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身边躺的和嘴里喊的不是一个人
谢林羽夫妻早早回了府，传来府医处理他脸上，身上的伤口。
幸亏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根本，但脸上的淤青却需几日才能散尽。他黑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娇蕊也不凑上去自找无趣，早早沐浴躺下了。
隔着床帐，看着她窈窕绰约的影子，谢林羽解下外袍，掀开帘子，用力按着她圆润的肩，狠狠占有。
同往常一样，发泄过后，他早早睡去。
苏娇蕊拖着疲累的身子重新要水清洗，虽不满他倒头就睡，但初次的疼痛过后，她渐渐也感受到了欢愉，也就不是十分反感这事。
等她整理好重新躺下，身旁谢林羽发出一声呓语，不费吹灰之力，她清晰地听到他喊的是“清婉”。
心里燃起一把熊熊火焰，她瞳孔一震，身体如坠雪天冰窖从头凉到脚。午夜梦回，她的相公竟然喊的是别的女子的名字，纯属巧合还是情难自禁？
顿时睡意全无，她睁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床顶，将林清婉和谢林羽这两个人重复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知道谢林羽曾是林云海门生，他和林清婉相识自然也不稀奇。若说他有私情，先前林府各方媒婆上门时不曾听说他有动静，现在林清婉行了狗屎运嫁给懿王，怎么反而睡梦中唤起她的名字来了？难道是今夜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与他受伤有关？
一连串的问号在她脑海里接连浮现，任她想破脑袋都没理出头绪。
翌日，天将蒙蒙亮，谢林羽起身准备上朝。不经意间转头对上苏娇蕊空洞怨怼的眼神，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你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他黑着脸，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满，自顾自更衣。
苏娇蕊侧身以手撑着头，苍白着脸色直勾勾地望着他，“你昨晚做噩梦呓语搞得我一宿没睡”。
谢林羽身体一僵，很快便恢复如常。刻意放柔语气道“那对不住，你再睡会儿，今日就不必去向母亲请安了，我派人去知会一声”。
言语间的关怀让苏娇蕊心里好受了一些。他舍命救过她两次，或许她不该怀疑他。但事有蹊跷，她还是要派人私下去打听打听。
她出神间，谢林羽已收拾妥当，说了一声“走了”便开门而去。
看着男子伟岸的背影，红色的官服穿的一丝不苟，官帽戴的规规整整，宽大的袖子随走动小幅摇摆，端的是衣冠楚楚，器宇轩昂。
心生一抹满意，她阖着眼，不一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
朝堂上，谢林羽脸上的淤青着实扎眼，许多大臣好心地关怀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几个捂着嘴偷笑。
今日沈遇白复朝，还是往日熟悉的打扮，一派风轻云淡。
谢林羽眯着眼看他淡然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昨晚带走林清婉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他？暗中打他那伙人和他有没有关系？他进京为官四五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昨晚怎就那么巧？
近来朝堂太平，早朝很快就散了。
出得金銮殿，苏远山叫停谢林羽，关怀地问他脸怎么回事。
谢林羽将应付其他大人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岳丈放心，小婿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苏远山抖了抖眼皮，凑近他耳边问“你说实话，不会是娇蕊动的手吧？”
谢林羽额角一跳，“岳丈想差了，娇蕊知书达礼，温柔娴静，真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越这么说，苏远山越就不信，自己女儿什么脾性他再清楚不过。自小她就娇生惯养，任性妄为，再跟他学了点拳脚功夫，女婿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断是要吃亏的。
他得想办法从其他地方稍微弥补一下，这样女婿才能从一而终地对娇蕊好。
是夜，懿王府书房，顾京飞敲门求见。
“主子，哥哥传信来了”。
修长洁白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信纸，沈遇白快速地扫过信上内容便就着桌上的烛台点燃烧毁。
“哥哥说了什么？”
沈遇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柳兴还留有一女，一年前做了端王宠妾。”
顾京飞在心里理了一下人物关系，皱眉道“王爷怀疑相府喜宴之事与端王有关？”
“十有八九。许是听了宠妾的枕边风，在背后出钱给她的哥哥到江湖上买凶报仇，一来可以讨美人欢心，二来可以搅乱朝堂池水。”
“这端王，留下迟早是个祸患”，顾京飞咬牙道。
“传信回去，让京华注意找证据，还有蜀地疫病之事，本王不信他藏的天衣无缝，迟早要露出马脚”。
他一边吩咐，一边拿剪刀剪掉蜡烛昏黄的一截烛芯，下手干脆利落。烛光闪烁了一下，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顾京飞转身欲走，忽听背后传来主子轻飘飘的声音“下手还是轻了，再有下次，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顾京飞愣愣地回头一看，他家主子正风清月白地看着书，烛光下优雅出尘的模样堪比清冷谪仙，丝毫不像说出这么血腥的话的人。
“王爷，他好歹是朝廷命官？”
“怎么，你去大街上放话你要打他了？朝廷命官办事就不需要证据？”他头未抬，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纸。
嘴角一抽，他点头应下，心里却默默为谢侍郎点了一支蜡，惹谁不好，非去招王妃。
中秋过后，天气渐凉。
苏娇蕊近来夜里都会留意谢林羽是否又在梦中呼唤那个她不喜欢听到的名字，一个多月来，却再也没听到过，仿佛那晚就是个意外。结果反而闹得自己睡眠不足，脾气越发暴躁。
“小姐，全府上下奴婢都打探过了，姑爷和林小姐并无异常往来，近几年也就随林夫人来过一次府上拜访老夫人，第二次出现就是你与姑爷的新婚日，同懿王一起来的”。秋画小心地禀告着。
苏娇蕊疲惫地撑着头闭着眼睛倚在美人靠上，“府上找不到你就往林府，王府找”，女人的第六感作祟，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她一天睡不安稳觉。
小丫鬟小声呢喃了一句“可奴婢并不认识林府的人，更别说王府”。
原本闭目养神的美人忽然睁开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小丫鬟“每个府上都有出门采买的丫鬟，但凡你多用点心，肯定能与之碰上，怎么套近乎打探消息还需要本小姐一字一句教你吗？”
秋画乖巧地点点头，说得容易，做起来可需要的是时间。
“真是蠢笨如猪”，苏娇蕊娇斥道。
秋画大气都不敢出，纵然心里委屈，嘴上也不敢吐露半个字，不然又是一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