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木氏案
“奴婢还是看靖侯对小姐一往情深,担心靖侯一去不复返,小姐只是未能看清自己的心意,日后后悔,这才给了他。”
“有这丸子加上奴婢给的解毒粉,靖侯性命无忧。”
骆枳心底微叹,铃兰这次算是触了虎须,小姐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且还未与她说过。
容羡一言不发,只看着眼前的纸笔,也未看铃兰,铃兰有些不安的喊了声“小姐”。
容羡展开宣纸,沾了沾笔墨,书信了一封。
“让骆冶派个机灵点的人,快马加鞭赶往风宜州,交给靖侯。”
骆枳接过信看了一眼铃兰,出去了。
“你为何不同我说?上次你只说给了靖侯解毒粉,也未曾提及补心丸,你可知这补心丸,有心之人一查便知是你凌家。”
“你家出事时,风宜州是不是将将才乱起来?”
铃兰不明所以,闻言点点头。
“一群不成气候的乱民,怎会将你家除了你,其余人皆屠戮干净。”
容羡不顾铃兰的神情,接着道。
“他们是伪装成难民,冲你凌家而来,你此番举动,不止是置我于险地,更是告诉别人,凌家,还有人活着。”
“小姐。”
铃兰呆呆的望着容羡,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我凌家,不是难民所为?”
容羡本不欲同她说这些,可凌家将她养的太过天真,不知何时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牵连到她。
“你那日见到了那群难民吗?”
铃兰还是呆呆的望着,一点反应也无。
容羡见状只得让她在一旁歇一歇。
“小姐,前院有个太监来传,圣上召您同老爷进宫。”
容羡点头,极快的收拾好自己,带着骆枳进宫了。
“参见圣上。”
容羡同容辛不是一同赶来的,容羡从监察吏,而容辛今日休沐,从家里赶来的。
等容辛到了,二人才一同进入殿内。
“如今有一案,须得外出,容卿才回府,便由小容卿去吧。”
梁呈挥了挥手,苏南会意走下来递给容羡一封书信。
“这是今日朝臣上奏,递上来的,小容卿可看看。”
容羡拆开,详细翻看了。
“这是淮州刺史快马加鞭送来的,淮州木氏,二房同三房死于非命,大房三死两伤。”
“淮州人议论纷纷,此事越闹越大,淮州学子已堵住了刺史府,孤命你明日赶赴淮州,同淮州刺史一同尽快查清。”
容羡未来得及看完,叩首接下了此案。
二人一道出来后,容辛担忧的看着容羡。
“圣上的事务必办好了,只是此行颇为辛苦,我儿务必万事小心。”
容羡点头,在外的礼节一概不少。
回到监察吏才细看书信。
木家二房三房皆没了性命,唯独大房还活着两人,如今在淮州刺史府,重兵看守。
“回府收拾一下,明日赶赴淮州。”
骆枳点头,拉上铃兰随容羡回了府。
“小姐,这般急匆匆的赶赴淮州,出了什么事吗?”
骆枳叠着容羡的衣物,见容羡看着手中的书信,开口问道。
在回府的路上,骆枳同铃兰说了些话,铃兰情绪也好了许多,也好奇的看向容羡。
“淮州木氏,知晓吗?”
见二人点点头,容羡接着道。
“险些被灭门了,想来消息不日便会传回上京,圣上命我尽快破案。”
铃兰见二人皆不说话,下定决心般上前跪在了容羡前方。
“请小姐助奴婢报仇,奴婢生生世世为小姐效力。”
容羡放下书信,看向铃兰。
骆枳整理衣服的手也停了下来。
“连何人下的手都不知晓,谈何报仇?”
铃兰挫败的跪坐在原地。
“那日你见到了那群人吗?”
铃兰摇头。
“奴婢不在家,因着多日干旱,奴婢祖母身体不适,祖父年迈,只能是奴婢上山寻药。”
“回府凌家就没了,还是听闻隔壁的人说一群难民闯进了我家。”
容羡犹豫良久,还是开了口。
“你可知多年前凌家没落一事?”
“家里人甚少提起,不过也有些耳闻。”
“凌家居风宜州多年,那人等到此时才下手,必定是怕被人查出来,只有扣在难民头上,北边大旱,今上才无暇顾及。”
“若不然便是同今日木家一样,派人查探了。”
铃兰抬头。
“小姐是说,我凌家覆灭同当年有关?”
“我也只是揣测,但太过久远,今上继位不过二十一年,凌院正的案子也二十年了,查探倒是桩难事了。”
骆枳也跟着点头,她甚至都未曾听闻过此事。
“起来吧,若有机会,定会查探的,只是现如今把自己藏好,且看补心丸此事会不会被知晓先。”
铃兰也懂,暗自懊恼。
“小姐,奴婢莽撞了,置小姐于险地。”
容羡摇头,实话实说:“也并非如此,靖侯暂时还不能有事,如今翎卫军我是得不到,但在他手中最好。”
“此事还未定,若他能及时安抚住难民,平复风宜州的事,尚有一争之力。”
十八日一早,容羡带着铃兰、骆枳、阿五、阿涵同十五名武吏赶在城门刚开时离开了上京。
淮州在都凉最南边,一行人就算日夜兼程,也需半月时日,何况如今铃兰和骆枳驭马能力还不是特别纯熟。
是以一行人走走停停,后半程二人能力越发纯熟才开始赶路,赶了一月多才到淮州,到淮州意览城时已是八月二十二了。
淮州主城,意览城,城主府同刺史府皆在此,但刺史府不同于落华城的刺史府,在这里,百姓更尊崇刺史府。
容羡看了一眼刺史府的牌匾,从马上跳了下来。
周围百姓见这般多人停在刺史府门前皆围了上来,刺史府的门房也迎了上来。
扫视了一圈后,对着阿涵道。
“不知阁下可是监察吏的大人?”
“正是。”
门房见回话的是在前方的骆枳,再加上众人皆以容羡为尊,门房拍了拍自己的脸。
“该打,该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带路,进去吧,刺史大人可在,陈大人呢?”
“都在,但是……前些时日,木家就剩一人还活着了。”
容羡震惊地看向门房,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门房走了没多远,叫了旁边一个人带容羡一行人去会客堂,而他则是去找人将容羡她们的马安置到马窖里。
远远的容羡便瞧见了陈许,还是一身白袍,温文尔雅,早在圣上刚下令时,容羡便叫了陈许先行。
彼时陈许也不在上京,而是在越州,同处南方,自也是快上她们许多。
“容大人。”
陈许转头见到来的一行人,躬身行礼。
“下官见过容大人。”
陈许身边的中年男子也跟着行礼,他虽是刺史,可他不带兵,且淮州离上京颇远,他的官职甚至还低于容羡,见到容羡只能见礼。
容羡点点头,随后问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