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往蜀地

    御书房，皇帝气得摔了手里的奏折，朱批狼毫重重落在案上，鲜红的帝王砂染上素白宣纸，晕开朵朵红梅。

    身边的内侍忙不迭跪下请罪，战战兢兢，“皇上息怒”。

    “宣丞相，谢侍郎即刻觐见”。

    内侍一阵风似的拔腿跑出去，皇上近来脾气越发暴躁，他们这些奴才每每伺候在御前都是心惊胆战。

    杨丞相，谢侍郎匆匆入宫，径直到御书房求见。

    皇帝掐着腰，说完蜀地疫病之事，让两位大人发表意见。

    林丞相历经两朝，政务经验丰厚，不疾不徐道“请皇上命钦天监挑选吉日率百官祭天祈福，并从太医院选派医术精湛，资历深厚的太医组成一支队伍前往蜀地救人”。

    “依谢爱卿所见？”

    “回禀皇上，臣完全赞同丞相大人的意思，先控制疫病。不过此次疫病爆发突然，不知是巧合还是……官员懈怠。微臣建议彻查，然后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谢林羽声音平稳，神色坦然。

    丞相林槐眯着眼打量谢林羽，据他所知，当晚他府上喜宴出事，也是懿王救了这位侍郎，这是要恩将仇报？

    皇帝打量了一番谢林羽，缓缓道“行，此事着谢侍郎去办，务必给朕查得一清二楚”。

    皇帝金口已开，语气坚决，不容置喙。林槐只能同谢林羽一同跪安退下。

    懿王府，林清婉正无聊地翻着话本打发时间。数日过去，沈遇白一封信都没有，她有些坐立不安。

    乔管家引着林太傅进到院子，带来了朝堂上最新的消息。

    “砰”一声，林清婉手里的话本落在地上，诧异地站起来，“王爷可安好”？

    “暂未接到不好的消息”。

    她的心这才稍微稳了稳，脑海里浮现出家宴时端王说的话，会有那么巧吗？“我能做些什么”？她有些无助地发问。

    林太傅沉吟半晌，“皇上已派有经验的太医前去，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

    等待的时光总是异常难熬，迟迟等不来沈遇白的书信加重了她的焦虑。近日，她总是梦到他不幸染上疫病，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每次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背上一身冷汗。

    天将将亮，宫里派了公公前来，传旨懿王染病，太后着王妃前去侍疾。

    现实与梦境重合，林清婉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幸亏青杏及时扶住。

    她死死咬着嘴唇，郑重道“臣妇遵旨”。

    公公心善，忍不住劝道“王妃一路保重，渡过此次难关，日后福泽深厚着呢”。

    “谢公公吉言”。

    送走公公，林清婉立刻准备出发事宜。

    “王妃，奴婢跟你一起”。

    “不，你留下，顾大人跟我去便可。此去不是游山玩水，你不必跟我冒险”，林清婉声音有些无力。

    “奴婢习惯了每日侍候在王妃身边，我不怕，带我一起去吧”，青杏坚持到，脸上神色异常坚定。

    “在府里好生待着，日后稳定了再来接你”，她语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

    午后，顾京华为首的三个侍卫护着一辆简单的马车出了城。青杏等人红着眼睛目送他们远去。等林云海夫妇收到消息赶到王府，哪里还有林清婉的影子。王茜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一柱香的时间才幽幽转醒，想到远去蜀地的女儿，泣不成声。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三匹马，五个人马不停蹄地赶路。饿了就着干粮将就一口，晚上能赶到城里就住客栈，赶不到就在野外生火将就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

    林清婉自认不是矫情之人，但马车空间有限，一天颠簸下来腰酸背痛，身体散架的感觉实在难受。开始几日她根本睡不着觉，实在累极了才能眯上一会儿，加上吃的不多，没几日就清减了许多，更显身姿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