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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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坐了会后才离开花园。gaoyawx
她一走，朱赤堤却叫住了在远处等着的萤石。
“萤石，你跟婉笙许久，可有见过她去寻亦或是提过一位叫师姐之人？”
萤石摇头，“从未，大人活动范围极少，不是在家中做胭脂便是去胭脂铺总店找掌柜，且全程我和顾夫都在，并未有这位叫师姐之人。”
“哦？”
朱赤堤媚眼一挑，看着那有说有笑离去的两人，“她所说的说书之人，可有其事？”
萤石摇头，“我在之时，并未有过听说书之人的经历。”
朱赤堤若有所思。
十戒，胡扯。
她生病时，叫唤的分明是师姐别走，师姐别死。
这分明是个人。
她的婉笙，还是喜欢说谎，见人说人话，心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这性子变了又没全变。
思来想去，还是怪那季殊白，要家世没家世，也不知婉笙看上他什么。
朱赤堤揉了揉太阳穴。
“婉笙可有提及小苏打之事？”
萤石摇头，“暂未。”
朱赤堤摆摆手，“回去看好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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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离开花园后，没了笑容，面色凝重，低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影青跟在其身后，搞不明白她情绪变化的缘由，方才不是聊得挺好？
怎转头又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儿？
朱婉笙深深地叹了口气。
顾影青问：“事情还未成定局，大人为何此般愁眉苦脸？”
朱婉笙放慢了些步伐，取下手腕上的紫罗兰色翡翠圆珠手串在手里把玩。
忧虑道：“前途渺茫啊顾同学，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任重道远！”
朱婉笙一脸严肃：“好怀念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要是实验遇到困难了，我能查文献解决，还有导师把控，再不济还有方案bcd，可这和人打交道的事情吧，我真是一筹莫展，以往这种实际应用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
顾影青听得云里雾里，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她的话，“顾同学？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导师？bcd？”
我靠，朱婉笙已在心中对自己破口大骂了，这怎么能和他说这些呢？
顾影青又说：“方才大人说的十诫是唬朱老大人的吧，师姐就是师姐不是吗？”
朱婉笙也不隐瞒，“是，师姐就是师姐，都是故人，早就不在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费口舌和娘解释，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我和大人才是一伙不是吗？”
朱婉笙满意点头。
料他也没那么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可知哪里可以摘到玫瑰花？”
这话题跳跃的，顾影青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
见他不回答，朱婉笙便回头。
顾影青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个石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这样看他竟有些少年气。
不过他现在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她那也就刚上大一的小朋友。
朱婉笙又问，“你知道不？”
顾影青看了她一眼，说：“知道。”
而后将石头往上抛，石头旋转着落下又被他接住。
“在哪？”
顾影青反问，“你不知道？”
朱婉笙气得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我还多余问你？我自己就去了，你能不能麻利点，知道就回答我，别卖关子。”
少年就是少年，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她办正事时候真见不得磨磨唧唧的。
顾影青又将石头抛了起来，只是这次，石头还未落下，就被朱婉笙先行一步抢走。
还是颗花纹挺好看的石头呢，均匀的椭圆状，带螺纹。
朱婉笙将其收入掌心。
“你认真点和我聊天，我真有急事。”朱婉笙和他并肩走，他却固执地往后退一步。
顾影青没了石头，只能垂下手，反问道：“你家后山上遍地都是玫瑰花，你居然不知晓？”
哈？后山？什么后山？哪来的后山？
朱婉笙还是一脸疑惑。
“具体在哪？远不远？你能带我去吗？”
顾影青睨她一眼，唇角似有似无地扬起，“大人连自家后山在何处也不知晓吗？”
朱婉笙这次头也不回，也不藏着掖着，“我不知道，我就没去过那后山，不知晓也很正常，你到底能不能带我去呢？”
顾影青想了想说：“可以。”
朱婉笙迫不及待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呗？”又摇了摇头，问道：“后山的玫瑰花是谁种的？用来作何？我可以随意摘吗？多不多？我摘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影青一一解答，“很多啊，都是朱老大人特地找人种的，大人摘能有何影响？本就是你家的东西，至于用来干嘛，大人自己不是知道吗？”
