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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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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瑶没有亲兄长,亦没有表兄堂兄,是定北王亲自背着上了花轿。mwannengwu

    接到了新嫁娘,迎亲的队伍从京城西南的永安坊跨越小半个京城吹吹打打前往地处永宁坊的晋国公府。

    六月以来便没什么嫁娶的好日子,难得见一次喜事,何况还是定北王府和晋国公府这样哪怕在京城都算高门大户的人家。一路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有些胆子大的还拦路要喜钱。

    萧时瑾是来迎亲的新郎官,自然不能干这个活,于是撒钱的变成了可怜的虞少卿。

    他骑马跟在后头,怀里揣着一个大锦囊,里头是满满一锦囊的铜钱。见了拦路的,立马就得抓上一把铜钱撒出去。

    伴随“哗啦啦”的铜钱落地声一同响起的,是虞子实“咔嚓”裂开的爱财之心。

    他忍不住想:这娶媳妇这样耗财,天天催他成婚的母亲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他回去就用这个来暂且打消母亲的念头,若是知道……不愧是他母亲,还真是个狠人!这成一次婚,家大业大的晋国公府撑得住,他家贫怎么撑得住啊!

    一次跟着迎亲的经历,让虞少卿恐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不过大把撒钱的虞少卿也并没有感叹太久,因为他的好同僚萧世子还交代了他一件大事——

    时刻注意花轿,防止新娘子逃婚。

    两人昨晚碰面,实在没想到萧时瑾会对他交代这个,虞子实人都傻了:“会不会多虑了,郡主那么惦记你,怎么可能会逃婚?”

    哪有新郎官成亲之前不心心念念堪称小登科的洞房花烛夜,反而担心新娘子逃婚的啊!

    可顿了顿,虞子实想到几个月来官复原职的萧世子兢兢业业在大理寺处理公务,连带着他也许久没见过那位大胆至极的平阳郡主,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虞子实看着萧时瑾的目光渐渐染上了同情,“是郡主移情别恋、始乱终弃……了吗?”

    回应他的,是萧时瑾瞬间冷淡的目光。

    “并非如此,但不便告知。”

    “好吧。既然这样,宣和,你多看着些,再暗中布些侍卫不行吗?”

    “一般人如何能拦得住郡主。”

    虞子实这才想起来,平阳郡主哪里是一般的小娘子。旁的小娘子逃婚还需要人接应,可平阳郡主若是出逃,恐怕直接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没有再问,勉强应了下来。迎亲之前甚至还专门练了一套拳法。

    ……被逃婚的新娘子一脚踹翻这种事,一但发生,他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虞子实一边撒钱,一边在心底嘀咕,隐约还有些忐忑。

    出乎他意料的是,此回迎亲一路平安,新娘子的喜轿里并没出什么岔子。

    他知晓萧时瑾谋算极少出错,这回瞧着却是有些多虑了。

    无论如何,虞子实也松了口气。

    新人顺利地拜了堂,谢瑶仍旧以扇遮面,余光只能看到一片同样喜庆的大红衣角。

    按照喜娘说过的规矩,这时候就该留下行却扇礼……但身旁的郎君却忽然握住她的手,穿过重重人群,带她离开了喜堂。

    唱词的愣了愣,连忙道:“礼成!送入洞房——”

    下头的宾客也有些意外。

    还是晋国公夫人走下来,喜气洋洋地道:“宣和怕是欢喜极了,这是不愿在喜堂行却扇礼,要留着洞房自个儿瞧新娘子呢!”

    做娘的都这么说了,旁边的几位夫人也很快露出笑来。

    “年少夫妻,自然是非同一般的情分。”

    “萧世子平日里瞧着冷冷淡淡的,却也是个刚及冠的小郎君,莫不是害羞了吧!”

    一阵笑音解了尴尬,晋国公夫人满意地周旋了一番,看了看新房的方向,暗道儿子好生猴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微笑着。

    谢瑶被牵着走入了新房,余光里的景致换了又换,最终定格在大红的喜帐内。

    同两府关系比较近的宾客们很快来了新房,闹着要看新娘子。

    要看新娘子,便要却扇。

    谢瑶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嫁的是谁。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把人送出去了?

    已经到了新房,周围又没了声音,谢瑶胆子比刚才大了不少,试着挪了挪遮着自己面容的纱扇。

    一寸……两寸……

    没有看到人,谢瑶挪得更快,眼看着就要看到门边。

    “吱呀”。

    纱扇在手中一抖,差点就掉在地上。床榻上心思逐渐活跃的新娘子手忙脚乱地重新遮面,昂首挺胸,坐得笔直,一副从来不曾乱动的老实模样。

    萧时瑾把门合上,走到她面前,一时没有开口。

    喜烛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今日成婚的一对新人呼吸相闻,思绪却完全凑不到一块儿去。

    数月没有见过眼前的小娘子,萧时瑾未曾想过她会这样安分地嫁过来,凝视着纱扇的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解。

    谢瑶却抓紧了手里的扇子——

    她这位什么夫君,怎么还不开口?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曾经脚踏两条船,所以才要把人都清理出去……这会儿不会是在想怎么痛斥她吧!

