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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红色数字排队排,狼狈不堪轻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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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诊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热闹非凡。

    我排着队挂了神经内科的号后,艰难地绕过好几趟队伍跟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到了三楼神经内科门诊这边。

    我印象里,以前我带同学过来看病的时候,神经内科的门诊也就三个诊室。

    多少年没来的这里,诊室已经增加到六个了。

    而看病的人还是排成了长队,乌央乌央的人群里,我很不容易地挤了进去,终于来到了导诊台。

    我把我挂号的单子交给导诊的护士小姐姐。

    小姐姐什么话没说,拿着我的材料,头都不抬一下地在电脑上飞快敲击了几下。

    然后啪地伸手把我的材料扔了出来,说道:“去那边排队,第五诊室第17个。去吧。”

    就这么几句话就把我打发到第五诊室了,而且还是第17个看病的。

    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记得实习的时候,护士小姐姐都可可爱了。说话也轻声轻气地很温柔。

    而今天,我本来准备好跟导诊的护士小姐姐嘻嘻哈哈胡闹一番。

    谁知道,她们不给我机会。

    还没等我开口讲出我的笑话呢,她就把我打发到第五诊室了。

    我来到第五诊室外面,诊室门口墙上的荧光屏上显示着现在在里面看病的才是第6个。

    这么说我前面还有11个人等着。

    而我就像个傻子似的,无处站无处坐,背着背包靠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我上午九点多下的火车。

    打车过来后,又经过三番五次的排队,到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而且明显看病的人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多了。

    就算我靠着的那面墙,过了不一会儿,这时又多了四五个像我一样拨弄着手机等待医生召唤的患者或者家属。

    我扭头看了看门口的荧光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数字才从6艰难地跳到8了,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前面插队了?

    要不一个医生看病怎么这么慢呢?

    但是我转念一想,可能是我想错了。

    有可能真是医生看病比较细致,大约花了很多时间去详细询问检查患者的病情。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还是让我对这个幻想无比失望。

    独自的等待,我就把我此时的遭遇告知了荆熙。

    她安慰我道:你不要生气啊,现在老百姓看病都这样,基本每个医院都人满为患。

    你这是还好的,不用大半夜的去排队挂号,也不用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地去找黄牛购买高价挂号票。

    荆熙安慰我道:慢慢排着吧,师弟。总会轮到你的。

    我闲得无聊,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荆熙聊着天,同时观察着这些在医生门口徘徊的患者或者家属。

    其实此时每个人都挺急的。

    尤其神经内科这边,有可能有的患者颅内有很坏的病变,更需要医生的紧急救治。

    而此时的他们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排队。

    甚至有的可能真如荆熙说的那样,早早地找黄牛花了很多钱买的高价挂号票,为的就是能够上大医院看看自己的病情。

    而到了这里后,其实,他们发现跟想象的并不一样。

    无数的像他们一样的患者或者家属都是无可奈何,只能把自己交由时间,任凭它摆布。

    此刻墙上的红色数字,说明着一切,你只有等着。

    等待着,将自己的生命交于那个无关紧要的冷冰冰的数字指挥。

    我还在想,这些患者是不是害怕医生呢,或者没有勇气去敲开诊室的那扇门,从而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充分暴露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添加无法承受的压力。

    其实,我觉得每个人对待自己的身体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有的人特别珍惜自己,哪怕受了一点伤,得了个伤风感冒,都要第一时间去三甲医院看看。

    而大多数的人,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的。

    这部分人又分为两类。

    一类是无所顾忌地不把自己的生命健康当回事,整天地熬夜喝酒抽烟,无所不用其极地透支着自己的身体。

    另一类是像咱们父辈那一代那样的人,或者就是家庭贫困的人,有小病了就挺着或者胡乱地吃点家里的“偏方”。

    而有大病了,也不会及时去到医院里看,大部分也是自己硬抗着。

    直到有可能病入膏肓了,才想起来或者狠下心来去趟稍微大点的医院。

    这就是目前咱们普通老百姓看病就医的现状。

    不过现在还好,国家给全体人民都普及了医疗保险。

    无论你是新农合,还是城镇职工保险,现在看病的花费明显比以前少多了。

    但是普通老百姓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这个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

    虽然医疗保险把老百姓看病的花销给兜住了底,但是医疗资源的分布还是欠佳。

    有些贫困地区,就比如弥陀乡,十里八村就只有一个编制只有七人的卫生院。

    而且正规合法医生,不算我们四个,就只有老潘一个。

    站在那里,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也许以后会慢慢地发展的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咱们国家肯定有这个实力。

