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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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梳妆打扮后,最多不过一刻钟,于瑶已被与琴扶着,后面跟着与书和绾绾,以及一众她不认识的一长串小尾巴,一群人在与琴的带领下,穿过她不认识的花园和庭院,往左侧而去。mchuangshige
“与琴,殿下不是住在我隔壁房间吗?他何时挪窝了?”于瑶示意路过的三五位侍女免礼后,问身边的与琴。
与琴扶着她上了一座小拱桥后才道:“娘娘,殿下不是挪窝,奴婢打听清楚了,殿下的寝殿是王府中间最大的金阳殿,因之前重病才挪到了东三所的端瑞堂,方便祈福和治疗。”
“如今殿下脱离危险,自然要搬回金阳殿住,您也不必再跟着住端瑞堂的厢房,今晚也要回到王妃居住的常平殿,就在金阳殿后面呢。”
“……”今晚就得搬?她可以说她不想跟那人住一起吗?
于瑶刚想搜刮不挪窝的借口,与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指着前面的月亮门:“娘娘,金阳殿到了。”
于瑶拾阶而上,一进门,果然看到院落内黑衣侍卫林立,里面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唯独有低低的说话声在金碧辉煌的金阳殿内回响。
这气氛让于瑶再没心思考自己的住所,还是先应付好这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天子再说吧。
“绾绾,你们家御王殿下可是皇上的第三子?”
虽说当阿飘时就吃过皇家的瓜,但她附身后,并没有像小说女主那样继承原主记忆,她目前只知道太子叫君贺琰,二皇子封号景王,这御王君继琰是依婕妤所生,排老几就不清楚了。
但她现在必须搞清楚。
于瑶边说边回头看向绾绾。
绾绾听完,目光中闪过两分隐藏不住的鄙夷,但面上还挂着盈盈笑意:“回娘娘,殿下是陛下第三子。”
说完,绾绾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年方二十。”
提到御王,绾绾脸不由得红了,再扫一眼前面的于瑶,嘴角的嘲讽怎么也盖不住。
看来关于于家的嫡女的传闻竟是真的,她不仅骄纵,且十分愚蠢,人人求之不得的太子妃之位她说不要就不要,连御王的身世也不清楚。
如此无知的御王妃,连她这个没落世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她倒要看看,面前被众人跪拜的御王妃能当多久。
“御王妃到!”绕到金阳殿正门时,一声唱和声随即响起。
忽略掉背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于瑶深吸一口气,在与琴的搀扶和指导下低头大步踏入大堂,在看到前面有一双绣着金线的鞋子时才停下,犹豫了两秒,才盈盈欠身:“臣媳拜见父皇,母妃。”
“瑶瑶不必多礼。”回答她是当阿飘时听到的那道柔魅的女声,下一刻,就有人从右侧走了过来将她扶起来。
于瑶抬头,果然是那位娇媚的依婕妤,和上次一样,她依然泪流满面,但这次明显是喜极而泣。
“好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本来陈老太医都说继儿没救了,没想到你一过门继儿就活了!母妃谢谢你。”依婕妤边说边抹着脸上的泪珠,随后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
于瑶上一世也算是喝过点墨水有点见识之人,加上当阿飘时见过依婕妤对她老爹的态度,她自然也分得清这样的话是客套占几分,真情实意又占几分。
面对依婕妤突如其来的感激,她直接搬出前世应付高层那一套,先是将武鑫害死自己之事想了一遍,让自己憋红了双眼,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随后又安慰了依婕妤几句才道。
“母妃谬赞,殿下能化险为夷,是父皇和母妃福泽庇佑的功劳,臣媳可不敢占功。”
“就数你嘴甜,本宫可都听陈老太医说了,当时继儿命在旦夕,是你坚持让太医和安公子们不要放弃,你又颇懂点医术,这才化险为夷,你就别谦虚了。”依婕妤这才破涕为笑,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夸她几句。
然而她忽然话锋一转,等再开口时,语气已然添了几分压迫感。
“不过本宫看继儿现在的腿还是疼到不行,瑶瑶快来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止痛。”
仿佛刚刚的感谢只是幻觉,更多的是对她的命令式。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狩猎之事是她父亲负责,皇帝性子好,没将他们给噶了已经算是走运了吧。
但要马上给御王止痛,至少在这个封建王朝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多只能缓解。
而且她正想着怎么样才能不和这位御王同住,顺便拆掉这cp呢,缓解是不可能缓解的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拆一拆这cp呢!
