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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版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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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两步,阿布停下了脚步。mbaiwenzai

    “没人。”他小声说。

    何禾还沉浸在刚刚的害羞中,她抬头:“嗯?”

    阿布后退半步,他扶着何禾腰侧的手转了方向,他弯下身子,一气呵成地打横抱起何禾就走。

    ?

    公主抱?

    何禾懵了一秒。

    她懵,也是因为她的手居然已经自然而然地摸上了阿布的脖子。

    何禾被阿布抱着走,直到看到阿布笑起来的嘴角时她才别扭地轻拍他的肩膀。

    “有人呀——”何禾捂住脸提心吊胆地看了看四周。

    她踢了两下挂在阿布臂弯上的双腿:“我自己走。”

    “没人。”阿布收紧手臂。他掂了掂何禾,脚步加速。

    “你自己走,过去了腿都烂了。”

    不远处一声窸窸窣窣地声音,刚稳了几秒心脏的何禾吓得推着阿布的肩膀想要下来:“有人。”

    “没人。”阿布的手在何禾的腿弯下指了指,“是黑叶猴。”

    两只黑叶猴顺着树边木架长廊的柱子窜回了树上,它们的尾巴垂在树干边,何禾这才放了心,她不挣扎了,搂住阿布的脖子催他:“你快点走嘛!”

    “好嘞!”阿布笑,他勒紧何禾,开始一路小跑。

    阿布跑的时候,头发一下一下拍在他的额头,他个子高,速度又有些快,何禾像坐了一辆简单安保的缆车,生怕自己下一秒就飞了出去。

    何禾搂紧了阿布,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小鹿乱撞,她的脑袋埋向阿布的耳边。

    来自身后雨林的风吹过路两边成排的树与芭蕉,叶子哗啦啦,像海边的,一次次袭来的海浪。

    她清晰无比的,在蝉鸣声与阿布的喘息中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她还看到了阿布额边的汗水,汗水滑进他的乌黑的鬓角,汗珠落在他的颌骨边。

    真讨厌夏天,多抱一会儿都要热。

    到底是谁说的夏天最适合谈恋爱!

    阿布绕了小路,他在路远山办公室的不远处把何禾放下,何禾单脚蹦着进了办公室,她换上自己早上穿来那双帆布鞋,感觉整个人都瞬间轻松。

    何禾解开阿布围在她腰上的工作服,她重新探头探脑地出现在路远山办公室的门口,阿布正坐在台阶上等她。

    “擦药擦药!”何禾拉起阿布的手带着他跑。

    秦叔见月亮没什么大问题后有事儿回家了,大伍临时被叫去了野象谷景区给象看病。医务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不知道什么的机器‘滴——’一声又‘滴——’一声的在里间响着。

    何禾给阿布在外间的小房间,她坐在阿布的身后,对着他卷起t恤的后背喷着早上忘记喷上的白色气雾剂。

    她认认真真的,用湿巾擦干净了阿布的手臂喷上了云南白药。

    药水顺着手臂流淌,何禾急忙用棉签左一下右一下地擦回去。

    何禾低头看着阿布的手臂,她的棉签一直画着圈地擦着他手臂上的淤青。

    “你说你干嘛非要和他们打架?”她小声嘟哝。

    她记着刚刚看到阿布背后淤青下密密麻麻的血点,淤青几乎与她的巴掌一样大,紫红色,连皮肤的纹路都变得无比清晰。

    她不是指责,更多的是担心,再有一些,就是感谢阿布没有受更多伤的庆幸。

    棉签不小心戳到了淤青,阿布绷紧了手臂,他没吭声,扭过头去看着医务室外摇晃的芭蕉。

    “输得人没资格和你玩。”他垂下头,指尖扣着牛仔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巴。

    他看向何禾低着头时的长长睫毛,欢快一整晚和大半天的心终于平静。他眼神有些退却,在何禾手中的他的手臂,也缩回来了一些。

    “和我玩。”何禾一把抓回阿布偷偷挪开的手臂,她抬眼:“你疼?”

