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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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盖子打开升起腾腾热气，小摊车和木桶都是柳慈音找人特制的，有保温的功效。msanguwu
风吹过，将糯米的香味四散。
柳慈音竖起招牌，站在小车后便有些局促。
做饭她会，但是这引流她确实是不太会。
不过柳家酒楼地理位置不错，既有游人、商人，亦有街坊，客流总归不少。
不一会，街上的铺子陆续开门，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增多，上工的、上学堂的、赶路的，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停下脚步驻足小摊的很少。
大部分还是携带家里的早食为多，毕竟寻常百姓赚钱总是不易的。
“柳娘子，你这早摊摆的地儿可不行啊，得往前摆。这酒楼位置是不错，但要说摆摊还得往前才好呢。”
说话的是一个笑脸盈盈的少年，柳慈音愣一下，才别扭地开口道，“郎君可要一份早食？”
“那你这有啥吃的，给我来一份，回头好吃啊，我也好给你宣传一番。”
“糯米饭团清香饱肚，油条酥软可口，金包银软糯弹牙，纯鱼肉做的清汤鱼面”
柳慈音耐心地向其一一介绍。
“大哥哥，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吃吃就知道了。”
柳常念在旁边可怜巴巴地小声开口。
“你今日倒是乖巧的很。”
耳畔传来清冷熟悉的声音，柳慈音停下了手中的活，下意识抬眼看去，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晨日初升，他身后是一抹暖阳，他朝她笑笑，作了个揖。
“柳娘子，好久不见。”
柳慈音的心，暮地漏了一拍。
“陆郎君，好久不见，吃了吗？”
“你做的定是好吃的。这个帮我拿10份，面一份，共多少钱。”
陆远之顺手指了指金包银和清汤面。
柳慈音脸皮薄，提到钱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陆郎君，要不然这一顿当我请你了，好吃的话就帮我宣传宣传。”
“柳娘子，做生意可不能这样，今日你第一次出摊，想来我们这是第一单吧，讨个彩头，宣传我自然会帮你。”
一旁的洛书书耐不住性子，急忙忙开口，吃白食可不行，这柳娘子面薄可怎么做生意。
“金包银每个6文钱，里面有笋干、香菇、肉末，绝对一个顶饱，这油条算我送的。”
柳慈音拿油纸将热腾腾的金包银包裹好，递给了陆远之，自己又再另一旁准备起锅烧面。
“好。”
陆远之点点头，转身将金包银递给其余小厮和衙差，让他们分着吃。
阿武见状急忙和袅袅两人从酒楼大堂搬了桌椅在门前，再邀请陆远之落座。
洛书书点了个糯米饭团，又张望了一下锅炉内的面条说道，“柳娘子要不也给我来碗清汤面。”
柳慈音看了看他手中的饭团说道，“洛郎君，这糯米饭团一个便顶饱了，怕是吃不了汤面。”
洛书书垂下眼帘似乎有点失望。
“要不，我给你放木桶内保温，等会你吃完了面再带回去，做午食也未尝不可。”
洛书书喜笑颜，连连点头，“还得是柳娘子聪明。”
说完便小跑去陆远之旁边坐下。
“你怎么来了？这几日没见你，还以为你出什么”
柳常念趁着柳慈音低头做面的功夫，磨磨蹭蹭走到陆远之身旁，扯了扯陆远之衣角才开口说话。
陆远之揉了揉柳常念的头发才缓缓说道：“这是关心我？”
“切～我才不关心你呢。”说着拍开了陆远之的手。
“这就是你那内弟？长得倒是可爱，只是瞅着和你关系并不好啊，你这路可真难走。”
洛书书看着跑远的柳常念，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他兄弟的追妻之路可真难。
“两位郎君用膳。”
袅袅和阿武将面端上，便继续跑去帮柳慈音招客。
洛书书尝着第一口面不见感叹这面，入口清甜淡雅，弹牙爽口，极富韧性，有鱼香又无腥味。
“小娘子，这东西给我来一个，我尝尝。”
问价的是个衣着靓丽、大腹便便的商人，听口音不似本地人，柳慈音有注意到前面与陆远之交谈时他便频频往这边望来。
“我想来四处做生意，这新奇的吃食我也未曾见过，小娘子你，来两个这个叫，叫什么来着。”
商人四处行商，除了赚钱更是为了品尝各地美食，这油汪汪的倒是未曾见过。
“油条。”柳慈音接过话茬，包了两根油条给他，“两文钱一个，共四文钱，老爷，你要不再来个糯米饭团，油条放进糯米饭团里，那才叫绝配？”
