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哑巴少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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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池舟适时拿出了安眠药,身后的其他人看到这架势,也赶紧拿了水过来。mbaiwenzai宗和煦微微侧头,示意谷十接过水和安眠药。
宗和煦的浅瞳和谷十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寒意在两人交流中传播。
谷十接过了水和药。
随后,宗和煦轻轻捧起景言的脸。自上而下,他看见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此刻泪流满面。青年本就俊美,眼泪滴滴砸下,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般。
就像满地已经碎掉的瓷器般。
散发着一种破碎的美。
宗和煦轻轻眨眼,如蝴蝶扇了翅膀,轻声道:“景言,好好休息下,我不会走的。”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醒来。到时候,你好好给我讲一下你遇到了什么,好吗?”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定选择你,站在你的身旁。”
破碎的青年依旧哭着,使劲摇头。
“害——我——”
“有——人——害——我——”
“照——片——”
落泪青年本就已然哑声,再加上不受控制的哭音,显得格外可怜。
“有我在。”宗和煦的句子,轻柔又坚定。
他从谷十手中接过安眠药。随后,宗和煦左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右手将小小的药片直接落进去。药片贴紧舌头,带来强烈的苦涩感,落泪青年的眉头不受控制皱起。
宗和煦看了一会儿,才从谷十的手中接过水,然后微微斜着,用水帮景言顺了下去。
“让我检查,吃了吗?”
落在下巴的手猛然捏紧,景家少爷吃痛,舌尖微微露出。他挂着泪痕,眼神朦胧,眼眶中还噙满了泪水。
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药片已经没了。
“好孩子。”
宗和煦轻道。
谷十沉声上前,手放在宗和煦的肩膀:“景少爷需要休息,交给我吧。”
所有人分明看到,谷十放在宗和煦肩膀上的手,用力得都开始发白了。
宗和煦将景言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这才抬起头,好好与对方对视。
“我已经听到传闻了,你最近似乎总是在惹景言生气。”宗和煦眸色冰冷:“和你比起来,我更有资格。”
谷十皮笑肉不笑:“宗少爷,您坐在轮椅上,怎么抱得动景少爷呢?”
宗和煦,平生最恨的事情就是有人对着他的腿做文章。
谷十此话一落,宗和煦眸色犹如坠入冰窖,沉沉看着谷十。
“宗少爷,有时候人必须要承认自己的不足。”谷十俯下身,将昏昏欲睡的景言拦腰抱起。他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我会立马把景少爷送去医院的,宗少爷可以放心。”
此话刚一落,气喘吁吁的赵管家跑了过来。他的气都还没匀下来:“不能送医院!”
“景先生说,只要景少爷没死,就不要送去医院!家里有医生医治,没问题的。”
空气再度凝结了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化莫测。
最后还是宗和煦打破了沉寂,“既然景叔叔这么说,那就把景言送回卧室吧。”
谷十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往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管家:“宗少爷,我来推您。”
宗和煦摇摇头,然后看向封池舟,侧头:“封医生,能麻烦你来推我吗?”
“顺便我想听听,景言最近发生的事情。”
封池舟微笑,心道景言这是留了个什么烂摊子给自己,但他还是必须得绷住自己的表情。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宗和煦,似乎并不像表面这样温和。
他点头答应。
·
景言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并不存在性命危机。处理好消毒,换好新的绷带后,封池舟走出了房间,屋外是宗和煦正等着自己。
封池舟,“景少爷应该要睡一下午。”
宗和煦,“那一起走走?”
屋外阳光正好,已经快要初夏了,所以气温开始渐渐升高,已经可以只用身着短袖了。微微的风吹过身旁,适宜的舒适感。
宗和煦开口:“说说吧。”
封池舟斟酌了片刻,开口:“景少爷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人要害他,且经常出现幻听幻觉的现象”
“跟景舒山说过的话,就不用跟我再说了。”阳光落在宗和煦的脸上,他微微眯眼,指尖微微敲打着大腿:“景言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在那个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池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宗少爷,你没必要用审问的语气来对我说话。”
“我是医生,和那个保镖不同。”
宗和煦轻笑:“是吗?你真的只是医生吗?”
“怎么以我的调查,你还有其他身份呢?”
