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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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原闳识和原重远父子俩难得宅家坐在一起喝小酒闲话日常，王元清只要哄着吃点东西，便会小睡一会儿，家里多了一个人好像连年味都变浓了。czyefang
原梾拎着两大兜吃食到李星汉家楼下时，李星然已经在楼门口等着他了，远远看到他兴奋地奔过来一个大大的熊抱。原梾举着食盒，大张着胳膊不敢动：“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大姑娘了，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不懂，在我眼里你跟我亲哥差不多。”
李星然小原梾三岁，长相和李星汉一看就是亲兄妹，不过没有李星汉板正严肃，多了几分俏皮，还未完全长开的模样不像女孩倒像个半大小子。她抓过原梾手中的手提袋边上楼边回头询问：“你做的还是英姨做的？”
“英姨，我只是帮忙。”
“一会儿你得阻止我哥下厨，你知道他做的饭有多难吃吗，还非逼着人吃完。”
李星汉围着围裙举着大锅铲正等在门口，闻言：“饿着你了吗？”
“确实没饿着，哥，你就不能跟原梾哥哥学学，不仅能把人喂饱还能喂好吗？”
“珍惜吧，再过两年你自己做饭。”
三室一厅的老屋陈旧温馨，收拾的非常干净，原梾熟门熟路地换鞋洗手进厨房，锅里正冒着热气，不知道在煮什么，原梾看着还未出锅已经卖相惨淡的大杂烩，叹气道：“大哥，你这煮的什么黑暗料理？”
“炖菜。”
李星然钻进厨房，小小的空间立马显得拥挤，她不遗余力地吐槽道：“自从我哥放假，我就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他那菜炒的还不如我们学校食堂的大锅菜！”
原梾把带来的鱼、虾、炖肉装盘递给李星然，从李星汉手中取走大锅铲，指挥道：“我炒菜，你和面，我带了饺子馅，一会儿包饺子。”
李星汉把李星然推出厨房：“不干活别进来捣乱。”
“原梾哥哥，什么馅的？”
“你爱吃的三鲜馅。”
李星汉炒菜技术不怎么样，和面技术倒是一流，三人围在一起包饺子，奇形怪状的饺子码的整整齐齐，李星然淘气，沾着白面粉先给他哥脸上抹了一道，又转身无差别给原梾画了三道，于是她收到两位哥哥的夹攻，被抹了个大花脸，打闹间萧行的视频电话进来了……
萧行刚要抱怨原梾为什么一整天都不跟他联系，镜头里原梾身后有个女孩子，俏皮可爱，两人脸上都沾着面粉笑得异常开心，很快李星汉也出现在镜头前。
李星汉冲着镜头跟他招手：“萧行，新年好！”
萧行没想到原梾大过年的就和李星汉腻在一起，旁边还有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顿感自己男朋友的地位岌岌可危。
李星然：“好帅，你俩同学？”
原梾：“嗯，萧行。”
李星然擦了擦脸上的面粉，十分淑女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星然，萧行哥哥好。”
“你就是那个毫无数学细胞，回回测验不及格，每天都把你哥气得吐血的数学小天才？”
李星然端庄温婉的形象还没树立起来就轰然崩塌：“哥，这种糗事你怎么到处跟人说？”
原梾笑道：“他天天熄灯前给你辅导作业，全宿舍都知道你哥有个数学成绩不好的妹妹。”
萧行想起李星汉在宿舍气得暴走的样子，笑道：“同源不同命。”
“大过年的咱们能不要聊我的数学成绩吗？”
“你们在包饺子吗？”
“是呀，托原梾哥哥的福，我今天终于不用吃我哥的猪食了。”
“谁是你亲哥，吃里爬外。”
李星然从后环着原梾脖颈，下巴搁他肩上，幸福道：“你是我亲哥，将来我再嫁给原梾哥哥，就都是亲的。”
李星汉下意识瞅了眼萧行：“你想的倒得挺美。”
李星然毫不在意他哥的嘲讽，隔着屏幕问萧行：“萧行哥哥，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萧行无情打破她的幻想：“他已经有主了。”
李星然先是一愣，跟着蹦起来揪着原梾问道：“真的？我十万个不相信。”
原梾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
李星然表情瞬间从质疑变成委屈，转头开始暴揍李星汉：“你上大学前我让你看好他看好他，才半个学期你就把人看没了，要你这个蠢货哥哥有什么用！”她揍完人，转头问原梾：“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你的？”
原梾和镜头对面得萧狐狸精：“……”
“哥，你见过那个狐狸精没？比我好看？”
李星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敷衍地点点头，李星然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哥：“李星汉！你给我拆散他们，呜呜呜，你妹的。”
李星汉从来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哭了，无语道：“你不是吧，你才多大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胡思乱想你妹，要不是怕伤了你俩感情，我至于暗恋原梾哥哥两年也没表白吗？”
李星汉无语道：“你成天挂嘴上说，那叫暗恋？”
“说着说着，说不定哪天就成真了，我天天挂嘴上说，你都不当回事儿，现在倒好让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狐狸精截了胡。”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原梾：“原梾哥哥，我还有希望吗？”
