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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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许沐安就这么逼着温珣一块去打雪仗。mchuangshige
他实在不清楚在他们这段关系中算是什么角色。
红娘?
不太像,谁家红娘牵线搭桥不得受一方夸夸送各种礼?可他夹在这两人中间可没少受温珣的“威逼利诱”。
牛马?
啊,这个像了。
许沐安扶了扶额角,“走吧。”
“带好围巾和手套,小心一会冻伤了。”
“嗯。”
温珣从抽屉中取出一圈黑色的围巾,以及熟悉的线球手套。
“还用这手套?”许沐安对他的这双手套百般嫌弃,“到底什么牌子的,起了这么多球?”
“不清楚。”温珣确实不知道,他对配饰没这么将就,手指蜷了蜷,好像抓住了什么。
许沐安瞥了眼收口处的小标,“哦,fil的。”
“她对你还挺好的,这个牌子的手套挺贵的。”
“送我吧。”许沐安说,“我还挺喜欢的。”
温珣挑眉:“你刚才不是挺嫌弃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许沐安凶巴巴地威胁,“送我,不然我吃了你。”
温珣扫了他眼,举起拳头,塞到他嘴边。
许沐安紧闭双唇,没动牙。
温珣毫不留情地嗤出一声,“能耐。”
“……我他妈现在有点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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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员工刚吃完饭回来。
有几个人拉着刘洋:“刘姐,要不一起去塞纳公园玩玩?”
“玩什么?”刘洋推了推眼镜,“最近下雪,游乐设施不都关了吗?”
“但是有雪啊,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要不要一起去堆雪人?”
刘洋哦了声,收拾包包,“走吧。”
许沐安从身边经过,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停了下来。
刘洋恭恭敬敬道:“许总好。”
她怯生生地抬起眼,扫扫一旁淡漠的温珣。
老实说,她还是忘不掉今早的语音。
许沐安抬起下颌,“你们也要去塞纳公园玩雪?”
“……是。”
“正好,一起吧。”许沐安笑眯眯地说,“玩完请你们喝热奶茶。”
刘洋愣了愣,意外的同时还有些暖心,忍不住笑道:“谢谢许总。”
某人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了。
温珣不言,颀长的腿迈进电梯,橘黄色灯光从上至下地打来,笼罩上空。
他的眼底阴沉沉的。
电梯里安安静静,除了系统提示与电梯开合的响动,其余时间,沉闷至极。
许沐安用肩膀撞了撞,“怎么了?和大家一起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的。”
“……”
全体屏息。
见他还是不说话,许沐安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的,你这人不懂谈恋爱,人多了才好掩护,要是只有咱俩不就很容易发现你的阴谋诡计吗?”
温珣否认:“这不是阴谋诡计。”
许沐安摆摆手,“有什么区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得多向我取取经,知道吗?”
温珣冷冰冰道:“你上西天了?”
“?”
我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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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令秋和肖玉支你追我赶,打了好一会雪仗。
跑得腿有些软,脑门上还冒了点汗。
他们暂时休战,坐在树荫下的一处干净的长椅上。
“好热。”舒令秋开始解围巾,“勒太紧了,我想散散气妈呀。”
“别秋姐,小心感冒。”肖玉支握住她的手腕,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不远处走来一行人影,太远了,舒令秋看不清具体的五官轮廓。
她眯了眯眼,想要极力辨清,肖玉支抓着她的围巾开始晃:“哎,秋姐,这不是温总和许总吗?”
“还有他们公司的员工诶,来了好多人!”
舒令秋被她扯着晃来晃去,“咳咳咳,肖肖,你要不先放开我再说话。”
“哦,对不起秋姐。”
肖玉支挠挠后脑勺,“有点太激动了。”
激动?
他们来了有什么好激动的?不都是俩腿俩胳膊直立行走的人类咩?要是背后扇着两双翅膀还踏着风火轮来她估计也会激动激动。
来不及细想,对面的人已走至面前。
许沐安弯眼,笑眯眯地打招呼:“哈喽,好久不见。”
“好巧,你们也来这儿打雪仗哇。”
好巧二字几乎是他咬着从喉底逼出的。
舒令秋嗯了声,点点头,“你们也是吗?”
