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搞笑 卧龙凤雏……
林荫轻轻点着温杨的脸,拇指一盖就能盖住他的脸,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有机会能和他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yywenxuan无法言说心里的奇特兴奋感。
“新雨,这哪是你的生日啊!分明是我的生日。”
裴妙说:“那你生日,我就不送礼物了!”
“你敢——”她的语气故作狠辣,捧照片的动作像是在捧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林荫“啊啊啊啊”喊着在被窝里翻滚。
裴妙泰然自若地坐在桌前,用笔在照片反面写下了日期。
20191023/他不守信用地来了。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灿烂,周励抓拍到了最美好的瞬间。
郁言朝和周心悦在伸手打闹,林荫拘谨地目视着前方,温杨臭屁地摆了个pose,而她和解彧在相对含笑。那是她给解彧脸上涂抹奶油一瞬间的同时,解彧也在低头看她。
多年后回想起,裴妙依旧觉得17岁那年的生日是她迄今为止过得最难忘的生日。
她喜欢的人,她最好的朋友,都在她的身边。
上学时最要命的两大事,考试出成绩和跑八百。一是心理上要命,另一个是身体上要命,横竖都要命。
学期进程过半,体测也随之而来。
体育老师在课上公布了这个消息,男生坦然接受,女生们都在叫苦不迭。
这一刻,她们不想上体育课的心达到了顶峰。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跑八百米,她们跟老师撒娇求她把这个项目放在所有的项目最后,老师反其道而行,直接放在了第一个。
“欸,你们这群人懒得要死,叫你们跑个步磨磨唧唧的,早跑完早解放,知道吗,现在温度刚刚好,等之后冷了,跑得还要不舒服,我这是为你们好。”
林荫在祈雨,裴妙在喊救命。
两人在跑步这一块上就是卧龙凤雏的存在。
身后的女生们相互抱怨。
“我不想跑”,“这谁跑得动”,“我也跑不动”,“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跑,你等等我”,“哎呀,我也跑不动”……
裴妙往后面一看,md,那个说“哎呀,我也跑不动”的女生次次跑班上的第一,这叫跑不动,那她和林荫什么。跑倒数第一和第二的她们喊了吗?
林荫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她说得不累,我都听累了。”
“她是乌龟,我们是兔子。”裴妙低声咕哝,“让她赢,我就是喜欢当兔子,怎么了吗?”
她们沉着丧脸走进体育馆,温杨和解彧已经开打了。
小小的羽毛球,频频与网发出“嘣嘣嘣”的声音,他们打疯了,高空飞下了几片羽毛球上的白毛。
周心悦盘腿坐在长凳上做题,她停笔望着她们:“被夺舍了?这么丧气?”
“下周要跑八百,要死了,要死了,谁来救救我。”裴妙原地抓狂了,“你可以吗?”
她跑八百都是郁言朝拽着她跑完的,周心悦无情拒绝,“我们一起在地府相遇。”
裴妙:“…………”
温杨打了两盘,打热了,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脱掉了身上的毛衣。一件简约的白色短袖也压不住他与身俱来的光芒。
林荫感叹:“他是怎么做到脱衣服都脱得这么丝滑的。”
“这么羡慕,你要不练练?”裴妙双腿并拢抱着膝盖,看着解彧,她喜欢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帅得挪不开眼。
解彧打之前就把卫衣脱掉了,背部的衣服也被汗水濡湿,紧贴背脊。
林荫斜眼笑,“我才不练,自己脱不得劲,还的看别人脱。”
裴妙:“…………”
林荫:“鄙人爱好男,好色。”
裴妙:“我……鄙视你。”
两人打羽毛球的水平旗鼓相当,解彧次次险胜,而温杨每次和赢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我不和你打了,我要和郁言朝打。”温杨在原地哀嚎,崩溃了。
解彧下场递拍,郁言朝摇摇晃晃地上场接拍,“你当我这么好赢的?输了,你别哭。”
“我打不过解彧,还不打过你!”温杨自信地撂下狠话,伸出食指朝他挥了挥,“soeasy”
解彧身上冒着腾腾热气,眉目淡然地站在角落,冷得令人生畏。
周心悦有道题目不会做,郁言朝又在打球,她向一旁的解彧请教题目。
他半蹲在地,写字的用力让手背暴起青筋,关节泛着粉嫩,骨头放佛要破皮而出。裴妙看得口干舌燥,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靠在她身上的林荫没了支撑点,“呀呀呀”得翘起了腿,横倒在长凳。
解彧开了个头,周心悦就明白下面该怎么写了。
裴妙双腿落地,胳膊肘撑在膝盖,手托着下巴,面待微笑地看着解彧。
“解彧,等会我想跟你打一局。”
她突然起身向他靠近,解彧下意识向后退缩,双腿没能支撑住身子,“噗通”坐在了地上。打球都没打红的脸,此刻,两颊染上了红晕。
周心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什么时候见过解彧这么局促不安。
裴妙的眼镜链摇摆在他眼前,字斟句酌地说:“我要是赢了,你要陪我跑八百。”
清脆的声音扬起空中的尘埃。
林荫看傻了,新雨也太敢了吧!这能行,她倒着没起来,满怀疑问的近距离看戏。
双双屏息凝神,解彧把头一撇,胸口的悸动暴露了他的紧张,他单手撑地站起,没有说话。
裴妙双手环抱着走到解彧身边,冷脸叠冷脸,强化了角落的磁场,让人望而生畏的不敢触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画面和谐的谁也插不进去。
周心悦激动地写不动题了,跟林荫小声交流他们发展到哪一步?