于瑶顺着这思路斟酌了片刻,很快便有了应对的办法,直接了当开口:“回母妃,臣媳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这事儿连陈老太医都没办法,臣媳就更没有办法了。”
“是没办法?还是不想帮忙?朕可听说当时给继儿接骨时,你可是出了大力的,就算你不能止疼,也有办法缓解,朕可有说错?”未等依婕妤说话,前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
敢自称“朕”的,于瑶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对方是谁,她也顾不得追问是哪位嘴碎的将她接骨的事泄露出去了,赶紧低头,朝声源方向欠了欠身:“回父皇,臣媳不敢。”
前头,崇明皇静静看着面前着白色绣菊厚百褶裙,上配淡黄交脖上衣,乖顺行礼的绝色女子,一双锐利的双眼却没错过她微侧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漠,右嘴角微微一勾。
“不敢是迫于皇权,不想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朕可有说错?”
于瑶想了想自己的任务,再次欠了欠身,没有回答。
不愧是能坐上皇位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盖的,明明她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行吧,她的确真有些小办法可以缓解,但就是不想治了,所以赶紧龙颜大怒吧,让她和御王和离,这cp便成拆成功了,到时她只要换个假身份成为未婚太子的女人,地下情人也算,这任务不就完成了?
“你放肆!这事本是你父亲的过错,现下继儿……”依婕妤语气已多了几分怒气。
崇明皇举手打断,眼神却阴冷盯着面前神色淡定的女子:“你倒是实诚。”
“臣媳只是实话实说。”
房间立即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低着头的于瑶也紧张的悬着心,就等着陛下大吼一声:“放肆!如此德行,有何脸面成为御王妃,来人,即日起废了于瑶王妃之位,贬为庶民balabala。”
然而预料中的帝皇震怒没有到来,反而崇明皇的赞赏声:“好!朕就欣赏敢说实话之人!”
“但御王受伤之事到底是你们于家的错,你既已成为御王妃,又略懂医术,有办法为御王缓解疼痛,朕命你从今日起,必须日夜侍奉在御王身侧,尽夫妻之道,明白?”
“????”于瑶表示很不理解。
明明她已经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以下犯上”,就等着皇帝震怒,一句皇令之下将她给休了,这cp就拆成功了。
怎的剧本不按她的预想走,最后还变成了她得奉皇命伺候御王??
但心里想归想,封建君主有令,除非脑袋秀逗了,不然她不会笨到皇命已下依然抗旨不遵。
至少表面上不能体现出不遵,等人走后,她怎么做谁还能管得着?
当面抗旨和她隐晦“抗旨求休”还是有些差别的。
“是,臣媳遵旨。”
“陛下……”依婕妤明显对皇帝的做法有些不满,拉着崇明皇袖子哀求。
“爱妃莫慌,陈老太医已说过,腿接回来便已是渡过了大难关,剩下的疼痛是必经阶段,熬过去便好了,连陈老太医都无法之事,爱妃何必为难一个医术不精的深闺女子?”
