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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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风,我不认为你逊色于我。mwangzaishuwu时至今日,我能活过来,能拥有这一切,哪件不是你的功劳?若你一直这么心冷意冷,我很难受……我怕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不,我不会的;要是离开,也只能是你离开我了。”荀风渡目光下移,手指轻轻划过对方的脸颊一路向下撩拨着。
“不!”峦起尘一把将荀风渡抱在怀中,手上用力地揉捏着她结实地腰肢,“荀风渡,你知不知道,我很怕失去你,什么位子也好、帝王又怎么样,你要是喜欢你尽管做,只是,只是我不能离开你,我只是想,你亲手得来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拱手他人?”
“我从未想过。”荀风渡将手指塞入他的发冠中,穿过发丝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如果有一天。”峦起尘眼中含着淡淡的失落,“如果有一天,是我呢?你会不会把我推出去,我觉得你肯定会!你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想法、我的心思、我的爱。”
“不会,我的出发点,永远是你;你是我的,你的,都是我的。”
荀风渡伸出健硕的手臂勾着对方的脖颈,一路下拉至自己唇前,“你的都是我的,我永远不会离开、放弃。”
“有你一句话,足矣!”峦起尘狠狠的咬住她的薄唇,二人气息交融、暖意温存,彼此胸怀之间再无其他,大殿之上一片春意盎然。
“陛下!”
白公公的声音急躁不可耐,他重重的敲击着大殿的门扉,一副要将门活活拆下来的声音充斥着二人的耳朵,荀风渡一把推开□□缭绕的峦起尘,对着殿外吩咐道,“进。”
“现在,你还讨厌、在讨厌他吗?我觉得我们的日子还会很长的。”荀风渡在脑海中问向罔弃,可又过了许久还是无人应答,她睁眼之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我怎么感觉不到罔弃地存在了!”
“陛下!军中很多人出现了疫症,已经、已经传播到内宫来了!”白公公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着峦起尘说道,“先帝、先帝的近侍札公公已经……病死了!”
“什么疫症传播的这么快?”
荀风渡同峦起尘对视一眼;战乱之后必有伤亡。
伤亡惨重、尸首如山难免会出现大大小小病症、乃至瘟疫这事儿谁都知道,因此无论是先前的自己还是宇盼山、亦或者是其他将领,无论在宫中何处开战都清理了尸体,一来是不对百姓造成什么“天下动荡”的错觉、二来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踏上皇位之后有时疫出现。
可这一切未免也太快了些,荀风渡思索着拍拍峦起尘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会下令太医院……”
“禀、陛下,这次,太医院也……”白公公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听的荀风渡一愣一愣的。
“竟然是连太医院都沦陷了?这不应该啊,那些先生郎中整日泡在草药里,不该这么快就中招,白公公,你去派纷缎过来,就是先前侍奉我的那几位宫女姑娘。”荀风渡挥手示意白公公吩咐人去做,可转头一想,似乎这事儿或许不是什么疫症,对上峦起尘的目光,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西域蛊毒?”
“这么看来,我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不过眼下,我要亲自去看查一下,峦峦,你就呆在内宫处理朝堂要务,峦修怔的逆贼同伙未除,我们不能松懈,这次疫症我去,我先前服用了蛊药不会受染。”
荀风渡一把抓住峦起尘的肩膀,轻轻地吻了上去,“这次听我的,晚上听你的。”
“荀……”
字字珍贵,荀风渡一摆手白公公就老老实实的将殿门一关,独留峦起尘站在了原地,片刻后,白公公的小徒弟端上来两盆折子呈到了他面前,峦起尘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或潦草或絮絮叨叨多废话,不一会就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幻想着荀风渡所带来的重重爱意。
……
“白公公,你接触过那些人么?去看过么,你们饮食、住行一类,都是一起的么?”荀风渡站住脚步,一把拽过白公公的手腕仔细查看着;白公公年迈,身上皮肤褶皱着却依旧泛白,他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迟疑片刻后问道。
“司军,昔日我唤您司军,又唤作先帝美人,现在是……”
“那得看陛下的意思,现在你依旧唤我‘司军’即可。”荀风渡查看完毕后将白公公袖子整齐地放了回去,指着围绕着殿前地侍卫说道,“这些人地饮食与他人有何不同?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饮食住行到不一样,这些陛下先前的亲信兵,自然是听陛下地吩咐,其余的……”
“其余的,患了病的都是归降或者先前未掺和夺位的?”
“大多数是了,再者就是接触过的。”
荀风渡对着白公公俯身一礼,说道,“我不放心别人去陛下跟前儿,劳烦公公安排几个靠谱的下人,此外的宫女务必把我先前的那三位姑娘带过去,此外的,内宫诸位先帝的妃嫔,也都好生照看别给人留下什么话柄,嘱咐峦起尘一定要尽快找到医治的法子,再有、不知公公可知道李家?”
“李家?”