“嗯,阿珣刚刚在楼上看到……”
许沐安话说到一半,温珣抬手,搭靠在许沐安的肩头。
他掌心冰冷,力气敦实。
不必言说,只是一个动作便已将心意全部转达。
许沐安顿时后背一凉。
他无奈地叹息,“大家都工作得太太太太努力了,我就想着轻松轻松,一起来玩雪。”
“应该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会啊,公园是公开的,谁来玩都可以。”
舒令秋摸摸肖玉支的脑袋。
肖玉支的脸上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她点点头,脸埋得更深了。
温珣垂眸,视线定格在她的左手。
女孩子的手冻得红彤彤的,末端微微肿起,显然有了冻伤的趋势。
温珣对上她的眼,语气并不好,“怎么只有一只手套?”
舒令秋:“我没带手套,借的肖肖的,我俩一人一只。”
她说话时肩膀轻轻地向里颤,兔耳朵耷拉在耳侧,鼻头红红的,倒真像只受伤的垂耳兔。
温珣没再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剥下自己的手套,塞到舒令秋的怀中。
“戴上。”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舒令秋偏开脸,“不用,你也只有一双手套你带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又不冷。”
舒令秋蜷紧手指。
“不冷?手都要冻成萝卜了。”温珣摘下右边的手套,摸了摸舒令秋的手背。
舒令秋眨眨眼:“萝卜?我现在的手很粗咩?”
她一边说一边举起手忧心忡忡地看。
橘黄色的灯光透过指缝,幻影一点一点膨胀。
温珣冷脸:“这是重点?”
“当然啊,温珣你不知道,女生的手啊就像第二张脸……”
话说到半截,戛然而止。
温珣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在羊毛面料的烘焐下,连手背都热热的。
舒令秋僵住,那团暖意如消融的春水,明明绽放在手心,她却觉察到暖意爬上脖颈,红晕也弥散至耳后。
甚至还有继续攀升的趋势。
她咬住一点唇肉,垂头,脱下手套递给肖玉支,“你戴着吧肖肖,天气太冷了,你身子又单薄,小心点。”
“哦,好。”
舒令秋的目光在温珣的脸上稍作停留,“我不冷,真的。”
“……”
他不置可否。
他疑惑女孩子为什么执意不肯接受他的手套。
人们渐渐走远,许沐安邀请她们加入自己的雪仗大队。
舒令秋欣然同意,两帮人重新分队,分成了两队,又打了好一会。
温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雪仗大赛圆满成功,舒令秋所在的队伍获得了第二名。
她喘起粗气,随便找出坐下,“休息会,你们先打吧。”
“我有点累了,打算堆雪人,你们继续吧。”
“堆雪人?”提到这个许沐安就来劲了,“好啊好啊,阿珣非常喜欢堆雪人,正好刚才他什么都没做,你带带他呗。”
许沐安擦过温珣的手臂,挤了挤眼睛,笑得很有深意。
“是吧,阿珣?”
温珣面无表情地离开。
堆雪人的地儿是在靠着橡树的附近,这边比较安静,积雪也多。
舒令秋和温珣一队,二人从相反的方向各自卷雪,舒令秋虽然用的是铲子,但手指冻得有些无法屈伸,竟和手动的温珣也差不多。
雪下是凹凸不平的土包和石头,舒令秋一铲子插进去,卡在半截。
她用力往外拔,手头一轻,铲柄忽然变得松了起来,舒令秋立刻意识到再用蛮力有可能铲子就要断在里面了。
后背拂过一阵苦艾香,柄头出现一只熟悉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
温珣紧靠其后,宽宽的肩膀形成一张黑网。
她好像被裹在一张无形而幽黑的蛛网之中,蛛丝轻颤,自己是即将被吞噬的猎物。
而另一端的捕猎者,正在暗暗逼近。
温珣从石缝中将铲子拔出来,铲头无可避免的松动。
“这个铲子用不了了,还好雪准备得差不多,手动堆吧。”
温珣将右手手套剥下,拎起舒令秋的手,塞了进去。
手套很大,但格外温暖,还有男人方才留下的气息。
他都强迫到这份儿上了,舒令秋无法再拒绝,“谢谢。”
塑好了大致的形状——其实也就是堆好了大小两个圆球,舒令秋从包里掏出两只丙烯颜料。
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头当做雪人的眼,一旁还有微曲的纸条,她撇断,掰成个“v”字来充当雪人的嘴。
温珣:“我以为你会给他画一双眼睛。”
舒令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雪人是大地之女,吸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才形成的,哪能加上化学用品?”
