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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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施琅心生芥蒂愤愤离去，而屋内的几人却毫不知情，一番交谈之后；荀风渡觉得这地方虽说都是些年迈的老者或者幼小的孩童却也不是那种完全不可沟通之人。modaoge
在萧朝成立之前，西域部落诸族便纷纷脱离；直至峦起尘的父皇、绍元皇帝登基才抵不过群臣压力前来收复失地。
据荀风渡前几十年的信息搜罗而言，也根据她自己的浅短推测，这个萧朝绝对是岌岌可危做不到太久远的！而作为一个穿越者，她深刻地认为：自己不能干预。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纷纷扰扰，系统时常跑出来提醒吐槽但荀风渡觉得，自己若是干预了，那后世该如何呢？毕竟她无法探知自己所在的时空。
回过神儿来，峦起尘同那位长老继续商议着，长老生于萧朝之初，有着对于萧朝浓厚的情感，在峦起尘答允他的请求之后，便提出要带着诸位父老乡亲回到平安州；荀风渡还十分好奇这老头怎么如此爽快，这样的事儿在白狼氏族眼里，或许是一种背叛呢？
后峦起尘向她解释道：“这长老本就是萧朝人士，同他一样的族中一些较为年长的人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有些人却觉得白狼氏族先前百年未受萧朝抚照，如今此番实在是难以接受。”
荀风渡望着一脸纠葛的峦起尘，轻而易举的揣摩出了他的心思但是却并不打算说出口，于是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纷纷落雪。
良久，长老峦二人才将话题重新撤回现在。
“岙口比沙丘北更为险峻甚至传闻中还有人在那边见到过什么怪物妖兽！你们若是真的要去，我只会拦着你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支持！”长老义正言辞的看着峦起尘，似乎是在等待他改变主意；这一幕之下，在场的四个人可谓又达到了“心怀鬼胎”的巅峰！
先说荀风渡，她在听完那句话后第一反应必然是：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而离她最近的邵曳眼睛不断地打量着荀风渡和那位白胡子长老，心里也开始暗自揣摩着荀风渡的想法以及万一出现了什么坏的情况，自己该如何替她打着圆场亦陪她同往。
白胡子长老慧眼识人，他的目的相对来说就非常简单了；首先，这几个人不能死，有些事儿他得好好求人家，其次，那地方属实很危险，若说这次沙丘北一战是他们运气好可到了岙口他们运气再好也会被用光的！
岙口处在西域与北境的交界处，常年寒风呼啸不说，那里土地也极为贫瘠寸草不生已经不能概括那其中的状况，虽说还是有极为强大的人在那边游牧居住可到底来说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此外的，那中间的白狼也格外的凶悍，若说沙丘北的白狼已经足够厉害可以以一敌十、那岙口的白狼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更有来往经过的族人带回来的隐秘传闻，说哪里有似人而非人的无头怪物！
峦起尘透过面具打量着心中各有想法的三个人，先前荀邵未来时他便知道了些许事情，眼下的二人似乎是敲定了决心要去一样，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劲儿；他知道这俩人跟驴子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地方，可眼下的萧军已经些许匮乏，根本不能再赶那么远的路去到更为险恶的岙口。
更何况的，西域之下，平安州为萧朝最为接近的地方，其次是最西侧的沙丘北，再次才是岙口；且岙口并无实力强大的蛮族驻守侵占，不必平安州或者沙丘北的处境，眼下的收复了两块失地，是该收了队伍从长计议。
待到明天春月再汇集人手一鼓作气收回岙口也可！更重要的……峦起尘十分挂念宫中之事；先前梁知府一事怕是又会成为一枚新的炮仗，将点燃诸多心思各异的火药桶！
“荀风。”
他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一句。
那白狼氏长老看出了他的意思又定睛细看荀风渡，便知道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说之事；他有私心所以这会儿必然不会向着荀风渡，遂开口道：“萧军短短日子便攻下两处，全军匮乏不适再长途而征。且岙口地形地势极为复杂不说环境恶劣又有鬼怪凶狠险恶，荀司军，您可为大局着想。”
为大局着想，这话在场的几人都知道它的意思；她伸手抚了抚两块合为一体石头上的残角，对着峦起尘说道，“任凭将军大人吩咐。”
邵曳见荀风渡表了态，也忙接了话。
至此，四人对话到此结束；西域之旅短暂的画了一个逗号。
是夜，白发长老肃阳召集白狼氏族残余人员，不日便迁往平安州居住；军中无人反对将军之策，此举下，峦起尘迅速上报圣上、调整了队伍，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起军准备回到萧朝养精蓄锐以备第二年温暖回春之时一举直上岙口。
望着身后的茫茫雪漠，荀风渡骑在马上百感交集之间却又生出几分无奈，欲与天公试比高，惜、天外更有高天在。
她现在，也越发觉得自己的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对的。
……
