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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版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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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骑警、民警还有特警全都围在这里。fangzexs

    “他拿刀捅人!”一个大姐指着被特警按在地上的红毛,“不得了哦当街抢人家女朋友!吓死人了哦!”

    “拿水管打人家嘞!”

    “对啊!”

    “就是这个水管!”

    围观群众们七嘴八舌,刚刚趁乱藏了水管的几个年轻人赶紧替混混上缴了作案工具。

    特警拿走了一端绑了塑料袋的几根水管,另外的特警带着警犬去追早就乱窜的小混混们。

    何禾就看着阿布,阿布也看着她。

    他脸上流着血,手臂长长一条划痕也流着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满不在乎的用手背把脸上的汗水与血迹抹得乱七八糟。

    在灯光与暮色中,还有特警肩膀上的红蓝光中,他丝毫不颓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像守住了他自认为该守住的东西,像释放了某种压抑许久的野性。

    他一点,一丁点儿都不圆钝,在这个有着永恒夏日的西双版纳的柔软夏夜中。

    他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弯刀。

    他好像,不属于西双版纳。

    “你俩一伙?”一个特警问。

    “嗯。”何禾点头,她抓起阿布的手拉得紧紧的给警察们看:“我站在这里等我男朋友,他们就来骚扰我,我不乐意,那个红毛还摸我手。”

    因为人多,小混混也没跑多远,特警带着警犬把所有的小混混都拽回来后,一行人,连同何禾和阿布,一个不落地塞进了警车。

    “把他们的电摩拉回去。”和何禾同车的特警对着车窗外说。

    车窗被塞进一个东西,他转头把东西往后座递来。

    “说是你的包。”

    包已经沾了水,脏兮兮的,何禾赶紧接过:“谢谢。”

    然后警车按着喇叭缓缓开出人群,何禾的手一直拉着阿布的手。

    “头一次因为犯错坐警车。”何禾突然说。

    坐在何禾身边的特警笑了:“之前因为什么原因坐啊?”

    “没有。”何禾摇头,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这是第一次坐。”

    一进了派出所,红毛就开始嚷嚷着他不行了,他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嚎,边嚎边说要给他爸打电话。

    “聚众斗殴。”跟着来的民警和做笔录的民警说。

    “不是聚众斗殴啊警察叔叔,我们是正当防卫。”何禾赶紧拽着阿布的胳膊和伤口给警察看,她指着红毛原封不动又复述了一遍:“是他性骚扰我。我在这里等我男朋友,他非要带我去玩,我不去,他就来摸我的手拽我。然后我男朋友才生气的。我男朋友推了他一把,他推了我男朋友两把呢。他还掏出刀来捅我男朋友,被我男朋友推开了,然后他就开始带着他的同伙拿水管一起打我们。警察叔叔,你看他们给我男朋友揍的——流这么多血。”

    她说着,捧着阿布的脸颊就开始瘪嘴准备哭。

    “你妈,你放屁!”红毛不嚎了,他嘚儿地一下蹦起来:“你刚刚还说你没得男朋友!”

    何禾眼泪汪汪的拉着阿布对着红毛:“谁说了?你都没问我这个你就直接来摸我。”

    “你再骂人一个试试。”特警小哥呵斥红毛,“坐下,你什么逻辑?人家没男朋友你就能耍流氓?”

    红毛不坐:“老子不用问,这个批婆娘还冲我笑!有男朋友还冲我笑!”

    他又问身边蹲着的朋友们:“她冲我笑了,是不,你们看见了!”

    “嗯——”朋友们有一个绿毛抬头附和了一句,好几种类别的警察都看向他,绿毛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红毛,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也渐渐不吭声了。

    “冲你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见人笑过啊?”笔录民警停下笔,他指着红毛:“蹲下!”

    何禾坐下,她擦掉眼泪。

    红毛背着手吊儿郎当地走在走去,他抹一把头发,冲着这群警察扬扬下巴:“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民警继续做笔录,他轻飘飘地边写边说:“那你爸知不知道你给他丢人?”

