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志同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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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军中一切事务皆有王统领亲自教我，他待我如亲兄弟一般。zhaikangpei”卢昇道。
沈云鸢笑道：“王统领是陛下的人，陛下爱才，你跟着王统领好生学习便是。等时机到了，便会让你领兵打仗，驰骋疆场。”
卢昇一脸希冀道：“真的可以吗？”
沈云鸢点点头，对天发誓：“我沈云鸢，在此对天发誓，若时机一到，必让卢兄纵马疆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如违此誓，天——”
“二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卢昇一脸焦急阻止她：“卢某信你。只是嫂嫂和小侄……”
沈云鸢轻道：“卢兄放心，宁安王府就是他们的家，亦是卢兄的后盾。”
卢昇看着眼前的沈云鸢，他不是没有过怀疑，毕竟京城宁安王府二小姐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但偏偏眼前这个人二小姐，与传闻中的二小姐大相径庭。“二小姐为何要帮卢某？”
沈云鸢道：“我与卢兄非亲非故，若是没有半点心思，这话说出去我自己也不会信。既然卢兄问了，我也就直言。卢兄从安阳县来到京城，一路被人追杀，适逢小弟救下你，我们欣赏卢兄的本事，想要助卢兄脱离安阳县主，送卢兄一个能够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机会。同样的，也希望卢兄能看在相助你的份上，守护我们宁安王府。”
“我知卢兄一心想要追随兄长的遗愿前去北地军中。只是最近北地不太平，还要委屈卢兄继续待在千骑营，待陛下圣旨下来，我亲自为卢兄践行，前去云崖关为将。”
从军一直是卢昇的梦想。只是兄长辞世，留下病弱的嫂嫂和年幼的小侄需要照顾，卢昇眼睁睁看着无数次的机会从身边溜走。如今沈云鸢将这个机会捧到他眼前，他怎能不心动？
只是这种事情，真的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
“云崖关是我大周与南梁之间最重要的关隘，我舅舅常年驻守云崖关，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三百起，或许是岁月催人老，这些年舅舅身上的伤病越来越严重，陛下有意让我大姐接替云崖关守将的位置。”沈云鸢郑重道：“一旦大姐做了这云崖关的守将，卢兄，便是你施展能为的时候。我大姐爱才爱将，不拘一格，你到时去了云崖关，便如鱼得水。”
卢昇看向她，没料到这人竟将这等军中私密之事告知自己，一时间有些惶恐难安。
沈云鸢察觉他的心思，道：“卢兄一时间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的。休沐这两日，便待在宁安王府，多陪陪他们母子二人吧。至于我今日之言，是真是假，来日方长，我相信卢兄自有判断。”
“今后嫂嫂和小侄，是不是一直留在宁安王府？”卢昇看着她问。
沈云鸢点了下头：“是。”
“那我便信你。”卢昇道。他不信无缘无故的帮助，也不信萍水相逢无缘无故的信任。所以最好的方式，于他而言，便是讲清楚厉害关系和条件。
如今看来，对方并不会伤害嫂嫂和小侄，只是需要他日后去云崖关帮助那位传闻中的女军侯沈云淑就行。
建功立业，驰骋疆场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此番谈话，卢昇已全然接受。
晚膳过半的时候，韩靖昊陪着陈露来了。
韩靖昊跟沈志洲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留下陈露一个人。
很快，沈志洲和南宫静。以及蓝芩和小孩都已经相继离开。
留下沈云鸢沈荣臻姐弟，陈露，卢昇和连翘五人。
“你俩吵架了，他怎么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喝得有点醉的沈云鸢一把拽过站着的陈露，按着人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陈露回头，她面露担忧，小声道：“今日陛下突来尚书殿，考校诸位皇子和公主，他没有答上来，被陛下训斥了一顿。”
“不是吧，他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的？”沈云鸢一脸吃瓜的样子，忙叫连翘再多添置一副筷子。
陈露低头，小声道：“其实吧，他这个人自尊心还挺强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只对刀剑感兴趣。”
“不不不，我觉得他感兴趣的……还有你。”沈云鸢红着脸调皮道。
沈云鸢指着对面的卢昇对陈露道：“认识一下，咱们大周朝未来的大将军，卢昇。”
“二小姐说笑了。”卢昇道：“快别喝了，小臻已经醉了。”
