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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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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经历了几乎让国家覆灭的战争,艰难,损失惨重,但也留下了延续的希望。yousiwenxue

    王城也在巫妖和女妖的帮助下重建了。

    本来这应该是石翼魔王庭的工作,但随着战争的烈性提升,纯血的石翼魔已经没剩下几位了,就光是这些幸存者也都是小孩和病患。

    还是那副男孩模样的阿卡多坐在做工粗糙的台阶上,阳光照在他的皮肤上,透着暖洋洋的意味。

    穿着白裙的萨卡兹少女穿过走廊和大殿,灰土色的建筑里,她是唯一的纯白。

    特雷西娅缓步走到了阿卡多的身旁坐下,扑闪着的眼睛里带着好奇的神采,“在看什么呢?”

    “天空。”

    “嗯,的确是很漂亮的颜色,”特雷西娅微笑着,看向那云海之外的湛蓝。

    “陛下,战争结束了”阿卡多并不讨厌战争,但他知道特雷西娅讨厌。

    “卡兹戴尔会好好的,所以,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哦~”

    特雷西娅低头,拉起阿卡多戴满戒指的手掌轻轻抚摸着。

    “还有,这些戒指可不要随便摘下来!”像是妻子叮嘱将要离家的丈夫般,特雷西娅戳了戳阿卡多的脸,“听清楚了吗?毫不节制地滥用魔王的力量只会让你的矿石病迅速恶化。”

    “这是命令吗?”血魔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抗拒和反感。

    “”特雷西娅瞥了眼稍远处正在忙碌的菲林族“少女”,叹息了一声,捏了一把阿卡多略带婴儿肥的面颊,“是命令,必须好好遵守哦~”

    “我明白了,”阿卡多以一种绝对厌恶的口吻回答。

    因为早在半个月前,他就从特雷西娅那里接到了另一条命令:禁止伤害或杀死凯尔希。

    阿卡多和特雷西娅都佩戴满银白色的指环,那是凯尔希制作的抑制器,能够有效遏制和阻断魔王的力量,以防止病灶受到刺激,进一步恶化。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了解那项漆黑的王冠?阿卡多思索着。

    “嘿,”特雷西娅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血魔的肩膀,“你之前和我说,想隐退来着?”

    “是的,陛下,一个摇晃的王座对于如今的卡兹戴尔而已是致命的。”阿卡多冷静的回答。

    解决的方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阿卡多和特雷西娅结婚,然后阿卡多来当魔王。这是几乎绝大部分萨卡兹老人的想法。

    特雷西娅知道阿卡多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顽固,比如坚持认为,最高的座椅必须交由“主人”来掌控。他为此抹除了不少反对特雷西娅担任魔王的声音。

    至于婚姻谁会对一个绝对忠心耿耿、实力强大,血统有益,并且容貌出众的人抱有反感?特雷西娅好几次免于致命伤都要归功阿卡多的及时支援。数十年的战争终于结束,她对阿卡多的好感度早就拉满了。奈何明里暗里的多次提及,这货总是油盐不进都被各族的姑娘们约出去多少次了,结果每次都忽略了特雷西娅微醺的面庞,以及羞涩的眼眸。说他是木头,大概是,但可能淋过雨,表面长了不少杂草和蘑菇。

    现任的魔王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位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血魔,她准备在饯别前尽可能地提供帮助,“你以后准备怎么过日子?”

    “大概是当个医生。”

    阿卡多低声说。

    特雷西娅希望他保护卡兹戴尔,保护好萨卡兹们。

    他见惯了病痛和死亡。

    难言的无力感和茫然充斥在心头。

    没有了战争,他应该怎么践行陛下的理想?

    便是路过石翼魔王庭的军帐时,听到有人问,这里有谁会医术吗?

    为数不多的医生早就死完了。就那些赦罪师,也不可能顾及到这数百万的病人。

    那就去学医吧,想办法让萨卡兹人都能在生病、受伤的时候,尽可能正确地处理伤口。

    阿卡多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因为瞎捣鼓,把自己的轻伤整成了致命伤。

    “医生啊”特雷西娅思考了一下,“我会尽可能地收集那些敌人们留下的医疗物资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她的眼里带着期盼和支持。丝毫没有想到这些珍贵的医药品会被阿卡多折腾着浪费掉的可能。

    她知道死河是一个多么超常而可怕的法术,所以无比的信任阿卡多。数百万的亡魂,为他构建起庞大的知识库。虽不至于随调随用,但也足够。

    “感谢您,陛下,”血魔低头行了一个标准的维多利亚贵族礼,然后亲吻特雷西娅的指尖。

    他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行囊,离开了王城。

    翻山越岭,却遇上了同样背着行囊的同族。

    是个女孩。阿卡多认得她,一个很强的战士,活的岁数也比自己要久远得多。

    她微笑着打招呼,“嗨~你也是出来旅游的吗?”