    拼爸是吧——

    何禾松了一口气,她还生怕他不拼呢。免得到时候他说她欺负人。

    来了一个警察开始拍阿布的伤口。脸上,手臂上,掀起潮呼呼的t恤,还有肩膀与右肩下方。

    水管很快就把砸到的地方砸得淤青,何禾在一旁等着警察拍完。

    警察去拍红毛那头的作案工具了,何禾转头继续看阿布。

    她突然笑了。

    何禾笑,阿布也笑。

    咧着嘴,眼睛消散了狂野,变得安静的温顺。

    阿布坐直身子,手背再次擦走血与汗。手背抹不完了,拿起t恤先抹了个干净。

    何禾假装严肃,她板起脸一秒:“笑什么?”

    阿布抬起脸,他笑着摇头:“不知道。”

    她该问,为什么他明明说过不来,却又来了。

    也想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在人潮汹涌中,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

    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

    数次遇象时,在傣王花园时,还有今晚。

    从他们一见面开始,阿布就在保护她。

    “因为看见我,就想笑,对不对?”何禾盯着阿布,她嘴唇不动,声音在牙关流出:“这里是派出所,你不要乱回答。”

    阿布合上嘴唇,他也就只合了一秒。

    他依然看着何禾笑:“嗯。”

    “不是因为笑话我。”

    “不是。”

    “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笑。”

    “不是。”

    “也不是因为这里是派出所。”

    ······

    阿布停顿一下,他吸吸鼻子摇头:“不是。”

    何禾没再问了,阿布也不再说话,他穿上又脏又潮的t恤,脑袋露出领口后只有乱糟糟的头发和上扬的嘴角。

    “未成年啊。”民警拿着刚刚记好笔录回来,他打量一眼阿布和何禾,对着阿布说:“给你监护人打电话叫他来。”

    “监护人就是你阿爸的意思。”何禾在旁边给阿布解释。

    “哦。”阿布愣了一下,他左右摸着口袋中的手机。

    那个红毛又开始嚷嚷,哭爹喊娘地给他传闻中的爸打了告状似的电话。

    “他爸是xx镇长,挺大一个官了。”警察叔叔揉了一把似乎熬了几个大夜的脸,“你们还手了,他也受伤了,还是算聚众斗殴。等你们两家大人来了好好谈谈吧。”

    嚣张的红毛,他爸指定也不是善茬。何禾顺着警察看向的方向看着红毛一副今晚谁惹他谁死的架势,如果王工来了——

    阿布找到了手机,手机屏幕却不知道何时碎了蛛网状。

    他皱着眉头在碎得不成样子的屏幕中点开微信,何禾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何禾把阿布的手机拿走,她搭着阿布的肩膀商量,“你阿爸身体不好,咱别折腾他了。”

    她凑近阿布耳边小声说:“不是跟你说了?我爸就是警察。”

    “阿布,你护我,我也会护着你。”

    何禾说完,站起来走去一旁,她仰头看着派出所中挂着的警察级别的人民监督栏,视线从最下方数到倒数第三栏,她连着打了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完,过了十分钟,亓行舟和路远山就冲了派出所。

    然后另一波人也来了派出所。

    派出所今晚可真热闹,椅子坐满了,被新带进来的人只能去另一边挤着。

    “谁打你了!”亓行舟穿着沾着泥巴的胶靴,他找到何禾就拽着她胳膊来回看。

    “没打我。”何禾转回路远山面前,“那个男的性骚扰我,他摸我手,阿布护着我来着,就推了他一把。”

    还没等路远山说话,亓行舟掉头就喊着找:“谁!妈的!谁性骚扰我妹妹!老子弄死你!”

    警察没说话,指了指另一边对着红毛心疼得长吁短叹叫嚣着和凶手没完的一大家子。

    “你是吧?”

