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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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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魔拎起自家养女的后颈,寻思着该什么时候开始给她进一步科普“男女有别”。gaoyawx

    德克萨斯早就不在座位上了,今天的伙食根本不是给人类吃的。

    年倒是不客气地抢过了她们的碗,消耗着来之不易的辣椒。

    乌萨斯的田地很少,基本都在种植小麦之类的作物。像这样的香辛料,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别问为什么不进口泰拉它没那个交通水平你知道吗?它根本就玩不转国际贸易。

    似乎危险已经开始远离。

    再也没见到那遮天蔽日般的邪魔,只是路边偶尔有怪物主动跑来找阿卡多讨死。

    集团军的战舰偶尔也会经过,但他们看了眼陆行器外面的“乌萨斯第二军工厂”的生产标志,也懒得做搭理,匆匆忙忙地朝着冻原深处疾驰。

    渐渐能看到天空的湛蓝了,那千万年沧桑的冻土终于是渐渐脱离了视野。

    冻原被陆行器抛在了后方。血魔在操作台上接连敲出几个求救信号,权当庆祝。

    (今晚还有加更)

    080华法琳

    罗德岛正在补给。

    scout和ace带着自己的小队回到陆行舰里休整。

    这段时间,他们算是跑断了腿,出勤任务接连不断,比那些冶金厂里的打工人还辛苦,每天至少有20个小时在忙活。

    不只是他们,整个罗德岛的精英干员都在四处奔波。

    有人抱怨,有人唉声叹气,但始终负重前行。

    质疑的声音,终究是被那些接二连三送到甲板上的物资所击溃。

    凯尔希做出了许多糟糕的选择,但她总是没得选,她已经竭尽所能地在保护这艘陆行舰了。

    罗德岛的成员构成,以及理念,政治背景,都决定了它的前路无比坎坷。

    在泰拉这片大地,若要心怀理想前行,哪儿能不沾得满身泥污。

    真是烂透了。

    outcast得到了答复,带上守护铳,离开罗德岛开始自己的任务。她本来想拒绝凯尔希安排的任务,但她走进办公室,只看到了这个医生正在不停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像是蜡烛一样点燃着。

    没得选,又是没得选,好吧,我们就是要从无到有走出一条路。

    这位早已不再年轻的萨科塔叹息,“凯尔希医生,注意身体。”

    凯尔希刚刚调配好又一针镇定剂和兴奋剂,听到办公室外的声音,她的动作微微一滞,“outcast,比起探寻他人的决定,不如把目光放得长远,这片大地上有太多值得探寻的隐秘。如果你要垂怜牺牲与奉献,我建议你去重温拉特兰的信仰。”

    outcast离开了,凯尔希是不会听得进任何人的劝说。那个菲林活得太久,见证了太多的伟大,一本活着的历史书,从不会为自己的道路而迷茫。

    撩起衣袖,能看到洁白的手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来不及爱惜自己,注射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愈合,就被下一针给刺破,皮肉损伤了,泛着青紫色的病态。

    凯尔希把注射器对准了千疮百孔的静脉。熟悉的刺痛,药液缓缓推入其中,带来异样的冰凉。

    她坐回办公椅,闭着眼睛稍稍休息了几分钟,强烈的疲惫感要将她的意识吞没。大脑没有变得清醒,反而是思维渐渐有了混乱的趋势,身体渴求着安眠,但居住其中的魂灵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咖啡因已经不起作用了凯尔希睁开眼睛,在办公桌旁边的小药柜里翻找着瓶瓶罐罐。

    烟酸二乙胺?姑且先用着。

    又是一针兴奋剂。

    凯尔希这才觉得自己的思考又清晰了起来,她拿起一只签字笔,翻看起那些商务文件。

    叮铃铃,忽然,通讯终端响了。

    “024号病床,患者突发急性矿石病,病灶移动导致脾脏撕裂,大面积出血!”

