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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吧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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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没去过酒吧吗,我晚上带你去酒吧玩一玩。”我看着她一件一件的又把衣服穿上,她抬起腿我又从她背后看见了丰盛茂密的体毛。

    “好啊哥哥,那我们几点见。”她提上肉色的宽大的内裤,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肚脐下凹凸的一片。

    “就九点半吧。”她的美全在脸蛋儿上,没有了衣物的衬托,施在她身上美丽的魔法就会失去效力。她跨上她的包走了,那样子就好像已经从嫖客身上赚到钱的妓女。

    她走时,没有了刚才脸上僵住的尴尬。门再次关上了,我却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出去,哪怕出去走一走,房间里窒息的空气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拿着剩下的一瓶水离开了。房卡我放到了前台,我看了下手机,时间还早。我站在酒店前厅的门口,门自动打开了,吹来一阵及时的冷风。天黑了,全靠周围的灯光为我照亮了一片前方的视野。我思考着该去哪个酒吧,盲目的脚步不知道往哪里走。我的眼睛看到了那个车站,它怎么老在那儿。我转过身背着它,继续往前走。我掏出手机打给了白川,他下船回来,一直在酒吧里厮混。他经常向我吹牛,在酒吧里基本上没花过钱,因为他有一张长得英俊的脸。我听着手机里他的声音不是很方便,可能他的老婆就在他枕边。我很想他一起来,但是他拒绝了。他发给我一个酒吧销售的电话号码让我和他联系。我的脚步停下来了,附近全是酒吧。我以前来过的酒吧就在我眼皮底下,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我会看到那家音乐餐厅。我掉头往回走,尽量不去想过往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总让我后悔,我知道现在的事也会后悔,好像后悔就是我处理和女人关系的催化剂。我需要有个熟悉的朋友,我叫了于生,他答应的很容易。我要想办法消磨掉余下的时间,我和那个车站擦肩而过,有几辆公交车停在了那里。向东一直走,我印象中前面会有一家拉面馆。果然走了一个红绿灯后,我看到了它。店里没有几个人,我要了一份炒拉面。司马夫人发信息问我,第一次去酒吧要穿什么衣服。难道不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吗,真是个卖弄的三八。

    步行的时间久了,腿有一点抽筋,安排的酒吧竟然在那个车站附近。我今天第三次路过它,我没发现它和前几次有什么不同,它在那里永远会等那几路公交车。它今天见到了我三次,每一次感觉它都在笑话我。我几乎忘了,这里,就是这里,这个车站,它每天会看到司马夫人的汽车从对面开出来,甚至看到过身体还健康的司马先生,它还见证了他们从两个人一起出来变成一个人独自往来。它会有疑问吗,它想听我给它解答。我带着愤怒走过去,双脚踩在站台上,我盯着它,我冲着它大声说了一句,“他要死了。”周围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知道个屁,他们只会看笑话看热闹,回到家中他们也要调侃在车站碰见一个神经病呢。说完这句话,我轻松了,我不在意这个车站了,我和它和解了,它和我互相理解了。广告灯箱里的广告在闪烁着,我留意了一个代言男明星的签名,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酒吧门口进进出出好多人,我先来到一个安检口,看到有几个穿短裙的小姑娘在前台拿着签字笔登记着什么。我站在她们身后,我给酒吧销售打了电话。他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他把我领到卡座上。他的制服不怎么合身,耳机的线太长。他向我推荐了一个套餐很合适,团购就可以。他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客气,我很理解,因为我不想过高的消费。很快就有服务人员上来了六小杯鸡尾酒,两瓶冰红茶,一桶冰块,还有六小瓶百威啤酒。我没等多久,司马夫人就来了,她找不到酒吧的入口。我出去找她的时候,可偏偏她又找了进来。他妈的,我根本听不清楚她在酒吧里说的什么话,我一句话没说就挂了这个让我恼火的女人的电话。我在酒吧里穿梭,被每一个陌生人的肩膀和屁股蹭到。我看向卡座那里,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反射着钻石的光芒吸引了我,没错,是她。她穿了一件吊带的裙子,上面挂满了闪片。层层叠叠的水滴般的闪片就像今晚夜空中灿烂的群星。她没注意到我,我向她摆着手她也没看到。我决定向这个娘们走过去。

