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版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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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亲我。mchuangshige”何禾抓包阿布,她的话,在身边天空对着大地入注的暴雨中变成了一滴最轻的雨滴。
雨滴落在木屋飞起的檐角,落在已经形成了无数个水坑的地面,阿布低头笑着。
何禾的声音被沉重的暴雨淹没,他只能看见她张嘴说话时的口型,还有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他听不太清。
何禾也没在意阿布的回答,她放开捧着阿布脸颊的手,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嘴角笑起的梨涡。
她的指尖在阿布的梨涡停留,戳在他瘦削的脸颊。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天空还打了雷,风也开始刮起,吹得芭蕉随风晃来晃去。
何禾重新捧起了阿布的脸颊。她瞧着阿布,他似乎正在像她那样想要假装他们之间不熟的一本正经。
他的演技太差啦,嘴角总是憋住笑又控制不住的再次扬起,在她故意轻晃他脑袋和凑近他时,阿布憋着笑闭上了眼睛。
他不逃,又不主动。
总是乖乖站在这里等她前进。
第一次见面时是这样,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是这样,在一起了,也是这样。
爱是互相给予,可是,何禾感觉,阿布却像是认为他要等着她的赐予。
更有种感觉是,她说不行,他就不会动。她允许,他才肯来。
什么啊——
何禾笑了,怎么会有男人真的这么可爱。
男人都是狗东西——
阿布不是,阿布是可爱的小狗!
阿布闭了一会儿眼睛也没等到何禾,他睁开眼,何禾却早已近在眼前。她似乎等着他睁眼似的,突然用力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何禾这一下,“啵”的一声让她和阿布两个人都发愣。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阿布那双与嘴角笑意齐飞的略微瞪大的眼睛,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好——”
呆。
何禾还没说完,下一秒,阿布的手臂捞一把她的腰后猛地低头袭来。
他得到许可了,带着浑身的力气和渐渐燃烧的血液一股脑儿地冲向她的领地。
“啵”的一下。
阿布的嘴像撞在何禾嘴唇上似的,重重一下,好疼。何禾忍不住哼了一声,她又疼,又觉得好笑。
何禾没躲开,也没责怪,她勾着阿布的脖子,仰头亲了回去。
吻得手忙脚乱。
第二次接吻,生疏在某个人先开启牙关后消散一空,喷薄而出的情感带领着双方渐渐屈从于本能。
要纠缠着,要紧拥着。要不断离别又回到面前,要恨不得咬破皮肉尝一尝对方的血液。
仿佛是因为暴雨,又或者是各自手掌下抓住的手臂。
她柔软,他坚实。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陷进了浅浅的小坑,将它捏得几乎快要断掉,又凭借着爱意与怜惜,将力气紧绷在自己的掌间。
她的手指轻按他的手臂,两只手的肤色泾渭分明,手臂一条青筋暴起,顺着藏进她的掌心。
他的渴望躲在她的手掌间。
阿布的手臂勒着何禾的腰后,像要把她按进身体里,他转了个身子,把何禾抵在门框上。
暴雨冲不走的是西双版纳无穷无尽的闷热,潮湿的雨季,唯一的好处就是雨将不想分开的人一起拦在这里。
有伞,就一起走。没有伞,就一起等雨停。
听着雨声,看着大雨,算着雨停的时间,然后看看对方的脸庞。
“等一下……”何禾推开亲得有些上头的阿布,她的脸颊微微转向一侧,阿布的鼻尖已经回到她的耳垂。
阿布依依不舍地亲了一下何禾的耳朵。
嘴唇碰到耳朵的触感,何禾原本就红的脸更加沸腾,她额头出了一些细汗,喘着气后知后觉地才看了看四周。
雨拦住了他们,也拦住了别人。
四周无人,只有朱朱玩着她刚刚扔掉的冰棍儿的小木棒。
何禾拽着阿布,他们一起躲进了木屋。刚刚躲好,何禾就被阿布重新按在墙壁上,他的一只手高高按着墙壁,另一只手托住何禾的后脑勺。
阿布低着头,他这次不再没头没脑地乱冲,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何禾的眼睛。
他亲完何禾,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何禾的脸红着,白里透红。她的嘴巴也红,还有点肿了。
像一颗水灵灵的芭乐,香香的,甜甜的。
阿布拉起何禾的一只手,他亲了亲她的手指,还有她的手背。
何禾的手滚烫,他也是,但是他不放手,手还一直捏着何禾的手。
阿布的手从何禾的手顺着捏到她的手臂,他来来回回的,稀罕得不得了。
阿布一会儿把何禾的手与他五指相交,一会儿把何禾的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他凑近何禾,想继续刚刚令人上头的亲亲,何禾脑袋一转,她躲开了。
虽然她的脑袋只转开了一秒。
“你喜欢我?”何禾明知故问。
“嗯。”阿布还点了点头。
何禾的后背彻底靠在木屋墙壁上,她的双臂都搭在了阿布的肩膀。
她歪着头装不懂,问:“嗯什么?”
