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见小阿景注意力不在今早的糟心事上，眼里闪过笑意，玩心大发继续逗弄着他。yousiwenxue
“过芬！”
小家伙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气呼呼的瞪的小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宵宵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心中一点郁气也随之消散。
眼看阿景被欺负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小表情，她立马收敛了笑声，哄道：“姐姐错了，阿景是最可爱的小宝宝了！”
林宵宵低头垂眸看向窝在怀里哼哼唧唧的小家伙眼里满是怜爱。
不觉间，天色渐暗，各家皆亮起了灯，房顶炊烟袅袅，饭菜香随风飘散开来。
其中最数林宵宵家的味儿最足，让人恨不得端着碗去她家夹口菜吃。
而林宵宵本人也是努力扒饭空不下来，两姐弟一口接着一口，压根没人说话。
鱼香肉丝它是一道与鱼没有任何关系的菜肴，却以鱼香味得名。它色泽红润，酱香醇厚，余味悠长。吃起来具有咸甜酸辣兼具的口感，肉丝质地柔滑软嫩，它浓郁酱汁裹满肉丝，吃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用它拌饭也是无敌香。
或者是配着松软的白面馒头一起，软嫩鲜香的肉丝搭着松软绵密得馒头，让人食指大动，齿颊留香。
还有桌上这道香辣排骨，排骨鲜嫩多汁，色泽红亮。红辣椒爆炒后麻辣浓香，质地鲜美，口感焦香入味，外焦里嫩，吃起来嚼劲十足。真的是好吃到就差把骨头也一起嚼碎吞下肚了，香辣味十足吃的无辣不欢的林宵宵胃口大开好不过瘾，就连不怎么能吃辣的小阿景也舍不得放下筷子。
“咚咚咚———”
“宵宵开开门！大娘有好事告诉你！”刘婶子敲响着门，语气难掩的高兴。
林宵宵抹抹小嘴，赶忙起身，门开了后只见刘大娘一脸喜色，笑得合不拢嘴，道：“好消息好消息！宵宵你之前不是拜托我帮忙打听哪家要请厨子做席吗。”她缓了口气，朝里走去，继续道：“正好阿勇他舅在镇上码头搬货，听你刘叔说了两嘴。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打听到了，最近咱们县令大人府上正在招厨子，听小道消息，说是来了几位盛京城的贵人呢。”
说到这儿，嘴角弧度压都压不住，手上比了个数，“聘上的厨子这个数！”
“三百文？”林宵宵看了手势，小心疑问道。
刘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摇头，“诶哟，三两！”
林宵宵：“！”
三两可是他们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支出，她眸子陡然一亮，清澈明亮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整个人变得和平常那个小大人的姿态很不一样。
刘大娘与林宵宵相处几个月，也是头一回在她脸上见到属于她这个年纪鲜活灵动的表情。
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刘大娘感慨道。
她点点头，激动得仿佛是自己挣到了这三两般，“听说还会有额外的奖赏呢！若是县令大人满意指不定将你留着做厨娘呢，你也就不必再带着阿景辛苦在外抛头露面了。”
感激的话林宵宵已经说的太多了，对于别人的真诚她还是感到眼眶一热。
换好心情后，她故作矜持，“此话言之过早，而且刘大娘您知道的，我的志向可不是居于一方厨房。”
“也是，你这手艺有几人能敌的，是大婶眼皮子浅了啊哈哈哈哈。”
与林宵宵讲清楚情况后，还没等她留刘大婶一起用饭时，她便满不在意打断。
“能帮到你就成，咱们之间无需客气。”她兴冲冲来又急匆匆地走，“我也该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做暮食了，不送不送。”
小阿景不知何时从饭桌跑了下来，揣着小手笑眯眯的站在林宵宵身边，活像一个小老头。
年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乐什么，只知道姐姐高兴他便也替她高兴。
望着刘大娘的身影消失后，林宵宵弯腰低头，弯唇笑道：“咱们也继续吃饭吧。”
她牵起小阿景白嫩小手，走向里屋，走向越来越好的以后。
翌日。
林宵宵根据刘大娘提供的微末细节支起了小摊，等摊前食客散去，她吐了口气，一旁的小阿景见状贴心递给她水壶。
今日虽早早收摊，林家姐弟却没有如往常般回村，而是将东西拜托隔壁杂货摊的陈大哥后走向一条相反的街口。
林宵宵算准了时间，这不，衙门门口聚满了百姓。
场面十分失控，两侧的守卫险些没把持住。直到一位长相凶悍，嗓音粗犷，看上去虎背熊腰的一副极为不好相处的大人厉声呵斥。
“吵嚷些什么，衙门前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都给老子安静！”