    “你今晚穿的很漂亮。”我还是假惺惺的恭维着她。

    “我在家找了好久这件衣服,是不是和符合这里的气氛呢哥哥。”

    我真想告诉她,做任何事不用那么刻意,她自我表现的目的性太强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的妆扮,戴着圆形大耳环,无数条光芒从耳环镶嵌的细小钻石中折射出来。我很好奇它的价格。“你搭配的很好,一会儿你可以去上面热舞。这衣服适合跳一段辣舞。”

    “我不会跳舞啊,怎么办。”

    “这里面没有几个人会跳舞,随着节奏瞎跳就可以。”我大声的在她耳朵旁说生怕她听不见。我在她脖颈闻到一种我不熟悉的香水味。“一会儿于生过来。”

    “是那个单眼皮坐在我对面的小哥吗。”

    “没错,你记得很清楚。”

    “好像我只记得他。其他的人我差不多忘记什么样子了。”

    “我给你调一杯鸡尾酒吧。”

    我打开冰红茶倒在调酒容器里,接着倒了两小杯鸡尾酒,用夹子放了七八块冰块。摇晃了几次以后,我先给她倒了一杯。“你尝一尝,太烈的话我再加点冰红茶。”

    “可以的哥哥。”她大声的告诉我,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我教给她一种骰子游戏。我们玩的不分胜负的时刻,于生走过来了。他还是这么不修边幅,居然和司马夫人上次见他穿的一样。不是他的衣服问题,是他的腿,那双罗圈腿。整个人的气质被一双腿摧毁了。于生还是不敢正眼看司马夫人,他怕什么,我始终搞不太清楚。他眼睛只会闪闪躲躲地偷看。于生一起加入了这场游戏。于生老是输,一直在喝酒。他有的点数我们有,他没有的点数我们还有,他的赌运太差了,他这辈子大概只能靠女人翻身了。他离了两次婚,第一次的婚姻他跟着自己东北的岳父在深山老林里伐木。第二次的婚姻他爱上了自己店里的南方打工妹。他的第一任妻子我没有见过,第二任妻子只在社交场合见过几面,她的长相和身段我实在不敢恭维,我不会昧着良心践踏自己对女人的审美感觉。

    父亲的早逝,对于生的人生成长影响太大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处在青春期,就要独自面对丧父的悲痛。我印象最深的是大学时期于生在日记本里写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他的确能吃苦,不然不会在深山老林里呆了那么多年,可是命运总是故意捉弄他,岳父突然地离世让他携妻回到了家乡,和他孤独的母亲一起生活。守寡的母亲又成为他婚姻的刽子手。说起他的母亲,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于生叫了很多人,可能来的只有我和白川。我们喝着小酒,吃着他准备的饭菜。我们听到了开门声,他的母亲突然闯了进来。推开门,她只伸进来一个脑袋。她带着一副眼镜,于生赶紧把他母亲推了出去,他甚至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给我们多说一句客套话。于生在害怕着什么,他看他母亲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不了解的恶意。后来于生在颓废苦恼之中发奋,借着家里亲戚的一点关系自己开了洗车店。他再次安稳之后,便渴望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情感,渴望在深夜的孤寂中有人作伴,感情干旱的男人亟需一个春雨般的女人来慰籍。第二任妻子天时地利般的出现了,无非一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老桥段。第一任妻子给他生了一位漂亮的女儿,第二任妻子无法生育,他们尝试过试管培育,可失败了。他太不顺了,不久店所在的位置被政府征收拆迁,他变卖了所有的设备,得到了应有的补偿。为了躲避他守寡的母亲,他更要维护自己的婚姻,选择在外面租房子住。一个进去他们房子的朋友说过,里面邋遢的简直无法落脚。导致他第二次离婚的真正原因,我无法得知,我知道一些他没离婚前和一个夜场的姑娘纠缠的很深,那个姑娘我也认识,我和于生同一天在ktv认识的她。于生带着她和我一起吃过晚餐,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于生对第二任妻子厌烦了,我真的很同情和理解他这些年的境遇。更巧合的是,几年之后我和白川在北边的小ktv遇见了她,起初她站在人群里我没有认出来。我另一个朋友看上了她,点了她。后来白川提醒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她哭着数落了于生的各种不是,如果她说的是真实的,那是于生欺骗了她的感情。