“喜欢你呗。”阿布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
他学了何禾的北方腔,说不出哪里值得笑,但何禾就是很想笑。
她笑,被阿布亲得更想笑。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木屋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小梦的吆喝:“谁把朱朱扔这啦!”
然后,嘴巴还没离开何禾的阿布,被何禾一把推了出去。
月亮打了一天的点滴,路远山就在它旁边陪了一天,下午时月亮的状态好了一些。等到秦叔下午五点来了救助中心,已经守了一晚和一个白日的路远山和亓行舟被早早地‘强行’赶回家休息了。
何禾要跟着路远山回景洪,她要走的时候,王工正在给布布忙活着体检。王工不走,阿布也不能走。
何禾有点不情愿这么早就离开,但是也想姐姐姐夫早点回去休息。她上了亓行舟的车,脑袋探出窗户,阿布正站在值班室门口看她。
趁着亓行舟回办公室拿脏衣物带回家洗,何禾偷偷冲阿布挥了挥手。
“拜拜!”何禾小声说。
隔着挺远的,不知道阿布能不能听见。
阿布也挥了挥手,他转头找了台阶坐下,他拿着朱朱玩的小皮球在地上拍着玩,一直看着何禾跟着车离开了救助中心。
晚饭——没约好。
因为何禾不知道阿布几点回家。她已经上了国道了,路过蹲野象的野象观测小组,才想起她也没问问阿布她要不要等他。
何禾打开聊天框,给阿布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阿布几乎是秒回的,不过,他没发语音,也没发表情包。
他发了两个拼音。
【hehe】
不是第一次见阿布这样叫她了,何禾盯着这四个字母。它们只是字母,连汉字都不是,她却仿佛能听见阿布念她名字时的声音,还有他的语气。
平平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脾气,好言好语,讨商量似的。
何禾用手指摸了摸屏幕上,阿布打的她的名字。
何禾:【en】
她回复后,阿布那边一直「对方正在输入」中。
聊天界面上,阿布名字那里的「对方正在输入」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变成正在输入。
何禾等了半天。
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小宝晚上吃什么?”路远山有些累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吃火锅吧?行吧?”亓行舟抢话,“老婆,咱之前有个火锅店充了3000会员卡还没用呢。”
“那间店每次去都得排队——”路远山嫌弃地‘啧’了一声。
“但是好吃呀。”亓行舟说。
“我都行。”何禾的手肘撑着车窗边,她一直低着头,等着阿布那边磨磨唧唧半天没发过来的消息。
现在六点多一些,太阳依然高悬,车里开了空调,能让人舒舒服服地观赏地平线上,夕阳一片金光照射雨林的宏伟模样。
连绵不断的雨林跟随着她的前进,仿佛路有多长,雨林就有多广。
啊,她忘了,版纳被包裹在雨林中央。
其实有时候,也会想念夏风,它很热,但又绵软。
如果夏天少了夏风吹过发丝,那么就可以不再期待夏天了。
手机震动,何禾低头。阿布终于发来了消息。他费劲吧啦地打了好半天字,结果只打了两个字。
阿布:【禾禾】
这两个最简单的字,是爷爷想了一个星期才起好的名字。
爷爷说:她是小秧苗,以后要长成一束沉甸甸的、漂亮的稻子。
这两个最简单的字,不知道阿布在一堆不认识的汉字里翻了多久。
何禾转过头去,她对着窗外笑了。
她笑,还要怕人瞧见,得装作不经意的笑。
她扒着窗子,看着玻璃窗外一辆旅游大巴车经过后终于重新出现在她视野中的雨林。
一团乌云落在天际边,它移动着,带着云下暴雨浇灌着雨林,像一个巨大的浇水壶。
“姐,我想吃糍粑。”
“那就去吃火锅吧。”路远山掏出手机提前定位子。
其实从昨晚在一起之后,何禾就绞尽脑汁想偷偷秀一下。至于怎么个‘偷偷’,她也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想好,才一直没发。
何禾在重庆火锅店内被牛油锅辣得脑袋冒汗,毛肚吃完了,她喝着一瓶冰镇酸梅汤中场休息,她又起了这个念头,反反复复想了八百个来回。
她咬着酸梅汤的吸管想着,亓行舟把黄喉夹过来,她也无动于衷。
何禾放下酸梅汤,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火锅的照片。
朋友圈发布:【好开心】
谁知道吃火锅开心,还是她谈恋爱开心呀!
何禾美滋滋地放下手机,路远山在对面捞起一勺:“小宝,鹌鹑蛋吃不吃?”
何禾快乐地点头:“吃!”
鹌鹑蛋滚在碟子的汤里,还粘着一些火红的辣椒。何禾咬了一口,烫得辣得吐了一下舌头。
她赶紧夹起淋了红糖浆的糍粑,安抚一下快爆炸的舌头。
手机震动,微信电话突然响起,何禾低头看。
是赵团团打来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包括在小群里。自从赵团团一声不吭从普洱独自返程,再回了北京参加学校的集训,他没找过她,她也没找过他。
除了赵团团朋友圈偶尔发的集训或者举铁的照片,他平时在干什么,何禾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何禾嚼着糍粑,她盯着锁屏赵团团的名字,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方还没落下,赵团团就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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