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资 楚澜看他如此正经，……
楚澜看他如此正经，倒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心思。fangzexs
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是真的想资助她钱。
只不过……这个人知道她是海神，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不是人？
男人坐在床尾，楚澜就在床头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澜，是现任海神。”她侧着身子坐，抬了抬下巴示意申白黎也介绍一下自己。
“申白黎，一条龙。”他言简意赅，更关心楚澜的情况，这关系到他这笔钱能不能花得出去，“我其实对你的神位不太了解，但海神的力量似乎是和海洋的状况挂钩的。”
楚澜点点头：“是的，现在海洋的情况很糟糕，所以我总是生病，但我付不起医药费。”
申白黎对她比了个ok的姿势，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动作显得很闲适：“我明白了，我可以替你支付你的治疗费用，但是如果要根治的话，还是需要改善海洋环境——”
他把语调拖得很长，楚澜的心也随之高高吊了起来。
“这部分的钱呢，我倒也可以赞助你，但是呢，这样空口白牙地说话，一点也落不到实处。”申白黎耸了耸肩，这样的姿态与方才笑眯眯的样子形成很大反差，“你想要获得我的资助的话，就要给我一份企划书。”
申白黎把自己的邮箱包给她，楚澜记性很好，只听一遍就能记住。
楚澜盯着他看，没想到自己才大一就要开始打工人的生活——之前兼职的那种不算，毕竟体力活不太需要用脑。
楚澜才上大一，没和社会人士打过太多交道，也没做过企划书，但她还是点了头。
凡事都有第一次，为了钱她啥都能做。
“我很期待海神小姐的表现，合作愉快。”申白黎伸出手。
楚澜回握上去。
“合作愉快。”
看着申白黎躺回隔壁病床上的身影，楚澜眨了眨眼睛。
这世上哪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是有所图谋罢了。
但是这个人，能够图她些什么呢？
她又没有钱。
这人就算算计她，也是算计不出来一分钱的。
……
芙罗拉上来之后，告诉楚澜，医药费已经被人给代付了。
她是很尽职尽责的祭司，神明没有说的事情她一概不多嘴多舌，医药费被别人付了，她也没多问，只是单纯地汇报。
楚澜对这一点倒很满意。
她们定了机票，楚澜和申白黎道了一声别，就离开卫城，回了京城。
楚澜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她虽然成绩一向很好，但最近缺了一些课，平时分就有点低，对期末成绩便格外看重。
她是很聪明的人，虽然复习得昏天黑地，但还能抽出时间去和隔壁环境学院的教授讨教有关海洋保护的问题，摸索着倒真理出了个企划书的大概思路。
唯一不顺心的是，这样日以夜继对她的身体负担很大，让她本来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申白黎倒是真给她打了些钱当药费，这人很有不拿钱当钱的劲儿。
楚澜考完期末考试，觉得自己简直重新活了过来，肩上担子轻松不少，就开始专心致志倒腾企划书的事。
她原本的计划是留在京城做兼职，这会儿多了些企划书的事情，也没放弃兼职，但是经常抽空余时间去环境学院。
环境学院的老教授们真心挺喜欢她，哪个老师会不喜欢真心求教的学生呢？
所以也愿意教她一些和企业打交道拉赞助的小妙招。
“你就算是做一辈子研究，以后也总要和企业打交道的，现在就开始接触是很好的。”这位老教授很不爱在办公室里坐着，学校里树和花都多，还有湖，就拉着楚澜来湖边散步，“做环境嘛，很需要钱的，你研究做得再好，没钱也是白搭。”
“小楚是学计算机的？自己搞环境方面都能有公司留意到了，还是很优秀啊。有没有考虑过考环境方面的研究生？学环境也是很需要计算机的，现在大家都搞什么交叉学科嘛……”
老教授说话絮絮叨叨，但人很和气，拉着学生就爱劝人学环境。
楚澜说实话还真有这方面的考虑。
她想保护海洋环境，做个只会给钱的外行人肯定是不行的，毕竟那样申白黎肯定就不会把钱给她。
纯靠自学很难建立完整体系，总请教隔壁院的教授终究不方便，外头也找不着讲海洋环保的补习班，说到底她得在学校里把环保好好学一学。
所以楚澜准备第二专业学环境。
楚澜孤儿一个，当初大学报专业时选计算机，就是单纯的图就业容易，能赚钱养活自己；现在报第二专业，又是为了拯救海洋，延长自己的寿命。
两回都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楚澜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疲于奔命的牲口，想想还是蛮可怜。
但又安慰自己，有多少孤儿考不上京城大学啊？又有多少孤儿能得到别人的投资呢？
