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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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益是辟谷了的，并不需要进食。mwannengwu但栀子却只是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她需要食物，同时也需要水源。每一天，栀子会出门一段时间，为的是寻找能吃的野植野果和水源。
山上唯一的水源是距离山洞有着略长远距离的小溪，每个清晨时分，栀子都会带着木筒——那也是之前石洞的主人留下来的，走过一段漫长的路途去小溪边取水。
脚伤还没怎么好的仲长益没有办法跟着栀子同去，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山洞里等她。约莫一个时辰后，栀子会带着装满水的木筒回来。
对于这好不容易取回来的水，其中的大部分毫无疑问地是拿来喝的。而另外的一小部分，栀子会拿它来浇花。就是山洞前的那株栀子花。
仲长益想不明白栀子为什么会对这样一株根本不值什么钱的野花如此执着，更想不明白栀子为什么会愿意把如此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水拿来浇花。
这明明是一件毫无收益的事情。
为什么栀子还是要每天去做呢？
仲长益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支持栀子。
有的时候，栀子忙着采灵果，仲长益会帮她给花浇浇水。
这天，按照惯例，栀子还是要去到小溪边取水。
临出门前，仲长益拦住了她，“我陪你一起去取水吧。我的脚伤已经好一些了。”
栀子打量着仲长益脚上的伤，这些日子，他的脚伤的确好了很多。而且，总是让他待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山洞里也不是什么事。
略微犹豫之后，栀子还是答应了让他一起去取水的要求。
仲长益立刻拿了木筒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稍显漫长的路途跋涉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小溪边上。仲长益正要俯身拿着木筒去取水，却忽然蹙紧了眉，“这水，颜色不对。”
他指着河面中的某处淡粉，“这好像是血流到水里被冲淡之后才会有的颜色。”
顺着仲长益手指的方向，栀子也看见那抹还没彻底消失的粉红——看上去的确像是血。
她蹲下身，鞠起一捧水放在鼻端嗅了嗅，“是人血。而且和你一样，是个修士。”她下了结论。
仲长益诧异地看了栀子一眼，“你能光靠闻就分清人和动物的血吗？而且，修士身份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人的血，比如说我的血，就有一点点臭；动物的血，则有股很重很重的腥味；至于修士的血，也就是你的血，和刚才那河里的血，给我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光闻起来就有一种香甜香甜的感觉。”
香甜？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你能分辨得那么清楚？我就一点都闻不出来。”
栀子眨眨眼，“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仲长益默了默，也是，想想对方那飞速学会说话的天赋，有个异乎常人的灵敏嗅觉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他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确定河流中的是人血，两人很快便沿着河流上游寻找起了踪迹。没多久，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东西。确切地说，是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宗门服饰的、年轻漂亮的女修。
只不过当栀子发现她的时候，这位本来漂亮的女修身上的衣衫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看起来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欺负”过后的样子。
但栀子将她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却又发现那衣服上的痕迹根本不是被人撕破的，反而像是被什么野兽锋利的爪牙给划破的。
栀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万幸这女孩子不是遭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屈辱。
但，虽然不是被“欺负”了，眼前这位女修的样子也着实没好到那里去。
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处都被抓了个稀巴烂，正潺潺地往外涌着鲜血。包括她的脸。
哪怕是自认铁石心肠如仲长益，也在看见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上翻叠的血肉时不由得惊骇：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能让人变成了这副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两人的谈话声吵到了她，原本一直昏迷着的她突然醒了过来，但严重的伤势却使她连睁眼也极度困难，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有两个人影正站在她面前。
她甚至连这两个人影到底是谁且长什么样都没办法看清，只是下意识地道：“别……别救我，快跑，有野……兽。”
十分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她又一次晕了过去。
原本还在和仲长益商量着要不要救人的栀子：好嘛，就冲这句话，这个姑娘她也救定了!
这个受伤的女修最终还是被仲长益和栀子一起带回了山洞内。
其间栀子又出去了无数次，带了不少山上生长的草药回来。
仲长益甚至能眼尖地看出其中有一棵是某种稀有灵植，放在市面上应该价值几千块中品灵晶。
那么昂贵的灵植，就这样被用在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
仲长益心中十分肉疼。
不过栀子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仔细地研磨着带回来的草药，并将它们一一用在了昏迷中的那位女修身上。
或许真的是“治重疾须用猛药”，如此多稀有昂贵的药草用了下去之后，那个女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晌午悠悠转醒。
两人于是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赵如瑄。
这一天，山洞内，栀子还在忙碌着。她要将手上的的野果都筛选清洗出来。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山上的野兽骤然变多了起来。原本异常太平的山上也变得危机四伏起来。除了采集草药和食物水源，栀子已经渐渐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即便是到了非要出门的时候，栀子也并不再是一个人，仲长益总会以种种栀子难以拒绝的理由跟着一起。
他身上的灵气仍旧无法运转，其它靠灵气驱使的功法自然也没法使出，于是他只得自己找了块结实的木材，用石洞主人之前留下来的石头削成了弓箭的形状。勉强也算是个武器。
虽然，看起来也更像个山林莽夫了就是。
仲长益却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专注着手中的箭头，试图将其磨得更锋利些。
赵如瑄的伤并没有好，此刻她正坐在那张石床上，看着这两人一人磨箭一人清洗野果的温馨场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样，倒真是让我想起了一部书名。”
栀子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书名？”
赵如瑄神色正经地看着栀子，淡定地、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大山上的婚姻——住在山上的野蛮猎户和他的柔顺小娇妻。”
正在磨箭的仲长益：……
他可就从来没听说过这么长的书名。
而且，这书名，怎么咋听咋不正经的样子。
对此，仲长益只想表示，他喜欢！请再来点！
他完全能接受自己和栀子再不正经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略少，因为蠢作者已经困了。明天会把今天缺的字数加在下一章里的。以下为小剧场：
仲长益：蠢作者，听见没有！叫你写得再不正经一点。
作者：好的，下次一定。咕咕咕。
仲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