她怎么又知道了？
朱婉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而是朝着还在帮她磨粉的蓝矾走了过去。
身后脚步声也未断，这小子现在怎么如此喜欢跟着她。
蓝矾闻声抬头，手上动作却不停，“大人，顾夫，您们回来啦？可要用膳？”说罢莞尔一笑。
蓝矾如今可真乖巧。
朱婉笙落座，回头，“你忙你的去吧。”
顾影青有些尴尬，“嗯”了一声后快步离去。
朱婉笙这才问蓝矾，“蓝矾，我们家的后山在哪？”
蓝矾抬手便往朱银阁主屋的方向指，“大人，朱银阁背后，不就是后山吗？您想去后山游玩吗？以往您最不愿意爬山的。”
“”原来后山就挨着在她夜夜睡觉的地方，她居然不知道，难怪他那个样子。
“后山的玫瑰花用来干嘛的？”
蓝矾略惊讶，“大人，您怎么啦？后山的玫瑰花是朱老大人特地让人种的用于给您和她泡澡用的呀，我每次可都往多了给您加的，还有往日里您爱吃的玫瑰花酱，玫瑰花点心，用料也都是从后山采摘来的。”
朱婉笙嘴角抽了抽，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满脑子都是朱家种来做香薰的，做色素的，再不济也是用来摆的，为了泡澡，为了吃，能种多少…
也难怪那顾影青不愿意说，用来泡澡说了显得他略微有些猥琐。
不过，既然只是用来泡澡，也不是何要紧事，为了升级系统，她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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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朱婉笙换上深色衣物，又将满头装饰统统取下，给自己绾了个简单利于爬山的发型。
顾影青也不知道从何处归来，见到她如此装束便过来问：“大人要夜间上山？”
“不然呢？我要去弄走1000朵玫瑰花，不得偷摸着点，不想太显眼，也不想被娘知道，你收拾收拾，陪我去。”朱婉笙戴上口罩又觉得这蓝色口罩太过于显眼而脱了。
顾影青不理解，“大人上自家的山，摘自己家的花还挺不容易。”
朱婉笙懒得和他掰扯，“天黑了就走，我现在特别困，要睡会，天色一暗你便叫醒我，可以不？”
“可以。”
顾影青目送她小跑着回到床边，又面朝下的倒下，没过几息，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
顾影青无语
她这般睡法，也不怕给自己闷死。
但他懒得管，太阳才正要落山，天边透着橙亮，离天黑还早，他提上茶壶便往书房走。
内院里蓝矾还在那磨着粉，磨一天了，还在磨，也不知道要做多少胭脂。
那石头相互碰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进顾影青的心里，他又想到那夜的歌声。
顾影青回头关书房的门，蓝矾就坐他对面，手上一直打着圈，可眼神却是看向院子里的树，眼神空洞。
他觉得，蓝矾像是被夺了舍。
关门，蓝矾和那抹橘红一点点消失在他眼前，到末了，他看见，蓝矾对着院子里那棵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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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是自己睡醒的，睁眼之时，屋里黑的不像话，没有手表她无法确认是几时，但也不会太早。
这顾影青，居然不叫她！
朱婉笙半起身，叫了一声，“顾影青？”
静悄悄的，没人应。
人呢？
朱婉笙揉了揉眼，掀开被子，做了一组拉伸。
起身下床，脑前“咚”一声，瞬间又给她撞倒了回去。
朱婉笙扶着脑袋，嘶了一身，“谁啊？”
“我。”顾影青点亮了灯。
周遭忽而变亮，朱婉笙不适应，又重新闭上了眼，三秒后才缓缓睁开，顾影青刚点完灯往床边走。
他也换了身衣服，同她一般，浑身黑色，腰间未带饰品，愈发显得人清冷疏远。
面上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儿。
朱婉笙心中有气，但也只是瞪他一眼，“你在我叫你时不应，也不出声，突然出现，要吓死我啊？”
顾影青不换慌不乱地解释：“我也是刚来，方才在点灯并未注意，也并非有意吓大人。”
朱婉笙哦了一声。
“那我们快走吧。”
她打头，他跟在她身后。
睡前绾好的头发被她弄乱了些，三两捋落下的发丝落在肩上，风一吹，往上翘起。
顾影青看得正愣神，忽然撞上急停的她。
他的下巴嗑上她的脑袋，两人都低呼一声。
朱婉笙揉着脑袋，“好痛！”
顾影青也没好到哪里去，舌尖被咬那一下疼得他上头。
“我不认识路，你走我前面啊。”朱婉笙道。
顾影青刚往前走半步。
萤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人要出门吗？萤石陪您去。”
本就着急，还来这出，朱婉笙没好气，牵住顾影青的手，“我们要去约会谈心，你确定要跟着？”
萤石摇头，而后退下。
顾影青无语。
朱婉笙却乐了。
她现在仿佛找到了开挂的开关，不论是对谁，只要拉出顾影青，都会乖乖听话。
都无需再费口舌。
顾影青带着她抄的近道：出朱银阁穿过一平时无人走的小道便是后山小路口，这路看起来也不是经常有人走动的样子，又是七拐八绕的，顾影青却走得极其熟练。
哪里有坑，哪里不平，哪里有大块石头，他都一一提醒。
朱婉笙紧紧跟着他，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坑里。
不过，他对后山可真是熟悉。
夜晚的山，黑压压的一片，两人虽点着灯，可烛火终归是比不过灯比不过手电，能照亮的范围有限。
耳边是风声夹杂着树叶被风吹得沙沙沙沙的声响。
朱婉笙有些害怕，她不敢看身侧，跟得越来越近。
顾影青能感受到她时不时碰上他的后背。
尤其在不小心踩到树枝时，她总会抓一下他。
越往上走，她越吃力。
他放慢了些脚步，给她时间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