转瞬即逝，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让众人苦不堪言，但伴随着回家的兴奋劲儿，却又都不肯停下脚步。
眼看着踏入萧朝境内，荀风渡也开始做下一步打算。
她回忆着千无许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那话并未说出口，但荀风渡却了解他，知道他的一腔热血、忠魂铁骨；便驻足萧朝入关处选了可以眺望远处的风水好地将他掩埋了下去。
邵曳站在小小的土堆旁望着白雪皑皑的西漠和彼方的萧朝，同样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二人这么伫立着，峦起尘踩着端庄的步子踱至二人中间，“该起程了。”
“你怎么看无许。”
荀风渡垂着脑袋。
“我……”邵曳难得动容的发出一丝声音但被另一人的嗓门盖了过去。
“千家也算是忠臣之家，千无许亦是忠良之将。”
“……”荀风渡畅谈一口气，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将目光转向邵曳，“邵曳，你觉得呢……”
“若是从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我也拦不住他。可荀风，你得好好的，才不负这份儿……舍命的交情。”
“我已经没办……”荀风渡顿了顿，“我会尽我所能，去报答他的。”
峦起尘站在二人之间，巧不作声的听着二人的谈话，又默默地岔开话题。
“圣上谕旨说是来年三四月份前往岙口并说带着要一同去往北境；如此算下来，回趟家的时间不过就是几个月时间。”
荀风渡当初离开家门，说的是荀家长女身子抱恙许久不见好要去某处庵中休养几年，若是现在回去生龙活虎的又等来年再同同样的藉口离开家门，怕是会露出许多破绽又或者是说人多口杂难免生出许多传闻。
如此思考，到不如不回家的好？
“荀风，我邵家也算是……”邵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邵都尉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贵府眉睫之事，荀司军受了许多伤又立过诸多军功自然是要回到京城受封赏才是，我已请示陛下不日觐见。”峦起尘慢慢悠悠的吐出每个字；身侧的荀风渡听的有些恍惚，她倒是不诧异君王召见，而是觉得，峦起尘怎么没有同自己说起这事儿？
如此擅自主张的，就替自己做了决定？
还是说，他们古时的规章就是如此？她背上竖起一片寒毛，有些震惊的看着峦起尘。
见荀风渡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峦起尘轻轻一抬手吩咐道，“邵都尉趁早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我与邵都尉同去。”
……
时光准瞬即逝，又过了一月有余荀风渡同峦起尘和其余几位功劳较盛的将领来到了所谓的京城。
荀家地处江南一带，距离京都极远，在此之前她并未来过此处，被眼前的琳琅满目迷了眼睛到处打量着不忍放过一丝一毫的精彩。
与她同行的，除了那几位将领还有一位熟悉的人儿，柳书翠。
柳书翠无法回到柳家，荀风渡见她无处可去又觉得自己身边不能没有熟知的人，便带了同样不想归家的阿洌和柳书翠一同来到京都。阿洌还是她的近身护卫，柳书翠则自愿委身为一介丫鬟跟随身侧。
峦起尘不喜引人注目便从京都侧门而入选了夜深人静的晚上给各自的人儿安排了住处。
荀风渡不想同峦起尘住的那么近，便自己选了处较远的客栈名为摘星楼；可峦起尘似乎有些不死心，执拗着同她一起住进了客栈。
深夜，荀风渡坐在案前望着地图沉思，系统见她又失眠了就窜出来宽慰道：“道具收集本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西石碎片迟早都会拿到的，眼下在京都不如看看其他的线索？”
“不，我在担心施琅。”荀风渡眨巴眨巴眼睛，在脑海中回应着系统的话；归乡一路，李施琅很好同人说话，但很让人意外的是，他脸上被蛊毒腐蚀的伤疤竟然渐渐好了起来，这让荀风渡很吃惊又请了军医前去，可结果却十分让人意外，那些蛊虫罕见的减少安分起来，让李施琅的身体有了许多好转之象。
因白狼氏族的长老医治好了自己的邵曳，所以她心里也不由暗暗怀疑是不是李施琅又去找长老医治过了，本来这个问题还一直缠绕着她，但这路上荀风渡无数次向李施琅发起聊天邀请都被对方一一拒绝，这让她很是难受。
但看着李施琅日渐变好的身子，心里也稍稍安慰，就算是他永远不理自己又怎么样呢？健康平安就好了呀！
望着微光闪烁的地图，荀风渡用手比划着，“西石还差一块碎片，眼下的靠近京都可以先试试东石在谁哪儿，至于北石来年再去北境一看。南石的话，怕是要回家之后再往南走了！”
“人算不如天算！”
系统声音比原先更为沉重了许多，这让它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人，而不再是空灵的虚幻作物。
“话说，其他的都没变成碎片吧？”
“啊……这谁猜得到呢……”
……
些许是过了几个月心惊胆战的日子，荀风渡猛然回到一个极为舒适的环境十分不适应，夜里她频繁醒来，但又看着窗外的月光觉得十分安心；偌大的京都带给她几丝彷徨。
起先，她很满意系统说她“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世界。”
可现在她又无比清醒起来，“她不属于这里，迟早，一定，尽快的，她要回去。”
窗边九思之间，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她开口轻轻问道，“谁？”
“荀司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