    “不是。我准备学医。”阿卡多在寻找那些民间流传的疗伤土法。

    “”女孩忽然沉默了。

    “很有意思,我能加入你吗?”

    正好缺个打杂的。阿卡多停下了脚步,向着女孩伸出了手,“阿卡多。”

    女孩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她曾经在一位高卢军医的尸体上摸出过一本《临床治疗解析》,无聊的时候稍有阅读。血统古老的萨卡兹们无论是智慧还是体能,都总是天赋异禀,多掌握一门语言并不是难事。

    她想到了一种有趣的药物。

    “华法琳。”

    她笑靥如花,“华法琳,我的名字是华法琳。”

    在手术中为抗凝血而使用的临床药物。暗示着血魔最为得意的几种法术之一。

    然后他们各自取出自己的印章,在对方的手背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明明只是单纯的“朋友印记”,却不知为何,像是在缔结契约,互相宣誓陈词。

    (还有加更。这章加量1000字了。)

    (另外前天打黑暗决斗欠下的2章加更已经全部还清哩。)

    80血量复活!

    成功从半死不活的状态被彻底抬回阳间。(我前几天都听到祖奶奶在河对面喊我名字了)

    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但手已经能动了,至少笔记本电脑搁我腿上不至于翻盖都翻不开。

    多谢大家的关心,今天正式恢复更新!

    估计再过几天就出院了,到时候狠狠地爆更。

    小说全勤没了,氧气瓶好贵,住院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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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2血魔成为了医生(二)

    远离城市的村落,依靠着潺潺溪流,临近葱郁的森林,一座简陋的石屋伫立着。两年的风雨刷洗,让它的表面变得有些色泽灰暗。三三两两的羽兽在屋顶筑巢,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啼鸣。

    大雨初歇,森林湿漉漉的,早春的季节,树梢里吐露着鲜艳的翡翠。露水顺着幼嫩的叶片滴落,晶莹剔透,伴着清脆的声响,碎在土壤里。

    华法琳穿着简单的连衣裙,披着宽大的斗篷,提起一只竹篮,被鹿皮靴包裹的脚丫踩过松软的泥泞路。她推开石屋的木门,有些生锈的门轴转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房屋内部的摆设与其外表相比倒是显得高档许多,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氛。地面铺着大理石砖,天花板由木板拼接,做工粗糙的玻璃窗模糊不清地映着外面的光景。缝着银饰的皮革挂在沙发旁,壁炉没有点燃,焦黑的木炭熟睡着,等待被火焰唤醒。

    两盏油灯摆在桌上,阿卡多拿着一支从战场上搜刮来的毛笔,沾了水,对着一张质地粗糙的米黄色草纸不停地写写画画。漆黑的墨迹顺着笔尖往外流淌,大概是器具本身携带的法术起伛了作用。片刻后,有长相怪异的植株外形被栩栩如生地描绘而出,一旁配着简单的口语化文字,“石头草,石翼魔王庭附近、悬崖、山壁有大量生长,磨碎泡水,涂抹在伤口,能有效防止伤势恶化。”

    没有说明治疗的原理,游走在生死线上的萨卡兹们也无暇去好奇,他们只需要知道,能用来治什么,怎么用,就足够了。

    华法琳把手里的竹篮搁在桌上,凑到阿卡多的身边,“还在整理?”

    “准确的说,是撰写,”阿卡多写完一页,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里,“如果真是只需要整理就好了卡兹戴尔没几个人记得那些荒郊野岭生长的花花草草到底有什么作用,全都得我自己去试药。”

    “”华法琳眨了眨眼睛,瑰红色的眼眸里泛着莫名的神采,“真是辛苦了。”

    她对于医学的了解并不多,仅仅是通过几本从战场捡来的书籍而稍有涉猎。

    阿卡多则相反,他通过死河搜刮了其中每一个亡魂在医学领域的知识,然后不断地整理,归纳阿卡多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最优秀的战场急救医生那些医疗知识绝大多数都与战争中自救相关。

    女孩略微思索,便打开竹篮,从里面取出两罐血液,“今天我们吃顿好的!”

    “早就闻到味道了,杀的人多吗?”

    “诶?可恶,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什么杀人,这些血可是我拿药品去街上找人换的,病得快死的老家伙可不少,稍有孝心但拿不出钱的年轻人蛮高兴能放点血来换取药物。”

    “”阿卡多看了眼身后的药柜。你把一瓶高卢军用规格的抗生素拿去就只是为了换两罐血?糊弄谁呢。

    他抓住了华法琳的脸蛋使劲向两侧拉动,“没事救他们做什么?”