    亓行舟听清了,也看清了,他找准红毛,大步走过去,为首一老头也横,身边人立马想来找这边的阿布。

    亓行舟一个胳膊挡开老头的手,他抓起红毛的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

    “哪只手碰的?”亓行舟冷着脸一字一句地问。

    红毛愣愣,他不回亓行舟,对着另一边哀求:“阿爹——”

    “你爹?你今天叫你爷来,我连你爷一块儿打。”亓行舟话音刚落,派出所外传来几声大力关车门的声音,紧接着涌进来五个人,打头的似乎认识亓行舟和路远山,一看到亓行舟就围了过来。

    他们穿的衣服,红毛一家没再敢说话。

    亓行舟放开哆嗦的红毛,他瞪了一眼逐渐不那么嚣张的老头一伙,他松了脸色,和来的人握手,转头又去找民警交涉。

    五分钟后,又来了第三批人,领头的人直奔了民警那边,然后民警小哥开始给所长打电话。

    路远山坐在何禾身边,她看着亓行舟指着红毛狂骂的背影偷偷笑。

    亓行舟啪啪扇了红毛两巴掌,红毛一家就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

    “找姥爷啦?”路远山问。

    “嗯。”何禾也笑:“顺便还给我爷爷打了电话。”

    “我可不是故意这样的——”她看着安静如鸡的红毛一家撇撇嘴:“他打阿布,还想拼爹。”

    何禾‘切’了一声:“就他有爹啊!”

    “这事儿能压下去的话,别和王工说啊——”何禾趴在路远山耳边小声说,“他再担心了。”

    “我知道,不说。”路远山点头保证,她隔着何禾看一眼阿布,笑眯眯地问:“阿布,你什么时候是禾禾男朋友啦?”

    “哎呀。”何禾急忙轻推一把路远山,“这不是,先构建关系才能占理嘛——”

    “哦——”路远山意味深长地笑,“我以为是真的呢——”

    阿布只笑,何禾鼓起腮帮子,她又推了路远山一把:“干嘛呀你。”

    四十分钟后,阿布和何禾还被叫去例行做了个尿检。打架的事儿这算完了,他们能走,红毛依然不能走。

    亓行舟和路远山带着何禾和阿布站在派出所外,红毛和他的同伙们被警察按着站在派出所门口一一指认着非法改装的电摩。

    红毛爹今晚也没再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

    亓行舟再次和来的那两波人一一了握手,他们热情寒暄了一阵儿,就离开了派出所。

    给姥爷回了电话,亓行舟催着何禾也给她爷爷回一个电话。

    电话都打完了,亓行舟这才顾得上看阿布。

    “行啊,阿布。”亓行舟还穿着走雨林的一身迷彩服,他一拍阿布肩膀,“这回真得让我们禾禾认你······”

    何禾蹦起来捂住亓行舟的嘴:“你再乱说!”

    亓行舟被捂得使劲儿摇头,他拿开何禾的手笑嘻嘻地说:“我也没说干爹啊。”

    ……

    何禾暂时信任亓行舟一秒:“那你想说什么——”

    亓行舟无辜地问:“你想的啥?”

    何禾转过身子:“我啥也没想。”

    路远山在一旁笑,她走到阿布身边,拿一包湿巾给阿布擦脸。

    湿巾擦下来的血与灰,路远山心疼得不得了:“他们怎么不讲武德,打人哪有打脸的——”

    亓行舟的脸色又变了,他盯着和电摩拍大合照的那群精神小伙:“这要搁家里,川儿今晚得去把那红毛手掰折。”

    何禾拍着亓行舟胸口劝他冷静:“哥,法治社会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咱也占理。”亓行舟大手一挥,“上车,去医院还是回家?”

    马上八点了,等下会有一场大的烟花秀。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在派出所中几句未说完的心意。

    烟花好像成了最合适的收场。

    何禾问阿布:“看烟花还是去医院?”

    “不去医院。”阿布摇头,“你想看烟花。”

    阿布刚说完,何禾拽着他就跑。

    路远山和亓行舟站在车边转头:“哎,去哪!”

    何禾边跑边喊:“还没看烟花呢!等下我们自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激动地搓手手!因为打算在我的现言系列共用一个世界观,所以何禾的二哥,路远山的弟弟路征川就是下下下本《葭鹭临川》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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