白公公思索片刻,一脸惋惜的说道,“李小公子先前回京后一直未见李老将军,先帝驾鹤李老将军悲愤至极或许又是年迈,一并跟着去了,因小公子未归李家有无别人,所以……”
“嗯,我知道了,请公公好生休息。”荀风渡又欠身行了一礼,白公公极为尊敬的回了礼,二人就此在内宫墙门外别过。
……
阳光罕见的好,缤缙听闻自家主子“改头换面”以“功臣”姿态归来十分欣喜、撇下去御前伺候的活儿就屁颠屁颠的迈着步子跑了过来,并行了一番大礼带着其余二位的思念。
荀风渡微笑着将她扶起,而后带着她一路走进了宫中鲜有人去的牢房。
春日暖风吹过空旷的禁狱外围,荀风渡一袭素衣脚步稳健的踏着一层又一层石阶;在回廊的尽头见到了衣衫整洁却神色黯淡的宇盼山,对方察觉到她到来之后,回头侧目余光轻轻扫过,而后轻哼一声背过身去。
“抱歉,我忘了问峦起尘,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这样酸溜溜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不是来叙旧的,但我能给你个立功的机会。”荀风渡忘记问了是真,但说是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她会被关着,荀风渡猜测是因为先前立场不明,且冲撞了自己,峦起尘一时动怒罢了。
但就此次事件来看,宇盼山立场虽然不是峦起尘一同,但也不是峦修怔,中立者是有合作的可能;峦起尘冲动之下关人属实……算了,不能讨了便宜又卖乖啊!荀风渡暗自掂量着。
“我不需要,峦起尘不会杀了我。”
“但是你不想出去么,宇将军负伤严重,他的其余子女是何心思,你很清楚。”荀风渡明人不说暗话的提点到;对方露出了一丝思考的神情,荀风渡闭上眼睛背过身去,虽然草草见过几次,但这姑娘心直口快,她但凡认真思考了的事儿,只要没有坏处,多半会去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宇盼山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先说好,我只会打仗!”
“不会。”
荀风渡挥手示意狱卒将她放了出来,身后的缤缙嘟着嘴递给她一套漂亮的衣物,转头对着自家主子小声嘀咕道,“为什么要放她出来?先前司军您可真是不友好!又蛮横!”
“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
“奴婢错了…”缤缙口头上答应着,索性将脑袋转到另一侧,不再看换了衣裳华丽贵气、端庄娴雅钟灵毓秀的宇盼山。
“边走边说吧。”荀风渡无奈的摸了摸身后缤缙的头发,将随身带来的武器一把抛给宇盼山,不出所料地她接过武器一把抽出长剑、在荀风渡面前不断比划着。
“你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你想试试就试试。”
“无趣!”
“宫中有些将士出现了疫症,但我认为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作祟。”长剑入鞘的声音传入荀风渡耳朵,她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当然,肯定不是你做的,也不会是你的父亲,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查查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关于报酬,我会向峦起尘……”
“荀风渡,你也有搞不定的问题么?”宇盼山抱着膀子笑道,“报酬不急,我先做了再说。”
“嗯。”荀风渡从容地转过身、对她的行为鼓了掌,“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现在,你去做吧;这事儿危险,我不会让你铤而走险,会帮你的。”
“不需要!”
几人一前一后地走建有一排排宫室的院子,院中时不时传来士兵的哀嚎惨叫,众多太医拎着医箱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奔跑着,见荀风渡走了过来,一位年迈的太医俯着身子颤颤巍巍、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上前来。
“这儿,不是二位宫娥来的地方,还是速回吧!”
“殷太医、这位是司军、荀大人,这位……”缤缙故意将话说到一般,扭头故作无知的看着宇盼山;荀风渡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接着话说道,“是功臣宇将军的嫡女,宇盼山宇小姐。”
“不敢自称小姐,直呼大名就行了;我一个随从,哪敢在司军面前自称小姐!”
“唉,不管如何,还是……”殷太医边说便咳嗽着,弯下身子准备从医箱中掏出手帕却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重咳□□。
“拿个碗来。”
“是!”
缤缙捧着一碗清水端到荀风渡面前,荀风渡转身走进在兵院中短暂开设的药储;片刻后将一碗泛着极重苦味的药儿端到殷太医和宇盼山面前,“先喝了吧,或许有些好处。”
“这……咳咳!”殷太医将碗端到自己鼻下轻轻一嗅,而后目光对上了荀风渡缠绕着白色布条的左手,沉吟片刻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荀风渡从地上扶起,“先喝了吧,先前出征西域带了些西域药材,或许管用,如果不管用先生到了阴曹地府的也别说鄙人的坏话才是。”
“切!”
宇盼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看在帮你又不丢命的份儿,先干为敬!”
殷太医揉了揉眼睛,端起黑色的药碗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而后一饮而尽。
“这不像是时疫。”荀风渡接过殷太医和宇盼山用过的瓷碗儿丢在火盆里,细细的观摩着殷太医纤瘦地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红黑色斑点让她看的眼晕目眩、良久后,她抬头望着殷太医缓缓说道,“其他将领也是如此?”
“不……”殷太医饮完汤药顿时精神好了许多,他皱着眉头刚要开口继续诉说着院中事务,忽听身后几位将士发了疯般的嘶吼。
“啊啊啊!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