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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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门?
经秋实这么一说,俞蕴隐约记得在书中,确曾描述过这样一个组织。mqiweishuwu但也是在介绍周国建国历程中,涉及到云王朝的前尘往事,作者才顺道提了一嘴。在之后男女主的主线故事中,便再也不曾出现过。
“云王朝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这天道门还会存在吗?”俞蕴不解。
秋实的眼睛忽闪了两下,颇为神秘道:“听说天道门是世袭制,一旦入门世代相传,特别是各门的门主。天道门在元王朝败落前突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但也有人说,他们是受命隐与市井之中。“
“华国建国之初,很多官员死于非命,传言是谍门在复仇。华国当时费了许多力气,都一无所获。这么多年来,天道门其他五门也不见踪迹,只有谍门会偶尔现世。“
“其他五门是做什么的?”俞蕴对天道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秋实也来了兴致,如数家珍一般细细道来:“天道门六门分别为:皇门、兵门、商门、谍门、玄门与器门,而每一门都有他们相应的职责与技能。
皇门是云王朝君主的暗卫,个个身怀绝技;兵门中人善战,以他们为主的军队百战百胜;商门人善经商,曾今给云王朝积累了巨大的财富;玄门听说都是些占星观月测算风水的术士;器门就更厉害了,兵器暗器只要你能想到,他们就能做出来;谍门刚已说过,主要干的是刺探情报与暗杀的勾当。“
俞蕴边听边点头,不由感慨:“这天道门组织分工如此精细,竟涉及如此多的行当,谁若是有了它的支持,想要颠覆一国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哎,您可是说到了点子上。”秋实赞同道,后有双手抱胸,凝眉道:“自三国建立,都曾寻找过天道门,但这么多年除了谍门,其他各门未见一点踪迹。”
俞蕴道:“既然谍门现世,就证明天道门并未消失,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吗?“
“那谁知道?”秋实耸耸肩,叹道:“天道门以往只效忠云王朝,可现在云族之人……”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十分怜悯的眼神扫了扫云衍。
这本是云族最为荣光的一段历,可身为云族后人的云衍却从始至终都是颔首敛眸而立。史,在他脸上瞧不出半点波澜。
他们难道真的已被奴化,从未想过再复家族荣光?
俞蕴突然问道:“云衍,你可听说过天道门?”
“未曾!”云衍颔首道。
俞蕴双眼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一分一毫的变化:“你身为云族后人,怎可能没有听说过?”
“回殿下,”云衍抬眸,回应着她目光,未有一丝一毫的怯懦,“衍的母亲是一名琴姬,父亲将母亲赎出勾栏后便再未出现。母亲靠卖艺将衍养大,生活尚是艰难,哪还有功夫去说过去的前尘往事。“
提起自己的母亲,云衍的眸底难得有了一丝温柔,却也是转瞬而逝。
他顿了顿,正色道:“殿下,云族已今非昔比,天道门不愿现世,怕也是觉得没有可以效忠与辅佐之人。自母亲逝去,衍四处漂泊,只想寻一处避风港安身立命而已。”
他这话说的恳切,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俞蕴总觉的哪里不对。
她所知晓的云衍应该是一个空有美貌的恋爱脑,而现在的云衍太过冷静和敏锐,总能快速且有分寸的化解她的疑虑,这与原书的人设严重不符啊!
"云衍?“
一队女军士从军营中列队而出,队首的吉潇月一眼看到云衍,惊呼出声立刻疾步到他身边。
“你是来找我的吗?”吉潇月关切的上下打量他,又见俞蕴在旁,惊愣片刻后,立即作揖行礼道:“见过五王女殿下。云衍是属下的同乡,若他冲撞了您,属下愿代他受罚!还请您饶他一命。”
俞蕴顿然有点无语,自己好好的在与云衍说话,怎么到吉潇月嘴里就变成要他性命了?
见俞蕴半晌不语,吉潇月拧了拧眉,随即跪地磕头道:“还请您饶恕了云衍。”
本是列队前行的女军士们,见同僚突然向权贵下跪,虽不明就里却都义愤填膺,皆猜测是因云衍貌美,五王女欲霸占其不从。
“你快起来,殿下从未……”秋实看不过眼,伸手去拉吉潇月,手还未挨到她,就听一声呵斥从远处而来。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面色不悦的黎翦。
多日未见,俞蕴虽已做好心里准备,但待其走近,看见他满脸满眼的冷漠,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揪了几下。
“殿下一来军营就要闹的人仰马翻吗?”黎翦冷言道。
俞蕴自觉被冤枉,不忿道:“黎翦,本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是她上来就跪的!”
