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尾巴
方卿晚在人群中注视这董欣柔，此女子仗义执言，不卑不亢，看似还颇有些学识，提出不计过往，重比一次，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让她很是欣赏。mqiweishuwu
皇后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那就再比一场，本宫与贵妃各出一件首饰做添头，末了就起宴吧”。
这场比赛比的已经不是真正的技术了，也不知是谁留了一手，还是谁奋力一投，两人竟投成了平局，最后各自拿了彩头也算平稳渡过。
大夫人看着董欣柔的方向碰了碰方卿晚，方卿晚朝她点点头，虽然晚宴时有人认出了母亲俩前来示好，但她们已经有了目标。
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宽阔素雅的宫殿里，辛嬷嬷正在细心的为皇后褪下珠翠，皇后缓缓将护甲放在流金翡玉妆奁旁，“卫嬷嬷，这么多年了，你说本宫是否又是妄念？”
卫嬷嬷迟疑了一下，并不想抹去皇后最后的一点意志，“娘娘，若是如此能让您宽怀，您便去做，老奴相信，上天定不会负了您的”。
“阿嚏，阿嚏，阿嚏”
方卿晚用团扇掩面，一脸愁色的坐在马车里看着萧柏川，“你病了就好好在家休息，非得跟着出来作甚？”
“嗯，前日不是和夫人商量在城东再买几个铺面吗？卖家说只得今日有空，我得亲自去谈，阿嚏”，要说萧柏川的经商能力确实是厉害，短短时间摸清了京城的市场，接连扩充三家铺面。
“你这等经商奇才，不应该只得这些家财啊”，方卿晚狐疑的看着他。
“哦，之前爹去世之后我便一蹶不振，好多生意都荒废了，加上没了爹的关系，生意的确大不如前，还好我现在进了国公府，生意自然顺一些”，萧柏川怕病气传染，缓缓的把身子移开了些。
方卿晚正预问曹丞相为何不帮衬他，萧柏川便一脸病容的喊着到地方了，“夫人路上小心些”。
萧柏川下车目送马车，等马车走远他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少主”。
“大姑娘，姑爷他…”月茉在身边看着沉思的方卿晚欲言又止，月茉很聪明，如今月茉已经是方卿晚身边的得力丫鬟，只是为着那几个孩子的培养，她经常不在府里，日子虽短，她已经学会了一些侍卫的直觉。
“你也觉得有问题吧？”马车摇晃着方卿晚的思绪，她淡淡的说着。
月茉学了些本事，跃跃欲试，“大姑娘，我帮您查查姑爷”。
“不必了，曹丞相带来的人，你是查不出问题的，我还需要他为我挣钱，等他自己露出破绽吧”，转而又问“孩子们最近如何了？”
“两位老师日日教导很是尽心，特别是龙肆很有天分，昨日在苍北师傅手下过了一招呢”，‘龙’是两个师傅给他们的代号，壹贰叁肆伍六便是他们的排序，侍卫的名字总是简单又粗暴。
方卿晚回忆着那个为她抬椅子的小丫头，点了点头，“那边的银钱切勿节省，所需所用你尽管找我支取”。
“是，大姑娘，我知道的”，龙壹他们还好，龙贰、龙伍和月茉三人可是由医术入门学武，培养他们花费不低。
主仆二人下车来到一家药铺，“夫人是要看病啊？还是抓药？”药店不大，掌柜亲自接待。
方卿晚戴着帷帽，月茉在她身前应话，“劳烦掌柜的，我家夫人要买红枣一斤二和薏仁三两四”。
听到这两味药，掌柜意会，“二位请随我来”。
药柜后掀开帘子就是药店的后院，院中晾晒着各式草药，右侧的厢房虚掩着房门，掌柜做出请的姿势“夫人自便”，然后就离开了。
方卿晚推门入内，在房中见到了方文澜，“姑姑，为何这般小心约见？”
方文澜看了一眼月茉，方卿晚道“月茉是我自己培植的人，姑姑不必提防”。
“好吧”，方文澜起身将房门关紧，又从衣带里掏出一张纸和一个药瓶，“这毒菇我查过了，只需些许粉末便可致人身体亏损无法逆转，其致命速度和分量有关，最可怕的是，凡中此毒，从病体上根本无法找出端倪，卿晚，你懂吗，也就是说可以让人查不到任何中毒症状，只当是病死啊”。
方卿晚感受到姑姑盖在她腕上的手暗暗使力，她的心加速跳动起来，“姑姑，药罐是父亲的吗？”
方文澜一脸悲愤的点头，“是，罐低还能查见些许没有腐烂的药渣，我查了很久，这种毒菇稀少，有人说从未在京中见过”，她指了指纸上的地址，“这种毒物既然在京城绝无仅有，那就更别提老宅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了”。
“也就是说，无疑就是有人故意下毒害死父亲了”，方卿晚脑中浮现出曹秋霜的脸。
“卿晚，此事你不要着急查，这段时间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所以今日才在此地约你见面，若是真被幕后之人发现，姑姑担心你会有危险”，方文澜没有子女，在她心里，卿晚就如同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方卿晚回握方文澜的手，“姑姑放心，我已有计划，近日您也别再查了，等我的消息”。
姑侄分开后方卿晚直接回府，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也感觉到了有人跟着。
之后一个月方卿晚也并没有闲着，姑姑给的地址她在舆图上反复对照，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毒菇生长的地方竟然是万寿堂孙郎中的老家附近，她本就是打算去找孙郎中碰碰运气，也许孙郎中还在，能道出一些端倪，如今看来，更得尽快动身。
可是远行要有足够的准备，还要有不被曹秋霜怀疑的由头，方卿晚左思右想，转头望向了书房的方向。
“大姑娘，月红刚才过来了，说二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月桃进屋传话，顺道减去一些冰块，近些日子好像凉快了些。
上一世方卿晚成亲后，曹秋霜时常请她过去，要么闲话家常，要么催促着两人赶紧要孩子，较多的时候是责怪她作为方庭轩的开蒙老师为何不尽责，这一世或许是托了方庭轩的福，曹秋霜分身不暇也无从怪罪于她，原来有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月桃忙着，方卿晚便领着月枝过去，路上有一处前几日下雨留下的小水洼，她脚下一绊，月枝下意识去扶，这一扶她是稳住了，却听见月枝轻轻‘嘶’了一声，月枝紧张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好似没有发现，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