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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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难搞，但实际上青柳雨兔的眼睛却不是明显的苦恼，反而夹杂着一丝笑意。
因为与疲惫一同涌进脑子的，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兴奋。
这种兴奋甚至让她忽视掉身体的疲倦，让她头脑清醒，四肢清爽，青柳雨兔眨了眨眼睛，看向网对面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事实上，不止她一个人是这种状态。
大和女子高中站在前排的几个人抱着头，相互对视一眼，神色一肃。
在运动员中有这样一种说法，当人在比赛中完全沉浸其中，忘记外界的干扰和其他，是极其专注的状态时，便是进入了所谓的zone状态。
这个时候，运动员会发挥出百分百惊人的实力。
辻千奈看着枭谷学园上场的几人，眸色深沉。
四号位的糸师意在经过大半场比赛的消耗，在这种状态下竟然还保持着自己稀薄的存在感，若非时刻关注，怕是又被晃过去了。三号位的水谷彩面无表情，眼睛亮的惊人。二号位的神宫寺姳虽然面带轻笑，但眼神却极其沉静。小林云和明星椋也都是一副稳重冷静的模样。
毫无疑问，这几个人哪怕还没真正的进入zone状态里，也大差不差了。
而五号位的青柳雨兔…
辻千奈舔了舔后槽牙，她很少做这种动作，但此刻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惊诧。
这位，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确确实实进入了zone。
一般人很难将zone和类zone的区分，因为这两者之间差别不算太大，但是作为进入过这种状态的辻千奈来说，她一眼就明白青柳的状态特殊。
动作标准，肌肉紧绷，眼神明亮，神采奕奕。
看起来正值巅峰状态，好像刚刚汗如雨下的不是她。
辻千奈吐出口气，一年级生，枭谷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
桥本梨莎子发球，左手跳发球，带着旋转和强力从球网上空飞过。
“我来。”
明星椋沉稳的喊了一声，青柳身体快于思维，先一步让开。
然后从后排开始，助跑三步，起跳。
青柳雨兔跳的很高，就连她自己都不由得感叹，身体很轻，完全不见之前的沉重。
小林云看了一眼，然后小跑两步，神色清明，抬手一托，将球抛向青柳。
这一球时机正好，挥臂的那一刻，排球正好到达最佳击球点。
青柳顺着惯性，放肆的使用力气甩下去。
辻千奈和副攻瞅准时机，垂直起跳，手臂伸直。两个人的个子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哪怕垂直起跳，高度也不容小觑。像是两座高高在上的盾牌，坚守防御。
可这样的盾牌却完全抵挡不住青柳这柄尖锐的矛。
蓝黄色的排球在力的作用下，发出极高速的旋转和暴力。拍在手指上的时候，像是被人拿锤子狠狠的凿了两下，剧烈的疼痛从神经传向大脑。
辻千奈咬牙忍住痛呼，但球还是顺着那一瞬间的破绽落在身后。
小春樱良瞳孔一缩，手臂一飞，瞬间红肿一片。她轻轻咋舌。
哪怕被卸了部分的力，这球也不是那么好接的。
这一球，青柳得分。枭谷女排瞬间抱在一起欢呼。
小春樱良难言的看了一眼网对面掩不住笑意的青柳雨兔，眉眼弯弯，月牙眼漂亮极了。
明明长了那么一张纤弱美少女的脸，怎么这么暴力。
“手没事吧？”她收回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个拦网的队友。
卸了力的球打在她手臂上都那么严重，手臂肉多都这样，更何况是脆弱的手指。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担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副攻手摇了摇头：“球打的是部长，没挨到我。”
辻千奈也摇了摇头，“虽然疼了点，但没什么大事，我去缠几下胶布。”
南纱纪更担忧了，部长的疼痛阈值一直很高，这次都觉得疼了，难保不会有其他问题。
“要不然去检查一下，万一又骨折…”
“没事的，我都骨折多少次了，要是真骨折我还能瞒着你们吗？”
辻千奈罕见的开了一个玩笑，试图安抚队友们：“高中最后一年我还想继续跟你们一起打球啊，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的，放心。”
部长坚持，其他人面面相觑，只能掩去眼底的情绪点头。
大和女子这一局第一次暂停，是为了让辻千奈去包手指胶带，也是为了打断枭谷女排的状态。
……
枭谷这边都坐在板凳上，趁着这个时间安排战术。青柳雨兔有些心不在焉的朝着大和女子看过去。
是被那一球打伤了吗？
她有些担忧，也有些愧疚。
体育竞技运动受伤虽然很常见，但青柳还是第一次造成这种事情，也因此满心抱歉。
小林云敏锐的注视到她的表情，只想了想就明白了，她先把剩下的战术安排完毕，然后坐到青柳旁边。