陈露指着看向沈云鸢：“快，你也这般介绍我一下，我好久没听你夸我了！”
沈云鸢抿嘴一笑，醉兮兮道：“九殿下不天天夸你嘛，你还缺我拍马屁吗？”
“这不一样！”陈露嚷嚷着非要沈云鸢夸她一番不可。
执拗不过，沈云鸢只好开口道：“未来卢大将军，认识一下，咱们大周朝未来御史台唯一的女大夫，陈露！”
酒过三巡，卢昇也觉得自己醉了。
眼前竟然出现好多个兄长对他笑，对他轻言：“阿昇，恭喜你可以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睛时，卢昇便看到小侄子站在一旁，好奇盯着他。在抬眼望去，发现嫂嫂正站在门口。
“嫂嫂。”卢昇起身，小侄儿扶他坐起，给他斟了一杯茶水。
蓝芩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瞧了一眼，便背对着他问：“我听小公子说，你答应二小姐要去云崖关做将军？”
卢昇点头：“是。”
蓝芩身子一晃，眼眶微红：“所以你也选了你兄长的路……那你可有想过，万一你要是——”
“不会的。嫂嫂莫要多想，安心跟小侄住在宁安王府便可。再说了，身为男子，保家卫国本就是理所应当。如今我以哥哥为荣，多年后，我也希望，我能成为许多人眼中的骄傲。”
三日后，崇明帝早朝后下旨，准了南宫博的请辞，封沈云淑为长云候，大周朝二品女军侯，可带刀挂剑进宫。
崇明帝这一圣旨下来的时候，可把当时替他研墨的沈云鸢吓了一大跳。
她没想到自己允诺卢昇的时机，竟然来的这么快。当天夜里，就差人找到沈荣臻，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他，再让他交给卢昇。由卢昇亲自带着信件前往云崖关去见沈云淑。
这样一来，看到沈云鸢的信件，沈云淑应该能接纳卢昇的。
又一日早朝结束后，崇明帝把韩靖轩留下，去了御书房议事。
“听说西南沐府小王爷病死了，”崇明帝看着韩靖轩道：“那就告诉威远侯，让霍琦薇进宫来陪陪宸妃。她一个人待着，容易犯病。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也还不错。”
韩靖轩没料到崇明帝会这么说，当即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道：“儿臣遵旨。”
翌日。
韩靖轩去了一趟威远侯府，将霍琦薇接了出来，直奔皇宫的方向。
“臣女霍琦薇见过陛下，”霍琦薇跪地行礼道。
崇明帝坐在龙椅之上，俯看下方的霍琦薇道：“朕听闻那沐小王爷走了，委屈你了孩子，今后就留在宫里吧。你姑姑病着，也没人陪着说话，你没事可以住在雍华宫。明日便住进去吧。”
出宫的时候，两人遇到沈云鸢。
“见过殿下。”沈云鸢给韩靖轩行礼道。
“小圆圆，”霍琦薇上下打量着沈云鸢，又围着她转了三圈多，这才停下来道：“你现在是越发的精彩迷人了。以前肉乎乎的很可爱，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若说前世沈云鸢要是有朋友的话，那霍琦薇算的上是有名有姓的一位。她跟沈云鸢的关系很好，沈云鸢可以说是贴着她长大的，只不过后来沐小王爷病逝，霍琦薇自缢而亡，留下一个孩子。
前世的霍琦薇对沈云鸢百般骄纵疼惜，谁要是欺负了沈云鸢，霍琦薇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揍对方。
“薇姐姐客气了。”沈云鸢看着她欣喜道：“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霍琦薇拉着她的手道：“我刚才向陛下替你告了假，你今日归我啦，陪我出去玩玩吧？”
沈云鸢道：“好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玩玩了。
只是这前脚刚踏出宫门，后脚人就被带到了魏阳侯府。
霍琦薇一路跟着进了王府。
王府书房内。
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沈云鸢呼吸一滞，那些东西，有一大半，都是她买给韩靖轩，或者亲自做的送给他的。她未曾想过，那些不过街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那些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却被韩靖轩偷偷藏起来，藏在一个沈云鸢不曾靠近的地方。
“这是十岁那年，我的纸鸢飞走了，你送给的。”韩靖轩瞄了沈云鸢一眼，将那纸鸢取下，拿到她跟前来回查看，不久后，他指着上面的一对狼兔道：“这还是阿鸢亲笔画的呢。虽然其他人认不出，但是我可以的。”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殿下还留着它做什么？”沈云鸢指着那纸鸢道：“都有些破旧了。”
韩靖轩拿起那纸鸢，如双手捧着无价之宝似的喃喃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的生辰贺礼。”
霍琦薇一怔，目光扫过之时，发现韩靖轩的视线始终落在那沈云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