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父，你怎么不走了”？小小抬头问他。“自从进了蛇山就不见一条蛇”，李慕思望路心忧。“哈哈，不见蛇多好，这下我们就能放心的走啦”，小小甩开师父的手，大步往前走。“孙小小你……”，就是个笨蛋，李慕思嗓子快要冒烟了，急的，也是被她气的，这般浮躁，早晚会丢了命。小小笑眯眯的往前走，趁着蛇山没有蛇，赶紧离开这里。蛇山的路是顺着山势而开，小小的面前是个坡地，上面堆满了枯枝落叶，她抬脚而上。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软软的，不像是踩到落叶的感觉，这下面，有东西……这时，小小惊恐的感到脚下有物在动，树叶沙沙作响，驱蛇香使得本该咬她一口的蛇都纷纷逃窜，一瞬间，死寂的蛇山活了过来。藏在落叶下的蛇群因为小小而躁动起来，蛇缠着蛇从落叶中翻滚出来，从小小站的地方往前，遍地是蛇，五彩斑斓。小小瞬间白了脸，一颗心都在颤抖着，好可怕！小小赶紧缩回脚往回跑。她低着头只知道跑，不小心撞在了追赶她的李慕思身上。“女人，你在找死么”，李慕思扶着小小摇摇欲坠的身体，冲她吼道。孙小小，你可知，我有多怕……“师父，我踩进蛇群了，师父，前面都是蛇，都是蛇……师父，我害怕……”，小小抖着声音说道。“抬起头来”！小小抬头，大颗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下，砸在他的手上，也砸进了他的心里。“师父，我过不去！我腿软走不成。不如，师父把我打晕带过去吧”，小小揪着他的衣服，一脸恳求的说。李慕思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如果可以，为师也不想小小担惊受怕，但这次情况不同，打晕你，小小自是无法感受到可怕，如若事出突发，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路一定要自己走过去”，如果事情到了最坏的一步，小小你一定要逃……“嗯，我知道了，我跟在师父后面，师父带我”，小小扬脸说道，虽然惊慌的神色并未散去，但是看起来好多了。“会的”，李慕思走到她前面，身体蹲下，后背向前倾着，“小小上来，为师背你过去”。小小犹豫不决，他就这样毅然不动，等着小小。小小咬咬下唇，慢慢的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小小的贴近，李慕思笑了，笑的温柔。如若可以，你的风雨我都替你承担，只要你能欢喜……小小趴在师父背上，心慢慢的平静了。师父的背很伟岸，挨着他好安心，如若可以，多想就这样一辈子……她一愣，我怎么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小小甩甩头，却甩不掉脸上飞上来的两朵红霞。“白灼，下来”！李慕思说道，但是小小头上的白灼连眼睛都睁不开。“白灼，快点滚下来”！李慕思拔高声音，白灼依旧风雨不动。“白灼儿乖，快下来”！小小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白灼，白灼享受的甩甩尾巴，然后顺着小小爬了下来。“我养了你几年，也不见得你这般听话，你和小小相处不久就这般喜欢她”。“呵呵，师父在吃小小的醋，刚可是在埋怨小小抢了你的白灼儿”，小小呵呵一笑，气息吐露在李慕思耳后。李慕思感受到耳后的温度，一张俊脸微熏，心神有些荡漾。白灼爬到李慕思的前面，听话的带路而不是之前耍赖的模样。李慕思说“小小要是怕就把眼睛闭上吧”！小小心头一颤，乖乖的闭上眼睛趴在师父的背上。李慕思看着前面坡地到处翻滚的蛇，目光深沉，白灼就像一个领主巡视自己的领土般，卷拉尾巴就上去了。刚刚还在纠缠不清的蛇群慌忙逃窜，白灼前面露出了黑色的山石路。白灼停下来看看他，李慕思轻轻说道，“走吧，白灼”，白灼这才继续往前游走。白灼如一道分水岭，所到之处群蛇避让。李慕思大致看一下，这些蛇……都比不上白灼剧毒么。李慕思抿唇，看来危险在这蛇群后面了。李慕思背着小小，走在蛇群里。片刻之后，蛇群开始慢慢减少。李慕思背着小小，白灼领在前面。