“行，小娘子，你倒是会做生意吧，那包个饭团吧。”
商人提溜着两根油条，倒也不讲究，坐在楼梯边就开始吃了起来。
“阿武赶紧再拿几张凳子、桌子出来。”
阿武急急忙忙搬了几张小凳子出来，那商人倒是热心，对着自己的小厮指了指阿武，小厮便跟着阿武又搬了两张桌子出来。
“袅袅给客人送去。”
袅袅咽了咽口水，将比他手还大的糯米饭团递给了那商人。
商人打开油纸咬了一口，糯米混合着油条的酥脆立即充斥着口腔。
再吃一口，咸蛋黄酱与各种馅料在口中交汇，令人回味无穷。
商人大快朵颐的样子，似乎吸引了不少看路人，“小娘子，你这酱可是鸭蛋黄做的？”
柳慈音进入识海，见进度条未涨不免有点气急。
见柳慈音未答话，商人想着许是独门秘方不易外露，也没接着询问，见一旁陆远之两人大快朵颐又要了份面。
“老爷，这饭团饱肚，你看您还吃得下吗？”
那商人笑了笑，“小娘子倒是个实诚人，你且安心给做便是。”
柳慈音先前准备了两种面，拉面用来做汤、宽面用来做拌面，想着商人见多识广，便想推销一下她的酸辣拌面，便开口道，“老爷要不要试试酸辣拌面。”
那商人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
柳慈音下面、捞面、拌面一气呵成，便让袅袅给那富商送去。
那富商，尝了一口，便觉得这小娘子有些手段。
这面不散不烂、爽滑依然，配上酱料一股说不明的口感在口腔蔓延。
有好奇的人看着这场景，便凑到那商人面前，“真当如此好吃？”
那商人埋头吃着，咽下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才缓缓开口。
“你看着我这样，肯定好吃啊，你自个儿买个尝尝不就知道了，我说多了倒像个托。”
那人想了想，对柳慈音喊道，“小娘子，给我也来一个饭团，再来碗拌面。”
柳慈音对其笑了笑，便开始低头做饭团。
那人拿到手，有些讶异饭团的个头，六文钱确实不亏。
大宋总体便是富庶的，更何况这江南商地，有时一顿早食十几文也都正常。
那人找了个座位，将饭团藏进衣内便坐下，待面上来尝了第一口便深深被吸引，太好吃了，这面15文钱是贵了些，但是难得吃一顿倒也在接受范围。
几人无形之间给柳慈音做起了宣传，一来二去，小摊前竟排起了长队。
袅袅看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新月，不停地帮忙收钱，来了性子，还去喊了几嗓子：
“走过路过别错过，柳氏早食你值得拥有，错过柳氏早食便是错过美好，拥有柳氏早食便是拥抱美好未来”
袅袅的叫喊声又吸引来了不少顾客，见到面条与糯米快见底了，柳慈音又推销起金包银。
许是外形似饺子不出众，金包银销量并不如意，尤其是绿色的金包银竟是一个也未卖出。
“柳娘子，这绿色的金包银能否便宜点卖与我？”
说话的是住在街尾的王木匠，为人热情好助，收养了不少孤儿教授他们手艺，柳慈音对其是敬佩的，对着王木匠挥了挥手，“那便三文一个，这剩下的糯米饭还有一些油条，我都打包送与你。”
王木匠搜遍了全身，才找到几十文铜钱交在了柳慈音手中。
柳慈音将剩下的打包好，一股脑全给了木匠，袅袅对着剩下的人喊道，“今日糯米饭团已售罄，明日请早，明日有新鲜的肉馅饼，依旧六文一个。”
“怎么这样啊，排队了这么久，你倒是做人情送人了，可怜我们这些排队的。”
有人气恼柳慈音不早说限量，让人白等。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附合，一时之间柳慈音也不知如何应对。
“何人闹事啊，没看见陆通判在这吗，闹事的人”
洛书书话音未落，众人皆纷纷离去。
“这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帮她，还得我开口？”
说着洛书书锤了一下陆远之的肩膀以示不满。
“这大部分都是柳娘子的邻居，你拿官威压人，这不是让人家以后生意难做，再者，这件事情确实是她思虑不周，若以后想做大做强，这都是她自己要学着应付的，左右我在，真有事我替她兜着。”
“你还挺替人家考虑。”洛书书白了一眼陆远之便向柳慈音走去。
“柳娘子，刚刚是我思虑不周，希望不会影响你之后的生意。”
柳慈音褔了福身，“没关系的，我还得多谢洛郎君帮我呢，明日我要出新的早食，要是洛郎君赏脸，我便叫阿武给你们送点来。”
“那好啊，实不相瞒，这衙门厨娘做的饭菜我可真真的是吃腻了。”
陆远之见两人有说有笑便起身和阿武一起收拾碗筷。
阳光倾斜而下，给少年渡上层层光晕，墨染般的发丝随风轻扬，步履轻缓，月白的长衫泛起涟漪。
“放着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