原梾心想，自己幸亏没有妹妹，不然寿命都得气短三年：“星然，你还小，将来会遇到很多人。”
“也就是没希望了？”她转头问屏幕里的萧行：“萧行哥哥，我不相信我哥的眼光，你说，我和那个狐狸精比谁的胜算更大？”
造成此局面的萧狐狸精，好像是自己欺负哭了小姑娘，有点自责地找补道：“我当然，希望你胜算大，不过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李星然化悲愤为立志：“我要考去江大！”
李星汉对她这庸人常立志，实不实现全看忘没忘的行为习以为常，无情补刀：“就你那遭瘟的数学成绩，你要是能及格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考江大，做个梦应该能考上。”
“你！”李星然咬咬牙：“你给我补数学，考不上江大我也要考去江介。”
李星汉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刺激说不定真能激发她上进的动力。李星然偏科，数学差到他觉得他妹和他不是亲生的，他在江介读书总是很牵挂李星然，他选得专业怎么也得读5年，就当下这就业环境读研也是肯定的，所以他一直希望她妹能考去江介，也方便自己照顾她，不管她这真心能持续多久，李星然愿意努力他就高兴。
“你说的，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李星然非常有出息地点了点头。
原梾笑道：“好啦，我们去煮饺子。”他拿起手机对着萧行旖旎地笑了下：“挂了。”
三人包的饺子又大又丑，胜在馅料足，出锅时白胖浑圆，个头直逼小笼包。李星然化悲愤为食欲，干光了一海碗。吃过饭，原梾和李星汉在厨房一起刷碗。
“开学后，我打算周末去做家教。”
“钱不够花吗？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我父母留下的钱能支撑到我和星然大学毕业，我不能一直这么坐吃山空，星然将来不知道能上什么大学，我早做准备。”
“哦。”
“你和萧行怎么打算的？”
“还没想那么远。”
“如果你俩还没开始我一定劝你，人活着已经够难了，可你偏挑难走的路，萧行很好，站到同性的角度你俩还挺般配的，就是……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李星汉洗碗，原梾冲洗，碗很快洗好了，原梾擦干手，拍拍他肩膀道：“是，想太多。星然数学成绩别太强求，人生很多事又不是考上个好大学就能解决的，想想彭思齐，星然失了双亲，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成天傻乐，多幸运啊，就凭她这乐天的性子，将来无论做什么在哪里都会幸福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李星汉特别喜欢原梾这点，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他豁然开朗：“知道了，原大仙。”
“晚上带星然去看烟花？”
“好。”
萧行这个年过的了无趣味，姚星阳几次约他出去玩他都兴致缺缺，气的姚星阳骂他简直被人迷得失了心智，叫他赶紧滚去找人。
终于挨到年初五，萧行早早地飞奔火车站，一路掩着自己欢呼雀跃的小心脏，恨不能有个瞬移的特异功能，到站时透过车站明亮如新的窗口，看到原梾裹着厚厚的围巾等在出口，差点飙泪，他想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原梾远远看到萧行，飞奔过去将人扑了个满怀，冲力让两人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萧行拔开他的围巾，在他脸颊脖颈间疯狂地嗅着，好一会儿叹道：“操，太想你了。”
“嗯。”
“嗯什么，想我吗？”
“想。”
萧行搓搓手，给他捂耳朵：“等多久了，冷吗？”
“没多会儿。”
“鼻子都冻红了，怎么不去候车厅等。”
“想你出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萧行特别想亲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努力克制道：“回家。”
春节小长假有很多来木枰乡度假的游客，萧行拉着人，走得飞快。小院较上次来更显冷清，一层的钢铜门厚重，始一进屋萧行便大力一脚踢关屋门，回身抱着原梾把他抵到门上热切地亲吻，边亲边拉扯碍事的围巾，结果越拉越紧，原梾推开人道：“等等，要被你勒死了。”围巾好像打了死结，原梾只好当套头衫一样脱下来，结果围巾静电劈里啪啦让他头发瞬间炸了毛，萧行看着跟炸毛熊一样的原梾，瞬间乐了。
“笑你大爷。”
萧行突然弯腰，捞起原梾膝弯就将人扛到肩上，天旋地砖间，原梾差点倒栽葱似地摔下去：“操，放我下来！”
萧行怕真摔了他，转而变成双腿环腰拖抱着他上楼，原梾脑袋搭到他肩膀处不让他看：“放我下来，我靠，太羞耻了！”
萧行停下来将人抵到楼梯处，阳光透过特别的几何形窗漫射进来照在原梾脸上，萧行微微喘着气看着：“你真好看。”
“放我下来，不然一会儿不让你亲。”
萧行听话地松手让他滑落，在他形容的‘光的艺术中’忘情地吻他……
屋子里没开地热，气温很低，被窝被两人用体温烘的热乎乎的，还有喘息交错间汹涌而出的情热，萧行知道得循序渐进，可就是迫切地想要更多，想要彻彻底底将此人据为己有，他手脚并用地锁得原梾动弹不得，居高临下地问：“假期，有没有自学点什么？”
“啊？”原梾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在哪找资源，就从医学的角度了解了一点。”
