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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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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行运原本聚着眉头看京城送来的密信,见萧镜回来了,笑着看向她给自己行礼:“你们回来了,没受伤吧?”

    柴俭回道:“儿臣无能,县主的小腿伤了,已经大好了。czyefang”

    话音未落,萧镜问道:“母亲为什么要赶走魏贵人?”望向座上之人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愤怒。

    颜行运的眼神冷下来:“他以下逆上,多言妒忌,不必再为他求情了。”

    “母皇怎能抛弃他?”

    “他争风吃醋起了异心,难道这样的人我还能留?”

    “魏贵人对您的心日月可鉴,他不会有异心的。”

    “他依仗恩宠忘了自己的身份,还不算有异心?你不要小瞧一个男人卑劣的嫉妒心,嫉妒意味着他起了贪念,有了贪念便会不顾妻女以下犯上,是为人夫的大忌。”

    “可是他侍奉母皇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只是个侍从,不过照顾了你几年就当作你的嫡父了?”

    萧镜一连串的质疑终于被打断了,她听着大公主一声比一声重的反问,明白自己再问下去只会更加激怒母亲。

    大公主瞥向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柴俭:“你说,不肯拥护孤的奴仆,有留着的必要吗?”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回道。

    “只是。”柴俭设法周旋,“公主的人流落在外若是失了贞洁,恐有损于公主颜面……”

    “一个侍从何来贞洁一说?”

    柴俭心里如有雷击,脸色变得惨白。

    原本以为只要守着教义不逾矩,一定能顺遂嫁给萧镜,长相厮守,现在才看见让多年情谊弹指间烟消云散,不过是狠下心的一句话。

    大公主道:“你们平安回来我很高兴,不要坏了我的心情。来人,晚上赐宴为战士们庆功。”

    萧镜和柴俭拜谢,退出宫殿。

    二人在宝殿前的石阶上失神慢悠悠走着,柴俭说起小时候伙伴惹怒公主,他和萧镜也是没能求情成功,公主认定的罪人,从来没有饶恕的先例。

    萧镜看见邱敖回来,跑过去问魏贵人的情况。

    邱敖说:“他没有大碍,过几天母亲气消下去,我带你们去看他。”

    萧镜颔首,问:“大哥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我听他说,是新来了一个叫黄攸游的美人蛊惑公主把他赶出去的。”

    萧镜忽然想起来什么,跑到了后院。

    一个陌生的十八九的少年和颜怀霜玩着榫卯玩具,他头戴羽冠身着金灿灿的锦袍,年轻鲜亮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

    颜怀霜玩腻了,把木块一推,道:“我要魏爹爹。”

    黄攸游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他温和微笑的神情:“魏贵人下山去给县主买好玩的了,臣来陪县主玩好不好?”

    “不好。”

    眼看她要哭了,黄攸游手足无措地哄着,颜怀霜的侍女上前道:“县主,该做功课了。”把她带走了。

    萧镜走到黄攸游面前,他恭敬行礼。

    “是你赶走的魏贵人?”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并没有魏贵人好看,母亲到底喜欢他什么?

    黄攸游不卑不亢答道:“县主误会了,臣俾才来五日怎么可能撼动魏贵人与公主之间的感情?他侍奉公主十五年,我十分敬重他,只是公主大动肝火正在气头上,我也不敢多嘴求情。”

    “你不必解释,我也不想听你的狡辩,我是来告诉你,将来你会比他还惨。”

    黄攸游蹙起眉还想再说些分辩的话,萧镜扭头就走。

    柴俭站在偏门下的阴影里看着她,那是冬日暖阳照不透的地方,穿堂风吹的他浑身冰凉。

    他看见了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美人,也见过母皇和魏贵人恩爱时不输她们两个,十八年后自己也有可能面对相同的情景。

    他把萧镜拉到自己屋内,问:“你还愿意功成后跟我走吗?”从前觉得十拿九稳的计划因为她的失忆开始摇摆。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

    柴俭愣住,他隐约觉得萧镜会说这话,这一天还是来了,她确实还是从前那个热烈张扬的她,只是没了从前的旧情,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越来越轻。

    他深吸了一口气,谨慎看着她道:“难道你变了主意,想做帝王了?”

    “我只是不想和大家分开。”

    作为一个温顺体贴的人夫他不该再多劝了,作为他自己他想说得更明白:

    “你身份特殊,我不想你卷入没有休止的风波中,我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萧镜胸有成竹微微笑道:“可是,我们感情深厚,是拆不散的。”

    他看她对二人的感情如此自信,脸上跟着微笑欢喜又在心底无可奈何微微裂开:“不,到了那里,有很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身份不一样要背负的东西也不一样。并非只有插足者才会拆散我们,耗尽我们的感情。”他不想有一天她变得像母皇一样冷血薄情。

    萧镜看破他的心思:“你是怕我因为种种原因要纳别人?”

    “不全是因为这个。”柴俭神色认真起来,“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会喜欢的,在那个位置就一定要杀害她人。不过,若是你真的失忆就换了一个性子……”

    萧镜打断他:“我不过是有时候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心里像是盖了一块布,怎么也揭不开。”

    她果然心底还是能察觉到异样,柴俭犯难地微张开嘴又闭上,伸手将她拉近,温声道:“你不必非要找原来的记忆,找得天天头痛,太辛苦了。”

    “那我要留下来,你会走吗?”