“过意不去的话，晚些时候去道歉吧，虽然目前是对手，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青柳雨兔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
暂停时间结束，双方回到场地。
青柳雨兔轮到前排，正对着辻千奈。
发球哨声还没响，她双手抱头看向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辻千奈拜了拜手，表示没关系。
时间只能让她们简单交流两句，多的却没有。
……结束后，给她赔礼吧。
青柳雨兔坚定了内心的想法，然后甩了甩头，目光依然专注。
神宫寺姳发球，蹭到球网上，晃晃悠悠的。幸运的落在对方的场地上，小春樱良鱼跃向前，勉强在落地之前接起。
竹内未来也不嫌弃遗传不到位，传向四号位。
南纱纪迅速打了一个斜线，速度很快。
青柳目前还在那种神秘的状态里，她目光沉静，迅速跑位到落点的位置上。一传到位。
“小林前辈。”
喊完，她和小林云对视一眼，又从侧边开始助跑。
四号位强攻。辻千奈再次垂直起跳，手臂依然伸直。
青柳雨兔和她在半空对视一眼，目光一闪，手腕不受控制的一弯，原本打算的直线球一改，变成了吊球。
大和的后排一传稍微靠后防卫她暴力扣球，但没有预料到她临时改成吊球，一时反应不及。
青柳雨兔吊球得分。
别说对面的队伍没想到，就连队员们都没想到，一个个的扑上来欢呼。
小林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青柳雨兔，心下了然。
青柳雨兔和她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一声。
“下不为例，青柳。”
“…明白。”
青柳雨兔舔了舔下唇，回到位置上，又对上辻千奈冷静的黑色眼眸。
“你刚刚是在顾虑我吗？”
青柳雨兔只是一顿，她就明白了，先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又无奈的松开。
“不需要这样，这种事情很常见，你不用很有负担。”
她又看了一眼少女，微带笑意：“如果真的不好意思，就请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吧，那样才是对我最好的赔礼。”
青柳抿了抿唇，只能点了点头。
神宫寺姳发球，这次顺利过网，后排自由人接起。竹内未来传给后排的桥本梨莎子，一个后三进攻。
水谷彩和糸师意试图拦死，但排球附着的力量太大，不得已朝后飞去。
明星椋沉稳的小跑接球，一传不算到位。
小林云沉下心，心里很清楚，大家之前两球的专注状态被接二连三的打断之后基本消散不少了，青柳看起来还很稳定，趁现在可以多拿点分。她再次传向青柳。
青柳雨兔四号位起跳，甩臂。
她和辻千奈再次在半空中对视，内心闪过对方说的话，目光扫过她的手指，心一横，用力扣下。
辻千奈神色自若，手掌微微调整方向。力气十足的排球再次打在她的手指上。
“一触！”
她落下喊道。
青柳雨兔来不及征愣，竹内未来迅速组织进攻，南纱纪的速度进攻。
一个小斜线，她被迫接了一传。
排球高高飞向半空，小林云小跑两步跳起。
轻轻托起，给了水谷彩三号位快攻。
被早有防备的拦网拦死，反弹到身后。明星椋只差一步，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排球。
“don""t nd！”
小林云拍了拍手，安抚道。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青柳，看一年级的状态，恐怕队伍里最后一个还保留zone状态的人也恢复了。
青柳抓了抓手指，几分钟前的轻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突然难以承受的沉重感，那种神秘状态消失了，在她扣球之后那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辻千奈。
“你……”
辻千奈难得露出几分笑意：“脱离状态了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
她又笑：“知道，不仅知道这是什么，我还知道怎么让你们迅速脱离。”
青柳脑海里迅速闪过对方几次的行动，恍然：“你故意的。”
辻千奈眯起眼睛：“这种状态我们叫它zone，维持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专注。”
“那一球之后，你太在意我了，哪怕我不故意，这种状态你也维持不会太久。我就顺水推舟，提前一步。”
青柳雨兔鼓了鼓脸颊：“……”
zone的后遗症，虽然没几分钟，但浑身无力的程度比之前还要严重，接连两球失分后，青柳一个控制不住摔在地板上扭了手腕。
在确定情况严重与否后，小林云无奈的叹气，将她换了下去。
青柳雨兔捏着手臂，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比赛。她的手腕没什么大事，但接下来的几局比赛中西监督是不会让她上场了。
前辈们都在很努力的维持分差，但到底攻击力还是差了一点。
最后第二局21：25输掉，第三局18：25输掉。
甚至之后的比赛也同样。
合宿第一天，枭谷学园输了一个大满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