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版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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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chunmeiwx”何禾也坐直身子。
她看着璐璐蹲在月亮的脑袋边:“那我自己去。”
下午的野化训练,何禾跟着路远山带着朱朱和壮壮走了。亓行舟下了班,开车带着何禾和路远山回景洪时,何禾也没再跟阿布说一句话。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晚上九点,何禾翻着衣服开始生气。
“傣族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帅哥!”
她在行李箱里揪出一条牛仔短裙,把裙子在空气中甩得啪啪响:“回头——我——去了看见帅哥我就狂加微信。来一个,我谈一个,我一星期换一个。”
何禾站起来,她踢开刚刚扒拉出来的两双靴子:“到时候你想跟我谈,做梦,排队去吧你!”
第二天,即使是星期六,路远山还有亓行舟还是得去救助中心和生态所来的人走雨林去。
何禾从一大早就没跟着去。她一觉睡到十点多,打着哈欠在家里晃来晃去。
救助中心微信群里今日话少,只有云姐问了一句:“禾禾没来呢?”
何禾敷着面膜:“我出去玩啦!”
她看着自己发出的语音条,然后躺在吊篮里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了糯米饭和烤肉的外卖,外卖到了,某个木头依旧沉默地躺在微信群和聊天列表中。
何禾看着美剧,她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吃着饭,一口一口慢慢咽了柠檬水。
泼水广场六点开始泼水节,下午三点,几乎躺了半天的何禾开始化妆。
她今天做什么事都是慢悠悠的,慢悠悠地哼着歌,慢悠悠地把刷子打在手背上甩粉。
边听歌边化,时不时假装一下打歌现场。
化了一个多小时,何禾对着镜子开始后悔。
今天的妆——头一次化得这么顺手。
她连总是画不对称的眼线都画得对称了!
何禾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眼线,她给鼻尖又点了一次高光,拿起定妆喷雾一顿喷。
“尊敬的定妆喷雾之神啊,请把这么完美的夏日亚裔甜心辣妹妆给我使劲儿焊在脸上!”
最后,何禾提上马鞍包,她穿上靴子戴上牛仔草帽走出家门时,她却突然有点不想去了。
算了,去吧。
大不了离泼水的人远一点。
离泼水广场一公里多,何禾没打车,她出门买杯冰镇芭乐汁一边逛着就一边就去了。
八月份的景洪比七月暑假初更加人挤人,小电驴都是成群成群地窜。大概因为晚上有活动,所以车在机动车道上堵得一动不动,小电驴在非机动车道上堵得一动不动。
从何禾经过马路牙子边的那群小电驴时就有人冲她吹口哨。何禾转头看,一群精神小伙。头发染的饱和度过高,像红毛猩猩。
不过她心情好,因为芭乐汁冰冰凉凉的,还特别甜。
何禾摘下帽子,把它挂在背后,她走了两步,还冲最后一声口哨声来的方向笑了笑。
一公里的路,何禾走了快一个小时,她顺着手机导航在离着广场一段距离的奶茶店就停下来了,她站在奶茶店外,看着乌央乌央一堆人提着小桶端着小盆往广场上冲。
芭乐汁的冰早就化得一干二净,晃晃杯璧,听不到好听的冰块哗啦啦声。
何禾扔了芭乐汁,她转身去树边排着奶茶店的小队伍。
特警的黑色武装车从旁边人挤人的路上按着喇叭艰难地往前开,红蓝闪烁的灯,何禾突然想起了赵团团。
“您好。”奶茶店小哥站在高高点单台往下叫,“请问喝什么!”
“柠檬水。”何禾回神,“多冰!”
她往前走了一步,给身后排队点单的人让出位置。
前方广场突然放起了傣迪,然后一句响破天际的“欢迎来到,西双版纳。”
人群又往前挤了挤。
“018号取餐!”
何禾举手:“018!”
其实买完柠檬水后何禾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她不想过去被泼一身水,但又觉得这里很好玩。
她往前又走了一百米,也没能找到一个坐下看戏的地方,她在拉起的警戒线之前就停了脚步。
再往前一步,可真就得被水泼到了。
八月不是传统傣历新年的泼水节,四月份才是,这次只是为了不让游客失望而归才举行的广场泼水节。
趁着夏天闷热,趁着广场上有喷泉表演。
但是泼水不能走出警戒线外。
警车的喇叭声成了傣迪的间奏,何禾站在树下喝柠檬水,她掏出手机刚要给余景拍这里多好玩,几辆轰轰的电摩就停在了她面前。
四辆电摩刚好围了个半圆。
“美女!”
何禾看看四周后才指指自己:“叫我?”
“对啊!”
他们见何禾讲普通话,其中一个人也阴阳怪气地学着普通话:“美女,去不去玩!”
何禾打量一眼把电摩往前一点点挪着的人,他头顶一头红毛,她一下子想起他好像就是刚刚在路边冲她吹口哨的。
他饱和度过高的红色,离近了看和红毛猩猩就是一样的颜色。
何禾笑了,她捋了一把头发问:“你在跟我搭讪?”
红毛双脚垫着脚尖撑着地,他嗓门大,吆喝着反问:“啊?那不然嘞?”
何禾没忍住又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红毛油腻挑眉弹舌:“我未来的女朋友迈?”