温珣抬抬眉骨,眼神中略带审视的意味。
舒令秋汗颜,径直摊牌,“好吧,说实话我也想的,但是我发现我只带了颜料忘带刷子了……”
嘴硬要有个限度,有时候还是需要软软。
她举起两只颜料,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女孩子香舌微探,束贝含犀。
柔软的身体离他很近,身上沁出的甜味丝丝缕缕,像草莓味棉花糖,一下一下地挑拨着他的神经。
温珣狭了狭眸,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将摆正石子。
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堆好了雪人,舒令秋向后退,远远地给雪人妹妹拍了个全身照。
离远了,看东西就会变得格外清晰,雪人妹妹孤零零地立在这儿,格外的孤独寂寞冷。
于是她贴心地摘围巾给雪人妹妹系上。
可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她又急吼吼地给摘了。
温珣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舒令秋叹了口气,“只是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的一个动画片,叫《雪孩子》。”
太幸福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悲哀。
对于舒令秋来说,这好像是一种病。
这病陪伴她到这个年纪,愈演愈烈,甚至没有治愈的迹象。
小时候看雪孩子,本来看着小兔和雪孩子玩得特别愉快。
他们一起溜冰,滑雪,在寒冷的冬天救助小鸟,渡过一个难忘的季节。
可是后来,小兔家里着了火,雪孩子为了救小兔而葬身荒野。
他变成了一滩水,以另一种悲惨的形式消失在小兔面前。
每次想到这个场面,舒令秋总是忍不住地难过。
冬夜是蓝色的,冷冷的蓝色。
她忽然觉得脸有些凉,光秃秃的脖颈暴露在昏暗的傍晚之下,冷气直往锁骨里钻。
舒令秋圈紧脖子,下意识地擦拭脸颊,“不好意思。”
想起以前这样突如其来的悲伤总让温遇冬不明所以,她无奈地笑了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人特别扫兴?”
“没有。”温珣很认真地告诉她,“我从来不会这么觉得。”
舒令秋望着他紧皱的眉眼,莫名有些慌张。
太严肃,太认真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炙热的目光。
她勾着唇,又笑了下。
“这么多年来,还是只有你最了解我。”
她像是低声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温珣双手交握,淡淡地嗯了声。
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两边路灯光线微弱。
啪。
一束烟花划破天际。
人们不约而同地仰起头,注视绮丽。
烟花彼此紧贴,靠近,升空,它们像内部安装了定时炸弹的牛奶糖和水果软糖。
甜蜜的糖果五彩斑斓,色泽饱满而温暖,升到最高点,分崩离析。
糖果碎片顺着自己的轨迹坠地,浮华转瞬即逝。
雪地里深深浅浅,密集而散乱的脚印却无一例外地通往他们的方向。
它们像绽放在大地上的烟花,最高点在他们的脚下。
冬风徐徐吹动,掀起柔软发丝。
他们靠得很近,舒令秋仰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天际的璀璨,几缕发丝黏在红彤彤的唇边。
乌发如水,在温珣泛红的手背滑过,留下难以察觉的滚烫。
他手指弹动,下意识地想要抓住。
即便深知流水无情。
下一秒,女孩转过脸,晏晏地望着他。
“温珣。”
他表面镇定,将手放回裤包,“嗯?”
“接招。”
说罢,女孩子扔来一颗甜蜜的雪球。
雪球来得突然,猝不及防。
击在温珣的围巾上,顺着围巾和皮肤之间的空隙钻进脖颈。
温珣有些意外,舒令秋也是。
她以为温珣这么高的警惕性肯定会躲开的,谁知道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来自她的危险。
舒令秋即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说一边抓住温珣的围巾两圈往下拽,流苏围巾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温珣冷白的脖颈。
雪水遇热而化,不均匀地分布在领口和喉结处的肌肤,一截卡在青色大动脉上方,一截顺着肌肤纹理一点一点坠下,领口湿去大半,几滴暧-昧浓稠水珠挂在喉结,要滴不滴。
舒令秋慌乱地用手指擦擦,温热的掌心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果香,侵染体肌。
温珣扯着她的手腕往怀里放,嗓音又哑又燥:“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你=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