    阿布摇头,他坐直身子,清清嗓子:“不疼。”

    何禾扔掉了用完的棉签,她抿住偷笑的嘴,麻利地拆出碘伏棉签。

    “还得有资格?”何禾掰断棉签一头,她用指尖弹弹透明的管壁。

    “你把我们当成象啦?还得打一架争夺——那个什么权嘛——”她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阿布听懂了:“母象就是这么挑选公象的——”

    ······

    何禾无语了。

    她抬头低头几个来回,看着阿布眨巴眨巴的眼睛和他认为这似乎就是真理的一脸无辜,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起来挺有文化的,又好像不是那么有文化——

    都说了他们不是象!

    “你看点人类的故事吧!大哥,我们是人类,人类就得——沟通。”何禾用棉签戳戳阿布的胳膊:“难道你输了你就没资格找母象——呸,找女朋友吗?”

    好险,差点被他绕进去。

    阿布握了握拳:“我不输。”

    何禾坐直身子,她对视阿布正盯着她的,意味不明又复杂的眼神。

    医务室是刺鼻的酒精味,混合着今早雨后还潮湿的土壤与草地中那股蒸腾后闷闷的青草香。

    “输了我也跟你好。”她低下头小声说。

    “我不输。”阿布铁了心证明他的力气,他认真地看着何禾:“打不过我扛着你跑。我跑得也快。”

    ······

    何禾举起她的拳头:“……我现在真想给你邦邦两拳。”

    她的拳头轻轻撞在阿布的拳头边,阿布的拳头被她撞去了一旁,虽然知道是阿布让她,但是何禾还是得意洋洋地在阿布眼前晃了晃她‘孔武有力’的拳头。

    她笑,阿布也笑。

    阿布伸手,他的手包住了何禾比他小一圈的拳头捏了捏。

    “腿磨了。”他低头指着何禾刚刚还血肉模糊的小腿。

    “嗯。”何禾满不在乎地抬起小腿,“不穿靴子就没事了。”

    她站起来,去水龙头边洗了洗手。

    她背对着阿布,小腿上的血痕直观地展示在阿布的面前。

    “给你擦药。”阿布在何禾身后说。

    何禾走回阿布面前,她抽出两张纸巾擦手:“这个用不着——”

    阿布仰头看着何禾,他拍拍左腿:“坐。”

    “这多不好意思呀——”何禾扔掉纸团,她故作矜持,但是在没人的地方,她矜持也只矜持了还没00001秒。

    何禾的手勾住阿布的肩膀,她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左腿上。

    她垂眼与阿布四目相对,她大剌剌地盯向了阿布的嘴巴。

    昨晚初吻的画面在脑海踹门而入,吻倒是没多记得,她只记得阿布昨晚那股按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几乎要将她吃掉的力量。

    他用力托着她的后背,像想要与她融为一体似的。

    野蛮,又克制。

    他奔跑时是山间原野的野狼,在她面前是温顺的,被驯服的狼。

    狼摇尾巴是什么来着——是乖狗狗。

    何禾噗呲一笑,她摸了摸阿布浓密的眉毛。她凑近阿布的脸,还以为能偷偷亲一下呢,阿布突然弯腰抓起了她的脚踝。

    他抬高她的小腿,让她踩在他的右腿上。

    “碘伏呢?”阿布拧过身子找。

    何禾的想法扑了一个空,她尴尬地咬了一下嘴唇,把阿布身后的碘伏递给他。

    “这里。”

    阿布打开碘伏盒子,他挑了一根,学着何禾掰碘伏的样子轻轻掰开。

    碘伏顺着透明的管壁向下流去,阿布一手轻轻扶着何禾的腰,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涂在出血的伤口。

    那伤口似乎比他的伤口要疼,即使他足够轻,何禾还是疼得膝盖微晃。

    “疼吗?”

