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诛心

    “我虽然和你一样无数次的想到死，甚至在我的高中时期就萌生了这种带有悲观主义色彩的想法，这些当然都是不幸的经历造成的。那些不幸的碎片几乎没有可能被什么东西完全治愈，如果非要找到一种可以治愈的方法，或者说是淡化它们在心灵上的伤痕，那只有感受爱。遗憾的是你和我很不幸运，没有人真正的持久的爱着我们。我们也很难感受到别人的爱，因为我们会不自觉地质疑别人爱我们的目的和动机，我们潜伏在内心里的意识中会产生排斥性，总之我们很难让人接近。别人越是接近我们，越是被我们镶嵌的硬壳伤的体无完肤。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太会利用爱了，利用它满足自身的情绪，宣泄平时无法宣泄的魔鬼般的力量。那股力量只不过是魔鬼身边喽罗式的有限力量，而我们无限地夸大了它，我们吹嘘着自己所受的痛苦，表现得比真实承受的还要巨大，真相是我们想要获得别人的同情，但一旦得到那份渴望的同情之爱，我们是如何做的呢？我们无比愤怒，我们的排斥性又凸显出来，我们这种病态的矛盾是无法用理性来解释的。我们恨同情我们的人，我们扭曲的撕扯别人的灵魂，唯有痛苦之上的痛苦才能让我们舒服。是的，不会有错，让我们本身不易察觉的报复心理得到安慰。你又用这种茫然的神情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副早已死去的躯体。你要仔细的看着我，我是在用我的灵魂和你对话，我自己的躯体什么时候死去的，我不知晓。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必须要改变这一点，不要让自己的躯体慢慢的腐烂。腐烂的过程是极其缓慢的，你现在就在这样的一条危险的路上。你再喝一口吧，我觉得我杯子里的酒让我很舒服，你那杯子里的五颜六色的东西是什么，樱桃和芬达吗。”她嘴唇上的口红被这里的灯光改变了原有的颜色，它艳丽了。

    “我和我的生活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本身我就感受不到它们之间有什么确定性的联系。思想和肉体就像坐标抽一样，x代表了思想，y代表了肉体，十字交叉的点表明它们确实存在于我们身上，关于它们的运动轨迹是毫无规律的。现实是每当我们需要证明它们的时刻，无数个像数学方程式的东西就会迷乱着我们的思考逻辑。很多方程式是没有唯一答案的，人类发明了另一种伟大的东西，符号！用符号代替了唯一性和准确性。比如区间，无穷。你看基督教中的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圣灵，我们又处在三维世界里，那么z是什么呢？是灵魂吗？我想不到，我想的很苦。你明白吗，你不要摇头。简单地说，你真的认为你的思想和肉体有关联性吗，你看每个人的外表，皮肤是我们最大的器官，在它之下都是血淋林的不堪入目的东西，我们和一头猪肚子里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肮脏丑陋。恰巧皮肤隐藏了它们，你用你的聪明才智能感受到它们吗，不能。甚至我们在平静的时候都无法感觉到心跳。思想和肉体究竟谁才是主人呢。你看，你的思想想死，可你的肉体不想死，你的外表还是那么鲜亮。即使我们生命垂危了，它还要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它还要替你想死的思想挣扎。肉体反叛着思想，这种矛盾你考虑过吗。你的行动会背叛你，不是吗。”我的目光锁住了她，把她囚禁在我的眼眶里，司马夫人几乎没有动。她在我眼里太渺小了，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