“你上次说没有不喜欢对吗？”
原梾意识到什么，否认道：“我没说。”
“你说了，我们可以像电影里那样做吗？”萧行央求道。
原梾有点怕，想拒绝又怕伤他心，支支吾吾道：“没有工具，下，下次吧。”
“我带了，包里有。”
“你！”原梾紧张到止不住地颤抖，萧行一边脱他内裤一边帮他顺毛：“紧张什么，都没做过，摸索着来呗。”
“你来，还是我来？”好像争取一下，就不用继续似得，萧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原梾放弃抵抗豁出去一般道：“算了还是你来吧，我我现在有点手软脚软。”
萧行被他临阵退缩的情态给逗笑了，亲了他几下后蹦到地上从包里取出东西，一切准备就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原梾太过紧张，以失败告终……
两人挨在一起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原梾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你不该给我看那片子，无知者无畏，说不定做了也就做了，现在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紧张得不行。”
萧行十指相扣地握着他的手：“就你这出息还跟我论上下。”
“唉，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萧行被他这一声叹息逗得埋在他锁骨处笑起来：“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原梾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闭嘴！”
萧行将人重新裹进怀里，从眉眼到下巴静静地描摹，原梾被他看得又微微紧张起来：“你给我点时间。”
萧行俯身深深吻了他一会才道：“嗯。”
“饿吗？一会儿出去吃？”
“好”萧行现在想不了其它：“开学了，我们在校外租个房子吧。”
“嗯。”
晚上，原梾开了院子里和屋里所有灯，久未住人的家里才终于像是暖和起来似的有了人气。两人百无聊赖，在厨房吧台处跟着教程做乌龙奶盖茶。萧行从后一手环着他，一手拿着手机念教程，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温馨。
“淡奶油120毫升，牛奶50毫升，海盐一点点，糖少许，你看着放。”
原梾拍一下萧行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痒，别动。”
萧行停手，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奶泡，奶油打得绵密粘稠，原梾手指沾了点，涂到萧行唇上：“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萧行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刚好，甜而不腻。”他尝了甜，也得让原梾尝着，便掰着他下巴轻吻，原梾舔了舔，红了耳朵。萧行觉得原梾像盛夏的早晨，让他每天一睁眼，阳光兜个满怀。
冰箱里取出冷藏好的茶，奶盖铺上，意外地美观，原梾突然想到什么，在橱柜里翻出一包茶粉，看了看日期，确定没过期，调好茶膏拉着萧行坐到餐桌旁，递了细筷道：“作画。”
“喝茶都要这么艺术的吗？”
“你喜欢什么？我画给你。”
“你画什么我都喜欢。”
原梾想了想，蘸了茶汤一点一拉，几笔便勾出一个少年侠客的剪影，是国风展活动萧行扛着剑的潇洒模样。萧行实在不是画家的料，只能一切从简画了个笑脸，还画的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他看着两杯颇有艺术感的自制茶饮，拍照发了朋友圈，配文：秘密基地独门秘技，概不外传。
一会便收到姚星阳冷嘲热讽的评论：鬼脸是你画的吧，是怎么舔着脸摆在另一杯旁边的。
刘诚：哎~领会。
高畅然：哎~了然。
李星汉：唉~理解。
汪彦辰：唉~懂得都懂。
孙宵：大哭和羡慕表情。
樊林：我拜托你出去别说自己是插画社的。
萧行看着一众人排队似地调侃，算是悄悄秀了一波恩爱。两人捧着茶饮，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原梾抿了一口，没想到第一次做很成功，嘴唇沾着奶油，萧行看到凑过去舔了：“你画这么好，我有点舍不得喝。”
“以后一直给你画。”
“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冷吗？”
“有毯子。”
“大冬天喝冷饮，我俩是不是有病？”
“我确实需要降降温。”
“滚。”
电影频道正在放一部老片子，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喝着茶饮不知不觉看完了整部影片，时光融入胶片，温馨而和缓……
隔天下午又要分离，候车厅两人拉着手静悄悄地，原梾解了围巾递给萧行，萧行没有拒绝，鼻子埋在其间嗅了嗅：“有你的味道。”
“嗯。”
“你掩饰情绪时通常就简单的一个嗯。”
“嗯。”
“能把你揣口袋里就好了。”
“很快开学的。”
“妈的，怎么有点难过？”
车进站了，萧行的车先到，二人站在车厢口静静地呆到列车员提醒才分开，列车驶离车站时萧行透过车窗望着站台上越来越远的原梾，十分没出息地再次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叫自言自语，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