    “妻主在哪,我就在哪。可是,从前你愿意,如今为什么就不肯了……”如此发展下去,她一定会变心。

    萧镜笑了,环上他的脖子,埋在颈窝:“反正有一半的我在你这里,不必担心,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和原来一样爱你。”她想他多半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以后你老了,我也还是爱你。”

    声音气流顺着脖子爬进耳朵里,好听的话他都愿意相信。

    脱离了她的视线,柴俭才敢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他抚上她的脑袋,庆幸再一次躲过命运的试探。

    通往皇权的道路的注定是一条不归路,一定有办法能带走她。他已经打算好在夺位功成后告诉她真相,她也许就会转变心意愿意跟自己走了。

    “我相信你。”他说,“你也要相信我绝不会害你。”

    萧镜拥紧他:“那是当然。”

    柴俭闭上眼再睁开,拉开她的肩膀,看向她道:“我们去后山摘点母亲喜欢的腊梅吧?”

    “好啊。”

    腊月二十八,青炎在持真庙后门的山坡上教萧镜刀法。

    青炎先做了一次迎推刺,萧镜跟着做了一遍,青炎摇摇头,又拆分动作示范道:

    “不对,要先迈对侧的脚,这样才能出来更大的力量……”

    她做到一半突然听见踩在枯草上沙沙的脚步声,回头望去,持真庙的侍卫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两个人渐渐走近,青炎看清了被押着的那个人的面容,是形影神的老朋友徐初安。侍卫上前行礼,说是他是刚抓到的刀了莫的探子。

    徐初安走到青炎面前道:“青炎,原来你叛逃到这来了。”

    话音一落,他飞速用口型说:我废了,前来死间。

    她的脖子一僵,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徐初安是形影神安插在刀了莫多年的间谍,‘废了’是指受了重伤不能再继续执行任务。原本安插在刀了莫的间谍必要的时候可以证明她的身份,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

    物尽其用,一看就是翟万周的手笔。

    侍卫压着他走了,青炎心乱如麻,急速疏解自己的担忧,一面继续教萧镜刀法。

    没多久,邱敖来了,说公主唤她。

    邱敖领着她走回持真庙,并不是去向大雌宝殿,他淡淡道:“许静怡说你的口音并不像金水人。”

    青炎轻松应对:“我在京城的年头比在家乡的年头还长,口音当然早就变了。如果你想听金水话,把她叫来我说几句?”

    “那倒不必,一会见分晓。”

    他把她带到了柴房,青炎觉得奇怪,本以为她们会把徐初安关在地下的监牢。

    走进门,徐初安被绑在柱子上,脸上污血模糊青紫不堪,身前满是烙印,垂着头微微发着抖。公主站在一旁,阴暗房内只有她们四个人。

    她给公主行过礼,转脸看了一眼柱子上血淋淋的罪人。

    过去的日子艰难又血腥,交给年龄最小的组里的差事都是风险大近乎同归于尽的难题,二十个人短短五天就只剩八人。做完任务,大家都累瘫在地上,难过的情绪在空气中酝酿,他在这时候不嫌累,张口就讲地狱笑话,惹得大家笑裂伤口又哭又笑。

    眨眼十年过去,组里的人只剩他们两个。

    她面色复杂,现在的情势二人已经从旧识变成了对立关系,允许这种复杂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公主开口道:“原本我们在刀了莫的间谍说没有见过你,我还有些怀疑,好在这里来了一个可以作证的,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青炎想了一会,道:“大概是……三年前,我们一起出了一个任务。”她背出早就准备好的词,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语气,抬眼看公主的反应显然是稍稍放松了些。

    邱敖听她答对了,不爽压下眉头,在她身后道:“他已经招了,是你的老东家与张原合作,竟然把手伸到有莘来抢货物。”

    张原是和大公主合作的武器商,多年前就签下契约只专供持真庙,青炎猜到这是翟万周假借刀了莫的名头使的一出离间计。

    公主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道:“你杀了他,用他的代号和腰牌去提货,三日后子时,西门城外。”

    青炎应下,接过刀缓缓走向徐初安,很久没有落刀前如此犹豫了。

    她不是没有杀过自己的同伴,第一次杀人就是杀自己同组同吃同睡的队友,血沾的到处都是,连着十几天都梦见同伴浑身是血追杀自己。

    现在已经不会再因为杀人睡不安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里犹豫什么,已经是按部就班展开的必死的局面,无可挽回。

    她在他面前站定,身体阻挡了大公主和邱敖的视线,将徐初安完全覆盖在影子里。

    他无声用唇说出最后三个字:活下去。

    看了一眼位置,青炎闭上眼迅速划过喉咙,血溅到她脸上,血顺着脖子流到肮脏地面上。

    她知道他又将一份重担移交到自己身上,但是她没办法拒绝。

    好在,她的刀法一向很准,没有必要啊补再花力气补第二刀。

    气息很快彻底离开了这具身体,青炎强忍着阵阵恶寒不适,面无表情将匕首还回桌子上。

    公主把他身上的腰牌放下,离开了柴房。

    邱敖问道:“你们俩合作那次杀的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青炎记得当初翟万周布置好的人名,不过她不想说出正确答案。

    “等我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你再来审我。”她冷冷丢下一句话,走出了幽暗小室。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一段过年的时候来了两个乐师,就是柴俭之前的噩梦成真版,两个心机boy想上位,因为萧镜喜欢听他们的琵琶也不敢正面闹,只能安慰自己她一时兴起罢了,背地里阴完两个人先斩后奏。怕拖进度没写,番外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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