    “痛痛痛”女孩连忙求饶。

    阿卡多放开华法琳,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有些年头的笔记本丢到她面前,“算了,来帮忙核验一下石头草提取液对于常规病菌的抑制能力。”

    “哦,”华法琳揉着被揪红的脸蛋,钻进自己的卧室开始换衣服,“马上就来。”

    卧室很小,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个储物盒,就装得满满当当。所幸华法琳身材娇小,甚至称得上一句弱不禁风至少看上去如此。狭小的生活空间反而给她带来了别样的安心感,这里没有任何的光源,仅靠天花板角落的一处通风口维持空气流通。

    身处黑暗,华法琳倒是看得清晰,她打开衣柜,在最底下的隔层里拿出一套又厚又重的防护服,那是她用麻布自制的。

    鹅黄色的连衣裙被褪下,紧接着,是用来保护要害的短裤和单衣被丢到了床上。露出洁白得不参杂任何异色的肌肤,仿佛喀兰雪山流下的皓光般无暇纯白。身材虽是一马平川似的平坦,但好歹是没有丝毫赘肉。这雪原里倒是落着几朵梅花,粉红似霞,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低头采撷。

    她脱下沾满了泥的鹿皮靴,小心翼翼地放在门旁的隔板上,准备忙完研究后再去清洗,因为长时间走路而变得有些汗津津的小脚丫踩在了床尾。

    或是肌理细腻,骨肉停匀,腿部的美好轮廓在黑暗里也若隐若现。小巧的臀部向上是光滑笔直的脊背。

    很快,厚厚的防护服就将其遮盖

    “你又不穿内衣?”

    “要洗澡,懒得脱。”

    看上去变得有些臃肿的华法琳蹬着一对橡胶靴,啪嗒啪嗒地走到桌旁,捻起两根试管摇晃,让里面培养液里沉淀的杂菌分布均匀。

    083血魔陷入爱河

    (第n次修改版)

    阳光穿过树梢,在林间投下一片斑驳的碎影。冬天的清冷留念似的缭绕在原地。新发的绿叶缀在光秃秃的枝头,两只棕红色的小松鼠追逐着几十枚从树洞里落下的榛子,灌木丛忽然细细簌簌地响着,一条蟒蛇猛地扎出,留下满地榛子,松鼠逃窜得不见了踪迹。

    溪边,穿着朴素黑色连衣裙的华法琳把自己那头银白色的长发盘成一个小丸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她捞起袖子,搬了张小板凳,从身旁的木桶里取出一件衣服放在搓衣板上,熟练地就着冰凉溪水搓洗着。

    她当然也有一些华丽的礼服、高贵的衣裙各国贵族们总归会带些不错的衣服在陆行舰的舱室,前几年都是按箱子来抢的。她离开驻地时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几件都给带上了,至于珠宝首饰,自然不会落下。

    在这个地方生活大概多久了呢

    华法琳抬头仰望那郁郁葱葱的森林。风在轻抚枝叶,潮水般哗啦啦地响,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要放下一切的愁和哀,心情渐渐平静,就想着在这里闭上眼睛睡觉,会有羽兽在身旁歌唱。

    又是春天到了。

    她捡起一片顺着溪水飘进搓衣板的枯叶。

    水流清澈,迎着阳光泛起粼粼波光,能看到那些散乱的鹅软石泡着,倏尔有游鱼如亮银般逃窜。华法琳抓住最肥的那条,丢到地上,拍了一巴掌,它体内的血液停流了,死得悄无声息。

    今天中午喝鱼汤。

    华法琳继续搓洗着衣服,心里规划午餐。几件小巧单薄的内衣清洗干净后丢进另一侧的盆子里。

    木桶里剩着三两条裙子以及一套极宽大的男士衬衫。

    华法琳身后稍远处的一棵榆树旁立着木牌,每过一次冬天,她都会在上面刻下一刀,风吹雨打无数个昼夜,有些模糊了。大概也过去了十几年。

    普通人从相识到坠入爱河用得了多久?几年?几个月?或者只是一瞬间。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长了,长到能够让两个长生种明白什么是爱情,接受一个人的缺点和优点。哪怕是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烈火与烟花,红酒与钻戒。跋山涉水,听山风呼啸,看日出日落、春去秋来。

    “我回来了,”女孩推开门,提着木桶拿着盆。

    “桌上有洗干净的浆果,味道还不错,”阿卡多放下手里涂满了各种药物的培养皿,摘掉一次性手套丢进同样一次性的垃圾桶。

    华法琳在桌旁拉出椅子坐下,挑起一枚塞进嘴里,“有点酸。”

    阿卡多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女孩很娇小,坐在他怀里脑袋只是靠在了胸口。才散开没多久的长发有些乱了,翘着几根毛,时不时地晃过阿卡多的下巴。

    “那就吃这个,”阿卡多找了一枚看上去不那么饱满的紫红色浆果,点了点华法琳晶莹的唇瓣。

    华法琳配合地张开了嘴,咬走那颗浆果,顺便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阿卡多的指尖。

    但她刚要咀嚼那枚浆果,阿卡多的手指却跟着探入她的嘴里,挑拨着血魔最为敏感的獠牙能够伸缩的牙齿,为了吸血更是演化出中空结构,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还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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