    “疼呀。”

    “我轻点。”

    “没事。”

    阿布歪着脑袋,他认真地给何禾涂着。何禾从上方低着头瞧他,她只能看到他乌黑油亮的睫毛。像美睫店最热卖的婴儿睫,又长又直。

    阿布涂完了,他捏着棉签,抬头看着何禾。

    他仰望着她,一丝不苟地看着何禾的脸庞。

    何禾只是笑,她没躲开阿布的眼神,反正瞪了一下双眼表示她的不服输。

    阿布扯了扯嘴角,他的视线向下,停在何禾的嘴唇上。

    可是他转头把棉签扔进医疗垃圾桶,他扶着何禾的小腿,把它放回地面。

    阿布站起来,他的手臂扶着何禾也站起来。

    何禾站在一旁。

    不亲吗?

    真不亲吗?

    不是在谈恋爱吗?

    何禾傻着,阿布已经收拾好了药盒,他提着药袋,堵在何禾的身后。

    “走。”

    何禾懵懵的:“去哪?”

    “出去啊。”阿布笑得十分无辜,“你害羞嘛。”

    ······

    ······

    “我不理你了!”何禾气得拍了一下阿布的肩膀。

    她掉头就走,扎起的马尾甩得来回晃。

    阿布赶紧追了去,他跟在何禾身后,手怎么都捞不到何禾躲来躲去的手。

    “阿布!带朱朱玩一会!”

    小象和皮球都被亓行舟扔了过来,今日第二场雨也轰然而至。豆大的雨滴砸在水泥地面,不一会儿,排水道就变成了潺潺的小溪流。

    何禾已经跑到了木屋,她被迎面而来的雨雾与水汽逼回了屋檐下。

    “下雨了。”她不再逃跑。

    “嗯。”阿布点了点头。

    他站在何禾身边,终于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一头小象,并排站在屋檐边,像真的都能看懂这场雨似的安安静静。

    “就是一阵一阵的雨。”阿布说。

    朱朱举起鼻子叫了一声,何禾也笑起来:“嗯。”

    “好热。”她是说的气温。

    阿布问:“回去吹空调?”

    何禾摇头:“我想在这里看雨。”

    “那你等等。”

    阿布说完,他顶着工作服消失在雨中,他去了五分钟,又淋着雨重新跑回了这里。

    “给。”阿布把冰棒递给何禾。

    他顶着工作服去,身子也淋了一大半。

    冰棒是菠萝味的,又凉又甜,何禾拿着,她吮了一下,把它举起来躲着朱朱伸来的鼻子。

    “你傻不傻,你都过去了为什么不拿一把伞过来。”

    阿布嘿嘿笑:“我怕去找伞的时候棒冰化了嘛。”

    何禾转到阿布另一边躲开朱朱,她牢牢捏着冰棒:“你咬一口?”

    “嗯。”

    啊?

    何禾知道阿布不吃所以她才问的,虽然她问了,但是冰棒已经举到了她自己的嘴边。

    阿布毫不客气,他凑过来咬了一口。

    那是——他的嘴唇还是棒冰啊?

    呼吸与冰凉一齐蹭过了她的嘴角。

    木屋外,檐边雨滴似珠帘。

    木屋内,芭蕉虚掩门边。

    何禾举着菠萝冰棒,天气炎热,即使瓢泼大雨它也已经开始融化,冰冰的果汁顺着木棍流在她的手背上,她微仰着头,咽下在嘴唇边化开的菠萝冰。

    阿布转过头去,他盯着久久不停的暴雨。

    他的手指抠着手腕上的串珠,一声不吭,只有嘴角挂着一丝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笑。

    何禾还在刚刚那个若有若无的亲亲中没回过神来。

    那是亲亲吗——还是只是蹭到了嘴角?

    一只小小的象鼻扒上她还在呆呆地举着木棍的手。

    何禾扔掉木棍,她掰低阿布的脑袋,红着脸用另一只手推开朱朱的象鼻。

    “小孩儿别看!”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奶,别再掉收了啊啊啊啊我签约到今天一个榜单都没上过好不容易攒到57梦想有个完结v,不光不涨,还库库掉。是不是真想看我哭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啥不足姐妹们可以说,改不改是我这个犟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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