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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婚后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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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空气中还带着冬春之交独有的寒意。czyefang

    崔恒已早早起床收拾妥帖,姜蓉在一旁帮他系好腰带,转身递给他官帽。

    崔恒顺手接过,将官帽稳稳戴好。因着用力,那长长的帽翅在他头上颤颤巍巍,上下摇摆。

    “出入平安!”姜蓉抬手帮他摸平衣襟的褶皱,扶正他倾斜的帽翅,低声叮嘱。将最后一丝褶皱捋平,姜蓉心满意足。

    她最是喜欢他穿官服的模样,衬得他身姿格外挺拔板正,再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的冷清表情,姜蓉每见一次,心中就多一分感慨。

    这样的高岭之花竟折在了她手里,也难怪那么多小娘子见了她鼻子不是眼的,这样的美色,也不枉她陪他早起了。

    “好。”崔恒低头看向姜蓉。

    想来是刚起床的缘故,她衣着素净,未施粉黛,此刻她眼帘半阖,肌晕流光,朱唇轻启,恰似那欲说还羞的清水芙蓉。

    他一直只觉得她长相艳丽,却没想她也有如此素雅出尘的一面。

    崔恒想得入迷,连她在说什么也未仔细听。

    “夫君?”

    “嗯。”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崔恒有些心慌,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你要记得我说的话啊。”

    “记住了。”他转移视线,囫囵点头,牵着她走到门口。

    “好了,回去歇着吧。”他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先回去。

    姜蓉心情很好地回了房,这家铺子的糕点很是符合她的口味,就是排队要久了些。听人说了一次后,她派人去买了几回,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崔恒来回路上恰好要经过那,让他帮个忙也未尝不可。

    崔恒一身低气压地走出了门,常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在房内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出门就变了脸。

    常临给他脑门敲了个叮咚,光长个,不长心,天天出门只带嘴不带脑子。

    “郎君,郎君,您慢些走,刚吃完饭,小心岔气。”常乐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喊着。

    “郎君。”常临上前朝崔恒小声耳语:“刚刚夫人请您下值回来时顺便帮她带一下墨柏斋的酥油泡螺和茉莉糍团。这个酥油泡螺不易保存,不如等会送完您,属下回府去拿个保温的食盒。”

    “行。”崔恒淡淡点头,头也不回地撩开帘子,迈步跨上马车。

    “哎哎哎,你又这样。”常乐指了指常临,呆愣半天,赌气坐到车头。

    “好了,以后多看,多听,少说话吧你。”常临拿出一个炊饼,递给常乐。

    今日的翰林院,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容。

    可能是饭桌上产生的酒肉交情,同僚之间的谈话也变得熟稔自然许多。后天恰好是张榜的好日子,大家又正逢休沐。

    快下值的时候,有人还意犹未尽,想要约在后天再好好聚聚。

    见查岗的人要过来,严侍讲立马出来打断:“先干活吧,以后再说!”

    “哎,崔编修,崔编修,请等等我。”徐志坤见下值后崔恒快步往外走,忙出声喊道。

    见有人喊他,崔恒驻足回首:“原来是徐编修。”

    徐志坤身材高壮,但他经常久坐不动,此时跑起来也不禁气喘吁吁。

    他平复了下呼吸,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我家夫人托我交给崔夫人的帖子,还烦请崔编修交给您夫人。”

    “好说,劳烦徐编修了。”崔恒拱手致谢,双手接过请帖。

    待来到长正街上,这条街都是一些售卖衣服首饰,珠宝玉器的店铺,买姜蓉要的糕点得去隔壁街。崔恒思虑片刻后,朝外面喊道:“停车!”

    “吁!”常临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郎君!”常乐为他撩开车帘,摆好马凳。

    崔恒见他这般乖觉,多看了他一眼。

    常乐脖子一缩,讷讷谄媚:“郎君,您小心点。”

    崔恒走了几步,将四周扫视一遍,方踱步来到这家名为宝月阁的店铺。

    幸好这家店没什么女客,要不然他真的不想进来。

    “郎君,您要买些什么?咱们这簪钗钏环,样样皆有,金银玉器,珠宝螺钿,任君挑选。”

    掌柜见崔恒当值的官袍未换,虽然只是青袍小官,但以他多年混迹商场的经验来看,这位郎君气度斐然,身上所佩玉珏腰饰,皆非凡品,想来家世不凡,有油可捞。

    掌柜看他看着柜台中的饰品犹豫不决,想必平素少有注意女子装饰。

    他转身从后堂取来一个金丝镶嵌的红木装匣:“以您的身份,前面的这等俗物想来入不了您的眼。咱们的镇店之宝才勉强能配上您家娘子。”

    汴京繁华,集各地精美奇趣物什于一处,果真名不虚传。

    这小小的匣子里陈列着三支簪,一支纯金点翠步摇,样式华丽,分量十足;一支是通体莹白的和田玉簪,簪头上面还悬挂着几朵镂雕的细小花骨朵;第三支亦是金簪,只不过这支花纹繁复,雕刻奇巧,上面缀满各色舶来宝石,十分花俏。

    崔恒的目光在这三支簪子上面逡视,看到那只玉簪通体洁白透亮,没有裂纹杂质,水头也足,他便想起了今早看到的那张芙蓉素面。

    他正准备拿起这支玉簪细看,一旁却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它夺走。

    待来到姜蓉说的那家店,崔恒有些愣怔,他一向对外面的吃食不感兴趣,倒是没想到这家店的生意这般火爆。

    他转身看了一眼常临,常临点头表示明白,拉着常乐就去两边排队。

    崔恒带着几样东西,行色匆匆从曲折蜿蜒的游廊经过。

    没走多远,就见一女子背对着他,正在回廊旁的待月亭中作画。姜蓉平日也爱在园内各处采风,崔恒没作他想,提着东西径直朝亭内走去。

    “夫人,你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他将糕点放在石桌上,转身朝女子走去。

    走近一看,她画的竟是一幅水墨枯荷图,崔恒内心诧异,姜蓉常画工笔而非写意,今日怎么突然换了风格?