    喜烛缓缓流下烛泪。

    萧时瑾忽然弯下腰靠近,谢瑶条件反射便攥紧十指握成了拳头——

    这是她长期习武应敌的反应,在这等时候,手里的气力全然不听自己使唤。

    只听“咔嚓”一声。

    纱扇脆弱的扇柄在小娘子两只看似白皙纤弱的手中折断成两截,上面的扇面顺着扇柄的裂开处摇晃着坠落。

    “啪”。

    扇面落地的声音。

    谢瑶目光跟着扇面走,看到它落地,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全然没想到这场大婚她安分了一路,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可面前的便宜夫君还几乎挨着她身前,她不得不挤出一丝歉疚的笑意,抬起头,试图解释:“这是个意外……”

    萧时瑾终于看到了那张涂抹了脂粉的美人面,好脾气道:“我知晓。”

    “你知……”

    谢瑶嘴快地又回了半句,一句“你知晓就好”卡在了一半,蓦然僵在了当场,见鬼似的盯着面前郎君的容貌。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脚踏两条船的歉疚感仍在心头未散,谢瑶本就少了记忆的脑袋里此刻空荡荡,只剩下面前那张白皙如玉的郎君面庞。

    ——这肯定不对!

    思及方才忽然安静的新房,还有不知为何没有出去招待宾客很快便独自回来的“夫君”,谢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青竹香气,谢瑶动了动唇,忽然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混进来的?事情做的干净吗?”

    面前的“夫君”似乎还在犹豫,面色未变,却一时没有开口。

    看他这样的表现,谢瑶原本不确定的念头都肯定了几分,一把抓住他的袖口:“你疯了!这里是晋国公府的新房,你怎么也是大户人家的郎君,要是被发现了,以后可怎么办!”

    难道,他真就这么心悦她吗?心口猛然涌起一股酸涩感。她过去的情郎得知了她要成婚,还不知谋划了多久,居然在大婚之夜一身喜服冲到了新房。这是何等令人动容的勇气!

    可她自己,却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无情女子。

    愧疚淹没了震惊,可家中阿娘昨日虚弱的面容难以忘怀,谢瑶心中有过片刻的纠结,但对母亲天然的亲近很快占据了上风。

    她别开脸,狠心道:“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必须赶快离开。我已经成婚,不管我从前多喜欢你,我们都不可能了。”

    一副野鸳鸯被世俗不容时狠心断情的姿态。

    萧时瑾看她面上神情反复变化,没一会儿便自个儿脑补出了一场大戏,在反应过来为何会有这样的乌龙后,忽然轻笑出声。

    谢瑶还挺急:“你笑什么!我承认,我为了你发愁了许久,但是我现在已经决定要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了!起码……起码要等我阿娘病愈。脚踏两条船是要翻船的,我们今天必须得断了!”

    “断了?”语调微微上扬。

    “对,断了!”谢瑶十分坚定。

    萧时瑾退后一步,把地上可怜巴巴的断了扇柄的扇面捡起放到一边,随后立在距离谢瑶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道:“谢瑶,你看看我。”

    “今日迎你来此,同你拜堂,牵你入新房的,原本就是同一人。”

    谢瑶脑袋一片空白:“……啊?”

    “这几月以来,都未曾看过那副画像么?”萧时瑾轻叹,“原以为你曾经喜欢极了它,总会摆在醒目之处,也总会发现我们即将成婚。”

    起初他还当她赌气,恰好也需要静养,这么久都不曾出府。后面便是新人不好见面,两人也就隔了这许久都没再见过。

    可如今才发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失忆的平阳郡主,脑袋里藏了各种奇怪的想法。

    谢瑶还保持着仰头看着他的姿势,一双漂亮的眼睛失了神。

    半晌,她才从这天塌一般的乌龙中反应过来,顾不上解开自己心中那点愧疚,面颊迅速染了薄红——是气的。

    合着这么久以来的愧疚全是白搭,什么情郎,什么夫君,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骗我!你故意的!”谢瑶气得不仅脸红,眉毛都要扬起来了,“我们明明都要成婚了,你却说我不理你!我问你你是哪家的郎君,你也没有应我……你故意的!”

    她气极,头上的凤冠也跟着晃,看着沉甸甸的。萧时瑾抬手去解,被谢瑶躲开,仍旧气极盯着他。

    萧时瑾没有再去碰。

    他道:“情郎之事,彼时起了逗弄之心,的确是我的过错。”

    “那你为何也不愿告知我你的身份?”

    “名不正言不顺,不好随意开口。”

    谢瑶当然不信:“胡说!那时候我们明明都定亲了!就算逗我,也没必要连这个都不说!”

    面对她一阵见血的指责,面前的郎君忽然沉默片刻。

    “的确是名不正言不顺,并未胡说。”

    袖口拂过衣摆,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那双清湛的眼瞳乍一看显得冷淡,此时却仿佛布满柔和的情意,谢瑶一时怔住。

    “彼时只是赐婚,还未成婚,那句话实在难以开口。如今却是天经地义。”微凉的指尖相触,谢瑶躲闪不及,很快被紧紧扣在一起。

    十指相扣,她甚至感觉到了他指尖在微微颤动,分明也没有面上那样镇定。

    他说——

    “是你家的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等睡醒了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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