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矛盾

    回到住的地方天已经快黑了，孩子们都不太饿，我们就省去了一顿晚饭。两个孩子在长发上玩汉堡带来的玩具，很快两个孩子为了一个玩具就争吵了起来。汉堡不想给我女儿玩她手里的那个玩具，那只是一个紫色的化妆盒。“我们不要姐姐手里的玩具好不好，你喜欢的话爸爸回到家给你买个新的。”我女儿默默的远离了她，她开始站在沙发的靠背上踩来踩去。汉堡摆在沙发上的玩具，被我女儿的小脚丫踩得都弹了起来。“妈妈，妈妈！”汉堡向司马夫人求救。“她把我的玩具都弄乱了。”看来我的女儿一点也不示弱，她有着一副不吃亏的脑壳。在这方面，她真的不像我，也许更随她的母亲吧。司马夫人一脸无奈的样子，她什么也没有说。我的女儿当时不懂得适可而止，我把她拉过来，她就再踩过去。这样重复了三次，我把她抱了过来。“不要再这样了。”我稍稍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我女儿委屈的哭了，她咧着嘴哭的样子可真像我。听着她的哭声，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我的心好像也跟着痛。我抱着她出去了，我教她往水塘里扔石头。她显然有了兴趣，跟着我一颗接着一颗的往里扔，看着瞬间溅起的水花。后来她不再一颗一颗的扔，而是一把一把的扔。我笑了，水塘很快会被我的女儿填平的。我害怕我女儿着凉，进去给她拿了一件衣服，我看到汉堡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的女儿。我对她说你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她很高兴，同时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她们两个小东西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忘记了刚才的怨恨。司马夫人站在汉堡的背后，怕她的女儿不小心掉下去。她说我们来的可能不是时候，夏季这里的景色会更好。我们头顶上有几片阴沉的乌云，看不到美丽的月色。她的哀叹似乎有些道理。

    司马夫人回到房间要去洗澡，拜托我照看她的女儿。我和我的女儿走进她们的房间，两个房间是对称的，一模一样。司马夫人进了浴室，很快她裹着浴巾走出来一次，是为了从包里拿一瓶洗发水。她围着浴巾遮挡着自己的胸部，这个举动毫无意义。之后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她的女儿和我的女儿又产生了矛盾。我的女儿不想看猫和老鼠。“这是我和妈妈的房间，你想看别的去你们的房间。”我真想告诉她刻薄的女儿，我们并不想在你们的房间里待着，是你的母亲求我来照看你的。她的话让我感觉受到了侮辱，恰巧司马夫人从浴室走了出来。我抱起我的女儿，对我女儿说叫爸爸。我女儿甜蜜的叫着我，我心里乐开了花。司马夫人一声不吭的在晾衣架那儿放着自己的衣服。我女儿的爸爸好好的活着，而你的爸爸快要死了。她们娘俩真是不值得我的可怜。我和我女儿回到房间，打算给她洗澡。我女儿特别害怕洗头，她害怕洗发水的泡沫沙了眼睛。我哄着她走进浴室，她几乎是哭着洗完了小小的身体。我吹干她的头发，抱着她，唱起她熟悉的歌谣慢慢地哄她入睡。我嘴里重复着那些歌词，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我的肩膀感觉到女儿的小手渐渐地放松了，她睡了，呼吸很均匀，我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她没有惊醒，我很成功。我等到她睡熟了，才脱光衣服走进浴室。

    我回到床上，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她问我睡了吗。司马夫人告诉我她房间的灯似乎关不上了。这是她真实的目的吗。我等了一会，听着那边的动静，什么也听不见。我决定亲自去看看她耍什么鬼把戏。我敲了敲门，我没有听到房间里面任何动静，我耳朵传来嘤嘤嗡嗡微弱的声音，我一直觉得那是我的幻听，我时常会听到这样的声音，越是寂静无声的时刻，它总会响起，可能是我身体哪个部位有了问题。我的指关节再次扣响了房门，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我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把门打开了。司马夫人掩着门缝伸出头看着我，我缓慢的走进去。她一边看着她的孩子，一边小心的告诉我床头灯关不上了。汉堡在沉睡着，急促的呼吸声我在床尾听的清清楚楚。我试了试床头的开关和门口的开关，怎么都关不上它。她是有一点光线就睡不着的人，我很遗憾的告诉她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么晚了，再叫酒店的人过来也是不切实际的。但她还是谢谢了我，我没有再说什么，对她说了晚安。她关上门的眼神，我忘不了，那是怨恨，不光是怨恨我，更怨恨这个世界，怨恨所有与她作对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