还是得接着活啊。
……
有环境学院的老教授们帮忙，楚澜很顺利地就做完了企划书，把它发到申白黎的邮箱。
申白黎堂堂一个总裁，按理说是很忙的，日理万机，每天除了开会还是开会。
他以前的生活的确如此，但最近他就很有摆烂的意思。
反正钱又保不住，他废那个劲儿干什么？
不如躺在家里，缅怀一下自己即将失去的金子。
公司被他过给了侄子，不在他手上之后，股价倒是没有继续跌了。
不过侄子一直很怕他，说以后公司的分红还是会继续打给他。
申白黎手上的现金能用百亿做单位，现在他就想赶紧把这笔钱给败掉，然后去冬眠，睡个一百年——就是冬眠的时候床上铺不了黄金了，有点不舒服——很有可能他连床都不能有。
他一天到晚就在家里躺着假装尸体，闲得要变成风干咸鱼了，收到楚澜发过来的企划书，还挺兴奋，一拿到手上就给看完了。
他约楚澜出来见一面，约在一家面馆，就当作是吃晚饭，连咖啡厅都不肯去。
这人嘴上说着要赶紧把钱都花掉，但其实还是难以接受钱在自己眼前花光的痛苦，控制不住地抠门。
楚澜不知道内情，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人神经兮兮，但是给钱的是大爷咯。
面馆就是那种街角的苍蝇馆子，楚澜对这种小馆子很熟悉的，她先到一些，就只点了一份素面，想着如果待会儿是申白黎付钱，她就再点一份牛肉面。
她来京城一年多了，还完全吃不惯这边的炸酱面。
申白黎倒是点的炸酱面，他在京城住了快一百年了，口味很京城化。
申白黎这人没谈生意的时候说话很随意，和楚澜唠这家面馆哪些面做得好吃，又说：“这家虽然是面馆，但其实做炒菜最好，早知我就喊你来了先不要点面，我们点炒菜。现在点了面就吃不下炒菜了。不如明天咱们还来这里，就可以点炒菜吃，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真是好一个节俭的总裁。
他约人吃饭从不说“哪天”，一定把时间规定得死死的，免得对方推脱，这一点倒是很有霸道总裁的风范。
申白黎不像骗子的时候是很有亲和力的，楚澜稀里糊涂就和他约好了明天来这里吃晚饭。
不过讲到企划书的时候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气势很盛，光凭眼神似乎就能将人给压垮。
“你企划里面写的数据来源是哪里？”
“芙罗拉——我的祭司给我的，我自己也核查了一遍。”楚澜有点紧张。
芙罗拉是鱼人族，对海洋的状况很敏感，她之前跟着上一任海神也做海洋保护，还算是有经验，很容易就可以得出有关海洋的数据。她也教了楚澜一些，楚澜作为海神，对海洋的情况的掌控力更强，只不过还不熟练罢了，不能很迅速地将感受到的东西换算成直观的数据。
“我还不知道海神殿可以看到海洋数据，你们这种能力，那些研究所肯定很羡慕了。”申白黎也观察到楚澜脸色有点白，就开了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楚澜自己也在努力调整，争取不被申白黎的气势压住：“那我以后倒可以去那些研究所打工了。”
申白黎不置可否地笑笑，夹起面条接着吃。
他吃饭的动作很快，不是楚澜想象中那种有钱人的吃饭方式，不过这世上也没规定有钱人就非得用什么方式吃饭。
你要是够强大，谁会来对你的吃饭方式指指点点。
“其实你们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也可以包装一下，成立个公司之类的，这样就可以节省一笔测算数据的钱。”申白黎做商人的，节省成本是习惯，更别提他还很抠门，当然什么都要拿来利用一下。
“还有一个问题，我看你是想做纳米机器人？但这个目前技术还没有完全成熟吧？最好还是能和其他技术配合使用。”
楚澜这些天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她一个学计算机的能对环保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这个我也考虑过，但现在市面上没有成熟的微塑料分解技术，它又不像大垃圾一样可以打捞。其实我也在考虑生物转化，但是还拿不定主意。”
“这个问题，我们都不算专业的，先放一放好了，主要看哪种的回收效率高一点，能收回来一点钱是一点，最好项目做到后期能够自给自足。”申白黎也不过多为难她。
他们两个都是外行人，要是这会儿直接就拍板了，放到内行眼前，说不定还算是瞎指挥呢。
“我的初步设想是用现有的技术做个比对，才能决定用哪个方法。”楚澜这会儿思路已经变得清晰了不少，“其实双管齐下也可以的，不过还是要请专家来决定。”
“可以，相关的专家我来找吧。”申白黎这时候刚好吃完面，他放下筷子，“明天你抽个时间，来广申大厦，我们把合同签了吧。”
楚澜笑了笑，很郑重地说：“谢谢你，申先生。”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那么感谢申白黎了，因为这个人抠门极了，最后结账的时候，他们是a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