“她既有办法缓解,继儿就交给她和陈老太医便好,倒是爱妃为了继儿的事儿,这段时间都没睡好,看看,眼底都熬黑了。不如跟朕回宫好好歇息歇息。”
依婕妤明显还是不舒心,但皇帝都开口了,她也不敢反驳,只得反握着皇帝的手,柔柔道:“陛下思虑周全,臣妾自然没有不放心的。臣妾这就陪陛下回宫。”
终于要走了吗?于瑶赶紧又搬出与琴教的礼节,微微欠身:“恭送父皇,恭送母妃。”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绾绾他们也跟着跪送。
走到门口的依婕妤突然站住,转头看向跪在门口附近的绾绾。
“为了方便王妃贴身照顾皇儿,绾绾,等下在金阳殿收拾一张卧榻出来给王妃娘娘歇息。”
说完,她又回头,看向已一脸发懵的于瑶。
“继儿中过一次暗算,本宫不希望还有第二次,瑶瑶既已为御王妃,又略懂医术,自然要担起守护继儿的责任,除了给继儿缓解疼痛外,本宫希望瑶瑶也能贴身伺候继儿的起居和汤药,若再出事,本宫便唯你是问,可明白?”
“我?”于瑶有点懵圈,手指指向自己,眼角再扫了扫身侧珠帘后面的大床上那道高大的身影,抽了抽嘴角。
“母妃,不是臣媳不想照顾殿下,只是臣媳初来乍到,身体又抱恙,这贴身照料,恐怕会将病气过给殿下,反而……咳咳咳……”
“有陈老太医在,你那点小病怕什么。再者,府中有侍女助你,花不了你多少力气,绾绾。”依婕妤又看向身侧的绾绾:“你帮着王妃盯着全府,要是有谁偷懒不好好伺候便派人来告诉本宫,本宫定让她明白什么叫规矩!”
吩咐完毕,她又看向于瑶:“这下瑶瑶可安心了吧?瑶瑶只需要安心守着自家夫君即可,等继儿腿脚好了,一起进宫给本宫请安,本宫自会有好东西赏你。”
看着为她“安排妥当”后扬长而去的皇帝和依婕妤的背影,于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再用眼角扫了眼背后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的丈夫,这地儿她是一点也不想呆,也跟着举步往外走。
“与琴,常平殿在哪儿?我们先回去收拾一番再来照顾殿下吧。”
谁知她门槛还没迈出,就被绾绾拦住。
“娘娘,依婕妤娘娘说了让您贴身照顾,从这一刻起,您便不能随意踏出金阳殿,您的东西自会有人给您收拾好送过来,娘娘若是有空,可先进去给殿下缓解腿疼之症。”
“是啊娘娘,眼下还是殿下要紧,正好臣也想跟您讨教一下如何缓解断腿之痛。”一直立在门口的陈老太医也附和道,看向她的目光也没有了初见时的鄙夷,还多了几分尊敬和兴奋。
见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情绪,于瑶突然就觉得那个多嘴告诉陛下她有参与手术的人十有八九是面前这个老头,她甚至能猜到她告诉陛下的原因。
她也毫不吝啬给了他一个“不识趣”的眼神:“我出身深闺,对岐黄之术的确不太懂,要不,您来主治?我当辅助?”
“好。”陈老太医也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臣以为,这缓解疼痛之法,还是用药外敷比较好,娘娘觉得呢?”
说完,陈老太医一脸期待看着她。
于瑶:“……”
被这么盯着,于瑶到嘴那句“就这么办吧”还是说不出口,虽说用中药外敷的确可以达到缓缓治好御王的目的,但要是陈老太医每天都来跟她这样“请教”,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
她是来拆cp的,不是来原男主面前晃眼的。
还是先打发了陈老太医,自己躲清闲再说吧。
“外敷不错,但针灸会不会好一些?”
“针灸?可放眼我大俞,针灸就那几套针法,恐怕……”
“恰好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几套,您老要不要试试?”
陈老太医眼前一亮,开心将针灸包打开:“没问题,娘娘,请。”
于瑶只得借“古书”之名将现代针灸的办法简单说了一遍,见老太医听得入迷,她隐约能预料到这时代的针灸技术可能发展得不是很好,至少没有现代好,不然她也不会有装13的机会。
她无奈摇了摇头,在介绍完最后一个穴位后,她才将银针还给陈太医,自己当成了打杂的活,起身帮忙撩开珠帘,一抬头,便对上疼得满额是汗,但依然英俊十足的男子的视线。
尤其是他那双多情的眼,让人只看一眼便舍不得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