    “让华法琳紧急处理一下,我马上就到。”

    她拿出粉底拍打了一下面庞,遮掩着浓重的黑眼圈,放下那些文件,打开抽屉拿了几个发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边走着,凯尔希给自己束了个利落的单马尾,又把剩下的发圈绕在手腕上,遮挡住那些针眼。

    “阿卡多主任,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发求救信号?”羽毛笔裹着毛毯坐在副驾驶座里,好奇地询问着。

    “你叫我什么?”

    “呜”女孩鼓起了腮帮子,“父亲!”

    血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开始解释,“给那些集团军心里添点堵。”

    “那些战舰应该不会搭理我们。”

    “就是不搭理,所以才要发点,”阿卡多在控制台里调出上百行“求救请求未响应”的通讯记录,“集团军里也是有权力斗争的,这些‘见死不救’的‘事实’,自然有人会感兴趣。”

    “哦,”羽毛笔点头,忽然打了个哆嗦。

    “冷?”血魔挑了下眉毛。这里已经不是冻原了,但气温还是一样的低。

    “有,一点点冷。”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看向阿卡多。

    “你准备怎么处理?”

    羽毛笔的耳根都红透了,她低着脑袋,看上去又含羞又纠结,“离年小姐近一点的话,就不会冷,但是现在还在上课,所以”

    阿卡多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就忍着。”

    小姑娘张了张嘴,有些沮丧地应诺了一声。

    忽然,她发现自己系着的安全带被解开了,随即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然后坐到了阿卡多的大腿上。

    血魔环抱着女孩纤细的腰肢,把副驾驶座的毛毯拉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呢?”

    “不 ”羽毛笔抿着嘴唇,把羞得粉红的脸蛋埋进毛毯里,“已经不冷了。”

    声音颤抖着,看得出女孩正强装镇定。

    “那就好好听课,”阿卡多面前的控制台上摆着一本摊开的《计算机网络基础》,他指着那本书,“今天要是学不会,就把这本书全部抄三遍。”

    “?”血魔看向操作台,有些诧异。

    还真有人回复了他的求救信号。

    这荒郊野岭的,还有闲人路过?他接通了通讯频道。

    那是不太标准的乌萨斯语,“求助者,请不要放弃生命。这里是罗德岛,一家新兴的医药公司,我们致力于”

    “罗德岛。”

    阿卡多拍了一下羽毛笔的脑袋,不知不觉就开始“点头”听课的小姑娘立刻惊醒了,像是害怕被责骂似的反而是往阿卡多怀里蹭了蹭,紧紧地抱住他。

    血魔没空搭理自家养女,一只手搂着女孩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去摘下挂在操作台上的通讯终端,“我们请求罗德岛的援助。”

    他说了两次罗德岛,心情意外的好。

    这意味着他省去了一大堆和城邦贵族打交道的麻烦,能够直接乘坐着这艘陆行舰前往哥伦比亚。

    罗德岛的萨卡兹们,绝大多数都是对阿卡多死心塌地。

    他们当年有多信任特雷西娅,现在就会对阿卡多报以同等的信任。

    “手术刀,”华法琳伸手,一旁担任器械护士的医疗部干员迅速从托盘里找到那柄锋利的刀子,递到血魔的手里。

    开膛破腹。然后法术止血。

    华法琳看着病人那破破烂烂的脾脏,眉头紧皱,真是糟糕的状况呢。

    涉及到源石病灶的转移,以及多种并发症造成的器官损伤哦,还有大面积细菌感染造成的炎症。

    这可就有点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在外科、血液科领域,华法琳的医学造诣可以说是站在了泰拉最前列。

    但涉及到了矿石病和感染类病症,就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这台手术的难度极大,放在哪儿都是直接判死刑的程度。华法琳能做,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把病人抢救回来。

