土豪气息的两个年轻男人，伸出手拦下了他们，其中一个用响亮的声音问：“请出示业主卡！”
“出入证。”年轻男人将两张有各自头像的出入证交给了保安，“你们查，我们等。”
这出入证是祁炼在被南宫琉绫说教完后找巨门办的，只是个别墅花园的出入证而已，很快就办好了。
“稍等。”另一个保安拿着卡进了保安室进行核查，没一会就放他们进去了。
别墅花园很大，虽然有指示路标，祁炼还是带着叶鎏迷了路，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址，琢磨着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阿炼，我们找人问下路吧。”叶鎏提议。
祁炼有些丧气：“只能这样了。”他可不想在迷路这件事上花半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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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威牵着自家的大金毛出来散步，想起这几天它的表现，就觉得有些奇怪。
它的名字叫vinson，从他们家住在这里开始就养着了，一开始它很不乐意进家门，后来习惯了也没那么大的意见了，可是它还是不喜欢在客厅待着，要不就上楼，要不就在后院，就是不会踏进客厅。
可最近两个月它开始连二楼都不愿意上了，有时候带它洗澡经过客厅的时候还会对着一面墙狂吠，去给兽医检查是有些许受惊了，静养了一段时间回来还是不愿意进家门，他只好在后院搭了一个狗屋给vinson，vinson反而还更开心了。
可这几天又不知道怎么的，它在后院开始对着那面墙龇牙了，只有把它带出家门它才能放松下来，一带它出来它就不肯回去了。
他想这下该怎么办？狗狗不愿意回家，会不会跟那面墙有什么关系？可是在这里住了九年，怎么最近两个月才这样？他搞不懂了。
他边走边思考对策，视线里就看到了两个陌生男人在中央花园，心里想着那两人大概是来看房却因为这里太大迷了路，就走过去想给二人指条路。
然而走近一瞧，他惊呼：“莲太子？你怎么来了？”
“海马？”祁炼也认出了是他在技术论坛上交的“狐朋狗友”，“你……你家里……很有钱……？！”
“哈哈哈，有一点小钱。”马海威咧嘴一笑，“你跟你朋友来这里干嘛？看房子？”
“找人。”祁炼叹气。
马海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按理说，就算是找人，保安也会把你们拦在外面吧？行啊，关系户。”
祁炼：“有钱人，来来来，告诉我这个地址怎么走？”边说着，边拿出地址给马海威看。
马海威看到地址，满头问号：“这我家，你有啥事？”
“……”祁炼沉默了一会，伸手揉了揉凑过来跟他亲近的大金毛，问：“住了几年？”
马海威答：“九年。”
“这也太……”叶鎏听过此行来的目的，眼中除了震惊多一丝隐忍的怒意。
“它叫什么名字？”祁炼问。
“vinson。”马海威眉头微动，“我们家在这住了九年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这孩子，会不会怕？”祁炼捧着狗头揉搓着，vinson十分配合地任他揉，还十分享受地伸长了脖子。
“怕……？”马海威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是房子有什么问题？”
祁炼：“这个嘛，我们得跟你回家才知道，不过……我劝你最好先报警。”
听到回家这个词，vinson警惕地汪了一声，用狗头蹭着祁炼的手，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你说别去？”祁炼问。
大金毛又汪了一声。
“我必须去看看。”祁炼给狗子顺毛，“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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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炼牵着vinson，与叶鎏一起跟着马海威回了趟家，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四凶匣里的混沌出声了。
“什么玩意儿……这么浓的尸臭，这家人闻不到吗？”它很爱干净，沾上昆虫尸体都要清理个几遍才能安心，这家人是怎么做到跟尸体一起生活的？
“我闻不到。”祁炼在脑子里回了它一句后扭头问叶鎏：“你能闻到什么嘛？”
叶鎏点头：“血液干了很多年的腥味，很难闻。”
马海威转过头来看祁炼：“太子，他是……？”
“血族，鼻子灵得很。”祁炼也不隐瞒。