·
待景言睁开眼睛时,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丝毫问题。
“景言。”温柔的声音落在一旁。
是宗和煦。
景舒山果然让宗和煦来看自己了。
景舒山近日根本就不可能回景家。一是因为集团外界的事情忙不过来,二就是景言哑声且情绪崩溃的缘故。
景舒山,在做贼心虚。
当年景言母亲的哑声,多半就是景舒山一手造成的后果。而十多年过去,这样的情况竟再度重现在他的儿子身上,这让他怎么不会有些心惊。
如果景言的哑声是景舒山一手造成的,那他绝对会大力利用这个情况,以谋求自身的利益。
比如景言的母亲——秦羽,生产后精神状态不正常后,景舒山理所应当接管了秦羽婚前的产业,以此壮大了景氏集团。而在三年后,她的忽然失声,景舒山则更是大肆打造了爱妻人设。他虽没有明说妻子的身体情况,但却也暗示自己妻子顽疾缠身。他的一夜白头,更是为这舆论添了一把猛烈的火。
世人都知,景舒山是个大痴情种,对秦羽情根深种,视她的疼痛如在己身般。
他用秦羽的苦难和死亡,实实在在创造了利己的巨大利益。
所以,秦羽的死亡和哑声,绝对和景舒山脱不了干系。
但这次景舒山却只字未提,只是利用这件事,让宗和煦回宗家当自己的间谍,然后至今未归。
这都说明,不是景舒山干的。
但出于之前自己干过的错事,他应该会觉得自己的报应回来了。所以才会迟迟不愿归家,只怕下个人就会是自己。
所以他才会让宗和煦回来,只因为他现在不敢回来。
那会是谁做的?
原主还有其他的仇人吗?或者景言的失声,还有哪些人会获得切实的利益?
景言看向身旁的宗和煦。夜色渐黑,对方打开了一盏小小的灯,柔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又宁静。细碎的头发显得柔软,他眼眸深深,是不可忽视的担心。
像是担心公主安危的忠诚骑士般。
“感觉好些了吗?”
景言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原本高傲的景家少爷,现在竟像是幼兽般在悄悄哭泣。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就连宗和煦一时都顿了。
他垂眸看了半晌,才抽出纸巾细细擦拭。
他慢慢说:“景言,别怕,我不是来了吗?”
纸巾被润湿,青年的眼角都微微泛红了。
宗和煦缓缓道:“所有人里面,只有我最能够体会你现在的感受。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宗和煦,他为了愈合另一个伤口,于是决定将自己的伤口扒开。然后说,看,曾经的我和你一样痛苦,但现在我已经走出来了。
所以你也能走出来。
“那年,其实在聚会开始前一天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腿出现问题。但那场聚会是年度商业聚会,景家已经放话说那将会是你的商业首秀。那么宗家为了自己不被夺走风头,所以也必须同样选择一个孩子去,而那很大程度代表着谁将成为宗家下一届的继承人。”
“我父亲,犹豫一周后选择了我。”
“我想,背后的那人就是在那时决定,决定在我被众人吹捧之时,在我被万人注视时,推我入无边的深渊。”
“整场聚会我都在硬撑,最后当双腿无力的时候,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逃离那里。人群的终点,记忆的最后,只有你向我走来。在所有喧闹声中,踏过众人,无视掉所有利益纠葛,向我走来。”
“一时之间,我想到你在聚会角落被景舒山虐待。而你被虐待的身影和走来的身影重合了,那时我就知道,我们都是一路人。我们都是被利益裹挟,被权力推着向前走的人。我们不是我们,只是他们的工具。”
“景言,你曾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我也将会把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他语气温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般。淡淡的光落在他的浅瞳中,像是万千光茫在其中闪烁。
床上的青年似乎被触动,他抓住宗和煦的手腕,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宗和煦温和笑了,收回纸巾,然后轻柔用指尖揉搓景言的眼角,“你看,这里都哭红了。”
语气怜惜,似乎很心疼。
景言适当低下头,耳尖微微发红,像是被对方说得不好意思了。
真是感人肺腑的一番话。
如果能忽视系统在耳边一直叫着的【警告!危险!极度危险!】就好了。
景言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