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忠心
“闫妈妈，您家二夫人并未中毒啊，您这不是作弄老夫吗？嗐”，作为医者他不好表现得过于嫌弃，作势提着药箱就出院去呼吸新鲜空气，闫妈妈闻言心中疑惑却是松了一口气，追上去连连赔不是，把出诊费塞给了郎中。chunmeiwx
曹秋霜这辈子没有如此邋遢过，她摸了摸红肿的脸，“月红，快去抬水，我要洗澡！”
等她折腾完已是入夜，方卿晚已经收拾了月桃和兆妈妈，至于大夫人和老妇人是全程不知晓的，毕竟院里的人都以曹秋霜马首是瞻。
书房的门一直开着，方卿晚瞧了好几次都没瞧见萧柏川，那个病秧子大致是被府里这些事情吓着了吧，他虽是曹丞相安排来的人，但行事作风着实令人费解，说不出哪里怪怪的，算了，懒得管他，方卿晚让月桃去落锁。
曹秋霜可睡不着，她带着人来到春华院，闫妈妈伸脚就抵住了院门最后的缝隙，“干什么呢？没看二夫人要进来吗？”
月桃开门一看曹秋霜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样子，纠结着不知是让门还是不让，闫妈妈看她呆头呆脑的傻样子，一把把她推开，“滚开”。
曹秋霜却是换了一副面孔，“闫妈妈，怎的这般粗鲁？”她咧出一张伪善的脸孔信步走了进去，“卿晚，可是要歇息了？”
方卿晚正在收拾制香的东西，抬起头来看见曹秋霜的做态，也假模假式的回道，“二夫人怎的这么晚还过来？小厮的事情处理好了？”
曹秋霜咬着后牙槽脸颊疼得厉害，国公府明面上不能有任何污点，这个丫头她得想办法悄悄处置，得先拖着她才好，“下午是我太激动了，被冲昏了脑子，卿晚，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那小厮的尸身我已经发还给他家里人，也做出了赔偿，是与你和韩老师无关的”，她拿着手帕轻轻沾了沾脸颊，意思是自己也挨了打都没计较。
方卿晚太了解她了，这不就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缓兵之计？指不定明天要想出怎样的毒计将自己弄死，“哦，我瞅着二夫人下午也是乱了心神，才给您喂了安神药试图扇…唤醒您，无意冒犯，二夫人万不可往心里去啊。”
曹秋霜打着哈哈，“哈，我明白的，你从小在我眼皮子低下长大，不是母女胜是母女，我还能不知道你吗？好啦，事情说开了，那你早些休息，我就回了”，她稍顿须臾又补了句，“对了，老夫人的寿辰将近，可别忘了给你祖母备寿礼啊”，这才转身离去。
她是在提醒方卿晚，府中还有老夫人和大夫人，方卿晚该有所顾忌。
“好，二夫人走好”，方卿晚看着曹秋霜离开，眸子暗了下来，猜测着她接下来的行动，思绪被拉远。
萧柏川第二日午后才回来，他将一张房契放在方卿晚面前，“夫人，我们分府去住吧。”
“分府？”方卿晚看了看房契，是城西的院子，虽在城中，但离国公府算是挺远了，“你连夜去买了一栋宅子？”并且房契上还是写的她的名字。
“嗯~”萧柏川摸了摸后脑勺，“夫人不是早就提过要搬出去住嘛？我把爹留下的部分田产置换了这宅子”，怕方卿晚看不上又忙道，“哦，这宅子我看了许久了，风水、地段都是极好的。”
方卿晚拧眉，他昨天那般护她，今天又买了宅邸，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若是细作，怎能做到这般田地？难道是有后招？她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吗？
方卿晚将手轻轻覆在房契上，柔指指腹轻敲桌面，像在想这什么，“分府的事情先不急，过两日你去和二夫人说你要回家一趟拜祭爹，让我陪你一起去。”
萧柏川早就将他爹移到了宝国寺，老家只剩下一个衣冠冢，但他还是温声道，“嗯，好”。
“月枝，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院中月桃激动的说着。
月枝昨日在曹秋霜院里不敢回去春华院，但瑞雪阁根本没人搭理她，她杵了个把时辰只好悻悻去前院找她娘，月桃月枝都是家生奴才，所以曹秋霜才好拿捏着他们的老子娘，这会是磨不过了，才被她娘赶回来的。
方卿晚朝门外喊，“月枝，进来”。
月枝怯怯的进屋，低着头只悄摸瞧了方卿晚一眼便一直盯着地上，“大姑娘，婢子，婢子去娘那住了一晚”。
“我记得我并未准你的假，怎的我的院儿里现在都这般没规矩了？”方卿晚冷着声音，月桃看这情况怕是月枝要遭殃了，真不该跟进来，可是现在又不敢退出去。
月枝就地倏的跪下，“大姑娘，婢子，婢子错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不敢？是不敢请假了？还是不敢吃里爬外了？”轻飘飘的语气却字字砸在月枝的心头，月桃多想告诉月枝大姑娘已经知道了，坦白从宽，可她却没有机会，两手握在一起焦急的互相揉捏。
月枝却是不识好歹的狡辩了，“大姑娘，婢子没有吃里爬外，婢子不敢，昨日，昨日婢子是害怕了，婢子害怕二夫人才没有救大姑娘，大姑娘婢子错了”，她还以为方卿晚是说了昨天的事情，妄想辩驳。
“说着累，还是月桃你来告诉她什么叫吃里爬外吧”，月桃激动，终于可以拦住傻月枝了，但又听方卿晚说，“不过每说一个字就要扇她一耳光，好叫她听得真切”。
萧柏川看到方卿晚做事如此狠辣，他有些看不清白，月枝月桃按说就算是被曹秋霜收买，也仅是偷偷汇报她的行踪，要么就干脆不用她们，何必这般，他不希望夫人走错路，“夫人，是不是太过了？”
方卿晚侧脸，眼光却落在桌上的一处，并没有正视他，“你做好自己便是，别妨碍我教自己的丫鬟”。
萧柏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是我多管闲事了”，他起身走回书房合上了门，多少有些情绪。
方卿晚面无波澜，有道是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看什么？还不开始？”
月桃缓缓抬手，不知道如何能简洁说完，光大姑娘三个字就要三耳光，她对着方卿晚“嗯”了一声，意指大姑娘三字，然后一字一耳光的说“已经知道了”。
月枝正思考着到底什么意思，月桃下手很轻，方卿晚很不满意，“你就是这么对我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