温杨赛前口出狂言,赛后输得灰头土脸,加紧了尾巴做人。
纳闷他们打羽毛球怎么一个比一个强悍,难不成是自己太菜了,这绝对不可能。他划去这个猜想,一定是他们背着他偷偷训练了,绝对是。
学习卷就算了,怎么连打球都怎么卷啊他们!
他避着郁言朝走,就怕他嘲笑他,谁知郁言朝没空搭理他,大步流星地回到周心悦身边,“哪道题目不会?”
“解决了。”周心悦说,“你们打完了?”
郁言朝主动报备:“我赢了。”
周心悦:“哦。”
“……就没了?”郁言朝就差把“夸我”写在脸上了。
周心悦现在只想看裴妙和解彧打球,哪顾得上他,“你挡我视线了。”
一手扒开站在面前的郁言朝。
“…………”
我有那么嫌吗?
裴妙和解彧走进了两边的场地。
羽毛球都快被打秃了皮了,她用球拍抛着具有破碎感的羽毛球,试了试手感。
林荫摩拳擦掌,问周心悦:“你觉得新雨能赢吗?”
“那就看解彧愿不愿放水了。”她精确地道出了比赛的关键。
温杨嗅着瓜味来了,“发生什么了?”
周心悦说了他们两打赌的事。“解彧,同意了?”郁言朝问。怪不得呢,她那么兴奋!原来原因是这个。
周心悦:“他只要不说话不就是默认同意吗?”
解彧同意是不张嘴的,要是想拒绝,没人比他更会张嘴了。
“我擦,你说的好有道理。”温杨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裴妙铆足了劲,打得双脚腾空,跳起来了。球飞奔解彧,他控制好力道,没有难为她,看着她的站位,打回了她能回击的范围里。
她赢一局,他赢一局。
裴妙打得头发丝湿了,第三局,也开始脱卫衣了。她举起胳膊,扯着帽子,头往后一缩,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林荫“哇哦”一声,“真丝滑。”
他们打羽毛球的人脱衣服都这么丝滑的吗?
她里头是件蓝白色的长袖,短款紧身,露出了一截细腰。裴妙今天穿得又是破洞的阔腿裤,裤子提了往下掉,全靠胯撑着,腰腹平滑的没有一丝赘肉。
这身材周心悦看得垂涎欲滴。
“我靠,我想减肥了。”
“减什么,你现在这样挺好的。”郁言朝说。
解彧掌心冒着细汗,湿透的手握着球拍,潮呼呼的。
裴妙为了赢,为了让解彧陪她跑八百,真的寸步不让,打得走火入魔了。
弹跳的巨大冲击力震动掉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幸好她的眼镜有眼镜链撑着,摇晃得挂在了脖子里。眼前的一切放佛被打上马赛克,自带朦胧的美感。
她看向解彧,挺拔的身姿,黑衣衬得他皮肤白如雪。
草!好帅!
这个视角怎么可以这么帅!
那一局,解彧手滑了,球拍脱手掉落在地。
看得周心悦拍手叫好。
郁言朝和温杨从来没想过解彧会发生这种失误,近乎荒谬的匪夷所思。
解彧单手捂住眼睛,没眼看了。
高频率的心跳使他走神。
平白无故赢了一球。
裴妙没有乘胜追击,上演了比解彧滑拍更绝的失误。她心猿意马的没戴眼镜打球,连球都没打过网。
比分又被重新掰平。
林荫看着他们互相谦让,“这是在干什么?”
“新雨难道不想赢吗?”周心悦也看不明白。
接下来的每一局,解彧的水准直线下降,球打得软绵无力,好像身上的每一节骨头都融化了。
裴妙的续航差,也没先前的冲劲儿,照这样下来,她必输无疑。
解彧没想过赢,单纯陪她打着玩,一把打了几个来回就开始失误,各种失误不停。
第一种假装没看到球,站如木头人。
温杨吐槽:“他瞎啊!”
第二种球打这一边,他打另一边。
郁言朝看得咯噔,“我们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第三种球过不了网。
周心悦张目结舌:“他肌无力啊!”
……………
裴妙赢了。
还是前所未有的大比分赢了。
“哦耶!”她的语气里混着一丝喜悦,“赢喽!”
温杨看得面如死灰。
“这水都放到太平洋了,还能不赢吗?”
解彧的演技其实并不好,表情比动作永远慢一拍,连林荫一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水,“他想陪可以直接说啊!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周心悦锐评,“他闷骚啊!”
偏偏裴妙不觉得,她觉得就是自己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