大多数人都被他给唬住，纷纷噤声。也有畏缩在人群当中，壮着胆高声喊道：“大家都是听闻县令大人近日广纳厨子，这才失了礼数，大人您可千万莫怪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那位大人脸色不虞，语气极淡，“那自是属实。”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窃窃私语了起来，翁嗡嗡吵的人脑仁生疼。
蒋大人蹙着个大眉，抄起桌上的惊堂木哐哐几声。
“厨艺了得者上前登记名册，其他人等莫要聚众在此。”他有些头疼，扶额挥手示意下属。
半时辰后，简单筛查了那些弄虚作假的人后只留有十几人名册在内。蒋大人舒了口气，安排好明日试菜时间便放林宵宵他们离去。
牛车上，车夫时不时挥着鞭子驱使牛前行，小阿景紧贴林宵宵身侧，脆生生问道：“姐姐，我们以后不摆摊子了吗？”
语气还有些着急和遗憾。
在他小小的观念中，摆摊子=有钱=快乐。
之前的姐姐时不时盯着远处发呆，看上去孤寂又冷陌，偶尔还会看着他叹气。直到开始摆摊后，刚开始她虽然会感觉疲累，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起来，他喜欢看姐姐笑，而不是之前那般笑中夹杂着道不清的忧愁。
“当然要摆摊子，不然姐姐怎么带着我们阿景过上好日子呢。”
“真的吗？”他仰着脑袋，天真的发问。
得到林宵宵的肯定后，小家伙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而林宵宵只当是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小心思，也并未多想。
他们姐弟刚到家没多久，刘大娘便上门叨扰，“咋样，入选了吗？”明知入选是毫无悬念的事情，她还是担忧出什么意外，见林宵宵笑着点点头刘大娘这颗悬着的新总算放下。
“哈哈哈哈大娘就知道宵宵你是个出息的，你们今日别做饭了，上大娘家去。”
正巧林宵宵还想着如何感谢刘大娘呢，索性也不推辞。
结果一顿昼食下来，刘家一大家子都有些吃撑了，轻揉着肚子感叹道：“宵宵这手艺真的没话说，县令大人有口服了咯！”
阿勇直勾勾地盯着林宵宵，道：“宵宵姐姐，以后若是开大食肆了我能去给你做伙计吗，阿勇不要工钱，只要每日管我三顿饭就成！”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笑做一团。谁也没想到，长大后的阿勇成了林宵宵最得力的助手。
另一边。
“咳咳咳”一瘦弱小少年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书本，时不时咳上几声为苍白的脸上添了几抹气血。
吱吖两声，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苦药味。
“长生，吃药了。”陈奶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屋内，见陈长生拖着病弱的身子看起了书，不由担忧道：“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就看起书来了，身体养好了以后你想怎么看奶奶都不管，来来来，先将汤药喝了”
长生虚弱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好。”
接过汤药后，他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那苦涩刺鼻的汤药味恍若未闻。
紧接着，长生望着屋外，“娘他们还没回来吗？”
陈奶奶看了眼日头，脱口道：“应是路上耽搁了，往常都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的。你好好歇着，大夫说了你不可忧思过虑。”
闻言，长生只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眼底蕴着的晦涩难懂的神色。
待陈奶奶出去后，他还是拿起了一旁的书。泛黄的纸页，平顺的纸角，依稀看的出书本的主人很是爱惜它。
长生认真翻阅着这本被他无数次阅读过的书本，脸上真挚的神情恍若头一回品读，略带稚嫩的脸庞上犹见少年风姿，这一刻他恍若在书中找寻到属于他的黄金屋。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有了不小动静。
他分出神细细听着。
“简直欺人太甚！”陈爷爷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陈奶奶紧张兮兮的瞥了眼长生的屋子，有些恼的拍了下自家老头子，“你小声些，长生刚躺下不久，他听见了又该多想了。”
一下子，厅堂内紧张的气氛针落有声，听屋子里没传来声响陈家三人舒了口气。
陈母低声道：“如今码头上压价这般严重，长生的药剂也没了着落。”她深呼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一脸决绝的望着二老，“将儿媳卖去镇上伺候人吧”
陈家二老一惊，“你还没歇了这心思？这要是长生听着了那不得生气！”
“可是”
陈母抬起头，紧紧抿着唇，强忍住泪水，可泛红的眼眶出卖了一切。
“”
屋外的动静长生听得不真切，断断续续的，他忽然眼皮一沉，或许是药劲儿上来的缘故吧，不然怎得心里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