    时间就是那么不抗混,也是那么煎熬。

    想着想着,当我再次看向钟表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了。

    而此时荧光屏上的数字已经永恒地保持着9不变了。

    因为第五诊室的医生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分秒不差地下班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或坐或站在医生诊室门口的那些人,可能没处去,而只能默默地在这里等待着。

    我不争气的肚子这时也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到现在我才注意到,我也该吃中午饭了。

    医生都下班了,我还在这里傻傻地等着做什么。

    下午两点多,当我艰难地再次爬到神经内科第五诊室的时候,我欣慰地看到那个冷冰冰的数字终于快速地跳到了11。

    这说明我前面还有5个患者就可以轮到我了。

    我心底里突然泛起一丝喜悦。

    也许等待久了,终于快到自己了,真的无比欢喜。

    突然间,我感觉明显下午数字跳动的比上午快了许多。

    在我低头看了没多久的手机后,数字竟然奇迹般地跳到了15了。

    我快速收起手机,背起背包,挤过人群,来到第五诊室的门口,等待着那个红色数字的召唤。

    谁都想不到,此时中午吃的拉面起了作用。

    也不知是拉面不干净还是面馆的老板丧良心地把上桌没吃完的面条重新端给了我。

    我只觉得此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而且还伴着我的屁股中间那里像要有洪水决堤一样的感觉。

    这个感觉不好。

    一边是等待数字的煎熬,一边是就要决堤的催促,我到底优先选择哪个呢?

    意志最终还是没有战胜邪恶。

    我不管数字了,为了不使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尴尬,我快速转身朝向门诊另一侧的厕所跑去。

    在我起身以百米的速度冲刺的时候,我回头瞥了下数字,很不合时宜地跳到了17。

    我……这……

    厕所,哪里有厕所?

    满头大汗的我,举目盯着天花板的提示牌,来回跑了三趟,终于找到了那个亲爱的厕所。

    但是,好家伙,满满登登的抽烟的人占满了本就不大的厕所。

    从小就对烟雾过敏的我,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就像穿行在云间一样,在厕所里快速地摸索着可以让我释放的地方。

    推了好几个门,都紧紧地锁着。

    可是大坝不听话地就要决堤了啊,这可怎么办?

    我站在厕所里,两只脚无能为力地左右颠着;

    身体的后面某个地方用尽吃奶的力气夹住,再夹住;

    口鼻不自觉地深深地吸着气,又杂乱地吐着气;

    我的手里捏着早已准备好,但此时已经被汗液浸湿的手纸。

    我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回踮着。

    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不管不顾地震动了起来。

    真是难受啊,马上就要决堤了啊。

    我已经无暇顾及手机了,我只想快点把大坝里的洪水释放出来。

    深吸着气,后面使劲夹住,生怕一放松,后面就决堤了。

    1、2、3、4……

    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我竟然自己数起了数字。

    快点啊,憋不住了。

    身体后面的某个地方夹的更紧了。

    突然,我的腹部一阵涌动,完了,决堤了。

    我顾不了许多了。

    迅速解除我的束缚,屁股对向了尿桶。

    随着腹部再次的冲力,我的屁股后面彻底决堤了。

    一股黄色的洪水喷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杀向尿桶。

    伞花状的洪流,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尿桶喷射成斑驳的黄色,甚是“漂亮”好看。

    解脱了,舒服了。

    这时我想起来扭头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这……我……

    可能是刚才的响声太过动听,附近抽烟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我,就像看猴似的看我表演杂技。

    此时,我就感觉我的身体一股灼热从头顶迅速传到脚底,又从脚底传到头顶,使我全身滚烫无比。

    这丢人丢大发了。

    我看事不好,迅速地将早已湿透的纸巾擦向它该去的地方。

    擦完了,舒畅了,准备提裤子了。

    但是我的肚子不同意,那股灼热的暖流又顺着肠道来了。

    幸好这时我看见有个门开了。

    裤子都没提,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还没来的及锁门,腹部就一阵抽动,没等我蹲好,洪水就喷涌而出了。

    完事后,我悄悄地锁上了门,在我那无比复杂的战场蹲了很久很久。

    一阵阵的洪水在这期间宣泄不止。

    好了,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半,我感觉我彻底解放了,腿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站在厕所里,手扶着我刚才打开的门框,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而且还麻木没有知觉。

    吸着二手烟,我在那里缓了很长很长时间。

    当时间来到三点五十多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躯体,我再次挪到了第五诊室。

    这时,我竟然奇迹般地看到那个数字17还在等着我,就像等待一位熟悉的朋友那样,如此亲切。

    当我走进医生的诊室后,亲切的数字,冷漠的脸庞,反差怎么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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