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成为孙老弟
孙雨略微放心，和高姨妈辞别。zicuixuan
高姨妈给她带了好些吃的，还叫高大郎雇个驴车送她去张家。
高大郎早在一旁着急，想和孙雨聊聊县主的事情了，闻言两眼发光，催着孙雨快走。
孙雨忍俊不禁，待上车后逗弄他：“你还想着双陆呢？县主和县马都不玩那个。”
高大郎没想到是这样，睁大了眼睛，“那么他们都玩些什么呢？难道出门看相扑？现在天冷的，出去冻得很。”
孙雨憋着笑，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高大郎接过去一看，立即嘿嘿嘿地笑起来，笑完又觉得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了，尽量绷住脸。
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精致的双陆。
孙雨忍俊不禁，向他扬了扬下巴说：“县主又不玩这个，见我喜欢，特意给我的。”
高大郎惊讶的很，对县主大为赞赏，欢喜的牙都要笑到眉毛上了。
及至到了张家，孙雨如法炮制，仍旧绕到侧面的角门后。
躲进空间，换好男装，整理了好一会才出来，沿着街道向杨家走去。
这几天杨大郎和傅刚已经喝过几顿小酒了，借贷之事基本有了眉目。这会儿正在拨弄算筹，计算需要出的银钱及借贷的利息。
听见禀报说孙雨来了，匆匆出来迎接。
孙雨一见他，就先点了点头，微笑道：“杨大爷，事情已经办完了。齐家很满意，付了定金。”
杨大郎大喜。
将孙雨迎到客堂，忙着让座，叫人点茶，这才笑问：“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可顺利？齐家的信还没过来呢。孙老弟快些给我讲讲经过。”
孙雨没想到自己混上了个老弟的头衔，觉得奇怪又好笑。
杨大郎已经中年，确实不好称呼自己，老是叫郎君，也显得生疏。
叫孙老弟倒很亲切。
她在蓬莱的经历比较诡异，不好讲给人听，索性借口家里人不让泄露生意相关的事情，不肯多说。
杨大郎有些失望。
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搭上孙家人呢，没想到这孙郎君年纪虽小，口风倒紧。
孙雨见他失落的样子，想了想，假装把手探到袖袋里，其实是从空间中取出的一个齐家的五两金锭子，递给杨大郎看。
“已经将矿石留在金果山脚下，齐家预定了一批，这是齐家的定金。”
杨大郎接过金锭，仔细验看。
确实是齐家的模子铸造的，暗记也对。
他作为齐家冶炼场暗地里的老板，对齐家的经营方式自然熟悉得很。
若是光凭他的帖子，齐家绝不会随便付定金的，必然是验看了石头，确实有利可图。
略一思忖，问道：“齐家谁定的契书？下了多少定金？”
待听到孙雨的回答时，他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定契书的竟然是齐家这一辈的老大，定金居然是一百两上等金。
做冶金这行生意，除了运气，靠的就是眼力。齐家老大的运气不知道，眼力是极好的。任何石头到了他面前，有金无金，有多少金，都得显出原形来。
就这么几天工夫，齐家就敢下这么大的定金！
孙家确实有些本事！
再深思一层，孙家神神秘秘的，现在自己也搭不上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定要把孙郎君笼络好，才能做长长久久的生意。
孙郎君最惦记什么事？
还不是借贷之事！
一定要把此事圆满解决！
想到这里，他奉承几句，就接入正题：“孙老弟是信人，办事利索。我杨某不才，侥幸也将低息借贷之事办成了一半，正要和兄弟详细谈。”
将傅刚愿意借贷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陈家已经首肯，我与傅掌柜这两日都在锦行处，一则与行首商定此事，二则也有想请院使大人指点之意。”
孙雨意外。
没想到杨大郎找的是熟人，她和傅刚也打过交道，这可是个很精明的人。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没利的事情呢？难道是看杨大郎的面子？
搞不懂。
但是人家既然想做好事，自己也不用管动机是什么，横竖工匠受益就行了。
“既然都同意了，那就等着织机改进的消息公布吧。我一会就回去告诉姨妈，免得让他放心。”
杨大郎愣了一下，心里嘀咕：“这是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呢？”
想到孙雨的年纪又释然，毕竟是个小孩。
“孙老弟有所不知，傅掌柜放这笔款子，也是有些想头的。他做绸缎生意，一直想搭上绫锦院的院使，以前实在没有机会，现在有这么个契机，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
话说得够直白，孙雨豁然贯通，这才明白傅刚为什么要做赔本买卖。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杨大郎想到孙雨年龄，怕他听不懂，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做生意的人，都是为利。傅掌柜总要给陈家一个交代的。
孙老弟既然能探听到消息，可见与院使有些关联，不如你从中做个引荐。总要院使有句切实的话，傅掌柜才好动支，我也好从中说合。”
刚才孙雨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杨大郎竟然直接分配了个任务给她，顿时诧异起来。
眉毛一拧，直接了当道：“恐怕办不到，我是听来的消息，哪能和院使有什么交情？”
杨大郎的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
他实在没有想到孙雨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看来此路不通。再说下去，岂不是把气氛搞僵硬了？
在心里琢磨一会，他假作从容，笑道：“既然如此，还是从锦行那里入手。好在前两天，黄行首已将我等愿鼎力相助之事呈报上去，想来不过这一二日，院使就会有回应了。还请孙老弟耐心等两日。”
孙雨点点头。
杨大郎见她不吭声，试探道：“到时苗院使问起来，我等一定据实禀报，绝不会埋没孙老弟的功劳。”
说完，目光炯炯，盯着孙雨一眨不眨。
孙雨吃了一惊，忙问道：“不要，不用提我。”
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此事。
忽然想到杨大郎已经和锦行联系上了，霍然站起急道：“杨大爷，你和锦行说了我的事情了吗？他们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