他说完,就得意地看着身边的人哈哈笑。
那几个混混哈哈笑,何禾也跟着一起笑:“你可真敢说。”
红毛不笑了,他扶着电摩把手耍帅,重新操着方言粗声粗气地问:“那你知道我是谁迈?”
何禾吸着柠檬水:“不知道。”
红毛吊吊地摇头晃脑,他一拍胸脯又在叫。
“整个西双版纳都得听我嘞!”他说,“我是景洪三少!”
景洪三少——
何禾差点被呛到。
“哦。”何禾咽下柠檬水点头:“我不是西双版纳的。”
“来了就得听我嘞。”
“不听行吗?”何禾拿着柠檬水杯子的手伸出食指指指红毛,“我不喜欢一米八三以下的。”
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听清,红毛没管这些,他下了电摩,就开始扯何禾的胳膊。
他有没有17啊——何禾嫌弃地皱着眉头咬住了吸管。
“走咯走咯。”红毛笑嘻嘻地,“哥哥带你去耍嘛!”
红毛汗津津的手一抓何禾的手腕何禾就被恶心的差点尖叫。
何禾挡开红毛的手:“再碰我我报警了!”
红毛嬉皮笑脸又去抓何禾:“带你去耍报什么警嘛!”
“你干什么!”
红毛的手还没抓到何禾,他就被一只手猛地推了一把。
阿布挡在何禾前,他气喘吁吁的,低头看着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的红毛。
他转身抓住何禾的手,拽着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的何禾就往警戒线里走。
阿布刚刚那一下,电摩上的精神小伙全下来了,他们伸手扶稳了红毛。
红毛站稳,他像被弹簧弹回来似的冲到阿布和何禾身边。
阿布高,红毛个矮,他好像还没何禾高,但是他带着四五个小弟,还是仗着人多伸手拽了一把阿布的t恤。
阿布顺着红毛的力气被红毛拽回面对面,红毛先还了一把阿布刚刚推他的那一下。
“咋个说!”红毛推得阿布向后退了一步,他来劲了,仰着脖子瞪着眼睛继续推阿布,“咋个说!”
阿布能被红毛推动,红毛身边的小弟也来劲儿:“咋个说!”
阿布挡在何禾前面,他被红毛推了两把都没吭声,周围围了一些人,红毛不依不饶,他还想推第三下。
但是红毛再次伸手的瞬间,阿布就先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红毛反应也快,他回神,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就想往阿布手臂扎。
看到刀的瞬间,围观的人开始大声惊呼,何禾早就被阿布一把推去了别处,她好不容易站稳,就看见阿布猛一用劲,一把把红毛推得飞了出去。
红毛握着刀,一半身子躺在马路牙子上,一半身子躺在下面的马路上。
他哀嚎着,嘴巴里疯狂用方言骂骂咧咧。
那群精神小伙先是一愣,周围围观的人开始往后退,只有他们抽出水管围了上来。
混混人多,还抄了家伙,何禾急了。
“阿布!”
“打架了!打架了!”
人群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还伴随着劲爆的傣迪,五颜六色的射灯一晃一晃,喷泉秀准时开始。
警戒线内欢声笑语,警戒线外你死我活。
阿布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混混,他用力抓住混混握小刀的手腕,用手掌按着混混的脸把混混往地上按。
一边拽胳膊一边反方向按着头,混混跪在了地上。
“疼疼疼啊!”混混疼得哇哇叫,他的同伙举着水管冲着阿布的肩膀就想来一下。
阿布按着手里的混混,他小挪几步一脚踹在另一个混混肚子上。
另一个方向飞来的水管砸在他肩头,他掰开手中混混的手拆掉小刀扔远,然后把这个抻着胳膊不能动的混混一把提起来,对着接二连三冲上来的同伙扔了过去。
混混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他人也是有点害怕阿布了,他们也就只怕了一秒。
“别打了!”
何禾抓起包就往爬起来的红毛头上扔,dior的刺绣马鞍包把红毛砸得又懵了一下,然后掉在马路上不知道被踢去了哪里。
阿布攥住一个人的水管,他抢不过来,耗了几秒,背上只好生挨了一下另外一边砸过来的水管。
包没了,何禾把柠檬水也扔了过去,阿布不打了,他大迈几步抓着红毛的头发把红毛的脑袋按在树边。
阿布一只手就把红毛按的嗷嗷叫,他别着红毛的胳膊,还把红毛的手翻过去掰着。
红毛叫得像杀猪一样。同伙四处找着水管打算来救。
可能劝架的人群把水管藏起来了,那群混混就找到了一根水管。
拿着水管的混混抄着水管跑过来。
阿布擦一把脸上的血,他把红毛脑袋一揪,又按回树上。
他指着红毛同伙:“再来,我弄死他。”
“干什么呢!”
几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伴着几声犬吠。小混混们瞬间作鸟兽散。
只有红毛横得不得了,阿布放开红毛时,红毛抄起树边装着拖把的铁桶砸了过来。
何禾被拽着转了个身子,她反应过来,她正缩在阿布的怀里。
阿布抱着她,牢牢地护着她。一桶脏水从天而降,她淋湿了一半肩膀和发尾,呆呆地听着耳边阿布的喘息。
警车的喇叭声近在咫尺,铁桶咣当一声落在地面。
红蓝光交替闪烁,何禾隐约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
她转头,第一眼看到阿布湿淋淋的脑袋还有划了一道伤口流着血的脸颊,第二眼看到抱着枪的围过来的特警。
警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抗揍又能打。buff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