    女子转身,见着崔恒,神色有些惊讶,手中的笔也在慌张之中掉落在地。

    她赶忙以袖掩面,后退几步,小声朝崔恒问好:“见过崔表哥。”

    崔恒点点头,没有同她说话,拿起桌上的东西,快速转身离去。

    常临跟在崔恒身后,朝亭中望去,见那位娘子正在倚栏眺望,视线并未看向他们,但他刚刚为什么会觉得背后有人盯着。

    他摇了摇头,甩开脑中烦杂的思绪。

    见崔恒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罗五娘将手中的笔丢掷一旁,唇角微勾,深深凝视着他消失的转角,目光中尽是势在必得。

    姜蓉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内看书习字,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准备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夫人!”常乐欢快地声音远远传来。

    姜蓉刚出来,就见崔恒将几样糕点拿出摆在桌上。

    “刚出炉的,趁新鲜吃吧。”

    丫鬟们端上热水给她净手,她拿起筷箸,夹起一个酥油泡螺给崔恒:“辛苦夫君了,你也尝尝。”

    崔恒一愣,拿起筷箸,轻轻咬了一口,里面的酥油入口即化,奶香浓郁,甜而不腻,难怪这么多人排队。“味道还行吧?”

    见崔恒含蓄点头,姜蓉笑着说道:“这还是汪参事的夫人告诉我的,她来汴京几年,对大街小巷的美食都门儿清。”

    说起这个,崔恒拿出徐编修请他转交的帖子:“这是徐编修夫人托人送给你的。”

    姜蓉点点头,将帖子收下,继续品尝着美食。

    这个麻糍绵软弹牙,细腻丝滑,一口下去,浓郁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法子窖制出来的香味。

    等会就得用晚膳了,两人吃的有点多,姜蓉提议去院中散步消食。

    姜蓉现在动不动就爱贴着崔恒,她又总是笑意盈盈,崔恒也不好冷着一张脸。时日一长,他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遂顺了她的意,两人相携于庭中漫步。

    想到自家这夫人,崔恒也只能无奈一笑。

    “夫君回来心情看着不错,路上可遇见什么开心的事了?”姜蓉看着崔恒表情愉悦,笑着出言试探。

    崔恒摇摇头,今天对他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哪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但他随即想到昨晚睡前妻子嘱咐他留心的事,今天一天都没丝毫进展,她不会问的是这个吧?崔恒的心咯噔一跳。

    姜蓉看他不接招,又一幅心虚地表情,想到刚刚下人通报的事,心里直将他骂了八百遍。

    她睨了崔恒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提起那位表小姐。

    “今早母亲说她身体不适,请了娘家侄女罗五娘子过来陪陪她,现在罗娘子就安排住在雁风院中。”

    罗氏做这个事可完全没有提前告知她,直接先斩后奏,等那罗五娘住了进来,姜蓉才知道消息。

    这雁风院位置很是特别,正好坐落在主院和罗氏的慈云院中间。

    崔恒正值壮年,罗五娘子年轻娇艳,罗氏要她久住于此,孤男寡女,若是多碰上几回,双方看对了眼,岂不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罗氏的居心,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让姜蓉很是不满,她才与崔恒新婚多久,她这个继婆母就把算盘打到继子的床帏里去了,说出去可真不怕丢了那张老脸。

    别说她还没犯七出之条,就是她姜蓉不能生,要找个侧室,也轮不到她来挑。

    “哦?是吗,你安排就好。”原来他在亭中看见的那个人是继母的侄女,她的那些侄女外甥女。他也

    只在她们小时候看见过,早就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

    见崔恒毫不在意的态度,姜蓉心下舒适几分。

    “既是母亲的娘家侄女,咱们定要好生招待,让她吃住都舒心才好。”她笑着喊来翠竹,吩咐道:“翠竹,你寻人去雁风院找罗娘子,看看她那边缺什么东西,在咱们这住得是否习惯?”

    翠竹应是,拉着常远一起去了。

    “府中事务繁杂,最近都辛苦你了!”见人走远,崔恒方开口。

    姜蓉这一次没有应声,她拉着崔恒进了她的书房。

    既然罗氏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宋朝的糕点甜品应该叫果子,但容易与水果的果子混淆,用起来也有些绕口。本文里还是按通俗理解一律称呼为糕点、点心。【小剧场】崔恒:看到那只玉簪通体洁白透亮,没有裂纹杂质,水头也足,他便想起了今早看到的那张芙蓉素面。高勘:果真不是看我也送了支玉簪?崔恒:夫人总是爱贴着我,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了。姜蓉:这样一副荡漾又心虚的表情,难不成背着我打野食了?崔恒眼含泪光,睇向姜蓉:夫人,你实在是冤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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