大约半个时辰后：李慕思走过蛇群之后，轻言细语对着他说，“小小下来吧，蛇群已经过去了”。装死的小小慢慢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四周看了看，果真没有蛇群了。小小拍拍他的肩膀，“师父，把我放下来吧”，李慕思慢慢松手，小小顺势就下来了。李慕思往前面看去，那里是一片古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小小有些不安，“师父，前面可是还有蛇群”？“不多了，但是更加危险了”，李慕思实话实说。“会有怎样的危险”？小小问。“大概是比白灼更加剧毒的蛇，现在不知这样的蛇有多少”，李慕思边说边把匕首收起来，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哇，师父还会用剑”，小小兴奋的想要摸摸师父手里的剑。“别碰，有毒”！李慕思赶紧出声制止。小小伸到半空的手停住了，她撇着嘴说道，“师父就是个蛇蝎美人，什么都要淬毒”。李慕思眉羽间平淡极了，“小小可知师父在江湖上的名号”。“小小不知”，她睁大眼睛，这个真的没有听别人说过。“千变神医，千变说的是脾性，心狠手辣又翻脸无情，所以小小说话要斟酌，惹怒了为师，为师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明明是讽刺，他却说的闲适。“江湖人都是他人，小小是师父的徒弟，徒弟如家人，师父不会伤害小小”，小小眉眼带笑，一个对她这样温柔的人怎会舍得伤她，她才不信师父说的话。李慕思眸光深沉，心想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现在讨论这个还为时尚早，我们要尽早离开才是，错过了时辰不知又会出什么事”，李慕思伸手拉过她的手就往前走。“……”，小小挑眉，不知是谁先开始讲的。深山有古木，巍峨又参天，晴日里遮光，午后太阳西斜，一缕缕阳光乍泄。林子幽深静谧，像是丹青勾勒的水墨画，金色的阳光斜射，美的不可方物。“师父，这里好美”，小小快要看痴了。李慕思瞥了她一眼，“美也很危险，切记不要动里面的东西，这里大多都是毒物”。“是了，师父，唉？这是什么”，小小看着李慕思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药丸，她捏着黑色的药丸问他。“这林子里有瘴气，你把解毒丹吃下去才能进去”。李慕思对她说。“师父不吃么”，小小反问他。“小小忘记为师是何人么”，李慕思看她如同看一个痴儿。小小皱着鼻子，“师父，我傻么”？“嗯”，李慕思赞同的点头。“……”小小。小小任命的把药丸吞下去，整张脸皱成了包子，“师父，为何这样苦”？“故意的”，李慕思说。“……”，师父，你是大夫，大夫是不许这么恶毒的。小小想，我以后做药一定不学师父，太坏了。所以啊，以后从药王谷出去的药，均是苦甜掺半，让人更加难以忍受。白灼的蛇头立了起来，它紧紧盯着前方黑暗的地方。李慕思抓过小小的手将匕首递给她，“以备不时之需，你机灵点，不然死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小小皱皱眉头，“师父，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死么”。“不要瞎想”！李慕思一瞪眼，怒喝一声，小小撇着嘴，师父唉……不是小小瞎想，是您说的不容小我不多想啊……“小小屏气，白灼，我们走吧”！李慕思紧握一下她的手，给她提个醒儿。白灼吐着蛇信，谨慎的往里面爬行。小小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四处看着。越往里走林子越黑，古林深处已经快要见不到阳光，四处黑漆漆一片，小小瞪大眼睛才能看清四周景物。万籁俱寂时，一丁点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突兀。小小紧张的握紧师父的手，前面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