    于生怯懦的眼神再次向司马夫人发起了挑战,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真有那么差。他再一次输了,他抬起右手饮下杯中的烈酒。一种英雄落幕的神情呈现在他的脸上,他就像希腊城邦中戴着头盔手拿长矛与盾牌的角斗士。他爱上汪音是因为她是公务员,有两套房,能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汪音有一个儿子,跟着她的前夫,于生还要和汪音的儿子争夺她被前夫伤的所剩无几的爱。他有一段时间经常向我抱怨汪音的儿子。纵然抱怨,他还要卑微的服侍着汪音,他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也许,他本就遗忘了在日记本里书写潦草的那段话了。他的膝盖在女人柔软的肉体中早已变软了,他跪着哀求女人习惯了。

    于生趁司马夫人去洗手间的功夫向我打听他今天真正想知道的事,“你和她上床了吗。”为了维护我男人的尊严我只好说,“唯一的不足就是她胸太平。”他还宽慰了我几句。“那也比汪音强多了。”看,像我们这种男人,占着女人的便宜,还要借贬低着她们来彰显我们的伟大。他的生活总离不开性,可谁的生活又能离得开性。性的背后若没有通向永恒的爱,必然坠入万劫不复的渊薮。我不是圣人,我也不相信这世上存在圣人。我从来不评判我周围人的生活,我唯一可以做的是理解,是不干涉他们自由的生活。这是保持友谊的长久之道。

    酒吧迎来了一阵躁动,我和司马夫人在晃动的舞台上扭着不协调的舞步,我只会挥动着胳膊,摇晃着脑袋。于生很快就扭不动了,率先走到了卡座上观赏舞台上的妖魔鬼怪。酒喝没了,于生抢我一步叫来了酒保,追加了刚才的套餐。他急于在司马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慷慨大方,司马夫人平静的看着我们两人你争我抢的买单。我让给他了,我少花了二百多块钱。我记得最后酒没有喝完,于生让酒保存起来,说我们下次再来喝。我们不知道下一次究竟会不会出现。现在回想起来,我不明白那晚于生为什么会答应我过来。分别的时候,他一个人匆匆打车回去了。司马夫人陪我到了那个车站,我盯着站牌上的时刻表,确定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她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和我站在绿化带的边缘上,她微笑着劝我打个车。她的微笑在安慰我,我和她之间无法产生爱,我明白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可怜的需要拯救的眼神希望我继续欺骗她。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次都不会有金钱上的烦恼,司马夫人不是一个主动买单的女人。她和普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认为男人给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这应该是她最喜欢我的地方。于生走了以后,我和她之间打不开合适的话题,我们的目光一齐期待着那辆出租车快点出现。那几分钟真是漫长的等待啊,它早一点出现就会早一点解脱我们压抑的冷淡气氛。它迟迟不肯出现,我开口给了她一个台阶。“很冷,你快点回去吧,别在这儿陪我等车了。”她拒绝了我,她一定要亲眼看我坐上车。她如愿以偿,我在车上隔着玻璃向她道声再见。她的双脚一步未动,直到她消失在出租车的身后。我立马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飞速的去见我的情人。我还回头看着她站着的地方,太模糊了。我似乎该给她一个拥抱,我有点后悔了。但是,司马夫人那晚很开心。即使睡在司马先生的身边,她也可以回味在酒吧甜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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