“没错,属下可以作证!”秋实正色道。
吉潇月见状,忙道:“黎将军,是属下想要求殿下,放过属下的同乡!”
黎翦看了看云衍,似是了然,冷哼一声道:“殿下是看上他了?要不属下给您送回王府?”
他不分青红皂白,胡言乱语的一番讽刺,着实激怒了俞蕴,她本要开口辩解,可瞧见众人皆是认同的表情,心中难免有了些许悲凉。
她不怒反笑,对着云衍道:“云衍,若你愿意,就在本王身边做个侍从吧!“
听她此言,黎翦一愣,转而看向云衍。
只见那云衍轻甩袖袍,郑重且优雅的施了一礼,道:“如殿下所愿,衍愿伺候在您左右。”
众人皆是惊愣,完全没想到,是云衍主动要跟随俞蕴。
只有跪在地上的吉潇月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长叹一声,转身看向云衍,柔声道:“云衍,你不必为我委屈自己!”
这句话说得天可怜见,意图扭转局面,误导他人觉得云衍是为她被逼无奈,才说出以上言语。
云衍唇角勾出笑意,垂眸看向吉潇月,一字一顿道:“衍是自愿的,并不是为了你!”
随着他的口中吐出的一言一语,吉潇月的瞳孔一寸一寸变大,她突觉得眼前的云衍好似一个陌生人。
黎翦与众人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瞧得出来,云衍言行当中未有一丝不情不愿。
吉潇月黯然起身,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云衍会走到别人的身旁。
俞蕴早已没有心情与他们闲扯,撇眉对秋实与云衍道:“时候不早了,本王还要去练习弓箭,咱们走吧!“
“是!”秋实与云衍齐声应下
云衍刚要伸手助俞蕴登上马车,手臂却被一如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抓住。
黎翦眼神犀利的打量云衍,此人长的太过俊美,竟让他心中生出几分不悦,手上的力度不由加强。
云衍的手腕被捏得“咯吱”作响,他却面不改色,从容不破的望着黎翦。
两个人沉默不语,用眼神与对方对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此刻俞蕴已登上马车,瞥见云衍手腕被黎翦抓得微微发红,又想到他适才对自己的嘲讽,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噌噌的冒了出来。
“黎翦,你放手!”
黎翦抬头,正色道:“此人来路不明,不宜跟在殿下身边!”
“哼哼!”俞蕴冷冷哼了两声,只觉好笑。
他还关心她的安危?
怕是因为吉潇月为云衍求情,生了嫉妒之心,拿她当挡箭牌在找茬吧!
思及到此,俞蕴嗤笑一声,道:“黎将军越界了,本王想要什么人,何时需你来置喙。”
不知为何,听她这般冷言冷语,黎翦心上一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疯狂滋长,迅速蔓延他整个胸腔。
他手上再也使不出气力,颓然将云衍放开,像是打了败仗一般,面色阴沉的盯着云衍蹬上马车。
“驾!”
随着秋实的一声吆喝,拉车的骏马发出嘶鸣声,马蹄溅起阵阵尘土,马车缓缓向军营驶去。
车厢内,俞蕴与云衍各自端坐,像是各自怀揣着心思,在细细思量。
“云衍。”
终究是俞蕴先打破了沉默,幽幽道:“一开始你不出声,由着吉潇月误会本王要杀你。怕是你早盘算好,若本王要自证清白,必然要把你留在身边。“
云衍并未反驳,似是默认,低垂的睫毛浓密而纤长,遮掩了他深沉的心思。
“吉潇月是你的未婚妻吧?“俞蕴并不打算放过他,对于他一系列反常的言行,她执着于步步紧逼,猜测他真正的目的,”你是想让本王成为她升迁的助力,才愿留在本王身边?“
“若是这样,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本王对她并无好感!”俞蕴不时瞧着云衍的反应,可他始终不发一言,她不禁有些气馁,对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视,在她愤怒情绪即将爆发之时,云衍却开口了。
“殿下,您为何怕别人误会?”
“殿下,你需要自证清白吗?”
“殿下,您要杀谁,还需向别人解释?”
他嗓音低沉,语速舒缓,可每一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听在俞蕴的耳中,都觉得像是有人将石头一块一块叠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