    不过,这里有泰拉最优秀的医生。

    凯尔希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戴上口罩,消毒水刷手,走到了手术台旁。

    “暂时没你的事情了,”她示意华法琳可以休息一会儿。

    华法琳已经快3天没合眼了,罗德岛连续接手了几十个重症感染者,工作量极大。医疗部的干员们这些天几乎都是做完一台手术就连着下一台,忙里偷闲就是在办公桌里打个地铺小憩,稍有状况就要爬起来,紧绷精神,开始手术。

    她看了眼那位一丝不苟的菲林医生,“你还在用那些药,你的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了。”

    “”凯尔希没有回答她,沉默地拿起手术线,配合着药物开始处理病人被细菌感染的脏器。

    华法琳换了套衣服,离开手术室。

    她算得上是这座陆行舰里对凯尔希了解得最深的几个人了。

    劝说,对凯尔希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她呼吸着走廊里吹来的,乌萨斯冻原的冷风,身体里的疲惫一股脑的涌来,让她走路都有些飘忽。

    诶?

    华法琳忽然瞪大了眼睛,这个味道

    仿佛是有电流擦过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那些数不清的回忆又一次地从心底里翻出,并且前所未有的清晰,泪水几乎是不可遏制地盈满了眼眶。

    一时间,她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一切懊悔,忘记了那些心底里赌气似想出的“决定”。

    啪嗒、啪嗒。清脆的脚步声。

    华法琳奔跑着穿过走廊,她只想顺着气味,抵达那个人的身旁。

    啪嗒、啪嗒。脚步声像是扬琴欢奏般轻快。

    心跳加速,浸着汗的手掌紧紧抓着扶梯,她走上了甲板。

    鲜红如玫瑰的眼眸越过了那些甲板上辛苦训练的预备组干员。

    越过了楼房般高大的舰载设施。

    越过了大半个世纪的时光。

    落在了那位血魔的身上。

    阿卡多

    难以言喻的心悸。

    华法琳低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仿佛是冥冥之中早有默契。

    名字的主人抬起了头,看向了华法琳的方向。

    (3k字大章。)

    (第二卷《灵魂机油》堂堂完结!!!)

    (明天进入第三卷:包括但不限于赛博朋克义体、泰坦陨落-bt泰坦、钢铁侠·泰拉限定版,血魔的爱情故事,莱茵生命办公室大杂烩)

    081血魔成为了医生(一)

    这里是百废待兴的卡兹戴尔。

    数百座高山被炮火或法术摧毁,大地上犁满了沟壑,破碎的陆行舰残骸灰头土脸地落在山谷里、平原间,残垣断壁之外。断裂的武器或装甲散落在久日未干涸的血泊里,随着时间的发酵,这里已然是蛆虫蚊蝇的繁殖地,身披白布的食腐者们淌着恶臭,在翻找着那些森然白骨里的魂灵。

    “没有灵魂,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有人困惑不已。

    “应该是阿卡多将军,他的法术据说可以奴役逝者的魂魄。”

    “带上尸体,换下一个地方,王需要造一座新的祭坛,”食腐者扛起一具残留着点烂肉的骨架,随手捏碎身前飘着的蛆虫和卵。被硝烟遮蔽了数十年的天空总算是放晴了,太阳挂在灰白色的云海里,在大地的尽头投下炫目光晕。

    他们走过旷野,倏尔目光落到城市、村庄的废墟里,有萨卡兹人正在收拾着那些无主的财富。

    一位歌利亚族的男人正在荒地里,挥动着一根锄头开垦。他的右肩膀往下空空荡荡,仅剩左手,干起体力活倒也不显得费劲,轻而易举地就划拉开土壤,带起许多板结的小土块。食腐者认出了他手里的“锄头”,那是陆行舰的主炮转轴,稀有金属打造的长杆上粗糙地用草绳捆着一片金属皮,等等,那好像是d32钢?

    食腐者的战士们看一眼就走了。每一位战士都有权利享受这场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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