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探
回忆是一个深渊,有时一句话能把一切唤醒。我常常想到自己的灵魂,一个人的灵魂里,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难以捉摸、难以辨识的,明显的变化呢?司马夫人这个女人,获得过幸运,得到过她年轻时认为的幸福。不过,幸运本身就是一种伪装。最容易欺骗我们的就属它了。认识什么是幸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司马夫人的财富、家庭、生活是未死的丈夫赋予她的。一个孤零零还在为生存而拼命打拼的年轻女人是最经不起诱惑的,换作是我的话我想结局没有什么不同。命运的抉择是随机性的,是奇妙的。我相信司马先生像救世主一般地出现在她困境的生活面前,他成为司马夫人那段人生中的一道亮光。大多数时候,一道亮光也许不是光明,光明本身是一种真实,而亮光可能是不诚实的东西,你以为它给你照明,其实它在放火。放火是缓慢的,是积累的,是温度逐渐升高造成的。起初,是种不适,是种灼烧感,最后只能是伤疤了。她的灵魂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忍受着,不,是不可避免的沉重的承受着。她的灵魂受了伤,从救世主构筑的高台上狠狠地跌落下来了。命运真是一股凶险的力量,普通的人类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啊。
是什么雕琢了我的灵魂?我不知晓,一直以来那是我苦苦寻找不到的东西。肯定的是,周围的人深深地影响了我。再早些时候,我的生活是一种游离的状态,没有目的,就像分子那样在做无规则的运动,但它不会永不停息。我向司马夫人诉说过,我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优不优秀,哪个方面也没有人肯定过我。所以我活成了一个不需要被肯定的一类人。任何褒奖,任何诋毁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属于无意义的人,我是这么开始认识自己的。至于其他的,我不善于掌握。她说我是一个生活得很拧巴的人,然而没有她说的这种感受。现在的我摸索到了生活的门路,我正改变着。可人的贪婪和欲望是魔鬼永恒的召唤,我经常被它们引诱着。我还是无法完全摆脱它们,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摆脱这种召唤。我们身为人,仅能克制。
那是一个冰冷的夜,一个有意思的夜晚。
我颇爱去夜总会唱歌,可以在灯光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见识到各种不同类型的女人。我对年龄不同的女人很感兴趣,这种兴趣的来源是什么,我是搞不明白的,只是我很喜欢那样子的欢娱。除夕夜,我和朋友在夜总会待了一个晚上,时间正巧赶上司马夫人带着孩子回老家了。夜总会就在司马家的前面,两者之间的距离仅有不到五百米。那晚我认识了两个女人,年纪都比我小五六岁。她们两个我都喜欢,可我偏爱瘦弱的那个。司马夫人在曲阜还给我发来了祝福,她希望我过得快乐。我只有给她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之后,才撒了谎欺骗她。我的谎言是有价值的。她只知道我在k歌,却不知道我身边全是漂亮的没有回家过年的年轻女人。苏小小陪在于生的旁边,最初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坐下,我才看清了她的样子。我选了一个从前认识的姑娘,她没有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惊艳了。还有一个姑娘,陪了朱子。就是她,让我魂牵梦绕了好久。她一点也不出众,她特别的地方就是她的声音。后来我才得知,她是一名声优。我身边的姑娘来的最晚,我一直在等她。我为什么非要等她,第一次她和我接吻的时用了感情,我能深切的感觉的到她不是敷衍。我非常期待再次和她接吻,然而当晚我并没有这样做。下半段的时候,不知是谁把灯光调亮了,我放不开了,扭捏了。大家喝得很开心,我可以保证他们从来没有在除夕夜这么开心的笑过。想想一个成年人除夕的快乐不在家庭里而是在娱乐场所,是这个时代的诟病。司马夫人给我的言语里透露出了她的情绪,她一直在发问,回家了吗。我也一直保持自己恍恍惚惚即将麻醉的坚定意志。我沉浸在欢乐中,我爱这里。刘老板揩油了我的姑娘,他想抓她的胸脯,他想知道它大不大。借酒壮胆是真的,平时他们都是老实人啊。我凌晨三点到了家,给司马夫人报了平安。这是我头一次让她知道我去唱歌,后来还有一次她亲自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