马海威抿了抿嘴，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掏出手机报了警。
进了家门，马海威瞧见自己父亲正在刷墙，眼皮子一直在跳：“爸，别刷了。”说起来，最近这些日子那面墙一直掉灰，会不会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怎么了？”马父奇怪，“他们是？”
“我朋友，祁炼、叶鎏。”马海威说，“他们来找人，却找到了我们家的住址。”
马母从厨房里出来问：“怎么了这是？哎哟，vinson愿意进家门了？快过来给妈妈抱抱。”
vinson踏出一只脚，却还是缩了回去躲在祁炼身后。
“乖，别怕。”祁炼揉了揉金毛犬的脑袋，“阿姨您好，我们可能要稍稍打扰一下你们了。”
“唉不是事儿！”马母摆手，“海威就不爱带朋友回家玩，今天难得，我出门去加点菜，中午我给你们做我的拿手好菜。”
“不用做了。”马海威叹气，“你们打算怎么做？”
祁炼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叶鎏，叶鎏只好捏着鼻子走到那面墙前边，从墙左边摸到墙右边，然后扭头看祁炼：“没有头，还是让警察来做这活吧。”
马海威父母听着叶鎏的话一头雾水，耳边越来越近的警车声才让他们明白了这是什么事情。
马母脸色苍白地握住儿子的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一个异母兄弟，他的母亲就住在这里，十年前。”祁炼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前些天我得到了她被人处理掉的证据，所以想过来确认一番。”
“那……那也不可能啊！我们在这住了九年……她会不会早就搬出去了……”马父推测。
“有可能。”叶鎏开门让警察进来了，“但是，这墙里的尸体又是谁的？总该有个结果吧。”
夫妻二人这才闭上了嘴。
“尸体？墙里？谁发现的？”带队的警察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
“我，我可以将大体位置画出来。”叶鎏说。
“你为什么能画出位置？”警察怀疑。
“我是血族。”叶鎏露出了自己的虎牙和红瞳。
警察让叶鎏拿出身份验证确认是血族后，让手下的人回去拿工具，让这家人说出了事情的具体情况。
没一会，警队队员搬开了墙前的摆设。
“用力砸，别担心会破坏尸体。”祁炼出声提醒。
警员没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按照叶鎏画的范围用机器切开墙体，却发现机器怎么都切不动。
“可以啊，为了一具尸体，竟然还用上了术。”祁炼冷笑了一声，“马海威，带你爸妈出去，别让两老看到这糟心的东西了。”
马海威点头，扶着二人拉着vinson出去了，自己却折了回来。
祁炼捏了捏拳头，往拳头上哈了一口气，直接往墙上来了一拳，一道符文浮现在了墙体上，痛得他连忙甩手骂了一句：“要命啊！神经病啊！用这种术来封尸体！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吗？！”
叶鎏握住他发红的手，用自己的冰凉为他降温。
血溢的猎人体能都与血族差不多，祁炼打不动的墙，估计他也打不动了，但是他有规则领域，应该能有些方法。
想着，他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墙面上，领域放出，感觉到领域在某个地方被阻碍了下来，还发现没办法定下太硬性的规则。
既然如此……
“规则添加：当碰到另一个术时，墙体会碎开。”
术本来就稀少，这个规则定下来并不怎么耗费精神力，看到祁炼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他温柔一笑，松开了祁炼的手：“交给你了。”
祁炼舔了舔牙齿，随便对墙上的术送了一个没有攻击性的鸡肋术法，然后迅速退了开来。
只见墙面裂开了，里面的东西被慢慢显现出来。
马海威看到墙里那尸体的瞬间，胃液翻涌，冲进了厕所里吐得双腿发软。
叶鎏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寒气从脚底一涌而上，下意识地抓住了祁炼的手：“阿炼，如果你没逃出来，那个人会不会也会这么对你？”
一想到可能性，他的血性就慢慢苏醒过来，愤怒带起的疯狂让他想要将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如果秦洛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
祁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抬手摸了摸叶鎏的头发：“我没事，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